第67章 虔诚之海

他们再度远航，梅洛·西塞德告诉格文还有几天时间便可抵达卡尔斯，在登船前，自由团焚烧了他们的营地，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火光映红了这座岛屿，灰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数百尺，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格文命人清点人数，在自由团的加入后让他们的实力加强不少，杰克·贝里弗许诺他胜利，他却付出了很多。玛格丽特批着披肩站在船头，低头不语，她从婚礼后便不再穿硬皮甲，挂铁剑了，而是更像是个女人。

        格文走到她身边，蔷薇之心挂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一前一后摆动着“面对我们的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场大战。”

        “在此之前，只要我们在海上漂，每天都有战斗，每天都会死人。”玛格丽特告诉他“我出生在自由岛，看着自由港的太阳升起，夕阳西下，除了大概，自由岛便是我的家。而我现在离开家了。”

        “你父亲说，战胜后他想和我们一起觐见迦奥大人，他有什么打算呢？”格文问道。

        玛格丽特转过身面对丈夫“或许父亲觉得一样做海盗，不如跟着格德兰岛做，在希尔洛斯人眼里，你们不也是海盗吗？”

        “是他们。”格文纠正她“我母亲是阿尔文尼人，但我的父亲是盎格斯-拉克鲁人。”

        “你有想过问你母亲他是谁吗？或许他还活着，父子团聚总是令人向往的。”玛格丽特说。

        格文想了想，回答道“等从卡尔斯回去，或许我真的该和我母亲聊聊。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我了，或许我还应该和那几个欺负我的人聊聊。”

        船迅在海面上前行，风把桅杆上的帆布撑得饱满，船身的两侧都是被船划开后泛起的浪花。巨人领托尔迈着沉重的脚步在甲板上行走，整艘船都似乎在他的脚步起起落落带得振动起来。他在一个装满箭矢的木箱子旁坐了下来，靠在箱子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是古语？”玛格丽特问。

        “是的，他可能不太喜欢航行的感觉，起初我也吐得厉害，但终于还是适应了，”格文带着妻子来到托尔面前。

        “格文。”巨人领用蹩脚的通用语称呼道“凯尔布洛说，几天后我们便会抵达千河城邦。”

        “没错，托尔，或许这些船上大部分人都会战死。”格文承认。

        托尔用拳头捶击胸口“托尔不会，托尔会活到最后。”

        凯尔布洛正从舱室中往外钻，看到他们便笑着说“船舱里太闷了，上来透透气。”起初认识他的时候，格文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传教士，说着他听不懂的祷词，他的村庄中也有不少祭祀，他们在祈祷神灵的时候都会念念有词，但自从他知道加尔兰德以后，他觉得凯尔布洛一点都不简单，甚至怀疑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好几个，他一直说七种罪罚，或许他们有七个人也不一定。

        “你的同伴传来了消息。”格文说道。

        “看得出来，你对我有所成见。”凯尔布洛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隐瞒了我们”

        “我没有隐瞒，只是没有全盘托出”

        “破晓圣殿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们信仰的神灵究竟是什么？”格文还是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凯尔布洛走到他身边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全部，你是否会答应我顺势而为？”

        “当然！”格文肯定地回答。

        “破晓圣殿本是艾斯洛大6的一座神庙，那里信奉着光明之神赫拉克洛斯，传说他给人间带来了光明和火种，是人类生的希望，但他仍然揭示着人类灭亡的征兆，即我说的七种罪罚。”凯尔布洛缓缓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被一个人带到了神殿中，和我同行的还有其他七个孩子，六个男孩一个女孩，我们终日在神殿中学习经法，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将陷入混乱，而我们必须离开破晓圣殿寻找救世主，而破晓圣殿的主教们阻止我们离开神殿，一旦我们将圣殿中的预兆揭示，便等于泄露了天机，这是万万不可的。”

        “后来呢？你们还是出来了。”玛格丽特追问道。

        “他杀了主教们，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毒，不仅是主教，就连所有的信徒都死了，事情生得很突然，我们中的一员艾斯维尔是第一个逃离圣殿的人，他从小患有骨骼疾病，因此身材矮小，但他的剑术群，无人能敌。在混乱中我们四散逃跑，而那个带我们去的人也凭空消失了，带着他的驼背仆从。”凯尔布洛说道”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破晓圣殿了，但各处经常会听到光明之神赫拉克洛斯之说，我觉得是那七个人。”

        “加尔兰德也是你们中的一个？”格文问。

        “他和我一起出来的，他有几根残疾手指，穿着红色兜帽长袍，很容易辨认，杰克·贝里弗说的一定是他。我流落到了格德兰岛，找到了巨人湾，结识了巨人领袖托尔。”凯尔布洛看着一旁的巨人“杀戮是瘟疫，而巨人正面临着毁灭，如果我连巨人的毁灭都无法阻止，又怎能拯救这个世界。于是我留了下来。直到等到你的出现，而后的事情自然不必我再提及。”

        “那个带你们去破晓圣殿的人，他是否有告诉你们救世主是谁吗？”玛格丽特问。

        “救世主必定拥有过人的勇气，不屈的意志和一把神器，很巧的是，格文拥有了全部。”凯尔布洛说道。

        巨人托尔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同意。”

        “我是一个连自己父亲是谁的人都不知道。”格文说。

        凯尔布洛劝说道“显然，加尔兰德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你，或许他也会和我给与一样的评价。”

        而后的几天格文始终在回忆凯尔布洛所说的话，杰克·贝里弗曾告诉他，加尔兰德可以呵退狼群，他也的确听人提到过所谓的魔法力量，但没有人见过魔法，在市镇集市上的表演最多称之为杂耍，如果真的有救世者一说，那此人必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或许卡尔斯之战可以证明这一切。

        晚上他又再度登6甲板练习剑法，蔷薇之心在他的手里越伸缩自在，梅洛船长告诉他，一名好的剑士，长剑就如同使用者的手一般灵活。他必须做到这一点，此外脚步的使用也会令进攻和防守事半功倍。

        玛格丽特则端坐在月亮下看着丈夫练习，她无比认同凯尔布洛所说的，在见到格文的第一眼，他便觉得他会成就大事，因此他劝父亲将婚约变成了谈判的条件。格文练完剑走到妻子身边，将吻印在她的额头“梅洛说还有三天便抵达卡尔斯，我们会直接从卡尔斯的港口进攻，我看了城市的地图，攻进城后我们得想办法第一时间控制总督塔。”

        “我一起参战。”玛格丽特坚持道。

        “不，你在船上等我们的消息，如果攻不破卡尔斯，你便带剩下的人离开。”格文坚持，但玛格丽特显然不准备听他的“我从懂事以来便穿着皮甲，手持长剑，这次你告诉我，我的丈夫投入战斗，而我在船上等你，这不可能。我要砍杀更多的敌人！”

        从妻子的眼中，格文读到了更甚的坚持“此事再行商议，但无论如何，我是联队的指挥官，得听我的安排。”玛格丽特笑着说“遵命，我的指挥官！”

        所有人都在向海神祈祷胜利时，凯尔布洛又在向他的神灵祈祷了，格文走到他的身边“你的祈祷有用的话，告诉你的神灵，让杀戮尽快结束，卡尔斯尽快投降。”

        “我每天都如此告诉赫拉克洛斯。”凯尔布洛声明。

        突然格文想到些什么“对了，那个带你们到破晓圣殿的人，他的名字叫什么？”

        “泰恩·韦尔，恐怕现在他已有一百岁了，当破晓圣殿毁灭时，他早已不见，我猜，可能他也在找他认为的救世主罢。”凯尔布洛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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