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冬狱城
威尔斯爵士并没有被扔进牢里，也没有对他有任何不公的待遇，事实上西蒙·奎恩斯特礼遇了他，给他安排了一间塔楼朝向很好的房间，一日三餐均命人送过去，只不过他没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自由，门口不断有交班的守卫看着，除非他投降，不然永远会这样，也或许某一天西蒙·奎恩斯特决定砍了他的脑袋，但没有人会忽视莱斯特爵士，威尔斯爵士毕竟是他弟弟。
哈尔洛的袭击让莱蒙现，奎恩斯特买了个保障。白塔的人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便通通投降了，他们有足足一百人，如果动攻击，即便是艾德温·拉德霍恩爵士和格雷姆·克洛兰爵士一起上，也绝对会被淹没在刀剑和弓箭之中，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尽管当他们知道冬狱城被断剑兄弟会占领后开始咒骂，但仍然需要面对的是即便连瑞姆斯·艾因格爵士和格雷·米德尔顿爵士这样的长官也听命于西蒙·奎恩斯特，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和号召力。
莱蒙像往常一样，巡查牢房，尽管他知道这样没有意义，几个先前还在铁笼里的人如今已经拿着刀剑在城楼上巡逻了。但他还是细心地检查每一个铁门的锁，用蜡烛照亮牢笼中，巡查每一个角落。罗米和克里特被提拔为他的副手，用长枪和长矛威胁着囚犯退后，好让莱蒙将蜡烛伸进牢笼中。
“这么说，瑞姆斯爵士在我们前去支援时，已被说服？”莱蒙问。
罗米说道收回长枪跟在她身边“没错，至少从我看来是这样的，包括格雷姆爵士和艾德温爵士，而他们确实和断剑兄弟会有过一战，死伤了很多兄弟。”
“让我和梅尔丽娅回冬狱城，目的是为了说服拉尔斯爵士和格雷爵士，格雷爵士忠诚于阿隆大人，他知道哈罗德·雷曼是杀死阿隆大人的罪魁祸一定反叛，而拉尔斯爵士一定站在他哥哥这一边。”莱蒙已然接受自己被利用的事实，而这两天他都没有去找梅尔丽娅询问原因，她的房间仍然在马厩旁，圣堂成为她经常去的地方，只是里面供奉的神灵已更换。
他们向着下一个牢房移动，一个囚犯从牢笼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张开的五根手指如同瘦的只剩下皮骨了，罗米用长矛的木柄横着击打他“退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人，好冷！好冷！”囚犯说道。
“这里越来越冷了，往年的冬天总会冻死几个，领主没有宣判他们死刑，众神却给了他们致命一击。”克里特说道。
那名囚犯受不住击打，退了回去，莱蒙跟着烛光扫视了一下囚室，里面只不过加铺了一层稻草，而一个房间住着过十个囚犯，为了抢饭吃打死人的情况也时有生，绿沼成了打人者的归宿，但自从西蒙·奎恩斯特取消绿沼后，反而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了，或许是他们太了解他了，前一任典狱官被称为残酷的哈罗德，而这一任或许会被人称为无情的西蒙·奎恩斯特。莱蒙看到过他几次离开自己塔楼，去圣堂找梅尔丽娅，大约一个钟头的时间，他又会返回，他没有反对推倒众神像，而断剑兄弟会的人似乎都很相信梅尔丽娅说的每一个字，莱蒙也很相信她，尽管她那时只是一个妓女。
他再次看到梅尔丽娅走进圣堂，于是他告诉罗米和克里特“继续查看牢房，我离开一下。”
圣堂中闪耀着火红色的光芒，梅尔丽娅的影子在墙上无限延伸，当她看到莱蒙站在门口时，并没有吃惊。
“你的神灵没有雕像。”莱蒙说道。
“曾有过，在破晓圣殿，后来毁掉了。神灵根本无需实体，即便你闭上眼睛，也应该存在在你的心里和灵魂中。”梅尔丽娅宣布道，她仍然穿着她的红色兜帽长袍，兜帽放在背后，长袍内她从不穿任何内衣，而是直接赤裸全身。
“凯尔斯人，我曾在巴雷沙大人的书架上读过，事实上没有人能真实记录，那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是希尔洛斯大6有无数个王国，每天都有无数场战争。”莱蒙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接下去想干嘛？”梅尔丽娅说道。
“没错，西蒙·奎恩斯特说那可能在更北的地方，极寒之地，但显然他的说辞说动了瑞姆斯大人，格雷·米德尔顿大人也显然有些动心，谁不愿让自己的长剑散魔法的光芒，巴雷沙大人的书里有提到，魔法的光耀在骑士长剑上闪耀，如梦如幻，加持魔法的长剑只需轻轻一斩，便可劈山断石。”莱蒙还清晰记得书里的描述。
“那都是我告诉他的。”梅尔丽娅宣布。
“那么他是你的第一个信徒咯？”莱蒙指出。
梅尔丽娅轻轻拉起长袍，从他身边走过，伸手去拉他的手，他戴着手套，却能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你不想之前那么自然了”她说道“你紧张？”
“不！”莱蒙否认“只是觉得对你太不了解，你的一言一行，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或许明天早上你又告诉我哦，其实你是一个公主，或是一个女仆。”
梅尔丽娅放开他的手笑道“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有记忆起，便是在破晓圣殿，而从小便被教导成为一个虔诚的信徒，艾斯洛大6有很多信仰，和希尔洛斯不同，信仰本是自由，也是人的心灵寄托，但在希尔洛斯，信仰变成政治的工具。但脑海中始终有无数的影像在闪动，告诉我去追逐，直到离开破晓圣殿后……不，是破晓圣殿毁灭后，我来到了希尔洛斯才现，那些记忆中的白色宫殿，蓝光魔法尖塔是凯尔斯人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或许在我更小的时候，或许在更早之前。莱蒙”她转移了话题“在咸鱼村，你臀部上的印记……”
莱蒙脸一红“我后来做了对比，确实是斯泰尔斯家族的徽章图案。”
“我正是告诉你，那的确是斯泰尔斯家族的徽章，但你可能不姓斯泰尔斯。”梅尔丽娅的一席话让他非常吃惊。
“那为什么星风镇的徽章会出现在我的……我的身上？”莱蒙追问。
“因为你在那儿出生！”梅尔丽娅说“我找人查了斯泰尔斯家族，现爱莲娜·斯泰尔斯，如今光啸城公爵达纳斯·贝尔托德的祖母，曾有一段历史，她和达莱恩·贝尔托德公爵婚后，于一次比武大会中，与侍卫队长乌瑟斯·格雷加尔相爱，事后达莱恩公爵知道此事，命人追杀乌瑟斯，在攀牙山脉的尽头，他消失地无影无踪。而爱莲娜夫人生了一个和贝尔托德家族完全不一样的孩子。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什么？”莱蒙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出口了。
“艾德！”当梅尔丽娅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感觉浑身一颤，这是他父亲的名字，艾德，虽然莱蒙从来不知道他姓什么，这么说他应该叫艾德·格雷加尔，而自己名字应该是莱蒙·格雷加尔。梅尔丽娅续道“爱莲娜夫人的父亲将艾德抚养成人，而后艾德离开了星风镇，有人说他知道了自己身世去找父亲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也叫艾德吧。”
莱蒙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不知道说什么，两人相视了很久，他终于开口“此事你不可再跟第三个人说起。”
梅尔丽娅露出一丝笑容，她微笑时仍然很美“莱蒙，冬狱城的人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目标，因此他们需要有个方向的指引，涌动魔法的长剑是他们的目标，所以纵然如瑞姆斯·艾因格爵士和格雷·米德尔顿爵士也可以服从于西蒙·奎恩斯特之下，而格雷加尔这四个字，也可以成为你的目标。尝试说服巴雷沙大人，还有威尔斯爵士。或许这一城堡的人都会有新的方向和动力。”
莱蒙他走之前是给予了同意还是反抗的表情，重新走入黑暗的夜里他感到的不再是寒冷，解开手套，他将手伸入冰冷的空气中，如果他的姓氏真的是格雷加尔，那么他的父亲在哪里，他的爷爷乌瑟斯·格雷加尔又在哪里。
他走向威尔斯爵士的塔楼房间，门口守卫的是本特利·巴尔弗爵士的两名部下，西蒙·奎恩斯特没有阻止任何人去找威尔斯爵士，但莱蒙现已经有人在房间里了，是巴雷沙大人，这是最近这些日子，他第一次看到智者大人离开自己的房间。
“莱蒙！”巴雷沙在轮椅中转身说道，表情凝重且惊讶，威尔斯爵士在一张椅子中，手里端着酒杯。
“是否打扰？”莱蒙并没有步入房间。
“请进来吧。”威尔斯爵士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向我后脑勺给了一下。”
“是哈尔洛，断剑兄弟会的人。”莱蒙脱口而出。
威尔斯爵士起身也给他倒了杯酒“西蒙·奎恩斯特倒是知道我爱喝酒，每次喝光，便会叫人再送来一壶，冬狱城酒窖里的酒恐怕很快要被我喝光咯。”
“巴雷沙大人。”莱蒙向智者行礼，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好吧，深夜造访，告诉我，是不是谁让你来带信了？我不怪你，也不怪瑞姆斯爵士，还有格雷爵士，我也敬重阿隆·奥瑟里斯爵士的为人，哈罗德·雷曼和卡尔曼修士若真是杀死他的罪魁祸，理应有这样的结局。是吗，智者大人。”威尔斯爵士一饮而尽，巴雷沙大人笑着点头并没有说话。
“大人，相比哈罗德·雷曼的统治，显然西蒙·奎恩斯特做得更好。他取消了绿沼，制定了一鞭之刑。”莱蒙还没说完，威尔斯爵士便将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但他是个罪犯！而且推倒了主神克拉苏恩的雕像，怎么，你们都转信那个魔女的神灵吗？我看到圣堂中的那个女人了。她不是咸鱼村的婊子这么简单，柠檬爵士！”
尽管莱蒙能理解威尔斯·拉姆希斯的心情，但仍然被面前碎裂的杯子怔住了，但他还是保持镇定“如今既已如此，还能有别的办法吗？统治坠日之城，然后派兵剿杀断剑兄弟会？那大家都活不成。下一个或许还是哈罗德·雷曼这样的人物。你说的魔女带来了消息，北方极寒之地或许有答案。”
“凯尔斯人？”巴雷沙终于开口。
“你相信她说的吗？”莱蒙问。
智者皱着眉头说道“这两天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很显然，魔法让他们兴奋，但他们都忘了，正是他们的祖先用青铜武器驱赶了凯尔斯的巫师。钢铁与魔法的战争，钢铁获得了胜利。”
“如果要去极寒之地，便需要有人，谁都不清楚那里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我们，这也是西蒙·奎恩斯特一直没行动的原因。”莱蒙说道。
“柠檬爵士，看来你也像瑞姆斯爵士一样，投靠这个罪犯了。”威尔斯爵士的表情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我并没投靠任何人，不过一直以来只想证明自己。”他回答。
“证明？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吧，年轻人。”威尔斯爵士说。
“现在我知道了，我姓格雷加尔！”莱蒙坚定地说道，双眼望进了对方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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