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新剧定档
第二天一早, 明夕刚洗漱完打算出门晨跑, 就听到三声颇有节奏的敲门声。
拉上运动服外套拉链，他走过去把门打开，宁相看迷茫的, 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相看？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明夕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确认现在是早上七点，不是中午十二点。
“经纪人给我放假, 我在家也呆不住, 索性连夜昨火车过来找你了。”宁相看强颜欢笑地做了一番简短的解释, 随即低头扎进屋里，软手软脚地瘫倒在沙发上。
看惯了他阳光开朗活力十足的样子，再看他此时半死不活的状态，明夕有点不适应。
抓着毛巾一头走到宁相看身前, 明夕抬起脚尖轻轻踹了他小腿一下：“行了，别瘫着了, 这么久不见，陪我跑步去。”
“你还是人吗？”宁相看幽怨的小眼神“啪叽”甩到了他脸上，“我坐了一晚上火车，这会儿早饭都没吃，你居然让我陪你跑步？”
明夕抽了他一毛巾：“跑完我请你吃早饭, 胡辣汤管饱。”
宁相看立马精神抖擞地直起身：“我还要花卷油条鸡蛋饼唔唔唔……”
忍无可忍的明夕往他嘴里塞了半块昨晚吃剩的面包干, 然后揪着他后领把他拖出房门。
两人肩并肩绕着剧组对面公园的人工湖跑了五六圈, 直到满头大汗、腿脚酸软, 才停在一棵柳树旁, 一前一后跳上附近的石台坐下。
明夕拧开运动水壶，瞥了宁相看一眼，没喝，而是先倒出半壶盖递给他：“喏，喝点水吧，喝完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宁相看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口饮尽，又伸回去：“还要。”
“……”明夕叹了口气，给他倒水。
如此反复三次，喝饱了水的宁相看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倚着石台突起的部位，懒懒地说：“不是故事，是事故。”
明夕闻言，赶紧道：“你等会儿，让我喝口水再说！”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喝水时被宁相看故事里出现的骚.操作呛到。
于是，宁相看翻着死鱼眼看他灌掉了半壶水。
“现在我可以说了吗？”
明夕一抹嘴角水渍：“可以了，说出你的故事……哦不，事故。”
点点头，宁相看张口欲言，明夕当即一脸期待地盯着他，他却只是长叹一声。见明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扁扁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说出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事。
一句翻车般的表白。
三天前，宁相看以飞行嘉宾身份到t市录一档户外综艺，下了飞机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板兼偶像沈不厌也参与这期的录制。
和偶像一起录综艺这种事，宁相看求之不得，所以那天他特别高兴，一整天都喜气洋洋的，见谁都傻笑。沈不厌的心情也出奇的好，周身的冷气强度比平时弱了许多，即使依然习惯性地挑游戏设置的bug，措辞也比以往温和了好几倍。
录制顺利结束后，沈不厌拒绝节目组的聚餐邀请，拉宁相看到自助火锅店下馆子。在大餐和自助餐之间，宁相看当然是选择与自己的偶像同进退，于是开开心心地过去了。
饭过三巡，肥牛吃了几斤，一瓶玻璃瓶装的某岛啤酒被两人喝得就剩个底。脸红得跟朝天椒似的沈不厌搁下筷子，看着还在兴致勃勃扫锅底的宁相看，脱口而出一句：“你觉不觉得自己缺一个我这样的男朋友？”
宁相看当时就被混在肥牛卷里那块干辣椒呛了个半死，好笑的是，沈不厌说完，就脸朝下栽到桌上了。
“他醉啤酒？”明夕难以置信地问。
他一直觉得沈不厌长着一张千杯不醉的脸，而且即使酒量再不好，也没夸张到半瓶啤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这种程度吧？
明夕自己就是个一杯倒，还能面不改色地灌下大半瓶度数更高的葡萄酒呢。
宁相看目光深沉：“这是重点吗？”
“……咳。”干咳一声，明夕回到正题：“之后呢？你把他扔那儿自己跑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没人性？”宁相看郁闷地捏捏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我当然做不出丢下自己偶像自己跑路的事儿，见他醉倒了，我就把他带回酒店，然后连夜坐飞机跑回了剧组。”
明夕恨不得这会儿手上能有块瓜，让他把吃瓜群众的角色扮演得更加入木三分。可是宁相看说到这儿便没了下文，他耐心等待片刻，见好友依然闭紧嘴巴，终于忍不住问道：“之后呢？”
“什么之后？”宁相看皱眉，神色比他还疑惑。
“就这样结束了？他后来没有联络你？你就自个儿纠结了那么多天？”明夕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个个都是考点。
宁相看眨眨眼，再眨眨眼，忽而露出恍然之色。
“是啊！那晚之后，我偶像一直没联系我，他不会压根儿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吧？或者是……他把我错认成什么人了？”
饶是以明夕的好脾气，也不禁白了这个瞎开脑洞的家伙一眼，对现在不知道在哪儿的沈不厌报以极大的同情。
“别胡思乱想了。”轻轻拍了拍宁相看的后脑勺，明夕顺势拽着他起身，“我自己就是个感情白痴，没办法给你建议。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他说的到底是醉话还是心里话，不如直接问他，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宁相看瘪嘴，小声嘟囔：“我要是敢问，干嘛来找你呀……”
“鸡蛋灌饼吃不吃？”
“吃！”
明夕领着宁相看扫荡了附近一整条卖早餐的小巷，趁着行人不多，没有人认出他们来，大包小包地溜回了剧组给明夕安排的宿舍。
有吃的，宁相看闲不住的嘴也巴巴不起来了。等他吃完，明夕又打发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一觉，然后换掉运动服去了剧组的拍摄地。
拍了三个月的戏，需要明夕参与的戏份大部分已经拍摄完成，剩下的一小部分要么是剧本还在修改，要么是补拍，所以他现在算是剧组最清闲的人。
走进拍摄地，明夕接住一只飞扑过来的化妆师，揉揉小姑娘蓬松的金毛，然后才把她推开。
“男神早！”李云尔笑嘻嘻地打招呼。
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活力十足，用楚凌的话来说，就是像只永远精力过剩的大金毛。当然，说完这句话后，楚凌的膝盖便吃了一记毫不留情的飞踢，并得到一个“注孤生”的盖戳。
其实明夕瞅着也觉得像，只是他比楚凌聪明，没有明着撩拨这颗小辣椒。
“早上好。”看了一眼场地中央忙于拍摄的两位主演，明夕压低声音，轻手轻脚地溜到不远处的阳伞下，拉着李云尔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拍几场了？”
明夕喜欢演戏，也喜欢观摩别人演戏，因为他总能从不同人的不同表演方式中学习到很多东西。李云尔是他的粉丝，自然知道他这个小爱好，所以每天都会帮他留个视野不错的位置，供他观摩学习。
“这是第三场，拍了两遍了，陆姐说她第一次拍这么粘糊的戏，总是笑场，把洛云那个闷葫芦都逗乐了。”将背在身后的包包挪到胸前，李云尔掏出一大块巧克力递给明夕，“男神，尝尝这个，我自己做的。”
“嗯，谢谢。”明夕从侧边掰下一角扔进嘴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拍摄场地，“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儿苦。”
“巧克力嘛，当然得有点苦味了。”得到自家偶像夸奖的李云尔美滋滋地说。
明夕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集中在洛云和陆晓兰两个主演身上。
李云尔见状，也就不再打扰她，自顾自吃着巧克力。
看得出来，陆晓兰是真的不太会演亲热戏，这一场又ng了几遍才勉强过关。不过两位主演还不能休息，接下来有六七场都是他们的对手戏，刨除前两场腻得人牙疼的狗粮约会，剩下几场都是误会、分手之类的狗血戏码，实力印证了什么叫秀分快。
明夕看得认真，中途还参与过洛云、陆晓兰跟导演和编剧的讨论，从演员角度提了一些建议。李云尔就清闲地呆在明夕身后尽职尽责当他的小尾巴，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不明觉厉的讨论，顺带兴致勃勃地刷微博。
临近中午，空气中涌动的寒意被明媚的阳光融化成淡淡的暖意，标志着上午的戏份即将结束。
观摩了一早上的明夕喝着温凉的茶，难得想起自己还有个微博账号，一时兴起便登录上去，打算到自己的超话溜达一圈。
为了专心拍戏，明夕这三个月摸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刷微博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他的上一条动态还是半个多月前发的，热评第一条就是粉丝调侃他的微博都快长草了。
明夕很在乎自己的粉丝，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他会尽量满足粉丝们的愿望，所以看到这条热评后，他第一时间发了条新动态。
——给微博除草，顺便种花。
配以一张桃花图片。
也许是天赐的缘分，几乎在同一时间，“小目标”官博也发动态了，还艾特了他。
是定档时间都官宣。
小目标微博官民合办组织：告诉各位木头疙瘩们一个好消息，咱的剧将于11月21号正式登录白莲花（某地方卫视黑称）卫视播出，自当日起，每晚21点三集连播，且于次日零点在企鹅影视无缝连接上线！混不上暑假黄金档，混不上国庆黄金周，混个春节档也不错，大家记得追起来！
附以陆皓竹表情包三连：起床，开电视，给我点赞.jpg
看着前后脚两个特关提示，明夕的粉丝们陷入沉思。
先看哪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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