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民心所向？
欧阳昇看见眼前这一幕，简直差点笑出声来。当初萧苌笙告诉他，只要苏雁儿嫁给太子，太子就要倒霉，他还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立即出列一步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言不得不说。当初废太子谋反作乱之事，还历历在目。皇兄到底知不知道苏泽渊就是圣火教的人，都是皇兄自己的一面之词，而这些书信，足以证明他和苏泽渊密谋勾结，为了夺得帝位不择手段，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在苏泽渊的教唆之下，皇兄极有可能做出和废太子一样的事。”
“儿臣附议。”英王欧阳焱表态。
两位亲王表态之后，睿王党和英王党纷纷表示附议。
“皇上，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他确实不够聪明机智，但是他对您一片孝心，绝对做不出谋反的事啊皇上。”太师蔺严跪下，老泪纵横，“老臣教导太子数年，对太子的秉性最是清楚，老臣可以以身家性命担保，太子绝对没有谋反之心。圣火教之事，就是一个误会。”
另一个太，子，党老臣一品镇国将军也跪下说道，“末将也愿以性命担保，太子绝对没有不臣之心。”
此时其他太，子，党人也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太子之位，就看今天敢不敢豁出性命了，齐齐跪下，“臣等愿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绝无二心。”
虽然比不上两个亲王党的人多，但是以命相担都出来了，让龙椅上的皇帝，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难道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其中还有两个一品重臣。
欧阳昇脸色一沉，蔺严这个老匹夫，本来都板上钉钉的局面，竟然被他力挽狂澜了。
“长孙翎，你如何看？”皇帝问道。
长孙翎一直作壁上观，此时才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是否有不臣之心，确实还需要调查之后才知道。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不外乎两种情况。其一是太子本来就知道苏泽渊是圣火教逆党，蓄意勾结，罪无可赦。其二是太子不知道苏泽渊是逆党，是被人蒙骗……”
“对对对，我是第二种情况，我是被人蒙骗的！”太子欧阳翰连忙抢着说道。
长孙翎扫了他一眼，淡淡说完后半句，“身为一国储君，却如此轻易被人蒙骗，日后若是有机会当上皇帝，天下到底是落在太子手中，还是圣火教手中？是不是还会继续被奸人蒙骗？不管是哪种情况，综上，太子殿下确实不堪为储君人选。而太子殿下的罪责孰轻孰重，还需要调查后，确定是哪种情况才能决定。”
这话一出，欧阳翰面如死灰。欧阳昇简直要拍手称快，说的太好了，长孙翎真是一句话就说没了一个太子之位。
皇帝点点头，“长孙翎说的不错，太子确实不堪为储君人选。即日起，废除太子储君之位，责罚去太庙思过三个月。”
蔺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昏倒过去不省人事。
欧阳翰瘫软在地，“父皇开恩……父皇开恩……”
皇帝面无表情说道，“长孙翎查获江南逆党案有功，即日起任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全权主查江南逆党一案。”
“臣遵旨。”
还不到一个月，长孙翎就官复原职了，而太子，完了。
“长孙翎，欧阳翰确实识人不明，但是他没前一个废太子那么狠的心，你，明白吗？”皇帝望向长孙翎，语重心长。
长孙翎说道，“臣明白。”
也就说，皇帝希望最终调查的结果，是第二种情况。太子废了，但是其他的罪责，从轻。
无关紧要，长孙翎的目的，达到了。
正月京城的街上格外热闹，各种摆摊子的吆喝卖小吃的，熙熙攘攘。
今日齐霜霜和曲东菱一起来找萧苌笙姐妹玩，几人漫步在京城街头，就见有士兵在城墙四处张贴皇榜，齐霜霜好奇地拉着萧苌笙一起去看。
“什么？太子被废？江南布政使是圣火教逆党的人？江南涉案官员商人多达八千，天啊天啊……苌笙你快看，这皇榜上写的简直不敢相信……”齐霜霜惊讶说道。
萧苌笙也有些惊讶，但是惊讶的只是都察院办案的速度，看着最底下的那一行字，“由都察院左都御史长孙翎主查此案……看来世子官复原职了。”
“恭喜恭喜啊……”萧秦瑶笑吟吟说道。
萧苌笙俏脸一红，“他官复原职，恭喜我干什么……”
围观的百姓们也在纷纷惊叹，一国储君就这么被废了，确实是一件轰动全天下的大事。
“太子怎么和圣火教扯上关系了？哎，上一个太子也是这样，圣火教真的这么猖獗吗？”
“反正现在这个太子一向没什么美名，就听说他贪图女色。换睿王和英王都比他好，是我们的福气啊。”
“对对对，我支持睿王……睿王爱民如子，到处赈灾、抗洪，哪里有需要，他就去哪，可比那个只会坐在皇宫里贪图享乐的太子好多了……”
“我也觉得睿王好，看看南大街的那座桥，就是睿王自掏腰包给大家修的……”
“英王其实也不错，为我们大宴开疆拓土，赫赫军威，让敌国不敢侵袭。”
“不过我还是支持睿王，只怕英王是个穷兵黩武的君主，那咱们老百姓的赋税徭役又重了。还是睿王体贴咱们……”
老百姓们一边看着皇榜，一边指指点点。
萧苌笙听见他们的议论声，略有些感叹。睿王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贤王，如今太子一倒霉，连普通老百姓都希望他上位。
他获得了文官士林的支持，在士林的舆论之下，老百姓们只知道欧阳昇虚伪的表演。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获得民心故意的伪装，真正的欧阳昇并不在乎百姓们的生死，他只在乎自己能获得什么。
正在此时，几个官兵追着一个女子跑了过来。那女子披头散发，非常狼狈，慌不择路，身后的官兵一边喊一边追，正好就撞在了萧苌笙面前。
萧苌笙一眼就认出了她，苏雁儿。
萧苌笙见她就要从自己身边跑过去，轻轻伸出脚一勾，苏雁儿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在后面追的两个官兵连忙冲上来将她押住。
“这位小姐，谢谢你相助！”抓人的官兵对着萧苌笙客气说道。
萧苌笙等人一身矜贵气息，一看就是勋贵千金。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萧苌笙淡淡一笑。
苏雁儿这才看到萧苌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愤恨说道，“萧苌笙，竟然是你。”
萧苌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萧苌笙，我家是无辜的！什么勾结圣火教，是长孙翎为了你构陷我爹。都是假的，我爹不是圣火教逆党，我们苏家不是罪臣。”苏雁儿情绪激动怒吼。
萧苌笙抿唇，“不管事实如何，过程怎么样，苏雁儿，成王败寇。”
“萧苌笙，我不甘心！我明明出身比你尊贵，我是太子侧妃……我……”苏雁儿卡壳了，她想证明自己比萧苌笙厉害，但是除了家世拿不出任何优势。
“明明我才是江南第一，如果没有你就好了！为什么你不早点死了，处处压我一筹，抢我的江南第一，抢我的上品闺秀，抢我的殊荣，还抢我喜欢的人……”
此时此刻，苏雁儿再没有一直以来的温柔大方，心中的不甘和怨怒，熊熊燃烧。
如此打击之下，口不择言。
萧苌笙淡笑看着她，“你爹是不是真的圣火教逆党，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家会这么倒霉，我倒是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是我布置的。你还记得孙青青吗？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两个字，活该。”
苏雁儿被气的杏眼圆凳，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想要冲上来打萧苌笙，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两个官差立即把她拖走了。
“就这么点承受能力，还来我们苌笙面前找打击，真是自作自受。”齐霜霜拍手说道。
萧秦瑶感慨说道，“当初在江南她可嚣张了，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所以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曲东菱说道。
萧苌笙摇头，“善恶没有报，菩萨很忙没空管我们，报应，只有我们自己来。”
正在几人说话间，东来走过来，说道，“萧姑娘，我们王爷请你去醉风楼一聚。”
这时间大约刚刚下朝，欧阳昇约她见面？看来是因为太子被废的事。
“好。”萧苌笙点点头，转头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先逛着吧，不用等我了。”
……
景墨辰景墨璃和商陆并肩走在京城街头上。景墨璃受伤之后，除了宫廷的女医，就是商陆帮忙看了几次。
如今老华佗不在，看病治伤的重任都归商陆了。
景墨璃也颇会笼络人心，和长孙翎身边的人关系都不错，现在承蒙商陆治伤，正好今日约了一起逛街吃饭。
“咦，那不是萧苌笙吗？”景墨璃指着萧苌笙，疑惑说道，“她怎么跟着睿王身边的侍卫在一起？”
景墨辰和商陆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可能是睿王找萧苌笙有什么事吧。”景墨辰说道，“墨璃，走吧，今儿请商陆吃饭，老地方醉风楼？”
景墨璃的眼神落在萧苌笙身上若有所思，“好啊。”
一路到醉风楼，景墨璃发现萧苌笙去的地方也是醉风楼，看见她上楼，景墨璃突然笑了一下说道，“突然想起来，咱们每次都来醉风楼，几样招牌菜都吃腻了。醉风楼对面那家万春楼，据说新推出了一个冬菜，突然好想试试，咱们去对面酒楼吧。”
“你喜欢就好，都听你的。”景墨辰说道。
万春楼正对着醉风楼，选三楼靠窗的雅间，正好居高临下能看到二楼，而不被对面发现。
景墨璃听东来刚才和萧苌笙说话，二楼天字号雅间。
醉风楼，天字号雅间。
睿王欧阳昇满脸春风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飘扬纷飞的雪花，看见萧苌笙来了，唇边勾起一抹儒雅温和的笑：
“苌笙，太子倒了。”
萧苌笙在他对面坐下，“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今天在街上看见官兵张贴皇榜，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希望王爷能成为储君。王爷还真是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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