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试探萧音绣
“我……我……”萧音绣张了张嘴，眼泪簌簌落下。
确实，正如萧苌笙所说，她身份卑贱，二房又不在乎她，更没有老太君喜欢，将来的婚事，当然也不会好。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不过，你最好考虑一下。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堂妹，但对于背叛我的人，她的下场可不止是被送去明月庵那么简单。”萧苌笙望着她，淡淡说道，“你的身份，庶女也不是不能成为嫡女。你的婚事，日后可以自己挑。”
萧苌笙若是要招人为自己所用，自然不会弯弯绕绕的去试探，不过一枚棋子，她直接把背叛的后果和为他所用的好处一起告诉对方，任君选择。
如若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她也自然有办法解决她。
萧音绣不敢置信地看着萧苌笙，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是萧苌笙就这么摆在她的面前。
庶女若是要成为嫡女，除非被某位夫人收入做自己的女儿，才可鲤鱼跃龙门，更别说婚事自己做主，就算是一般嫡女，自己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
她也不傻，原先萧府是大房二房的天下，但是从这位萧四小姐崛起开始，萧家的格局，已经要变了。
她自然看的明白，也知道除了这位萧家四小姐，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她了。
她之前跟错了人，迫于威视无可奈何，但现在既然有出路，她必定万死也要抓住。
“如果四姐姐肯照拂我，从今以后，我一定以四姐姐马首是瞻，绝不背叛。”萧音绣反应很快，立即伸出手指天发誓，“以我娘亲的在天之灵为证，如果我违背今天的诺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萧苌笙见她能发出这样的誓言，一举一动也不像作假，放心了一些，亲手将她扶起来，唇边扬起一抹笑，“虚言我就不多说了。我对自己人怎么样，音绣可以自己慢慢看。但我绝不容忍背叛，这一点，也请妹妹记住。”
她的声音明明云淡风轻，但是萧音绣却觉得最后这句话，仿佛一把刀搁在脖子上。
她只能服从，绝对不能背叛。
若是背叛，到时候怕是比现在还要难过。
“四姐姐放心，我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就站在悬崖边上，四姐姐拉我一把，还愿意护着我，我感激不尽。”萧音绣真心实意说道，这是她的心底话。
萧苌笙听得出来，唇边的笑意真了几分，“坐着吧，我慢慢跟你说。”
她不是滥好人，施恩当然为求报答。
如果不是为了拉拢萧音绣，林家这门婚事，她今天在老太君面前帮忙说了一番话，已经对得起这稀薄的血缘亲情了。想要她这么尽心尽力，不可能。
听完萧苌笙的一番计划，萧音绣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希翼和敬佩之色。
……
回到玉妗苑之后，萧苌笙就作了一副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绘画习惯，大师更是自成一派，从画就能分辨真迹和假本，所以萧苌笙特意没用自己的绘画习惯，而是模仿着先贤的一种画风，不多时，画上就出现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
“这是萧思芸小姐？”清秋低头一看，诧异说道，“小姐您画的跟她一模一样，不，简直是比她真人还要美上三分。”
萧苌笙拿起宣纸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林啸虎最好女色，非美人不娶。老太君和林家联姻的心意已定，那我们就另辟蹊径。”
这一幅画，必须要送到林啸虎的手中。不过萧苌笙身边的两个婢女出面都不合适，萧苌笙想了想，带着这幅画往枫华苑而去。
赵玉梅当初嫁过来身边带着两个家奴，都是绝对可靠的人。其中一个叫做福伯，前几年赵玉梅带着萧鸿去终南山看病，都是他驾车。由他去和林啸虎那边打交道更方便。
赵玉梅对于自己女儿的决定毫无异议，更加不会问原因，就把福伯交给萧苌笙安排了。
……
苏州，同福酒楼。
林啸虎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看着街上时不时路过的美人儿，心情不错。正在此时，他身边的小厮带着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得意说道，“少爷，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人来了。”
“一个糟老头子，带来干什么？”林啸虎瞥了一眼，没兴趣。
小厮说道，“少爷，这个老头子说他手中有萧家小姐的画像，就是您要娶的那位。”
“喔？是个美人吗？”林啸虎一提到这个来了兴趣。
福伯连忙将怀中的画卷递给林啸虎，说道，“林少爷，这就是萧家五小姐，萧思芸。”
“萧思芸，那不是我要娶的……”林啸虎看着打开的画卷，话还没说完就跟被人捏着嗓子了一样愣住了。
萧家的闺秀们一个比一个好看，萧思芸虽然是庶女，但姿色却是上上佳，又有几分才情，要不是萧清婉等人把她比下去了，搁在哪个世家都是出挑的。
再加上萧苌笙特意把她画的更加明艳动人，画上的女子笑吟吟的仿佛是活的一样。
“竟然长这么漂亮。”林啸虎好色成性，眼睛落在画面上就移不开了，说道，“那她妹妹那个萧什么来着的，长什么样？”
福伯说道，“萧家总共只有两个庶小姐，且因着一些原因，字辈不一样。除了萧思芸，就是萧音绣。老头子也没见过萧音绣小姐，她从来没露过面，但是她如果跟萧思芸小姐一样漂亮，苏州文会能不带她去吗？肯定是太丑了，怕带出去丢人。萧思芸小姐可就不一样了，嫡女才能参加的苏州文会，她都能去，自然是因为她美，又有才情。这幅画就是苏州文会上那些看见了萧思芸小姐的才子们画的，多少人对萧思芸小姐一见倾心。”
这话的意思，就是萧思芸美，而萧音绣，却是一般。
“真是个标致美人，比起那些世家嫡女一点不差，要是能娶到她就好了。”林啸虎点点头，眼神眨都不眨的落在画像上，突然听说萧音绣很丑，脸色一沉，“萧音绣是个丑女？”
要知道她之前本来定下的就是萧思芸，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丑闻，她也不会换人，可现在如果萧思芸这么漂亮，就算有点丑闻也无伤大雅，反正他林啸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带回家的一个玩物，自然要赏心悦目一些。
想到这里林啸虎就坐不住了，福伯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萧府，明德堂。
林啸虎回去之后就找了她母亲，非要上门看一眼自己的妻子，说是担心长得丑，要换一个。
林夫人以为他看上了萧苌笙，也觉得却是在理，便跟着来了。
林啸虎亲自来萧府要见一见他未过门的新娘子，这于礼不合，但其实在大户人家，先悄悄见一面很常见，倒也不算过分要求，于是老太君就让人把萧音绣叫过来。
萧音绣穿着一袭藕色长裙，戴着一个白色的面纱，款款行礼。
“音绣，你怎么戴上面纱了？”老太君不解问道。
萧音绣眼中有一丝惊慌，说道，“我偶感风寒，怕……怕传染……”
“无妨，你取下面纱。”老太君说道。
林啸虎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萧音绣，想看看这个萧六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如果真的是丑女，那他绝对不要。
“我……我生病了，不便见人……”萧音绣怯生生说道，但是那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心里有鬼。
老太君皱起了眉头，潜意识觉得有问题。但是林啸虎已经不耐烦说道，“婆婆妈妈什么，让你拿下来就拿下来。”
老太君给兰姑使了个眼色，兰姑立即上前把萧音绣的面纱取了下来。
裸露出来的一张脸，别说林啸虎吓了一跳，就是老太君也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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