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于林衍的故事（4）

清明节假过后，因为中考冲刺，林衍和程潇雨也断了联系。林衍的留言板也没有再增添新的留言，每天照常的上课，吃饭，睡觉……只是比以往睡得更早一些了。林衍可能是已经习惯了晚睡，掏出手机，编辑了好长好长的短信，可是又怕打扰到程潇雨备考，只好又删删改改，最后只有简单的一句“考试加油！”发送过去了……程潇雨没有回信，林衍盯着空白的信箱发呆了许久。“是不是发的太早了？或者她现在没有手机……不对应该是不知道回什么。”林衍在心里反复揣测着，越想越睡不着，这一天晚上，林衍是一整夜没睡着。手机依然没有动静，林衍只好拨通了10086“喂！查话费！”……

        “您的余额还剩1311……”

        林衍查完话费后，脾气实在忍不住了，甚至有想砸掉手机的冲动：“不联系我是吧！不回信息是吧？你到底是没手机还是不想联系我啊！臭程潇雨！”自言自语一番后，林衍盯着床上躺着的大熊娃娃突然有了想法，一顿拳打脚踢后总算是泄气了。

        自那以后林衍也没有再看手机，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一个月以后还不联系我，那我就默认跟你绝交！哼！”

        中考前一天，学校的初一初二全部放假回家了，林衍还是忍不住想打开手机看有没有近期的讯息：“她妈的！好烦啊！还是没有……呜呜呜，她一点都不想我，好难过，哼！不理我算了！”正当林衍内心对程潇雨一顿臭骂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程潇雨打过来的，林衍有些惊慌失措，重新整理了情绪硬是故意拖延了几秒才接：“喂！”

        “才拿到手机！不好意思，让小林衍久等了！明天就要中考了，我好慌啊～”

        “慌什么？不就是中考吗？”

        “你是没有参加过中考所以一点都不慌，我好怕我考的不好！”

        “考试加油！尽力而为就好嘛……”林衍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生气的但是接到电话聊了两句气瞬间就消了。

        “林衍也要加油哦！我和张颖会努力考上一中，在一中等你的！不早了，我妈要我交手机了，晚安！中考后见！”还没等林衍说完晚安，程潇雨那边已经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林衍仔细思考了很久，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无理取闹的，明明人家中考那么忙，还在这边发脾气。感觉自己很自私，脾气又不好，必须要想办法控制一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时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短信，林衍以为是程潇雨发来的，激动的打开一看……

        “林衍！下周周末有时间出来一起打羽毛球吗？”是初二的学姐——李思瑶发来的短信。因为上次留了彼此的电话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动给林衍发送了邀请。

        “好啊！你知道我家的，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好的！”

        周末，李思瑶如约带着羽毛球拍来林衍家里找林衍。林衍其实并不会打羽毛球，但是周末会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之前都是待在家里跟程潇雨打电话，现在跟覃楠申请出门运动，覃楠自然是非常支持的。

        李思瑶和林衍打了两个回合后，发现林衍老是接不住球，甚至球都发不出去，才意识到林衍可能不会打：“林衍，你不会打羽毛球？”

        林衍觉得有点丢脸，但是这是学姐第一次约她出来，她总不能拒绝掉吧，而且如果待在家里也没事做，还不如找点事转移注意力，这样事也做了，也不会有时间去发短信骚扰程潇雨了：“对不起！学姐，我只会打篮球和乒乓球……”

        李思瑶被林衍的一句对不起给逗笑了：“林衍！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是我约你出来的，我应该提前问你的，是我的问题才对！”李思瑶转过身拾起球拍袋：“算了吧，收一下陪我散散步吧。”

        “学姐可以教我吗？我想学！”林衍双手紧抓着球拍不撒手，她知道李思瑶很喜欢打羽毛球，不能因为自己不会扫她的兴。

        “可以啊，我很乐意。你是真的想学吗？”

        “嗯嗯！”李思瑶见林衍态度很坚定，破颜而笑。又重新打开了球包，认认真真的教林衍怎么打球，发球。也选择性的教了林衍接球时的一些预备站姿，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林衍已经有所领悟了。李思瑶不得不承认林衍学习球类运动真的很有天赋：“没想到你画画好看，学球还这么快？”

        其实学了乒乓球再学羽毛球真的并不是很难，而且林衍以前有在校队乒乓球训练过，所以除了握拍姿势和一些规则不同，其实大致都差不多，都属于“抛物线运动”罢了。

        “还好，只是一开始没掌握技巧。而且我画画一点都不好看。学姐怎么知道我画过画啊？”林衍很纳闷，因为自己从未和李思瑶提起过自己画画的事。

        “因为我们的美术老师也跟你教美术啊，她上次在班上还夸过你呢，说初一二班有个林衍才学没多久，就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县级初中组绘画比赛，还拿了个二等奖呢！”其实李思瑶不光是听她美术老师提起过林衍，在校园艺术节那天，在展厅就看到过林衍的作品《漫画版清明上河图》。她那个时候还在想，没想到林衍不仅学习成绩好，篮球打的好，竟然还是美术组的学生。

        林衍一直以为这个比赛比较冷门，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因为荣誉证书下来以后都不是校领导颁发的，而是美术老师拿到后直接私下交给她的。所以，自己都不是很在意这个：“还好吧！画画只是业余爱好，数学才是王道！”

        “噗……”林衍的耿直李思瑶不禁哑然失笑。两人接连打了好几组球，眼看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打了一天的球第二天手肯定得酸。李思瑶收拾好了球具：“走吧，送你回家！”两人不慌不忙的走着，落日已经快淹没在山头了，天边的云泛着橘黄色，没多久便成了暗灰色。

        “学姐！你是什么星座啊？我发小说我和天蝎，双鱼会很搭！”

        “你还信星座？”

        “还好啦，只是经常找不到话题就只好问这个问题！”

        “我是狮子座，林衍你呢？”

        “我是巨蟹座，听说狮子座跟白羊座很配，我两个发小都是白羊座，到时候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狮子最配的是白羊吗？我不太清楚唉，不过我觉得你们巨蟹座脾气都好好啊！”

        “我觉得学姐脾气比我可好太多了，说话温温柔柔的，不像我那两个发小整天嘻嘻哈哈一点形象都不要！尤其是那个程潇雨，粗鲁的像个男人！”李思瑶觉得林衍吐槽发小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哈哈哈！虽然你嘴上在吐槽她，但是今天我已经听你提到程潇雨这个名字不下十次了！”

        “有吗？还好吧！”林衍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提得太多了，显得很过分。但是自己又找不到话题，生活更是枯燥无聊到极致，也没有什么可以去分享的，她的生活里只有程潇雨和学习。

        与李思瑶简单道了个别后，林衍从更衣柜内取出了一套换洗衣物，径直朝浴室走去。淋浴喷头的水浸湿了林衍的头发，直到打湿全身，仿佛已将这全天的疲惫都洗涤干净了。其实从她兰花香味的洗发露和牛奶沐浴露，就可以看出来林衍的专一。

        洗完澡后，全身上下飘着一股清香，夏天的炎热到了傍晚都偷偷的藏匿了起来，只剩下清爽的晚风。夏天是林衍最喜欢的季节，她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很吵闹，唯独夏天的蝉鸣会让人觉得处于静谧之中。夏天有西瓜，有晚风，有甜甜的冰淇淋还有暑假的约定。

        “林衍！我和张颖都考上一中了！”林衍从电话里能感受到程潇雨的喜悦，也是真心的替她们感到开心。

        “那你们应该可以回来玩几天啊？都好几个月没见了。”

        “我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程潇雨和张颖回来之前已经在超市给林衍买了好多零食，虽然林衍不吃零食，但是有几样程潇雨还是知道的，满袋子全是林衍爱吃的，什么乐事薯片，水果果冻，旺旺仙贝，旺仔牛奶都是林衍百年不变的最爱。

        暑期，三人很快便会了面。时隔多月，林衍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程潇雨用手摸了摸林衍的背，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每一根骨头，她不知道林衍怎么瘦了这么多，很生气但是又很心疼：“你吃没吃饭啊？”

        “你知道的，我胃口不大，吃不了什么东西！”林衍很委屈但也确实每次吃饭都吃不了多少。可能加上最后几个星期都和李思瑶去打球了吧，运动量一上来就很容易瘦。

        “你不吃饭小心营养不良！”

        林衍此刻觉得程潇雨比覃楠还要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以前每天发短信聊天的内容都是吃了吗？睡了吗？吃的什么？后来断联之后，林衍没有几次是认真吃过饭的，因为之前都是要发给程潇雨的，所以吃的比较五花八门。后来程潇雨因为中考备考再也没有问过她监督她吃饭，自己索性也就再也没有吃饭的自觉性了。

        “你还说我！你们自己瘦的跟猴一样！”林衍反驳道。程潇雨和张颖真的就是那种往死里吃还吃不胖的神仙体质，长不胖真不怪她们。

        对于刚升高中的程潇雨和张颖来说，本以为初三毕业这个暑假是完全放松的，却没想到自收到一中录取通知的那天，就是地狱级的时间安排，学校新生还没开学就得提前去学校补习参加开学分班考。更是不允许有太多时间玩手机，虽然程潇雨玩不玩手机对学习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而林衍自打升了初二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积压了许久的叛逆情绪，稍微一个不顺心就火冒三丈。上学期才参加校篮球队的林衍因为训练也耽误了很多课没上，再加上因为身高不够一米五被其他队的队员看不起，更是让林衍又自卑又无奈。八中篮球校队有三支队伍，林衍被体育老师选中安排在了二队。每个队伍都有十个人，林衍之所以被体育老师选中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命中率比班上所有女生都要高很多，如果经过训练肯定是比赛拿分的种子型选手。

        刚进篮球队，林衍只认识二队的队长，队长刘佳是她小学同学所以关系比较熟。不过好在二队的球员都很好相处，平时也帮林衍去学习一些拦截，控投的技巧。二队是唐老师带的，所以平时比赛前的训练会要求异常严格，每位球员都要进行半场单手投篮的练习。放在其他球队，这种练习一般只会是男生队才会去练。而林衍身高上就有点吃亏，所以只能在半场投球这里下功夫了。

        当所有球员都在尝试半场投球时，唐老师坐在球场边观察着每一位的球员的动作和命中率，一开始是全员上不了板，只能一个个的加强手力训练，练了很久之后才发现，整组几乎只有林衍一个人完成了半场投球而且还进了两个。

        “唐老师！我觉得林衍有半场投球的天赋，你要不直接让她一个人练吧，毕竟球队的每个队员都有各自的强项我们练自己的强项就可以了，这种感觉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效果！”刘佳看着队员们因为练习这个半场投球累的有气无力，只好向唐老师提议。

        唐老师思索了片刻，觉得刘佳所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林衍如果练半场投球的话，上半场肯定是上不了的，只能留在下半场。如果让对手摸清了她的强项，就很容易被针对。说罢便将此计划说给了林衍，林衍知道这是老师为了应付比赛才出此下策，所以没有任何意见非常配合。自那以后，林衍每次课外活动课都会被唐老师安排在空球场单独训练半场投球，对外也只说林衍是二队的替补，训练大概一个星期，林衍的半投技术也有了很明显的提升，几乎每五个球能进四个，手劲也大了不少。

        比赛当天，二队被分配到和对方一队比赛，要知道一队一般都是代表学校最好的篮球水平出战的。刘佳看到对面的人员名单，其实大致有了解过几个，因为之前比赛都有打过对手球。

        “对面的1号擅长三分投，如果我们这边安排两个去进攻，她们那边肯定会安排两个防守，而且那个3号我们要小心，她贼的很，盯紧点小心她截球。我们这边林衍是下半场，所以上半场我让我们这边的8号顶上……”刘佳把所有队员叫在一起认真分析了一下，虽然对手还有一部分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相信上半场打完肯定会摸清一半，下半场就会很好打。

        “那我们的擅长点要是被人家上半场摸清了怎么办？”

        “你忘了唐老师说的了吗？拿出实力的五分之三，偶尔虚晃一下钓死她们！”

        当裁判的哨声吹响，刘佳优先抢到了篮球，球在双方球员手上以每秒的速度传递着。林衍虽然是上半场休息作为替补出场，但是她并没有丝毫松懈，她在观察对手每一位球员的动作频率和投球位置偏好。

        “哟～林衍！这不是那个画画的林衍嘛，怎么还上球场了？小学打乒乓球还可以，初中怎么还净挑高个子运动项目啊～”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刺耳的声音，林衍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小学同学，这个人好像从小就对林衍有很大的意见，说话也全是对林衍身高的嘲讽，不过还好这个人小升初没考上去了对面学校，也难怪～毕竟是对手的替补选手。

        不过看到林衍也在队里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这个小矮子要是真的上场，不会被别人一碰就倒了吧？”说完还故意阴阳怪气的翻了个白眼。林衍最讨厌别人开她身高的玩笑，要不是考虑到还得比赛，估计早一拳就上去了，对于这种没有素质的人，林衍只能一忍再忍。

        上半场总算是比完了，虽然比对面少了两分，不过对于五分之三的实力来说已经很可观了。刘佳作为队长在队里指挥的很好，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林衍见她快累到不行了，便从纸箱中扔了一瓶矿泉水过去。接过水，刘佳拧开瓶盖直接洗了把脸，满脸通红：“林衍！下半场靠你了！”

        “一切听你指挥！”

        下半场……

        刘佳再一次抢到了首发球，但是球在队员手里传递了许久都未到林衍手中，这一次全体队员好像和上半场完全不一样，打的特别猛，对面几乎没有摸到过球。林衍有些发愣，甚至觉得自己毫无存在感。

        “林衍，原来你就是个凑数的啊？”刚才阴阳林衍的那个女生也上场了，与林衍擦肩还不忘水林衍一句，真是够贱的。

        “林衍！球！”

        听见刘佳的呼叫，林衍立马打起了精神，接到球的那一刻又紧张又兴奋，可对手好像都挺看不起她的，因为人还在半场外估计提早截球又得被刘佳抢回去，干脆都在半场内原地待命。

        林衍见对手没有截球的意思，只好拍打了几下，直接单手在半场来了个首次半投。

        “进了！卧槽！”当球沿着抛物线直接砸进了篮筐，队友和对手为之惊叹的同时，观众更是为之沸腾。对面这才意识到，林衍是二队藏起来的暗投，立马调整了战术。

        “二队！发球！”

        刘佳再次将球传给了林衍，林衍立马接过球绕过了两人直接再一次单手半投。

        “进了！三分！”裁判再次吹响了暂停哨：“二队！发球！”林衍一下子拿了六分，对手明显慌了很多，当林衍再次接过球时，这次和之前不同的时，不光没有绕开，反而被对面八号直接撞倒在地。球被对面给截掉了……虽然在外人眼里看来，对面八号是不小心撞到了林衍而且自己也摔在了地上不算做违规，但是只有林衍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好在这次刘佳带着队友成功将球又抢了回来。起初，队员都没有意识到，因为篮球场上被不小心撞倒是常有的事。可是接连几次，球一到林衍手里那个八号都会故意把林衍撞倒，直到林衍的膝盖被磕破流了很多的血，裁判这才判八号违规，直接判下场了。但是林衍依旧忍痛继续坚持着直到整场比赛结束，好不容易正经比个赛，结果遇到的对手这么没素质，不过好在最后二队赢了比赛。

        刘佳见林衍膝盖破了好大的口子，立马背着林衍去了医务室，其他队友也紧跟其后。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了几下，林衍见“大部队”都在担心她的伤，满是惭愧。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林衍觉得自己这次拖累了大家，因为那个八号球员就是阴阳她的那个女生，小学就看她不惯，初中了还不放过她。那个八号球员刘佳早就注意到了，不用林衍找她，她都得去找她算算账。

        “你先休息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跟医生阿姨说！我们现在得去找那个八号球员问问情况，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呐？”刘佳气的咬牙切齿，她自己也是个暴脾气，第一次遇到在赛场上这么不守规矩的。

        说完，刘佳便带着其他队友去饭堂找那个八号球员，那个女生正和她的好姐妹坐在桌子上吃饭，刘佳一眼就瞄到了她：“喂！来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受伤了！”

        刘佳一听更是止不住怒火，直接把那女的给从座位上揪了出来，狠狠的将她撞在了地上。

        “疼吗？我也不是故意的！来！起来啊！”说完揪着那女的衣领子拎了起来狠狠的又将其撞在了地上：“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了？平时贱话不是贼多吗？笑林衍个子不高，你他妈也没高多少啊，自己几斤几两啊？笑话别人？林衍吃了你家的米了还是欠了你家的，要这么针对她？”

        那女的也是挂着两行泪没有再多说话，刘佳见她没反应也没有再多问，便和其他队友转身打饭去了。

        这次周末放假，林衍瘸着腿也没有再出去和李思瑶打羽毛球，只能乖乖在家捏着个老人机和李思瑶发短信聊天。

        却没想到的是，覃楠上楼叫林衍吃饭时，才发现林衍居然买了个手机，气的直接抢过手机就往窗外扔了。

        这可是林衍存了好久的零花钱才买到的，林衍知道手机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包了。而且这可是二楼，这么扔下去直接牺牲了好吧，林衍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是在床上发呆了好久，眼睛都吓直了，不敢出声。

        “我让你存的钱你就买这了？我说你怎么动不动就跑出去交话费了！成绩成绩退步了不说，你现在开始学会撒谎了啊？林衍！你对不对得起你妈我这么多年伺候你！跟伺候皇上一样啊？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买？你硬要天天玩手机把学习玩垮你就心满意足了是吧？”覃楠每次生气都会一个劲的砸东西，看见什么砸什么，而且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林衍只能一声不吭的抱着腿坐在角落默默的流泪，因为如果哭的声音很大一定会遭受一顿毒打，本来膝盖就受伤了，如果再挨一顿肯定直接报废。

        “不说话是吧？好！”说完覃楠直接抽出了衣柜后面的钢棍，不停的往林衍身上抽打，林衍直接被覃楠的一棍打趴在了地上，身体除了痛什么都感受不到。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只要母亲生气，必定会走流程：先是一顿侮辱人格的臭骂，接着就是一顿毒打，最后就是两个小时起步的罚跪。她都已经习惯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反正小时候被打的时候哭的很惨，现在倒是一声不吭，哪怕再痛也不会出声，因为她知道她只要哭了，覃楠打她的手并不会收手，只会愈发打的厉害……哭并不起作用，只会让伤害你的人变本加厉的伤害。这是林衍通过自己的母亲所领悟到的道理，所以自初中以后她就很少哭，就算自己受伤了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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