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于林衍的故事（3）
林衍自打升三年级以后，和程潇雨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程潇雨作为比林衍大三岁的姐姐，各方面都很照顾林衍。比起张颖，林衍似乎和程潇雨的共同话题会多很多，因为她们都爱宫崎骏的动漫，张颖平时很多时间都会去和男孩子打球，所以也很少和她们俩有交集。只有程潇雨放假了会去找林衍，帮林衍补习功课。在林衍眼里，程潇雨最初是个油嘴滑舌超级自来熟的姐姐，要不是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林衍甚至会怀疑她是个智障。
五年级的程潇雨和张颖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因为有了自行车上下学会方便很多，以前三人都是徒步回家，后来回家的时间也缩短了很多，林衍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开始对于程潇雨是超级防备的状态，可相处越久越想去了解她。
林衍每天的任务就是乖巧的坐在教室认真的上完每一节课，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的她，在班上根本没办法结识到相同话题的朋友。班主任也早就发现了林衍很难融入班集体，作为班长的林衍平时会帮班主任处理好班里的各种大小事务，流动红旗成了林衍唯一的目标。不过最令她开心的是，程潇雨和张颖每次放学，都会准时准点的挂在教室外的栏杆上接林衍放学。
“坐谁的车？林衍大人，选一个！”张颖很自信的拍了拍后座示意林衍上车。因为张颖作为林衍的邻居不是一般的顺路，她很有信心林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程潇雨！”
“……你选她？等会儿菜市场门口就得分头走了，还不如跟我，起码不用中途下车！”程潇雨好像也很开心：“小林衍！抱紧我哦，我速度比张颖快！上车！”林衍第一次坐，说实话其实还是很担心安全问题的。因为林衍在小时候就很喜欢开车，而且因为六岁的时候和小伙伴比赛，骑自行车走下坡骑太快摔得左半边脸全是血，挂在河坝上的歪脖子树上差点一命呜呼，自那以后，林衍再也没碰过自行车。
林衍双手紧紧的扯住程潇雨的校服，衣角都快被扯烂了，而且程潇雨的速度确实比张颖快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行车的问题，完全靠毅力保持平衡，程潇雨的车技也不是盖的，见林衍只扯个衣角怕她没坐稳摔下去，只好单手骑车腾出一只手去拉林衍的手，让她直接拦腰抱紧。
“抱紧我！小心摔下去！”程潇雨不时还回头瞄两眼林衍，就算视线对上了，林衍也是一声不吭将头埋在程潇雨的后背。回去的路并不是很长，到菜市场门口，林衍便换车上了张颖的后座。菜市场门口是个三岔路口，林衍和张颖是住在右边老街区的，而程潇雨住的比较远，住在左边政府区。
自打程潇雨和张颖升了六年级之后，课程要比之前五年级的多很多，而且课余时间也被老师给霸占的所剩无几，早自习也会比林衍她们早提前半个小时去学校。但是程潇雨因为比较挑食，学校的早餐她从来不吃，每天都会在外面的早餐店买了带学校去吃的，可是早自习去学校的时间早餐店根本没有开门，只好托林衍每天上学给她带早餐。四年级的林衍已经可以一个人上学了，虽然再也没有三个人一起上学，但是她总要习惯啊。
“小林衍！我每个星期都给你二十，每天早上给我带一个馒头就好了，剩下的就给你当跑腿费随便花！”程潇雨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纸币递给林衍。
因为林衍从进学校的第一天就没有零花钱，第一是覃楠怕林衍弄丢，第二是吃的喝的家里都有买，不允许林衍在外面乱买东西吃。那也是林衍第一次保管那么大面额的钱，开始有点怕弄丢，就专门买了个挂袋每天挂在脖子上。同学们都好奇林衍脖子上为什么多了一个小挂袋，林衍也不好说里面全是一堆零钱：“这是我姐姐送我的平安福！”
因为平时没有花钱的习惯，每天给程潇雨带一个五毛钱的馒头，剩下的都全数带回家了。一天五毛一个星期也就两块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程潇雨要一次性给二十，只好星期五放假的时候将剩下的十七块五还给程潇雨，可是……程潇雨并不要：“这钱就放你那里吧！我以后要是想买什么直接找你拿就可以了，不用还我，你就当帮我存着，你想买什么也可以随便买！”
林衍哪里敢拿她的钱随便买东西啊，只能日复一日的替程潇雨先存在自己的存钱罐里，直到程潇雨小学毕业。学生会主席程潇雨直接交给了林衍，但是因为考虑到教学条件，程潇雨和张颖都去了县里的三中读初中。
“来不及了，她们应该快上车了！”林衍起了个大早床，一路狂奔到车站，还好车子还没发出去。刚坐上座位的程潇雨，发现林衍在车窗外气喘吁吁的敲打了几下车身。程潇雨没想到林衍会来送她们，拉着张颖又下了车。
“你怎么来了？”程潇雨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
“想送送你们！”说罢，林衍一把抱住程潇雨，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却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张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在旁边轻拍着林衍的背：“没事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小林衍舍不得我们不会哭了吧？”
林衍才没有哭呢：“我知道！你们记得常回来找我玩，还有！程潇雨你可不可以交其他新朋友！听到没？”
张颖有点懵，心想“怎么她不可以？我可以？”。送完程潇雨和张颖，林衍就好像一下子成了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回到家中，才想起来那个存钱罐里的钱不多不少存了有将近一千块钱，忘记带给程潇雨了。毕业那年暑假，程潇雨和张颖都得提前去学校补习参加升学考试，忙碌的学习安排根本抽不出时间，也很少有再回去。
而林衍五年级代替了程潇雨的位置，每天监督各年级组的出操情况，以及班级荣誉分的记录，但是因为要求实在是太严格了，出操也是查的比程潇雨严格很多，很多学弟学妹不是特别适应都很害怕林衍。再加上林衍是校长的亲侄女，更是没有人敢正面和林衍起冲突，自然而然就有人在背后讨论林衍。可是林衍不管是成绩，还是平时的行为习惯都找不出任何问题，闲言碎语也比最开始少了许多。
平时节假日，程潇雨和张颖依旧会结伴来学校看林衍，可是林衍的学习任务比她们想象的更为繁重，每次期末考试一旦没有考到班上前三名，林衍就会被覃楠暴打一顿，浑身除了鞭挞的红印，更多的一团一团的淤青。林衍每天回家都会被锁在家里做着各种出版社印刷的卷子，林衍就像是一个学习机器，在覃楠的操控下不停的运行着。循规蹈矩的这几年，程潇雨和张颖也是都清楚的，每次考试的第二天都得替林衍备好药膏替林衍擦药。
在林衍三年级那年，父亲和母亲闹离婚闹得街上人尽皆知。林远明因为外出工作钱是一分没存，在外花天酒地，只有覃楠一个人在家带林衍读书。覃楠有无数次提出离婚，可都被林远明直接拒绝掉了。林衍知道爸爸妈妈感情出现了问题，但是她觉得父亲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和这种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在一起只会拖垮母亲。
八岁的林衍站在法院审判官的面前很平静的说道：“如果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我自愿跟随我的妈妈，我支持他们离婚！一个家庭如果天天要靠吵架去维系，我宁愿没有这个家！我讨厌吵架！而且爸爸因为吵架把家里的大门都砸垮了，我觉得会危害到我妈妈的生命安全，我觉得我需要报警让他坐牢！”法院的审判官听完后有点惊讶，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8岁小孩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最终覃楠的律师还是败给了林远明的律师，离婚失败！给出的原因是覃楠教林衍说谎，其实覃楠根本没有教过林衍，林衍目睹过无数次父母吵架，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频繁的吵架让林衍本就内向的性格变得更加自闭。覃楠也没想到花钱请了个废物律师，情绪自那以后也是性情大变，对林衍要求更加严格，每次在外打完麻将输了都得骂林衍一顿，原因是林衍的作业本写完了需要买新的，在茶馆子里找她要了一块钱。打麻将的多少有点信风水，所以就一通气全撒在了林衍身上。
时间一晃，林衍升了初中，家里人为了图方便并没有将林衍送到县中心的三中去读，而是选择了家附近的八中，上下学只要两分钟。刚上初一，林衍的数学成绩就受到了班主任的关注，班主任觉得林衍是个妥妥的一中好苗子。林衍其实从小学开始，数学成绩一直都很拔尖，最差的是英语，到了初中又碰到了个生物，更是让林衍头疼。
早上六点开始早自习，直到晚上九点半下晚自习，辛苦的一天结束了。林衍回到家中熟练的打开书包，掏出充电宝和一堆写好名字的手机电池，这是每位走读生都会经历的事吧哈哈哈。与其他走读生不同的是，林衍其实很不喜欢交朋友，所以班上几乎没有玩的要好的朋友，同学拜托她帮忙充电肯定是不好意思开口的，林衍也不喜欢帮别人干这些，所以都是提前明码标价的。充一次电一块钱，下载音乐五块钱，下载小说五块钱。所以每个星期她都会接到不少的“生意”，没多久就存下了第一桶金购置了一个老人机。虽然初中时期，班上很多同学都拿的智能手机，但是林衍的母亲为了防止她沉迷游戏，毅然决然的不允许林衍碰任何电子设备。虽然林衍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但是她的两个发小她是一直在找机会和她们联系的，偶尔会偷偷拿老妈的手机打电话过去，但又怕被发现不敢打太久，还得把电话号码背下来拨通记录全都得删掉。为了避免被发现的麻烦，林衍只好偷偷赚钱买个手机自己偷偷带着，这样就不用偷偷拿老妈的手机给程潇雨打电话了。
“上初中了有没有好好学习啊？林衍同学！我这初三了学习比较忙，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自己也要好好学习哦！”程潇雨每次的开场白林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
“哦！知道了！你也要好好学习中考加油考上一中哦！”林衍每隔一个星期才会给程潇雨打一个电话，但是有时候程潇雨补习太晚没有接到，等回电话过去的时候林衍已经困得呼呼大睡了。
“这次期中有没有把握拿年级前十？”
“程潇雨！可不可以不要每次打电话老是聊学习的事啊？”林衍其实并不是抵触这个话题，而是因为每次打电话睡得太晚，第二天精神状态很差，上课老是犯困走神，成绩也是从年级十五掉到了年级二十。不用说进不了，能保证不退步就不错了。
“那聊什么呢？在学校有没有认识新朋友啊？”
“有啊！一个初二的学姐，她学习成绩好好，我想周末去找她帮我补习英语，她英语成绩真的好好！而且长得好漂亮，说话超级温柔，我本来都快忘了她是谁！你猜怎么着，她说小学的时候在英语兴趣小组做过我的同桌！”林衍确实在学校和这位初二的学姐聊的很熟，每次下课了都会趴在走廊上等学姐下楼一起去商店买零食，聊着聊着就聊到一块儿去了。
“哦～漂亮的学姐啊～”程潇雨没有再说什么，林衍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是的！超级漂亮，但是个子比我小，好小一只，每天吃饭我都是跟她一起去吃的，班上的人太幼稚了，完全没有共同话题。那你呢？有新朋友吗？”
“没有啊！还是和老张一块儿呢，我已经打算和她一起冲一下一中，看能不能高中分一个班吧！”
“挺好的！羡慕你们从小都是同班，这样还有个伴！”林衍巴不得自己早出生两年，要是能和程潇雨一个班该多好，这样学习有动力不说，也不用隔着电话打字聊天了，或许还能劝劝母亲也把自己放到三中去读。
“你呀！别光顾着交朋友！学习的事可不能落下！”虽然程潇雨每次都会让林衍好好学习，但是自己却是个十足的游戏迷，要不是老妈管的严估计早泡在游戏世界里了。
“知道了！”
就这样，林衍和程潇雨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一周一次变成了每天一次。也不知道林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每天早晚都要发一条“早安”“晚安”的习惯，但是这个习惯仅限于程潇雨一个人。若换做别人，林衍估计嫌麻烦早早的就拉黑了。
没过多久，林衍的留言板全是程潇雨留下的早安和晚安。还好林衍的社交账号好友列表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程潇雨，一个是张颖还有一个就是她的那位学姐。不然随便进空间去看，肯定得误会林衍有早恋的嫌疑了。清明节放假那天，林衍照常收拾好书包办理了离校登记，刚回到家没一会儿，林衍就看见家门外两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朝她打招呼。可能是很久没见了，林衍差点没认出来，程潇雨穿着一件加大码的白色t恤头发长到都快及腰了。可能她们初三吃的比较营养，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只有一米六几，眼下两人都快长到172了。张颖比程潇雨矮不了多少，但对于两个初三的学生属实有点过高了。但是林衍初一结束都才只有147，可能是不爱吃饭的原因，也可能是从小家里就没什么补钙的意识吧。
“林衍！好久不见！”程潇雨开心的朝林衍挥了挥手，林衍有点自卑，也或许是真的很久没见面了，害羞的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着她们两人都在外面等着，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请来家中先坐着。
“这么久没见，小林衍还是不爱说话啊！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张颖问道。
“不怎么样！你们回来了怎么都不给我发短信告诉我啊？”
“这不是程大小姐想给你个惊喜嘛！”这次放假只放了三天，但是程潇雨和张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林衍有点后悔没有在学校把家庭作业做完，只得收拾一下跟母亲请假去张颖的租房里写作业。因为覃楠知道程潇雨和张颖都是学习很厉害的学生，所以也一直很放心林衍和她们在一起玩。如果换做其他同学，覃楠是绝对不允许林衍出家门半步的。
三人来到张颖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始了清明节作业这项大工程。“明天张颖生日！记得一起过来一起玩哦！”程潇雨向林衍发出了邀请，林衍这才反应过来张颖是清明节的生日，一时忘记买礼物，只能想着明天早点起床去精品店给张颖挑礼物了。“明天有多少人来啊？”林衍其实更希望她们两个人一起陪张颖过生日就够了，人太多的话她不认识，更怕没办法融入进去扫了大家的兴。不过张颖可是个妥妥的交际花，哪里像林衍那样封闭社交呢，班上的男同学女同学玩的熟的一双手都不够数，而且之前在班群里发了信息，估计在老家这边的同学都会过来。“大概十二个左右吧！”张颖认认真真的核对了一下人数。
十二个……这都能凑两个组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林衍更愿意和程潇雨相处了，相较于张颖，程潇雨的社交就没有那么广泛，性格虽然相似，但是程潇雨好像并不怎么在乎社交，曾经也有很多人想靠近程潇雨，可最终还是受不了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这种性格恰好遇到了林衍而不攻自破，林衍相较于程潇雨更是不爱社交，两人便一拍即合成了闺蜜。张颖都只能算作是发小，因为在林衍看来闺蜜是独一无二的挚友，是可以推心置腹谈天说地的依靠。
次日，林衍早早的就去了精品店给张颖挑礼物，最终选了个小狮子的娃娃。程潇雨给张颖送的是一支钢笔。在接过礼物时，送钢笔她还能理解因为起码实用。对于林衍的小狮子娃娃，她有点不理解：“请问小林衍！为什么要给我送一个小狮子娃娃呀？”
“因为你是星座控！我知道白羊座和狮子座很搭！所以就给你送一个小狮子咯，希望以后你能找到你的小狮子！”其实这是林衍随口编的，因为那里只有这个小狮子长得还行，其他的娃娃都巨丑，至于为什么想送娃娃，原因很简单，就是想送。
“可是星座书上说白羊和射手也挺配的，你为什么送狮子不送个射手啊？”
对于张颖的这个问题，林衍差点翻了个白眼：“你去精品店找一个射手娃娃！你能找到吗？不喜欢小狮子给我算了。”张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这可是林衍经济独立以来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
“谢谢小林衍！那我也祝你好好学习，小巨蟹以后也要找到属于你的天蝎和双鱼哦！”张颖收下礼物后便叫上程潇雨和林衍一起收拾房间去了，简单准备了气球和彩带，聚餐是在下午，其他人也都还没到，一切准备工作都还来得及。
下午……人都逐一到齐了。一下子见到很多不熟的人林衍局促到不行，一个人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攥着衣角，笔直的坐着一动不动。刚分完蛋糕的程潇雨发现了林衍的不适，便端了一份蛋糕递给了林衍：“林衍！来，你最爱的奶油蛋糕哦，知道你喜欢吃奶油，特地选的！”林衍接过蛋糕，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程潇雨见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手上随即抹了一小块奶油就往林衍脸上涂。林衍当然不甘示弱，立马擓了一小块儿奶油就往程潇雨的脖子上抹。其他人看见了也纷纷效仿，打成一片，不亦乐乎。吃完晚饭后，大伙儿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最后剩下张颖，林衍和程潇雨仨来打扫“战场”。可刚收拾完一半，可能是因为聚餐时喝了一杯红酒，有点上脸，脸上冒汗不说还滚烫泛红，林衍是真的不胜酒力。一开始以为红酒是葡萄汁，好家伙，一口闷，结果涩到掉牙，差点全吐出来了。但张颖和程潇雨喝了足足三杯跟没事儿人一样，见林衍走路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程潇雨只好将林衍放回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小脑，林衍刚沾到床边就直接倒头大睡，迷迷糊糊只能听见程潇雨和张颖小声交流的声音直到声音彻底消失。睡梦中，林衍梦见好大一只毛绒绒的兔子朝她蹦了过来，林衍伸手去抱住它，没抱多久就又蹦走了。林衍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不是抱着一个枕头就是得抱个娃娃，不然睡起来很不舒服。
张颖和程潇雨收拾完后，程潇雨也困了，回到房间见林衍睡得正香，心生一计，想和张颖逗逗她，便把她怀里的枕头给抽掉了。睡梦中的林衍怀里突然落了空，满床摸寻枕头的下落。程潇雨实在不忍心看她睡着后的这副可怜模样，便躺到床上，一手将小林衍揽入了怀中，林衍好似抓住了大兔子一般反手将程潇雨抱得好紧。张颖见两人如胶似漆一般，便借洗碗为由带上房门下楼去了。
两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即使之前有过拥抱，但也未曾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林衍的发丝是淡淡的兰花香，身上散发的也是小宝宝身上的那种牛奶味。程潇雨觉得这种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忍不住凑的更近一些大吸了一口。当鼻尖不小心触碰到林衍嫩滑的肌肤上时，程潇雨不禁心跳加速，呼吸直接变成了憋气。
她脑海中飞速闪过想要吻林衍的想法，但是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看起来不仅像个变态，到时候被林衍发现了肯定会跟她绝交的。没办法，只好假装不经意的碰一下林衍的鼻尖。果然，刚碰到鼻尖，林衍便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程潇雨脑子一下子就挂机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不问一下林衍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闻起来太香了？还好是亲的鼻尖不是嘴……救命啊！”
林衍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只是醒来有点懵，所以眼睛是直的。眨巴眨巴眼睛后，又侧过身睡去了，直到下午六七点一起看完宫崎骏的《天空之城》。
清明节结束的最后一天，林衍急匆匆的抱着存钱罐跑去交给了程潇雨，那里面是之前小学的时候存在林衍手上的钱。程潇雨以为林衍会拿去买吃的，没想到打开数了数一分没少的全存里面了。对于突然到来的存款，她知道如果不收下，林衍是决不会罢休的。
见程潇雨把钱收下了，林衍这才放心，因为替程潇雨管钱让她自己也养成了存钱的习惯。还完这笔钱，她自己现在也开始存钱了，每个月和程潇雨的话费都是她替同学充电下歌赚来的，如果被覃楠发现她自己已经偷偷买了手机，而且每天都会偷偷打电话肯定会打死她的。不过从小被覃楠打到大，林衍的胆子也是得到了操练越来越大。
清明节假很快也结束了，程潇雨也给林衍送了两个礼物，一个是小羊存钱罐，一个是好大一只熊娃娃：“这个小羊存钱罐呢，是给你拿来存我们的话费的，我们小林衍现在也是有稳定收入的人了是吧！还有这个大熊娃娃给你睡觉抱着睡的，就当是代替我陪小林衍睡觉觉咯！”
林衍不好意思收礼物，因为觉得自己又没钱给程潇雨还礼，如果收了礼物就又欠下人情了，她已经欠程潇雨很多了，这真要一件一件还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
“这个熊娃娃太大了，我替你扛回家吧！存钱罐你自己得拿着，免得我没拿稳摔碎了！”程潇雨看出了林衍的顾虑：“这份人情等小林衍长大了再还给我吧！我就喜欢你欠我人情，因为我知道你只要欠了谁的，心里就会一直去想那件事。我想你一直都能记住我，不要忘记我，那这份人情就很值了！”林衍怎么可能会忘记她呢，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程潇雨在照顾自己。
回家的路上，程潇雨问道：“林衍！我比你大三岁，从来没有听你叫我姐姐！我想听你叫我姐姐！”
“比我大三岁算什么？程潇雨就是程潇雨，我不要叫姐姐！”林衍很不喜欢叫姐姐，因为她觉得她们是好朋友，叫姐姐只有亲戚长辈才会那样叫，显老！
“那你叫你那个学姐都不叫姐姐的吗？”
“我们叫的都是全名！”林衍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潇雨老是纠结一个称呼，再说了，就算林衍和学姐关系很好，那也只是单纯的学习交流。因为在林衍心里，程潇雨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可能因为她是她唯一的闺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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