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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残忍


云间月不知君问归到底去做了何事,才如此模样回来。

        在他看来,在这凤栖山中,除了采药、晒药,又有何事需要日日出门,不见踪影。

        可怕这人恶性难改,即便困在此山中,都要偷摸下山去害人,也不知谁家遭到毒手。

        “阿月……”

        君问归伸手,他只近一步,云间月便往后退一步。

        “你别过来。”云间月嗓音发抖,不自觉染上哭腔,若说此刻他想要谴责君问归,倒不如说是他害怕君问归。

        落日余晖,天边彩霞似火,云间月却只觉身处地狱,眼前之人似恶魔。

        衣裳被血液浸透,君问归低头一闻,那腥臭味令人作呕,他不好上前去惹云间月,只得道:“好,先回去小院,以免夜风起了,你身子遭不住。”

        云间月转身便走,好似怕君问归跟着来,回头见他站在原地,才放心快步回到院中。

        可到了院中,望着门锁,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他又能逃往何处,只要君问归想,他哪儿也躲不着。

        云间月趴在桌上,黯然神伤。

        哥哥死去的模样在脑中一遍遍回荡,他闭眼前,遥遥望来的目光,好似在叫他,一定要帮他报仇。

        可如今自己在做什么?与那君问归同吃同住同一张床上睡着,连报仇机会都寻不到,自己到底有何用?

        一日救不出楚风遥,一日便要困在君问归的网中,他只怕,如此下去,自己先离不得那君问归。

        每日只得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云家死于君问归之手,为云家秘籍不择手段,残害他家中人。

        君问归沐浴换好衣裳,去除身上的血味,才敢前往居住的小院。

        木门开合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人儿,云间月几乎跳似的从凳子上起身,动作猛了,身上伤口扯得生疼,但他无法顾及。

        君问归面露笑意,浅浅挂在唇边,好似刚刚浑身带血之人不是他。

        到底多残忍之人,才能做到如此。

        云间月只觉遍身发凉,双腿不自觉发抖,差点站不稳,他伸手扶住桌面,拧眉寒心道:“君问归,你已到如此境地,为何不肯收手,武功学来是为保身,不是为残害他人生命。”

        君问归僵在原地,想来是云间月误会,他想走过去,云间月却抬脚便走,始终保持着距离,无奈,君问归只得停下脚,以免云间月动作幅度过大,伤口裂开。

        他揉这眉心,叹息一声,似无奈带着凄然:“阿月,在你眼中,我便真是那滥杀无辜之人?”

        “并非我眼中是,你所做之事摆在眼前,何来我如何看你。”云间月冷然道,“只是我以为你困在此地,自然会收敛,是我想错了,狗又如何改得了吃屎?”

        话说得难听伤人,云间月与君问归赤目相对,捏着桌边的指尖泛白。

        君问归大步向前,云间月不敌,才两步便被君问归桎梏在怀,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箍着他腰身的手臂,怒容显现:“放开!”

        “我若不呢?”

        云间月气极,胸中闷疼,为何好人活不长,如此祸害,竟能安然活着。想着,低头张嘴便狠狠咬在君问归肩头上,坠在眼底的泪,没入君问归身上着着的布料,染出一个个小圈。

        君问归手臂紧了几分,无声忍下了,嘴唇轻触,落在云间月侧脸,他轻声道:“阿月,身上血不是人血。”

        云间月身躯颤的厉害,他松开口,薄薄一层衣物上,沾着他的涎水,又因他泄愤般下口,使得力气大了些,浅浅鲜血混着涎水往外溢。

        “只因那日山上猴子伤了你,我气不过,便上去杀了个精光。”君问归低声道,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残忍。

        云间月回想那洞中,应是猴子老巢,因此猴子极多。

        那日他被群猴拖入其中,除却地上,树上倒挂着的也不少。

        到底是他们二人惊扰群猴的安宁,他也不过受点轻伤,实在无法想象,君问归是如何将那洞中的猴子赶尽杀绝,才落得浑身是血的地步。

        “它们……手无缚鸡之力,伤我不过是地盘被侵犯,你……”云间月喃喃,终是无话可说。

        君问归伸手顺着云间月的脊背,似在安抚,透过衣裳,好似还能寻得伤口外翻的凸起,他不以为然:“阿月,你可知,若那日我晚去一刻,你便死于那群猴手中。我无法忍受有人伤你,畜生也不得,伤你一毫,我便挥刀相向,保护自己爱心爱之人有何不可?”

        如此理直气壮,云间月便知与君问归讲道理是不成的,此人做事便是这样,自以为是,一意孤行。

        “那你呢?你伤了我如何算?”云间月洒然一笑,尽是讥讽之意。

        “我永远不会伤了你。”君问归道,“我若误伤了你,无需你提剑相向,我便可自己动手。”

        云间月只觉心累,在君问归眼中,弄得他伤心了,也不算伤。

        与这人讲不通,便不花费力气再讲。

        云间月拍拍圈着自己的手臂,卸了力般无奈:“放了我。”

        “你可还怪我?”君问归无动于衷,问道。

        “我怪你作何?你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云间月嘲讽,“即便我说得再多,那可怜的猴儿也已丧命与你手中。”

        “它们不可怜,阿月。”君问归压嗓道。

        他松开了云间月,不愿再提这话,徒增云间月对他的厌恶,他只当风清门将云间月保护得过好,不曾知这江湖嫌恶。

        他敢作敢当,可有些人,做了却非说不曾做过,才令他瞧不起。

        他不认为自己有何错,伤了他心上人者,便得死。那楚风遥亦是,敢下幽兰香与云间月,那自己便日日喂他一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可曾喝药了?”君问归看向装蜜饯的小碟子,上头的果子已经一个不剩。

        云间月顺着他目光望去,一瞬便移开了目光,有些心虚:“喝了。”

        “说谎。”君问归轻笑,带着些令人不查的宠溺,“南星说瞧见你偷摸将那药倒了,可有这事?”

        云间月望向他,面上不免飘上被拆穿后的绯红,多少气急败坏道:“他怎的跟那长舌妇似的,瞧见便瞧见,怎的还与你告状!”

        君问归笑意更浓,会耍小脾气的云间月,那双颊不自觉鼓起,好似刚出月的奶猫。

        “他不过在完成他的职责,若想他不与我告状,你贿赂他便是,指不定他会卖主求荣。”君问归忍不住逗他。

        云间月别开脸,却将君问归的话听进去了一二。

        君问归在云间月身子上不会过多纵容,低声哄了两句,便自己  出门亲自去熬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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