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平安夜（下）
“boywhenwekiss……boywhenwetouch……彼此都会感到多愉快。couldyouretosaygoodbye只记得那夜你曾说爱我forever，oh……”
这首歌可以说是窦莎目前能掌握的最流利的英文。
“……窦莎？你怎么在这儿？”申健一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来的。
按说，她这时应该在班里上自习，然后晚自习结束后和钟灵善一起来。
“我听艳姐说，你们这儿好热闹……我实在憋不住了……”窦莎说，“你放心，一会儿蓝天会和她一起来的。”
“蓝天？”
“对，我给他交待了。你不知道，他这个木头，都快学傻了，我让他考前来这儿放松放松，他也答应了。放心吧一哥，善善现在是他‘大哥’了，他是忠实的小弟，没问题的！”
申健一有些不放心，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那边，方禾才开始黄昊便觉得招架不住了。
“既然是坦白局——第一个问题，黄昊有没有喜欢过方禾？”
十班这伙人伸着脖子往那边看。
史泰龙：“怎么没打起来？”
苏哲：“就这么走了？”
楚洋平：“怎么就喝上了？”
窦莎：“这女的谁啊？”
只有吴艳对今晚的八卦毫不关心。
黄昊没喝酒，也没回答，深呼吸一口。
方禾心里查了十个数，“10、9……3、2、1。”
她不想再等了。
方禾拿起包起身离开。
黄昊没动。
“唉——”一伙人都很失望，叹了口气。
“昊哥——”
“你们他妈给我闭嘴——”
他坐了十分钟，拿起一瓶酒，又放下，跑了出去。
黄昊到酒吧的门口，与正慌慌张张跑来的黄小妹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
“快！哥！叫人！”小妹喘着大气快哭出来，“bb广场b座那边，善善和皓雪出事了！”
一小时前，窦莎交待了蓝天课后和钟灵善一起去酒吧的事。
放学时，蓝天却不见了踪迹。
钟灵善等了十分钟见不到人，旁边的同学告诉她：“刚才看见他和几个人往校外走了，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善善，要去酒吧吗？”正收拾东西的小妹说。
“嗯，健一叫我今晚一定要去。”她说。
“那我和你一起，妈妈让我提醒我哥，不要喝太多酒，我要把他带回家去。”小妹说，“对了，要不要叫上皓雪？她最近心情好差，好低落，带她和大家放松一下吧？”
“嗯。”钟灵善说，“叫上皓雪吧，今晚不会太久的。”
于是三个女孩打车到了aa广场a座的路边。正要向樱花方向走时，来了两个约18岁上下的戴棒球帽的男孩。
“嫂子好！”
三个女孩一愣。
“是钟灵善吧？一哥让我们在这儿等你，酒吧太吵了，大家去了旁边bb广场b座的溪边菜，他等着你呢。”
“嗯？换了地方吗？”小妹问，“那我哥呢？也去了吗？”
那两个棒球帽男生对视一眼，一人说道：“你哥……没去。”
“那我去找他。”小妹对钟灵善说，“快去吧，一哥等着你。对了，大家都去了吗？”她又问那男生。
“对，大家都去那边了！”男子回答。
“那……小妹，你自己小心些，找到昊哥了给我们发个信息！我和善善先过去了。”皓雪说。
钟灵善犹豫了一下，给申健一打电话，却没人接通。半分钟后，对方发过来信息：“我们在bb广场b座，快来吧。”
钟灵善才跟着那二人上了出租车。
aa广场的节日氛围很浓，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可爱的礼物，树下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小妹，她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路边的摊位挑起发卡来……
小妹转了一圈戴上了圣诞发卡、假胡子、挎着洋平送的平安果，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圣诞老人一样，站在那颗巨大的圣诞树下，然后拿出黄昊“淘汰”给她的苹果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
“我，黄小雪，在2010年的平安夜许愿，希望我可以好好读完高中，考上大学；希望我哥能改邪归正，今年和我一起考上大学；希望父母健康，希望【一家人】所有的好朋友都能够平平安安！”
“黄小雪？”
刚从从酒吧里出来的方禾正巧路过，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回头看一眼——确实是那日在包间中见过一眼的可爱女孩。
“你……”小妹瞅着她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你是？”
“方禾，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想起来！我们见过！你怎么没和我哥在里面玩？哦，我知道了，你也要去bb那边是不是？听说酒吧太吵了，大家都过去了。那你快去吧，我要去找我哥！”
“bb？不是，我要回家了。”方禾觉得有些别扭，又问，“你说得大家是你们那伙朋友们吗？”
“对呀。你见过的。”
“他们都在酒吧呢。”方禾回答。
“都在酒吧吗？”小妹疑惑，使自己刚才产生幻觉了吗？问她，“一哥也在吗？”
“申健一吗？是的，他们都在里面。”
小妹简单说了刚刚有人叫她们去bb的事。方禾越听越紧张……
“小雪，你现在赶快去找你哥，让他带人赶去bb广场，就说你朋友出事了！我先一步过去！”方禾说着在街边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上周和朋友去过bb广场，知道修路还未结束，拖了很久，而大部分饭店都趁机会关门装修，虽处于市中心但那一片目前荒得很，两个女孩子被陌生男人骗了走，那一定是最严重的事了！
方禾下了出租车向着施工现场最黑暗处奔跑去，果然在那边荒草丛生的破旧集装箱附近，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呼救声、挣扎声……和一次难听的凶笑声……
她不敢贸然上前，这里太荒，自己现在也处于危险之中，但报警显然已经来不及，方禾灵机一动，躲在边上的一棵大树下，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警鸣声——
“警察叔叔！他们在那边——”她自导自演地大声喊道。
果然这边三个人立马吓一激灵，赶快提着裤子仓促跑掉了。
方禾混乱中拍了几张他们逃跑的模糊照片，然后赶快去到那间废旧集装箱内……
两个女孩子在屋内两个对角蜷缩着哭泣着，浑身战栗着。
钟灵善勉强站了起来，颤巍巍走了两步，扑在了方禾的怀里，“医院……”
“好、好的……”
方禾将钟灵善搀扶着到门口，然后去那边查看陈皓雪的状况。她想去扶起她，皓雪的反应非常大。
“别怕，妹妹，别怕，坏人……坏人走了……”
面对这两个虽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这样的遭遇，方禾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搀扶着皓雪到了门口，在想是直接叫救护车还是给黄昊打电话时，黄昊与申健一一伙人已匆匆赶到了这里。
“黄昊——在这边！”她大声喊。
申健一、黄昊、楚洋平、史泰龙、苏哲、窦莎、小妹七人，来时路上便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带着最急切的侥幸，看见这眼前的一幕，还是崩溃了。
申健一颤抖着抱起了钟灵善，眼泪涌了出来。
黄昊与楚洋平一同将皓雪横托了起来，现在没功夫再难过，他们在路边打了辆车去最近的医院。
路上，窦莎一遍一遍在自己的脸上扇巴掌，“都是我！都是我！我为什么不和她一起来！”
史泰龙抓着她的手安慰，“不怪你，没人想的，我们尽力去补救。”
两个女孩被送去了急诊，钟灵善的状态好些，受伤不重，但也因为惊吓及耗费太多体力，昏睡了过去。
皓雪受伤比较严重，除了身上挣扎时造成的小伤口及手腕的扭伤，↓体也有撕裂，需要进行手术。
“昊子，你先送方禾、窦莎和小妹回家去。”申健一交待道，“大史和二黑辛苦一下，今晚别回去了。”
即使他不说，也没有人想过要回家，即使做不了什么，大家都只想呆在这里，陪着她们，想要第一时间听到好转的消息。
“我不走。”窦莎说。
“我也不走。”小妹说。
“你们两个明天期末考试。回家去。”申健一说。
窦莎又哭了出来，“都是我不好，一哥，我明天不考试了，让我在这儿陪着善善吧……”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妹也哭了起来，“我不认识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让她们跟着陌生人走呢，是我太笨了，才……”
黄昊安慰道：“你们都别自责了，况且大家都在这里也没用，明天好好参加考试。小雪，你考砸了妈那边不好交代。我送你们回去。”
“黄昊——”方禾突然开口，“我请了假，没什么事。你们一群大男人不方便，也需要有个女孩子帮忙，你送她们俩回去，我留在这里。”
而窦莎几乎要跪下来，“我不走，我明天早上回去考试，但是我今天不会走的，我要等她们醒过来，我不走，我不走……”
最后黄昊将小妹送回了家，其他人留在医院中等消息。
“要不要……通知他们的父母……”苏哲说。
“要的……”申健一叹了口气，“我们没权利不让他们知道。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楚洋平说，“这件事交给我吧。”
洋平从医院出来，大哭了一场。
他蹲在医院门口的大树下不住地抽泣着，来往路人忍不住去看他，以为这又是一个为亲人的坏消息在难过的孩子。
医院门口，这样的事再常见不过了。
平静之后，楚洋平给吴艳打了电话。
“你在哪？”
“在家里，喝了些酒，有些头晕。”
“钟灵善和皓雪被强x奸了。现在在医院里。他们都受了严重的伤，皓雪↓体撕裂，需要做手术。”
那边没出声。
洋平又哽咽了一下，“你……把那几个杂碎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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