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见六爷
近乎同样的路线，只是换了同行人。
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沐清歌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同慕容府一起，沐清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过，好在这一次不用再做马车了，可以骑着马。于是沐清歌可以看天空中自在漂流的云。
“六爷啊，你看天空中的云朵飘得多美啊。”良久，沐清歌终于打破了沉默。
“其实，世子妃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我不和，既然如此，就不必和我说话了。”慕容府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慕容府虽然看起来阴狠毒辣，却也直爽。
这注定是一趟无聊的返程。
沐清歌一骑当先，后边跟着的是慕容府和数千西凉铁骑。
皆非同行人，唯有云作伴。
大概行了十余天，沐清歌又一次到了慕容宸的红府。
和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仆人们井井有条，她也又一次遇到了那位慈祥的管家。
管家只说道：“世子妃回来啦。”
仿佛世子妃离开与回来，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沐清歌又一次走到了正房前。
这一次没有喜儿陪着。
她想要推开门。
可是，她忽然犹豫了。
她害怕看到慕容宸依旧像之前的那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气。
她害怕进入那个充满着药味的房间，夹杂着破败与颓废的气息。
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她不害怕环境恶劣的西凉，不害怕彪悍的西凉铁骑，不害怕阴阳怪气的慕容府，她唯一怕的，是他。
只是，她依旧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依旧充满着药味，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她略微有一点小惊讶，却也不敢和旁人多问。
悄悄溜了出来，仿佛是家中的来客。
忽寻见一雅亭，可以练剑，沐清歌低头看了看挂在身旁的剑，决心将师父教的剑法再练习练习。
雅亭正对着一片湖，澄澈而无杂质，有仙鹤停留。
舞剑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是还算是按照师父的剑谱一板一眼地比划。
虽不算行云流水，也不失美观大方。
就在沐清歌正专心致志舞剑的时候，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歌子，剑可不是这样用的。”
沐清歌心下慌乱，一转身，收势不住，剑直向那人冲去。
那个人“咦”了一声，不紧不慢，用两指堪堪夹住了剑。
剑尖与那人的眉梢，也不过几指的距离。
“歌子，这样做可不太好啊。”
沐清歌急忙收剑，连连道歉。
那个人微笑道：“娘子，不必如此嘛。”
“你是——”
沐清歌仰起脸，那个人一席白衣若雪，挺拔如玉山，面如梨花，自嘲自己很丑，却有着绝世容颜。
沐清歌见过的美男不少，有的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慕容宸则不然，他自带一种灵动的美，一种出尘的美。
想到这个人便是自己的夫君，沐清歌忽然咽了咽口水。
“的确，我就是慕容宸，这也算是你第一次见我吧。”
“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见过我。”
“见过，但不是现在。”
“什么？”
“六年前，武林大会。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你叫歌子。”
记忆把沐清歌拉回到了好远。
六年前，她还是秦山剑派的小小剑客，在一旁给宋白首师兄助威。
想来，那时候，宋白首也会喊她“歌子”吧。
恍然如梦。
“你莫不是师兄的手下败将？”沐清歌道，“哎，可是当时我只顾看师兄了，也没有看到你啊。”
慕容宸摇了摇头：“你师兄是我的手下败将。”
这一次，轮到沐清歌惊异了：“你就是那个蒙面大叔？”
慕容宸道：“正是在下，当时由于身份不便透露，只能乔装打扮一番了。”
“但是，你最后输给了另一个蒙面人了。”
“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沐清歌点了点头。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认识我了？”沐清歌问道。
慕容宸道：“那时候只是有一点烦，哪里来的丫头，居然一直在大喊大叫，让人心绪不定。”
沐清歌嗔道：“所以，你一直记得我的声音？”
慕容宸道：“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可是对于各种人的声音都能记得十分清晰。”
“……”
良久，沐清歌由衷地道：“看到你的身体可以好起来，我是真的很开心。”
“娘子人美心善，夫君是一直知道的。”
沐清歌皱眉道：“究竟是什么病啊？”
慕容宸道：“习武多年的积病而已，时而会发作。”
“但是，我现在看你精神还不错啊。”
“那是因为有你在啊，你就是我的解药。”
“……”莫名其妙的情话让沐清歌听得晕晕的。
“看起来，我在剑法上比你的师兄还是略胜一筹的。今后，我可以教你怎么练剑。”
“好呀好呀。”
“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开始吧。你转过身去，先把你之前学过的剑法展示一遍。”
沐清歌转身，开始舞剑。
“你停一下。”
沐清歌停在了一个举剑的动作上。
“这个动作，剑尖应该下压而非上挑，就像这样。”不知不觉间，慕容宸握住了沐清歌握剑的手。
沐清歌面色通红：“喂，你在做什么？”
“我在教你练习剑法啊。”
慕容宸语气平常，平淡如水。
但这毕竟是沐清歌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贴得如此近。
贴近了，慕容宸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气，令沐清歌流连。
沐清歌原以为西凉军中彪悍，世子爷恐怕也是个悍勇之人，却未曾想到，竟然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住了吗？”慕容宸问道。
“啊，什么？”沐清歌刚刚一愣神，正沉浸在美色之中不可自拔。
慕容宸苦笑道：“刚刚我和你说了许多练习剑法的注意事项，你都听进去了吧？”
沐清歌摇了摇头：“刚刚，呃，有在想别的事情。”
“歌子，做事情一定要专心致志，好吗？”
呃，老父亲既视感。
但，话说是你让我分神的，好嘛？
沐清歌点了点头。
心中暗想，有的人，美却不自知。
她自然不知道，慕容宸也是这样的想法，慕容宸的脸比她的还红。
只不过，慕容宸在声音控制上似乎要比她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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