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回家
“你做什么?让他们住手。”许乐然道。
谢傅远似是没有兴味的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虽然谢傅远让他们都住手了,但是他们已经打了人,方知圆就是一个文人哪里有什么抵抗力,此时已经是鼻青脸肿。
“你走吧,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和他走的近,我不介意再把你抢回来,打他一顿。”谢傅远道。
许乐然被丫鬟侍候的穿好衣服,方知圆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也知道这是谢府,没多说什么,就把许乐然领回去了。
一路上,方知圆骑着马,许乐然乘着马车,两人一路无话。
等到了许府,许乐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陈氏。
下了马车后,陈氏就已经是泪眼朦胧:“然儿,你这是怎么了?”
许乐然的面色发白,只要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体不好。
“母亲,我没事!”许乐然见陈氏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也是瘦了一大圈。
母子二人说着走进府中,许乐然知道现在家里已经是这个样子,虽然几人都没有提起许御史的事情,可是自从许御史进了牢房以后。
府里就极为萧条,丫鬟小厮也少了,府里少了些生气。
他们没有去正厅叙话,而是一行人走在去许乐然房间的路上。
陈氏见到方知圆脸上的伤,心中也猜出一个大概,是被谢傅远让人打的。
这个谢傅远,陈氏的心中已经给谢傅远下了死刑。
或许是因为女儿刚刚回来,陈氏也没有说一些丧气的话,她领着许乐然来到房间。
许乐然离家的时间也久了,但是她的房间异常干净,应该是每天都在打扫。
现在是冬季,按道理来说,许乐然的房间这么长时间没有住人,应该是阴冷的。
但是房中放了炭火,屋中是温暖如春。
“快,让厨房做她最喜欢吃的那个鸭血粉丝汤。再让厨房炖点燕窝。”陈氏吩咐身后的丫鬟道。
“娘,您别忙了,女儿不饿。”
许乐然安慰着陈氏,两人一同来到床边坐下,床也是热的,应该是用水袋提前暖过。
这个时代没有电褥子,也没有空调暖气,晚上睡觉就靠床上放着用羊肠做的暖水袋,这也就是为何这个时代会有暖床丫头了。
许乐然本来天生身体就不好,现在看起来倒是更加的弱不禁风了。
“你不用管这些,出去这么久受苦了,回来一定要好好补补。”陈氏看着许乐然的脸,怜惜的说道。
许乐然知道陈氏其实是担心自己,更想问自己在谢府的事情,但她好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直没有问。
“娘,您别担心,女儿没有事,只是您最近也瘦了不少,现在更应该多加注意身体”,许乐然安慰着。
她知道现在陈氏最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就直接开口道:“娘,您担心爹,但是现在府里就剩下您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了,您要是病倒了,这许府怎么办?”
“爹迟早都会回来的,要是等爹回来,您却是病倒了,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许乐然安慰着。
陈氏一向了解许乐然,知道她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不知道她在谢府如何了,可见许乐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所以自己也不好问起,以免让女儿伤心。
“母亲,现在既然陛下已经回来了,但还是没有对爹惩罚,说明皇帝并没有追究爹的那封信,可为何还是一直把爹关在牢里?”许乐然这话是在问陈氏,但更是在问方知圆。
陈氏不在朝堂上,现在也就只有方知圆比他们知道的清楚一些了。
她看向方知圆,就见他站在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哥哥?”许乐然叫方知圆哥哥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在她的记忆力,原主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她也不好该称呼,叫的太过陌生。
她在前世一直是直呼其名的,现在叫他的全名显然搜集不合时宜的。
方知圆听见许乐然的呼唤回过了神:“这个事情陛下恐怕不会同意。”
陈氏和许乐然都看向他。
就听方知圆解释道:“陛下一直对义父有意见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虽然这次没有以造反的罪名惩罚他,但是也是不想放义父出来的。平日里义父不像那些只会讨好的献媚之臣,所以很多时候意见都是和陛下向左,所以陛下心中想必还是恼恨义父的。”
“再加上义父是御史台的言官,本就是闻风奏事。还是义父这次被放出来,再在朝堂上和陛下最对,陛下也是无法,所以这才一直没有把义父放出来。”
经过方知圆的一番讲述,陈氏和许乐然都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那就是说许御史被放出来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是陛下吩咐把人放出来就行。毕竟现在许御史身上没有什么罪。
陈氏突然咳嗽起来,许乐然忙上前拍抚着他的后背。
“娘,您生病,快,叫大夫过来。”许乐然对陈氏的丫鬟道。
陈氏摇摇头:“我无事,只是一点风寒而已,大夫已经看过了,你不用担心。”
其实说起来,许乐然看起来比陈氏还要虚弱,她是因为回来,身边有陈氏,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这才露出一副有精神的样子。
现在说实话,加上在马车里受冷,又陪陈氏说话,加上心忧陈氏,所以精神也是有些不济。
“我有风寒,先回去休息了,你早些歇息。”陈氏说着,就起身离去了。
“要是饿了,就用饭,厨房里随时都备着饭菜。”陈氏出门的时候嘱咐道。
陈氏走了,许乐然也躺下了。
“我有事和你说。”
听见这话,许乐然这才注意到方知圆没有走,在看看他脸上的伤口:“方哥哥,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叫大夫来看看吧,对不起,我和母亲说话,一时间忘记你身上有伤了。”许乐然道。
方知圆摇摇头,走到她床边坐下,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许乐然知道原主和方知圆的关系亲近,但是她自从经历过前世方知圆杀荷花的事情,对这个人温和的外表下,总觉得是可怕的,所以和他挨得近一点也心中有些不自在。
知道这都是上一世的事情,而方知圆也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人,但总是心里觉得怪怪的。
她也是下意识的向床后面退了一步,和方知圆拉开一些距离。
方知圆见到她这个动作怔了怔,许乐然见此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是伤了方知圆的心,但是她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在谢府的时候,谢傅远那个小人都对你做了什么?”方知圆一向儒雅随和的脸上透出狰狞。
他身上本就有伤,这下是种种的砸在床榻边上,手上的伤又加重了,甚至床边还流下了丝丝血迹。
“你的手……”,许乐然看向他的手,知道他这是生气,可也没有拿自己发泄的。
“要不先让大夫来看看,我们再叙话。”许乐然看他脸上还带着伤,这样说话总觉得有些别扭。
“不用”,方知圆道:“你这次回来明显和我疏远了,然儿。”
方知圆说的深情又伤感,让许乐然觉得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
她知道原主一直和方知圆亲近,但是她又不是原主,怎么做都感到尴尬。
“没有,我只是身体有些乏力了,要是没什么事,方哥哥还是尽快让大夫看看伤,我就先休息了。”许乐然此时只觉得身体的倦意涌来。
自从谢傅远提出要把她送回来后,她就没有休息好过,不相信谢傅远是一回事,但她心里还是有期待,期待自己可以回来。
现在回来了,心算是放下了。
一阵倦意涌来,现在既然回来了,有什么事也可以以后说。
更何况现在她和方知圆同处一室,两人的关系,加上方知圆的态度就让人浑身不舒服,还是先让他回去再说。
方知圆坐在床边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眼中的伤痛让许乐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这是方知圆和原主之间的事情,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没有原主的感情,所以也是知道两人以前玩的很好关系亲密罢了。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谢傅远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方知圆又问道。
许乐然见他执意要知道,也就把府中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说的也是轻描淡写,大意就是让方知圆不用为她担心谢傅远并没有把她怎么样,最后让方知圆回去找大夫看看伤口。
方知圆没有离开,看样子是松了一口气,一开始的凝重气氛也不在。
“现在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你难过,不过你放心,义父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来的。”方知圆道。
“嗯,你去找大夫看看伤,看上去挺严重的。”
见话题终于结束,许乐然以为方知圆要走,所以口中嘱咐道。
方知圆皱皱眉:“你现在为何不想和我説话,现在一直在赶我出去。”
“我,没有。”许乐然只是自己太困了,再加上方知圆的伤,觉得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其它的事以后都可以说。
“我们成亲吧,这件事我已经和义母说过了,义母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方知圆道。
“啊?!”许乐然心中无比震惊,也下意识的表现了出来。
她没想到方知圆突然说这个。
她本来是因为不想离开上一世的那个世界,和时空管理局的挣扎之下,这才无意间来到了不同位面的这个世界。
自从她发现这个世界的谢傅远和上个世界的谢傅远不一样之后,她就没有了成亲的想法。
时空管理员的人说,她完成了任务,她走后,那个世界也就消散了,那就是一个假世界。
她也在挣扎的时候,亲眼看见时空管理局的人把她用光束送回去的时候,那个世界就像流沙一样消散。
可是虽然世界是假的,但人是真的,情更是真的。
她是不可能接受方知圆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打算要成亲了。
和这个世界的谢傅远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和感情,和方知圆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了。
当然,她说的是亲密关系。
“我不同意。”许乐然生怕自己的含糊其辞让人误会,所以她把话挑的很明白。
方知圆见她干脆利索的拒绝,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心就像被铅石压住是的,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他和许乐然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不如她和谢傅远相处的几个月时间吗?
“你是因为谢傅远吗?”方知圆再次问道。
或许是因为许乐然怕方知圆担心自己,所以他这才把自己在谢府的经历说的轻飘飘的,让方知圆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没有,我又没有糊涂,谢傅远把爹爹送进监狱,之后又把我威胁的抓近他府中,我和他就是仇人,又如何会因为他呢?”许乐然最怕产生什么误会,把想法都和方知圆说了。
并且也说了自己没有打算成亲,和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
“你是因为名声的事情吗?”
方知圆也就只能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名节高于一切,有的女子因为名节受损而终身不嫁,在山上当尼姑。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杀。
看许乐然这个样子,明显不会自杀,那也就只有她是想常伴青灯古佛了。
“没有,我只是想一直在家中照顾母亲而已。”许乐然如此说倒也是对的,她和陈氏两世的母子情,两世陈氏都是在为她操心,这让她本来就想在家中照顾陈氏。
这个回答倒是让方知圆想歪了,看来不是因为其它,只是因为许乐然不想离开家而已。
他当下保证道:“要是我们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会和你一起孝敬义母的,我们就住在一起,而也不会在其它地方另外置办宅子。”
这话,要是这个时代的其她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动的一塌糊度。
要知道这就等于是让男人当上门女婿了。
在民间,也只有一些家里吃不上饭,实在因为家里的兄弟多娶不上媳妇,所以才会有男人去给别人当女婿。
更何况是这个朝中命官呢,这样的事要是真的做了,恐怕会轰动朝野。
“我不是怎么意思,我只是不想成亲,你能明白吗?”许乐然觉得心累。
说着,她就露出了疲态。
“好了,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方知圆走后,许乐然这才放松下来。
感觉和方知圆解释一些东西,像是在和人博弈似的,极为耗费心神。
……
谢府
谢傅远自从把许乐然送走之后,表现的和以往一样正常,都是在书房处理公务。
可是忠盛却是看出不正常之处。
公子看起来有些颓废,不知为何,从当朝权势最鼎盛的人身上他竟然看出一丝落寞之感。
见公子这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忠盛出了书房,就想着厨房而去。
门房的人急匆匆的走进来,两人差点撞上。
“管家。”
“冒冒失失的做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忠盛还是斥责道。
小厮禀报道:“管家,门外有人要找公子,说是有大事要向公子禀报。”
“是谁?”忠盛问道。
小厮道:“没见过那人,不过他说有事要禀报公子,小人也不敢耽搁。”
“我们去看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公子。”忠盛一边走,一边教育道。
小厮低着头应是。
两人一同来到门口,就见一个儒生打扮的人在门口东张西望。
谢傅远在朝中虽然权势滔天,可是一向不得这些文人待见。
“你找大人有什么事?”忠盛在门口,问那个儒生道。
那儒生就是给谢傅远打报告的那个人,他对谢傅远说了刘校尉私下说谢傅远的坏话之后,就主动替谢傅远查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他也是知道了刘校尉对谢傅远的恨意,更是知道了刘校尉平日里都在家中用箭不停射写有谢傅远名字的稻草人。
这个情况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因为刘校尉恨谢傅远,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在家中一直射稻草人泄愤。
他手中只有这一个消息,又知道谢傅远想来小心眼,所以打算把这件事加重,告诉谢傅远,以讨好他。
“是有人要谋害谢首辅,小人这才过来禀报。”儒生道。
他见这人看起来就是府中管事,语气神态也是颇为讨好。
“哦,什么事,进来说。”忠盛听见有人要对谢傅远不利,瞬间就提高警惕。
儒生一喜,两人边走边说,一直向谢傅远的书房而去。
“是刘校尉,我发现他把家中的稻草人上写着谢首辅的名字,而且天天用箭射击。”儒生道。
儒生说完这话,忠盛就放下心来。
朝中有对少人是对自家公子心中愤恨的,这样做出出气倒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这同样让忠盛的心中极为不喜。
以前要是有这样的事情,公子都是把那人折磨致死,但是自从许姑娘来了府中以后,公子倒是不理这些事了。
以往都是处理了繁重的公务过后,就去找许姑娘。
可是现在许姑娘刚走,公子说不定又会因为这件事把朝堂搅和的不安了。
这些忠盛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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