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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故人相逢南鄞洲种种异象


休说阮慈心中那莫名感受,  岳隐对东华剑似也十分喜爱,却茫然不知自己手持的乃是宇宙级数灵宝,随手将东华剑收进一个空闲剑匣之中,  便拔身离开洗剑池,虽说那东华剑在他手中流光溢彩,  岳隐也显然感觉自己法力有所呼应,  但都被他当成此剑神异之处,并未联想到东华剑上头去。

        也是合该有事,若是平常,岳隐自然持剑去剑谱中寻找原主,两仪剑宗弟子所持的本命飞剑,都有留在谱内。但此时他心念百里偃,  便暂将此事按下,腾云驾雾出了两仪剑宗,往别府行去。

        凡人若无瘴疠限制,  繁衍起来真可谓是无穷无尽,  南鄞洲风景和其余洲陆便迥然不同,虽然一样是山清水秀,但山水间田地延绵,甚至有不少山头都被开垦成梯田,田间随处可见农夫小儿来去行走,  阡陌交通、怡然自得,虽然远处依然可见有些妖异树木,  或是灵兽身影,但因人数众多,且许多凡人都有体术在身,仍旧可以在荒野中生存下来。

        南株洲暂且不说,  中央洲陆就绝对不可能有样的景象,一来中央洲陆极为广大,国与国之间距离极远,便是国境也十分广阔,若是凡人想要在城池中往返,出门一趟便至少要两三年,且洲陆之中瘴疠处处,便是修行体术也是无济于事。更不说那些随处可见的灵植妖兽了——便是南株洲,阮慈王盼盼从宋国一路走向坛城,不知杀多少妖兽。不过南株洲比中央洲陆要小,所以国家之间互相接壤,要比中央洲陆更为紧凑。

        般看来,南鄞洲当是凡人乐土,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阮慈留神感应,果然感到此地灵炁稀薄,是个十分简单的道理,所谓的瘴疠,就是某种特异的浓郁灵炁,因其属『性』不同,十分极端,不易为一般修士吸纳。对凡人来说更是触之立毙,瘴气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此地灵炁较丰富的表现。真正物华天宝如上清门山门所在,那处的灵炁太过浓郁,以至于瘴气根本无法消除,随时可能在护山大阵之外的某处爆发。

        南鄞洲既然大多数土地都没有压制不住的瘴气,只需要金丹修士便可镇压调理,便说明此地对修士来说颇为贫瘠,虽然岳隐好似对此事并无所觉,但只看两仪剑宗,山门也是一处方圆数万里的峻岭,其中并无人烟,便知道南鄞洲的高阶修士其实已都是认识到了个问题。

        倘若如此,为什么要为这些凡人除瘴呢?要教授他们体术,修士的利益并不相符,毕竟些体修食量极大,凡人吃越多,也等如是储存从地气中转化到稻米内部的灵炁,虽然一人能储存的灵炁并不多,但恒河沙数一般,布满洲陆的凡人,每一日都在啃食巨量灵炁,却并不会立刻还归天地,南鄞洲的灵炁可能就是因此变得稀薄,久而久之,修士想要登临上境会越来越难。中央洲陆光是上清门山门内外,便有数十灵『穴』,都是灵炁极为浓郁的所在,供洞天真人吞吐修行。在阮慈来看,南鄞洲能够凑出五六个灵『穴』便算是很不错的。

        难道佛门的大道便是平等么?众生平等,人人成佛,当南鄞洲所有人占有的灵炁都是平等,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没有修为时,便会成就某个人的大道,助他……

        阮慈也想不出这样的高僧该怎么提升功行,平等大道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拥有比凡人更高的修为,不过说不大道释义并非如此,她不持此道,也就只是随意猜测。正是寻思昙华宗垢宗般行事背后的原因,边岳隐已是越过百余城池,往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峦而去。此处便正是两仪剑宗别府,修筑在深山脚下,深山中便常常爆发一股血瘴,若是不在初初喷发时立刻封禁,血瘴扩散到百余里外,便有个生活了数万人的城镇。因此这里素来都有弟子轮值,不敢叫其放空。

        别府中固然是修筑一道阵法,但若以阮慈来看,金丹修士想要激发阵法也需要一两个时辰,血瘴终究是有机会喷到城镇处,连样危险的所在都筑起城池,可见南鄞洲的凡人实在已经是过多。不过岳隐对这些自然毫考量,他出生以来洲陆便是这般模样,岳隐早习惯了在护山大阵中,点到即止一般的剑术练习,不像是中央洲陆,剑修最喜的便是闯『荡』天下,历练挑战,甚而很多剑修都收取报酬为人猎杀仇人,他们修有神通,可以断去因果、斩灭怨气,是低阶修士中最受欢迎的存在。

        至于岳隐,修到金丹,杀最多的是妖兽,正经斗法都没有几次,毕竟金丹修士斗法,在这样处处人烟的『逼』仄所在,随时都会殃及辜,而昙华宗最是不喜如此,也是因此,他老实『性』子才能出头,此时心旁骛,一心只想着师兄,收起遁光,现出身形落入别府中,喜孜孜地传出一道灵光,叫道,“师兄,你未曾闭关罢?我来看望你啦。”

        别府深处亦是传来一道灵光呼应,岳隐疾步走去,只见一道白光『射』来,在空中化为一个玄衣青年,鬓如墨裁、目似寒星,唇边笑意温存,说道,“阿隐,我说过多少次了?”

        岳隐见到师兄,便是心生欢喜,笑道,“阿偃、阿偃。”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往百里偃起居小院走去,别府占地十分阔大,此刻却只有他一人居住,百里偃日常起居并不在正房,而是在后山一处陋室,小房子里只有两个蒲团,岳隐问道,“阿偃,可是近日有客到?”

        百里偃道,“并无,是给你预备的。”

        岳隐并不善作伪,闻言不由甜甜一笑,不过剑修并不多话,只是眉目传情,两人久别重逢,心中都十分欢悦,并肩坐一会,岳隐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在室内莹莹飞舞起来,百里偃也『射』出一道白光,青光一道互相逗引、缠绵共舞,便是两人只并肩而坐,可气机嬉戏,比耳厮鬓磨更旖旎多。

        也不知过多久,屋外天『色』黑白,岳隐方才痴痴说道,“阿偃,都说情关难过,从前我此担忧,只想着你我二人情意既如此徐缓,仿佛只在有之间,或许过不多久便会自然淡去,如今已是四百多年,我才知道,原来水不在汹涌,而在流长,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

        阮慈原本觉岳隐不识欲念,便是欢喜百里偃,也是十分淡然,同修四百余年,竟几乎连牵手都没有过,情难简直有些可笑,此时感受到岳隐心中那如微醺一般恰到好处的愉快,方才想道,“天下情原来也是成千上万,或许越是如此,反而能够长相厮守。”

        她仿佛对情念又更参透了一层,听岳隐说道,“便好比一次,我们数十年未见,可我见到你时,竟比上回更欢喜你,仿佛你对我多一种吸引,我也不知是什么,只觉感应中极为强烈,一见你,便好似见到了一个联系极深的人。”

        情人之间说什么都不过分,阮慈刚开始只是随意听着,岳隐听到后来,她心中猛地一动,忙放开神念留神感应,果然觉那百里偃身上也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机,便好似她遇到大玉剑种时一样,有一种强烈的互相吸引之感。

        “等等……是如此,却又不止如此!”

        若非她修过《太上感应篇》,此时当不会如此迅捷地发现不对,阮慈心中还在思忖岳隐对东华剑的轻忽,是否因为他只是将东华剑带给百里偃的引子时,心中猛地一动,睛往百里偃看去,她这一看,看的并非是皮相,而是百里偃身后那气运因果组成的人形光团。

        一看,便是大惊失『色』——光团上伸出了一根若有若无的粗大丝线,岳隐身体连接,粗看没什么不妥,他们两人同门道侣,因果自然稳

        固,但再睛一看,便知道因果线落到的是岳隐身后,阮慈自己的虚影上。

        再看那光团,飞舞中组成的模糊面容,不是谢燕,是哪个!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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