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两仪洗剑咦,你这又是哪位前辈留下的……
阮慈从修, 一旦穿越到主身上,虽然难以影响主行动,但对其一生识忆是一清二楚, 此次穿越,大概是因为介质同关系, 对岳隐生平了解得便是样清楚了, 只知一泛泛情况。南鄞洲和中央洲陆同,佛门坐大,玄修反而式微,以岳隐所知,昙华宗之外供奉洞天真人玄修盛宗,过是两三家而已, 山门多在偏僻远处,和中央洲陆是大相径庭。
除此之外,南鄞洲和其余洲陆也没什么太大同, 此处距离中央洲陆并远, 气候甚是类似,一样是山清水秀,只是因洲陆较小,这里绝境多,只几处五行绝境, 都昙华宗以大法力、大功德隔开,因此南鄞洲虽小, 但凡人非常活跃,只是岳隐知总人口,阮慈也无从和中央洲陆比较,至少在她看来, 此处凡人要比南株洲更多,而且一种别处凡人所无气质。
若要细究话,大概是因为南鄞洲对凡人来说并危险,只要避开一禁制,便可独立生存,甚或游历洲陆,也是办到事。中央洲陆凡人几乎可离开自己生长国度,与修士也少交集,如上清门紫精山下九国之地,修士和附庸家族、皇室、官僚一起,组成国中顶尖阶层,但即便如此,这家族中凡人最多也只接触到筑基修士,修士一旦结丹之后,便会在九国久留,因此凡人对仙人无是又敬又畏,像是南鄞洲凡人,很敢于和修士交涉,甚至是争执大闹,昙华宗在,此地修士几乎从来敢鱼肉凡人。
这般一来,南鄞洲凡人气运便要比别洲强盛许多,便是这岳隐所在茂宗,也受到风气染,收了一批应韵,和阮慈一样注定只做杂修门徒,让他们修行术,再试着驾驭剑器,倒似乎是要在玄门剑修之外,再开辟出术剑修这条路来。
岳隐身为金丹修士,门下便收了三五个凡人弟子,又命自己大徒儿教授他们入门术,阮慈模糊知到,这已是他收第一批弟子,这弟子身追求超凡,对术剑修自然大兴趣,凡悟,都会给岳隐留下玉简,这样人人钻研下来,积累越来越厚,岳隐自筑基收徒之后,已过数十凡人弟子,如今大多逝去,但他手头心得越来越多,新收弟子弯路也越来越少了。
这般行事,和无垢宗殊途而同归,甚至要得更加深入,昙华宗已是统领了一洲之地,而无垢宗才刚刚开始。阮慈乍然间也猜出昙华宗在洲陆中推行这仙凡一、扶助杂修之策,究竟什么用,只想着大约是和争夺气运关。而在岳隐看来,洲虽然比得中央洲陆般大洲,论大小似乎也和南株洲无法相比,但此地清平和乐,也似别处般血腥——过这清平和乐说是各大宗门,此地因凡人十分活跃缘故,洲陆上活力十足,凡人间厮杀斗法也相当常见,反而是和中央洲陆掉了个个儿。
在岳隐识忆中,阮慈找到一点南鄞洲要受到天舟征伐预兆,甚至连东华剑为何会在此地现身都甚了然,谢燕以上一任东华剑使已是许久事了,并非为擎天三柱所得,大约在万年突然失踪,剑从此隐没,像这样剑,也会任人断抢夺,否则围绕其腥风血雨会一日停歇,剑使失踪或陨落之后,便会投去他方,此后再择主投奔。若无特殊手段,也易在击杀剑使后其捕捉,而且此事可一可再,剑压制得越狠,之后反弹也就越强,甚至可剑自身划破韵屏障,投去他方都是说定事。
此时东华剑,大概便是隐藏在南鄞洲某处,而中央洲陆或者已经卜算到了东华剑下落,正在赶来路上,但这大事岳隐也没途径知晓,剑修心一向单纯,除了授徒之外,便是练剑。南鄞洲修士一般想着到别处游历,成就洞天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像是岳隐所在两仪剑宗,就从来没出过洞天修士,岳隐这人一向实在,他自认为途终点是在元婴境界,但却也未曾因此失了剑心——每个凡人出生时候也都知,自己最多活一百多年,也未见他们便自暴自弃,浑浑噩噩地做行尸肉。
若是在陨落以,推断出术剑修路子,便好了。这是岳隐心中最强烈想法,阮慈也是隐隐所应,她对此知如何评价,因中央洲陆剑修一向是兼修术,岳隐费尽心机推演功法,在中央洲陆只是□□经而已。
这便是偏僻洲陆坏处么,中央洲陆物华天宝,修士见识自然也比旁人更强,但岳隐虽把一生都花在了他人已做过工作上,阮慈却也觉得他多愚蠢,她逐渐发觉,几乎所人途,论长短,最终都会化为虚无,只寥寥数人存在痕迹够亘古长存,对这修士来说,否按自己心活过一世,这才是最关键一点。岳隐才具限,也没什么野心,可以说是安分随时,若是生在中央洲陆,可连收入门下资格都没,中央洲陆喜欢是胆大弄险弟子,便是岳隐侥幸拜在名师门下,学到了上乘功法,多数也增补什么修通。
但对岳隐来说,在这清幽山间舞剑弄琴,已是做他想,南鄞洲修士几乎从私斗,所矛盾都用博弈解决,极少动武,因此岳隐虽然是剑修,但却很少和人打斗,他时常盘膝打坐,在念中拟化两个自己,自己和自己相斗,又或者邀战同门。
岳隐最常邀战便是两仪剑宗大师兄百里偃,他自幼便十分倾慕大师兄,金丹之后,落入情难,蒙大师兄弃,与其朝夕相处,同修了四百多年,虽然二人都为男子,但修士之间实在把这看得很淡,岳隐为此特修了化身之术,过他和百里偃在一处时,多是谈玄论,仗剑相斗,偶尔以灵炁相和而已,说是好友也罢,兄弟、侣都可,剑修身欲念极淡,只是双目相视时均愉悦便可,岳隐从未想过进一步亲近大师兄,更知大师兄是否心悦于他,或许百里偃只是相助岳隐脱难而已,身并无绮,因此这化身之术终未派上用场。岳隐也执着于此,百里偃肯与他亲近,岳隐心中便泛起淡淡欣喜,这已是他较为激烈情绪变化了。
途同,修士『性』情自然也相同,阮慈所修太初之包容万象,至情至『性』她要经过了解,像是这般一念起,宛若死水止水剑心,也让她颇新鲜,这止水剑心和剑心通明相比,少了对外界无微至映照。如桓长元,显然便比岳隐要灵透许多,映照外界情念也是纤毫毕现,这样人可以坦然出入于情,只怕便是情中种种恼人之处,也夷然承受,便是入了情难,所得也要比岳隐更多。
岳隐心中唯剑而已,十年来和百里偃见上一面,已是难得,附身在这样人身上,倘若是自身带了通过来,真要无聊死了。岳隐每日里只是修炼他算得多高明剑术,阮慈相交好友中,董双成、桓长元乃至沈七,剑术都远胜他。阮慈连偷师都懒,每日里只是专心推演星术,又自己在南鄞洲无名禁制,以及燕山观星台取来星图拿出,对照着解读星图,又试着推演轨迹,把自己几次望到真实星空读出。说起来,她渡劫成丹时也到过一次无穷星海,只是一次知自己所处什么时空,星星又多,大概是读出所以然。
这一日岳隐终于静极动,欲去两仪剑宗别府寻百里偃,阮慈也是大松了口气,她附身岳隐已一年多了,此人一直在洞府中盘桓,阮慈甚至怀疑或许一天岳隐在洞府修行时,突然间天崩地裂,南鄞洲这就陆沉了,岳隐从头到尾什么都知便随之陨落,可真就枉费她这一番心血。
岳隐上次见到百里偃,已是三十多年,此后百里偃便去别府主持除瘴,这是昙华宗定下规矩,各家宗门都要定时巡查瘴气源头,倘若瘴气爆发之势,便要及时报信镇压。这种事必须金丹后期修士才去做,修为若是更低,便难以在瘴气爆发时传出消息。但只要瘴气发作,大多时候都是闲差,百里偃要镇守百年,岳隐便在山中与他互为表里。过门派中争斗并激烈,剑修又是清心寡欲,也没什么师兄弟乘着百里偃在闹事。因此岳隐便欲去别府一行,和师兄小住
一段时日,顺带着请教心中疑难。
修士行事,自会拖泥带水,岳隐招来弟子,吩咐了一番,他小徒最是古灵精怪,便笑,“师父,你去探望大师伯,可记得带洗剑池长晶石,大师伯心中定是极开心。”
两仪剑宗内剑修,自入开始便要千方百计地磨砺自己命飞剑,刚开脉时,只在洗剑池冶炼飞剑,去芜存菁,久而久之,洗剑池内天然生出许多剑气结晶,这种长晶石对开脉修士来说十分危险,也是筑基修士淬良『药』,但已为金丹修士所取,唯百里偃却依旧十分喜爱长晶石内丰富多变剑气,常说这助他参悟自己剑。岳隐听徒儿这么一说,笑,“是我师兄喜欢,是你想要从中分润一?”
他小徒儿正是修,修为如今粗略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要去洗剑池中亲手采石十分危险,他『性』情又十分灵活,免投机取巧,师父叫破,一吐舌头便要躲藏。
岳隐对这修弟子十分纵容,虽然明知其『性』情于剑修行无益,但也纠正,只是微微一笑,身化遁光往山中投去,刹间便到得山门顶一处小小湖泊之上,现出身形,往湖底眺望了一番,随择了一处晶石簇集之地,便是以身合剑,冲入池内去。
这洗剑池虽然以池为名,但占地宽广,便犹如一处天然湖泊,池底几乎『插』满了辈修士所留残剑,池水中精金锐气、杀伐剑气纵横连绵,对低辈弟子来说十分危险,岳隐金丹修为,只觉得剑气触,与护身灵炁断磋磨,发出刺耳嘎吱声,他也欲多留,来到晶石丛生之处,随割下十数簇晶石带,他这一动作可好,池底砂雾弥漫,隐约间一流光闪过,引得岳隐心中一动,伸手一招,便见到池底一柄长剑,飞入手心,入手时心中知为何微微一震,笑,“咦,你这又是哪位辈留下宝剑?”
在他识之后阮慈,却又哪里明白?她万万没想到,己身炼化东华剑之后,却再触到这东华剑未炼化以,汹涌澎湃生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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