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爹
他们跟说好了一样，我问仲之：“你告诉她地址的？”
仲之点头，没看我，对程说：“先进来，进来再说。”
我们三个人坐在壁炉边上取暖，我打趣她：“这么多年不见，胖了。”
我太不会说话了，程幻听完我说的话居然哭了。
我慌张，仲之却从容拿纸，温柔对她说，擦擦，别哭了。
我心里有点吃醋。
程幻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倒是多了几分温顺端庄。
我也不知道我们仨坐在这，得坐到什么时候，便打断了这一幕僵持。
“走，请你们吃碗卤煮去。”
没人理我。
“走，请你们吃烤鸭。”
还是没人理我。
我狠狠心。
“再加几瓶酒，可以了吧？”
仲之看向我，有些怪我。
我老实地又坐了回去，曲腿盘坐在地上，仲之轻轻说：“地上凉，你坐到我身边来。”
他身边的确停暖和，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
我心里想，这丫也不避讳点。
程幻的眼神根本不在我们身上，她终于开口了，这姑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一鸣惊人。
“两位，我怀孕了。”
我吃惊之余，也有点怀疑。
我追问程，“谁的？”
程低了低头，说忘了。
“姓什么总得知道吧？”
“许。”
我感慨：“你心也够大的。”
仲之推我，责备。
他说：“打算怎么办？你大老远找我们，想必不是要打掉孩子吧？”
程幻想了想，谋定主意，对我们说：“孩子爸爸可以一走了之，但我不行，我想生下。”
她眼神放在我身上，很苦涩地笑了笑，“说起孩子父亲，你应该认识呢。”
我屏住呼吸，听清那个名字，虽然很熟悉，但好在不是廖仲之，我长呼一口气。
仲之看出我的心思，狠狠踩了我一脚。
孩子父亲，是外院的学长，很有名，家里背景很深。
因为两家地位悬殊，棒打鸳鸯，学长也很胆小怕事，便不再与程幻联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她：“孩子生下来，你怎么上户口？”
程幻一边往嘴里塞鸭肉，一边说：“我这不是想到你们了吗？”
我笑的僵硬，我真的谢谢大小姐。
这种喜当爹的事儿，第一个想到我们兄弟俩。
程说：“我和阿之也算在一起呆过几个月，你还是我初恋呢。”
五雷轰顶，我万分没想到她与仲之在一起过。
仲之逃避我的眼神，侧过头，喝啤酒。
趁程幻去卫生间的功夫，仲之难为情地跟我说：“你当年不是说不想她来缠着你吗？”
我挑眉，所以？
仲之那表情我没看出来有什么愧怍，倒是挺理所当然的。
他说：“所以，我去缠着她了。”
然后？
“你也知道你弟弟这张脸，她能说不吗？”
真不要脸。
我和仲之第二日陪程幻去妇幼产检，两个年轻男人陪一个女人做产检的场面不多见。
在检查室门口，我们被要求在黄线外等候。
邻座的男人，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好奇问我们：“你们谁是爸爸？”
这话能问死我们，可能是因为仲之比我更面善，男人的目光锁在仲之脸上，我却不想仲之陷入尴尬，便抢说：“我，是我爸爸。”
三人无语，我重新组织语言，“我是爸爸。”
男人傻傻乐，“这么年轻就当爸爸了，做好准备了？”
仲之默然，我应地很快，“准备好了，是我做爸爸。”
可能是与这陌生男人的对话点拨了我，我把仲之拉到无人的地方，说：“仲之，我突然想到了，我可以和程幻结婚，给孩子落户，这样我们不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仲之懵了，他没想到我能说出这番话。
我怕把他惹哭了，我抱住他，轻轻拍背，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养这个孩子，我对老俩口也有交代，或许程幻生的是个儿子呢，那老太太不得高兴死。”
仲之被我逗笑，他眼里泪动。
去海淀区婚姻登记处时，程幻特别感激我，眼含热泪问我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但我明确告诉她，我们只是名义夫妻。
程幻不信，非要我承认我对她余情未了，她说：“廖仲实，你如果当年就从了我，哪还有后面这么多事。”
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女人没有？我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居然还要诽谤我！
我说：“我不结婚了。”
程幻拖着我就进去了，仲之拖着我往登记处推。
工作人员问：“我们拒绝逼婚。”
程与仲之齐声：“没有。”
工作人员又问：“自愿婚姻？”
他们看我，我老实地点了点头，补充一句：“自愿，绝对自愿。”
一个大钢戳，我和程幻结婚了。
我和仲之俩大男人开始在北京伺候程幻生产前后的一切事宜。
在这中间，我得到一个进入国家机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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