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说谁是二等残废？

以张凡之名进行着的高中生活，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对于林羽梵来说，收获颇丰。一方面，他依靠着给夏荷补课换取报酬，攒了一些零花钱，他将这些钱都用在健身房会员和补充营养上，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另一方面，他决心这一世走医体双修路线，不但可以自保，而且未来可以和夏荷组队渡劫。这两个月，他苦修基础的医学知识，也有了不小的长进。当然，这只是修仙这场漫长征途的小小前奏，尽管势头喜人，可林羽梵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之所以现在的进步如此迅速，是因为前世的灵魂力和丰富的修仙经验仍在的缘故。这些固然是这一世修仙的重要天赋，但这些天赋，越到修仙过程的后期，起到的作用越小，最后可以说忽略不计。
  某天数学课下课后，班主任何良宣布：“下周学校将举行运动会，岳志飞，你负责一下组织大家报名，明天把报名表交给我。”
  这句话引发了不小的骚动，要知道，在平淡乏味的高中生活里，运动会对高中生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非常刺激的。许多体育上天赋出色的男生，都希望在运动会上大显身手，成为全场焦点，博得心爱女生的芳心。所以有人才会说，运动会之后，校园恋爱就算正式开始了。
  何良点到的那个叫岳志飞的男生，是班级的体育委员，他是走体育特长生路线进的重点班，主项是短跑和跳远。岳志飞身高一米八五，身材挺拔，五官端正，是典型的运动型阳光帅哥。很多女生在私底下讨论认为，如果单看脸的话，毫无疑问是张凡更帅一点；但如果看整体的感觉，岳志飞才是更性感的那个。
  然而，岳志飞的人缘却不怎么好，女生缘更不怎么样，这让很多不熟悉他的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么标准的阳光大帅哥，简直男神级别的存在，怎么会缺少女生喜欢呢？究其原因，是岳志飞的性格使然。作为家里的独子，岳志飞从小娇生惯养，形成了十分骄横跋扈的个性；进入校园以后，由于帅气的外形和身体素质，更让岳志飞目中无人。他几乎不会和身边的同学正常相处，无论跟谁说话，都天然带着一股颐指气使的味道。跟女生谈恋爱，没几天女孩就会受不了他的个性，选择跟他分道扬镳。因此，岳志飞的“恶名”，迅速传遍了整所学校，让大家对他抱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过，岳志飞的跋扈有“限定条件”，那就是，岳志飞骨子里非常迷恋金钱和权力，对于比自己更有钱有势者，他会表现得近乎谄媚，和平时的岳志飞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个性，也是他不受欢迎的另外一个原因。故而，在整个班级里，岳志飞的“朋友”只有两个，那就是——王勇和冯忠！
  那可是“混江龙”王振的儿子啊！自打听说了王勇的名头，岳志飞心里就想，王勇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因此，刚开学不久，他就主动给王勇买了好烟好酒来套近乎，这种人王勇当然见得多了，不过他想，岳志飞这种人或许有用，因此也就没拒绝。自那以后，他和冯忠就成了王勇最忠实的左膀右臂，组成了恶霸三人组，在校园内外横行霸道。
  课间的时候，岳志飞盯着手里的报名表，心里琢磨的是到底报哪两个项目，才能让自己在运动会上大放异彩，成为全场焦点。正想着，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正是冯忠。
  “走，王哥找你有事。”
  “哦，好。”
  岳志飞放下手里的报名表，跟着冯忠到了拐角的另一条走廊上。这条走廊边上是几间空教室，除非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突袭检查，否则不会有人来这里。因此，每层楼的这条走廊都成了小情侣们私会的天堂。但是，高一·1班所在的二楼走廊，是绝对没有小情侣敢来的，因为大家都清楚，这地方早就归“恶霸三人组”所有了，王勇、岳志飞、冯忠三个人，经常聚在这里，一边抽烟，一边商量些什么坏主意。
  走廊上，王勇已经在抽着烟等他们俩了。岳志飞和冯忠走近，王勇掏出印着“中华”的红色烟盒，一人递给了他们一根。
  “谢王哥。”
  “谢王哥。”
  岳志飞和王勇接过烟，各自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燃。很快，走廊上就烟雾弥漫起来。
  “志飞，这次运动会报名，我有点想法。”
  “哦，王哥，您想报哪个项目？”
  “不是我，我对体育没兴趣。我的意思是，借着这次运动会的机会，让张凡那小子好好出回丑。”
  冯忠立马接话道：“对啊，王哥，您果然英明！张凡那弱鸡的样子，肯定是个体育废柴，要是参加运动会，甭管什么项目，绝对巨狼狈！张凡那小子敢跟王哥过不去，简直是找死。”
  王勇点点头，十分恶毒地说道：“这小子跟夏荷越走越近了，借着这次运动会让他好好在全校面前出个丑，给他‘扬扬名’，我看夏荷是不是有勇气，跟这个‘小丑’在一起。”

  听王勇这么说，岳志飞明白了，他说道：“是这样啊王哥，没问题。您说想让他参加哪个项目，我就直接在报名表上给他写上，到时候直接把他强拉过去，由不得他不同意！”
  “嗯，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那小子学习好，脑子快，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对付的，今天我再摸摸那小子的底，明天告诉你结果。志飞，你知道有这么件事就可以了。”
  “哦哦，好的，好的，王哥。”
  恶霸三人组散去，各自带着一身的烟味走回了班里，惹得坐在他们身边的同学直皱眉头，但也没人敢说什么。来上课的老师，也知道王勇的来路，自然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而林羽梵对这事则全然不知。课间的时候，夏荷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参加什么项目，林羽梵摇摇头，说：“虽然最近一直在锻炼，可是我的身体还是太弱了，爆发力和耐力都不行，所以还是算了。”
  夏荷点点头，表示理解，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说有笑地谈起了这周末的计划。盯着他们的背影，王勇露出了一抹阴毒的笑容。他在社会上的朋友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知道了张凡这小子从初中开始，体育就是最差的一项，中考体育只是勉强通过，无论短跑、长跑还是跳高、跳远，始终都是班里倒数，这和张凡在高中体育课上的表现十分吻合。王勇仔细观察过张凡，发现这小子其实肢体协调性什么的还可以，就是因为天生的体质问题，加上后天有些营养不良，导致体力实在很差，所以呈现出爆发力和耐力都非常孱弱的状态。
  “这么看，应该不是扮猪吃虎。”王勇在心中暗自得意，自认为算无遗策。“我‘混江龙’的儿子王勇，绝非浪得虚名，怎么可能让你一个穷屌丝在我面前成功装B呢。”
  到了晚上，林羽梵和周楠一如往常地准备洗漱休息，王勇和冯忠则坐在床上抽烟。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好大一股烟味，林、周二人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他们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和王勇起冲突。见林、周二人走出卫生间，王勇给冯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站起身子，假装去厕所。突然，冯忠脚下打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不得不说，冯忠的演技绝对一流，只见他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后腰，假模假式地喊起疼来，还时不时地翻滚抽搐两下，竟然真把林羽梵和周楠给骗过去了。虽说周楠和林羽梵对冯忠这条走狗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但看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还是起了恻隐之心，王勇也从床上下来，他对周楠说道：“班长，看样子冯忠摔得不轻，有可能骨折了。要不你去找宿管，我和张凡在这，看看能不能扶他起来。”
  王勇说得恳切，让周楠觉得这个横行霸道的富二代倒是还保留了一分人性，因此他点点头，急匆匆地跑下楼去找宿管秦大爷。而宿舍这边，冯忠依然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王勇对林羽梵说：“张凡，咱俩一人一边，先试试能不能把他扶起来吧，这么躺着总不是个事儿。”
  王勇对于冯忠的态度，林羽梵心下其实有些怀疑。二人名义上是朋友，但实际上王勇一直拿冯忠当自己养的一条狗而已。冯忠今天不慎摔伤，王勇表现得如此上心，倒真是出人意料。不过，看着地上冯忠痛苦的表情，林羽梵也没有多想，他同意了王勇的建议，二人一左一右，蹲下身子，准备搀扶冯忠起来。
  “一、二、三，走！”两人一起使劲儿，试图把冯忠扶起来。冯忠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五公斤左右，算是标准的成年男子体重。按理来说，林羽梵和王勇绝对是能将冯忠从地上扶起来的。然而，王勇的计划，就是利用这个机会，观察林羽梵的动作，因此，他假装铆足全力，但实际上只用了五分力气；因此，另一边的林羽梵，就要承受更多的重量，只见林羽梵的胳膊紧绷，牙关紧咬，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毫无疑问是在拼尽力气。然而收效甚微，冯忠躺在地上，甚至没有被拖起来一分一毫，仍然不停地喊疼。王勇仔细观察着林羽梵的动作，这才确信，这小子果然不是扮猪吃虎，确实身体孱弱，手上的力气估计跟女生差不多。这次运动会，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话说回来，林羽梵确实完全蒙在鼓里。一来是王勇已经很久没有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二来是他想不到王勇会利用运动会这件事来做文章。刚刚在扶冯忠的时候，林羽梵也确实尽了全力。虽说最近林羽梵一直在锻炼身体，也一直在健身房进行力量和体能的训练，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奈何张凡的身体本身太弱，所以即便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还是和一般的同龄男生相去甚远，所以，在刚刚王勇“放水”的情况下，凭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将冯忠挪动分毫了。

  又尝试了几下，林羽梵实在没力气了，累得坐在地上喘粗气，而王勇担心他发现自己根本没使劲儿，所以也故弄玄虚地坐在地上，装得很累的样子。
  “我说冯忠，你小子怎么那么沉，我和张凡两个人都弄不动你。”他气喘吁吁地对冯忠说着，做戏做足，避免林羽梵怀疑。而林羽梵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正在用手不停地抹，根本顾不上看王勇。
  正在这时，周楠带着秦大爷来了。秦大爷一进门，看到倒在地上的冯忠，左右转了两圈，对屋内的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甭管了，赶紧上床睡觉吧，我背他去医院看急诊。”
  “啊？您一个人行吗？”周楠有些担忧地问道，毕竟秦大爷一头白发，看上去至少六十岁了，他说自己背一个七十多公斤的冯忠去医院，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小子们，看好了。”只见秦大爷蹲下身子，一手托住冯忠“受伤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脖颈，口中喊了一声“起！”，只见刚才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冯忠，这时竟然轻得像一张纸片一样，被秦大爷轻松地放在了背上。
  望着秦大爷离去的背影，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半晌，王勇默默地说道：“没想到这秦大爷，力气居然这么大。”
  林羽梵心中，也非常震惊，没想到这江左第一中学里真是藏龙卧虎，一个普通的门房大爷，两膀竟有千钧之力！一旁的周楠幽幽地说道：“听说，秦大爷年轻的时候，是特种兵……”
  “What？！”林羽梵和王勇，都惊得掉了下巴。怪不得平时秦大爷自带一种威严的气质，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王勇心想，冯忠那小子可惨了，到了医院，秦大爷肯定发现他的腰伤是假装的，到那时候，可精彩了……
  三人分别上床，但怎么都睡不着，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冯忠回来了，只听门外的秦大爷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可恨的臭小子，再敢耍我，看我抽不死你”，把屋里的三人吓了一大跳。冯忠进了屋，三人都蒙头装睡，冯忠委屈巴巴地冲着王勇的床看了一眼，揉了揉疼痛的屁股（被秦大爷抽了两巴掌），无奈地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的某个课间，“恶霸三人组”又集合在那条走廊的尽头抽烟，岳志飞问道：“王哥，您计划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别看张凡那小子长得帅、学习好，但是在体育上，那小子绝对不是扮猪吃虎，而是单纯的菜。”
  “哈哈，太好了。这次我偷偷把他名字写上去，保准他出大丑。”
  冯忠揉着屁股，在一旁接话道：“没错！王哥，您说咱们给他报哪个项目？”
  王勇吐了口烟，想了想，看向另外两人，说：“你俩说说，给他报哪个项目合适？”
  冯忠眼珠一转，心里冒出个坏点子，他笑着对王勇说道：“王哥，我觉得给他报长跑吧，让全校同学都能看到，他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丑态。”
  岳志飞则表示反对：“我觉得不行。校运会上的长跑，最后一名但却坚持完成比赛的，往往收获的赞美和掌声比冠军还多，万一弄成那样，岂不是帮他出风头了？”
  王勇点点头，问岳志飞：“志飞，你说说，给他报什么合适？”
  “嘿嘿，王哥，要我说，给他报个跳高。”
  “哦？为什么是跳高？”
  “女生最喜欢看的，其实不是短跑长跑这些，而是跳高，因为跳高厉害的男生普遍个子高，身材比例好。张凡如果去参加跳高比赛，肯定围观的人很多，到时候他可就糗大发了。而且这东西对技术要求高，短时间不可能练成。一旦技术不过关，那么过杆的时候，什么丑态都有可能发生哦。”说罢，岳志飞对着王勇，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王勇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灭，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志飞，就按你说的办，你就给张凡报跳高吧。另外，我还想给他加点料……嘿嘿。”
  王勇阴诡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而教室里的林羽梵，对这一切，仍浑然不知。
  当天下午，岳志飞填好了报名表交给了何良，何良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让岳志飞送到体育组去。打何良的心里，压根就不赞成学校举办运动会这种东西，不但费时费力，而且让学生有受伤的风险，最关键的，会挤占学生的学习时间。因此，何良对运动会这事几乎是撒手不管，完全交给了岳志飞。
  周三的上午，距离运动会还有整整一周时，秩序册发到了各班手中。当班长周楠拿到秩序册，他疑惑地问林羽梵：“张凡，你报名跳高了？”
  林羽梵一头雾水，他连连摇头，说：“没有啊。”
  “你看……”周楠将秩序册递给林羽梵，指着男子跳高那一栏的参赛选手名单，“张凡”的名字赫然在列！林羽梵吓了一跳，心想，我根本就没报名啊。这时，他眼角一瞥，发现岳志飞正悄悄瞄着他，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他气愤地冲过去，问道：“岳志飞，我根本没报名啊，为什么秩序册上有我的名字？”

  岳志飞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前天你私底下找我，说想参加跳高，还说你跳高很厉害，绝对能拿前三名的那种，所以我就给你报了啊。我还很期待你为咱们班拿一块奖牌呢，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张凡，你这人真奇怪。”
  “你！我哪有……”林羽梵正欲辩驳，却发现周围同学正对他们指指点点，在底下窃窃私语。他仔细想了想，立马想明白了，岳志飞是故意陷害自己，知道自己体育不行，所以给自己报了跳高，想让自己出丑。可是，自己跟岳志飞无冤无仇啊……
  对了，肯定是王勇搞的鬼！岳志飞私底下跟王勇和冯忠走得很近，有人管他们叫“恶霸三人组”，这些事林羽梵也有所耳闻。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是，在这跟岳志飞争论是没有意义的，既然对方要害自己，一定不会承认是他私自写的张凡的名字，自己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到底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让王勇的奸计得逞！林羽梵心下想着，拿起秩序册，冲向了班主任何良的办公室。他急迫地想跟班主任诉明原委，希望何良帮忙和体育组老师说说，把自己的名字撤下来。哪知，何良一听是运动会的事，根本没让林羽梵说完，就挥挥手说：“运动会的事我全权交给体委岳志飞同学负责了，有问题你找他就行。”
  “可是……”
  “可是什么？”何良眉毛一立，瞪着眼睛说道，“赶紧给我出去，别打扰我批改作业！”
  没办法，林羽梵只能自己去找体育老师了。虽然体育老师听他说完了情况，但却表示无能为力，秩序册已经印好下发，就不能修改了。
  林羽梵垂头丧气地回到班级，发现很多同学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见他一进来，就闭口不谈了。林羽梵知道，趁着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恶霸三人组”那几个人肯定在班级里散布了自己的坏话，他看了看夏荷，发现夏荷的脸色也很不好，坐在夏荷旁边的纪晓正轻声地安慰她。
  他本想一声不发地回到座位上，谁知道冯忠看到他回来，故意大声地说道：“哎哟，我们的怂凡回来了！”
  “你管谁叫‘怂凡’？”林羽梵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起，紧握双拳。
  “说你呗，不然还能有谁？自己吹完牛B，占了报名的名额，回头又不承认，你不是‘怂凡’谁是？”
  “就是，早知道就让别的同学去了，多的是人想报名，想为班级争光呢。”岳志飞在一旁帮腔。他们这一招极其阴险，站在班级荣誉的道德制高点上来谴责林羽梵，让林羽梵被全班同学鄙视，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林羽梵扫视了一圈，发现大家的眼神果然投出鄙夷的神色，而夏荷的脸色更加难看，红一阵白一阵，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见到夏荷这个样子，林羽梵突然怒从心头起，他对着冯忠和岳志飞大喝一声：“你们以为这种下作的手段就能对付我了？告诉你们，老子一定会参赛的，而且，一定能拿前三名！”
  这话一出，林羽梵心里就后悔了。要知道，江左市一中每年像岳志飞这样走体育特长生进来的学生，多达三四十人，专项练跳高的至少有五六个，凭他现在这样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拿得到前三？可是刚刚看到夏荷的表情，情急之下，大话竟然脱口而出……
  周围同学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看他的表情和缓了许多，也有人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还有人紧皱眉头、不置可否。王勇这时站起身，用力地鼓掌，边鼓边说道：“张凡，有气魄！我王勇佩服你，你要是能拿前三名，我请全班同学吃‘银鼎轩’！”
  “哇……”班里一片哗然，“银鼎轩”是整个江左市最高档的餐馆，人均最低消费也在千元以上，能说出请全班同学吃“银鼎轩”的，也只有王勇了。
  “不过……你要是拿不到前三名，该怎么办呢？”王勇抱着胳膊，玩味地看着林羽梵。
  林羽梵盯着他，虽说心头有万般愤怒，此刻却根本发泄不得，他只好说了一句：“你说怎么办？”
  “我说啊，那也简单，你就在下午的广播时间，用广播告诉全校，说一句‘我张凡是个只会吹牛B的废物’，然后重复个两遍就行了。怎么样，你不会不敢吧？”
  周围的同学，尤其是一些好事的男生，都以看戏吃瓜的眼神盯着林羽梵，期待着他的反应。林羽梵悄悄地瞄了一眼夏荷，看到夏荷脸色仍然很差，但是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然而，林羽梵看着王勇、冯忠、岳志飞三人得意洋洋的神态，看着周围许多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是没办法认怂，他牙关紧咬，说道：“好，成交！”
  “噫，好哦！”班里顿时起哄之声一片，这样一场“世纪豪赌”，的确够刺激，所有人都无比期待着下周的运动会。
  当天下午的体育课，体育老师让报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训练，其他同学自由活动，林羽梵站在跳高杆前，觉得头晕目眩。前世的他，也根本没参加过跳高比赛，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跳高而已，那些运动员们精彩的“背越式”动作确实很漂亮，可是，自己根本不会啊……
  老师一声令下，叫林羽梵试跳一米二的高度，这对大部分高中男生来说轻而易举，林羽梵努力回忆着电视里运动员们的动作，尽力地起跑，进杆的时候调整步伐，然后纵身一跃……
  下一秒，他重重地摔倒在垫子上，耳边传来了杆子落地的声音，围观的同学发出了十分夸张的笑声，大家纷纷表示，张凡肯定是输定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吹牛B不打草稿的人。当林羽梵涨红着脸，从垫子上下来的时候，王勇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让林羽梵恼羞成怒，对王勇怒吼道：
  “你说谁是二等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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