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因
理论考核的内容更像是情景模拟一样，和通俗的考核不太一样，简单来讲，就是利用在法典中学到的来答题，如果只是简单粗暴的背下内容，什么办法回答出的。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菲尼安看着纸上的问题，答案并不是唯一的，每个人想要留下的理由都不相同，那它评分的标准应该是什么？要是真有那么简单，为什么莉莉丝前辈会说他考核会很难？
耳边传来写字是声音，所有人基本拿到后看了几眼就写起来了。
又来了，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菲尼安用力捏紧了羽毛笔，这场考核……到底该怎么做？
菲尼安回想起莉莉丝说过的，还有法典里所呈现，宣言是亡灵之都最重要的存在，甚至是超越地狱主人的存在。
宣言提到过“我们自愿放弃轮回的机会，只求昔日的同胞不会走上与我们相同的路，重蹈覆辙。”
这就是答案！这里每一道题都是固定的答案，虽然看起来只是问你的想法，但就像莉莉丝所说过的“洗脑”，这更是检验，学习机构是否成功改变了你的意志，让你能够全心全意为了宣言而留在地狱，亡灵之都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能够帮助滞留于人间的亡灵，能够确保这一职责不会出错，所以才有这样的考试，为了筛选能够履行职责的亡灵。
也许这只是菲尼安自己的猜测，但这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赌一赌好了，菲尼安想，这就是正确答案。
……
“真不错呢，顺利通关了呀，小菲尼安～”莉莉丝说。
“莉、莉莉丝前辈，请把‘小’去掉，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菲尼安挣开了莉莉丝摸在他头上的手，叹了口气说道。
“真是口出狂言，你知道我现在多少岁了嘛？”
“诶？莉莉丝前辈难道已经很大岁数了吗？”菲尼安猛的抬头，就见莉莉丝得意洋洋地叉着腰。
“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哦，亡灵死后外貌是可以调整的，想要变年轻或者变成熟都可以哦。”
“真——是的！年龄大很了不起吗？我可是比你大了五十多岁，按理说你还算我的徒弟呢！”
“哈！？说什么呢你这个菜鸡，什么正经的都没教过竟敢自称是我的老师？”
“你才是！说什么呢男人婆！明明是我收留你的，竟然这样忘恩负义！”
“你叫我什、么！？”
“说的就是你，男、人、婆！”
琉克斯说完这句话就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翻了过去，莉莉丝紧随其后，两人就这么追逐着跑出了小楼，留下呆住的菲尼安和淡定看书喝茶地格林贝尔。
“这是……”菲尼安转头看向格林贝尔。
“习惯就好……唉，所以才说有时会不尽人意啊……”
啊，前辈好像是说过住在这里是因为想要清净一点。
“还好没在屋子里打起来，不然会损坏不是东西吧？”
“没关系，会从工钱里扣除的。”
看来跑到外面是吸取教训了啊……
菲尼安突然想到什么，话说，前辈今年应该多少岁了？菲尼安转头看向格林贝尔。
大概是菲尼安的眼神太过炽热，格林贝尔转过头，看见了菲尼安眼里满满地好奇。
格林贝尔：“……怎么了？”
菲尼安反倒不好意思了，毕竟问年龄这事儿还是不太礼貌，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有点好奇前辈多大岁数了？你应该是资历最老的吧？”
格林贝尔也不看书了，往后一靠，看着菲尼安，眼神带着笑意：“你猜猜我多少岁了？”
莉莉丝前辈一百多岁，琉克斯前辈比莉莉丝大五十岁左右，那前辈应该……
“一百八十多岁？”
格林贝尔摇摇头。
好吧，一次就猜中不太可能，菲尼安想。
“那两百多岁？”
格林贝尔还是摇摇头。
诶，还是不对，前辈岁数好大啊！
“那……二百五？”
“噗嗤——！”“噗……咳！”菲尼安转过头，就见已经打完回来的琉克斯和莉莉丝站在一起，琉克斯扶着门框弯着腰笑个不停，一旁的的莉莉丝一边憋笑一边整理着弄乱的裙摆。
“二百五哈哈哈哈哈噗咳——”琉克斯用力捂着后腰，莉莉丝收回手肘，走了进来。
“咳咳，菲尼安啊，老大……格林没你想的那么老。”莉莉丝勉强基础笑容，虽然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了她其实特别想再打一架的心情。
“应该是我们总是老大老大的叫导致你误会了吧，但他确实比你想的要年轻。”琉克斯一撅一拐地走进来，说道。
“所以前辈的年龄是？”
“加上生前的年龄大概九十吧，顺便一提，我们刚刚说的都是没加上生前年龄。”
“诶诶诶？！比想象中的年轻好多！”菲尼安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可是前辈是队长吧，难得不应该是资历最老的吗？”
“唔……基本上说的没错，队长基本都是资历比较老的。”莉莉丝托着下巴想了想，“但其实主要是按实力算，刚开始确实是琉克斯当队长啦，但格林转正后没多久就换了。”
“队长这个职位是怎么算的？”
一直沉默的格林贝尔突然开了口：“一些简单的任务单人就能完成，不会时时刻刻都按小队行动，而且会单独算业绩，然后年末时小队内业绩最高的当队长，不过也会综合考虑，不会因为一年的成绩就盲目更换队长，琉克斯就是因为常年平均业绩低下才换了我。”
“不带这样揭黑历史的老大！我们友谊的小船要翻啦！”琉克斯直接扑了过去，被格林贝尔一掌拍开。“你要是有我的黑历史也可以说。”琉克斯气的想打人。
突然琉克斯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地绕到一边，在菲尼安茫然的目光下凑到他耳边，说：“你知道老大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是老师吗？”前辈看起来很有威严而且不言苟笑，应该是老师或者官员之类的？
“诶嘿嘿——不知道了吧，老大以前是个玩具商人！”看着菲尼安目瞪口呆的表情，琉克斯大笑了起来，而且越说越起劲，“而且听说是那种特别平易近人有亲和力会哄小孩的那种。”
？？？菲尼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玩具商人？会哄小孩？这是谁？菲尼安看了看格林贝尔的冷脸，又回想琉克斯的描述……这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不过……“那前辈生前过得应该还不错吧，为什么要当渡魂者，前辈是怎么死的？”本来不想说后面那句话的，结果还是没忍住，但是真的很好奇像前辈那样的到底是什么让他成为渡魂者的。
“你想知道？”“嗯。”菲尼安还有些忐忑，然后就看见琉克斯笑容消失了，整个人都沉默了。
果然！说错话了！菲尼安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琉克斯，心想干脆直接道歉说再也不会问了，刚想开口，就看见琉克斯看向格林贝尔，说：
“诶我还不知道呢，老大你咋死的？”
菲尼安：“……”
格林贝尔：“……”
莉莉丝：“……我说呢，老大压根儿没提过你咋知道的。”
“我也没说过我知道啊。”琉克斯起身又绕到格林贝尔靠背上一趴，“所以你到底是咋死的？”
这样随随便便就问别人死因真的好吗琉克斯前辈？！
“畏罪自杀。”格林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书，听见琉克斯问他，因为低着头的关系声音显得闷闷的，反正听起来不太高兴。
菲尼安：“前辈，你……”
莉莉丝：“……第一次听你说起。”
琉克斯：“……诶，好稀奇。”
三个人一起转过头，直直盯着琉克斯，琉克斯被盯得背后发毛，往旁边一闪，说道：“确实很稀奇啊，我见过不少被冤枉判了罪的，畏罪自杀确实是第一次见啊，亡灵之都找不到第二个吧。”
“这么一听还有点道理。”个鬼，菲尼安默默想。莉莉丝说完感觉不对，她是这个意思吗？想不明白，莉莉丝干脆放弃思考，看向格林贝尔，说：“第一次听你提起死因呢，之前基本从没听你说过自己的事。”
感觉前辈们应该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前辈也会避讳这类的事吗？莉莉丝也不是喜欢提的，反观琉克斯前辈……
“话说，琉克斯前辈好像对死并不太在意呢？”菲尼安说，却看见琉克斯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他。
菲尼安：？
“老大你难道没和他说过吗？你居然没和他说过！天啊！”他看见琉克斯在朝天咆哮，“这种事为什么不和他讲！我的撒旦啊，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莉莉丝一拍脑袋，“刚来的时候有点急就没说，结果后来就忘记了。”
“啊——你这健忘的家伙！”
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菲尼安悄悄凑到格林贝尔身边，扯了扯格林贝尔的衣袖，等凑过来后问：“所以琉克斯前辈到底怎么了”格林贝尔看了眼正在争吵的两人，也凑近菲尼安：“琉克斯在亡灵之都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不算亡灵，而是恶魔的混血，所以并没有死，而且恶魔的世界观和人类不同，恶魔对于死亡是家常便饭。”
菲尼安在格林贝尔说道不算亡灵时就瞪大了眼睛，等到后面直接呆住了，亡灵之都竟然还会存在恶魔？
看到菲尼安严重的惊疑不定，格林贝尔勾了勾嘴角：“放心吧，琉克斯小时候一直在人间生活，恶魔血脉觉醒之后才会来这里，性格也有所改变。”
格林贝尔往外看了看，发现琉克斯和莉莉丝又出去打了，于是向菲尼安招了招手，看到菲尼安眼中的疑问，他说：“给你看个东西，别害怕。”
菲尼安好奇地凑了过去，前辈要给自己看什么，还让自己不要害怕？
然后菲尼安就眼看着格林贝尔解开了衬衫的上面几个扣子，露出了脖颈上的黑色颈带，又伸手把带子往下拉开。
菲尼安又睁大了眼，他看见格林贝尔被颈带遮住的脖子处是一道被细细缝合的十多厘米长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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