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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群挑


那是一幅色彩很淡的画,背景由炫彩绽放式呈现出来,一个人像在炫彩中央,只有上半身,面部画出了大致轮廓,画了眉毛和鼻子,眼睛框出了轮廓,嘴巴只是淡淡一笔。看模样,创作者应该很是犹豫,想象着却又无从下笔。

        周树清在书桌前仔细观摩着这幅“自己”。不得不说,发型和身材的勾勒还蛮像的,脸型也差不多,不过脸部线条太柔和,如今周树清的脸型较为硬朗,长开了,少了许多稚气。

        周树清吐槽:荀鹭起这是把他想象成一个女孩了?画的这么幼,好似一小孩。他看了很久,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暖意。果真,这荀鹭起与他想象的毫无二致,除却与他想象的性格上的温柔与不温柔的偏差,其他的都是那么契合。

        那股暖意使得他整个人都温柔起来,拿起手机给荀鹭起发了条消息:“好看,画的很像。”隔了不到半个小时,荀鹭起回复:“不用太感动,眼泪滴到上面就花了。”

        真是,一句话就把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点温柔打撒。雪天相遇那晚,荀鹭起的儒雅温柔都哪儿去了?莫非跟地上的雪一起融化了不成?周树清与人熟络了就爱呛人,狠狠回复一句:“感动的要死,哭的水漫金山!”

        荀鹭起在那边畅快的大笑:“多喝热水,不然你这只有嘴里京腔正宗的北方小身板承受不住。”

        周树清也乐了,发了句语音过去:“心领了您这几句操心!”

        荀鹭起点开语音,表情十分温和,难得嘴角上扬的眼睛都弯了。听了一遍后立马点了第二遍,最后插上耳机听,让这句话轻轻挠着他的耳膜,自心底生出一阵麻意。别说,这小北京儿的声音过了话筒真好听,温和且自然,就算是这么欠儿的京腔都好听。又翻开相册,里头有好几段视频,都是他偷拍的周树清,活脱脱的私生饭!

        心里痒着,又点开短视频app,唯一关注就是他树哥。周树清视频更新慢,还是那条下雪的视频打头阵。

        点开评论,第一条就给他看迷糊了:“十有八九我有病:把a神掏出来!我们不接受树哥一人金屋藏娇!要爽大家一起爽![花痴][花痴]”

        荀鹭起皱眉迷瞪眼,无语半晌往下翻,发现一半都在讨论周树清跟那个a神的事情。

        嘿,奇了怪了。a神不是歌手吗,艾维奇,他很喜欢a神的歌来着。

        荀鹭起点开搜索栏输入了“a神”,后面紧跟了几条:“湖边的树和a神什么关系”“a神是谁”“a神露脸视频”“a神基本信息”。少有的才跟了“a神waitingforlove”“a神是怎么去世的”。

        荀鹭起不耐烦,a神是哪儿跑出来的程咬金,胆敢热度比艾维奇高?

        只搜索a神,第一条视频他点了进去,皱着眉看了一会,随后因这人表情变成呆愣而舒展开来。好嘛,愣呼呼的发觉了,a神是他自己。

        网络世界四通八达,评论区里各色各样,一波人疯狂想扒出他的照片,这条背影视频的作者留了一条评论:“a神帅到我无法想象,至今还在回味中。”

        荀鹭起对人的外貌要求不高,也可能他自己就身处顶端,所以不甚理解。他心想道:用得着这样吗,谁不是一个鼻子俩眼儿。

        另一波人却疯狂分析周树清跟a神关系,还在解析为什么周树清不把a神发在自己视频中。

        “土豆刺客:绝对小情侣,树哥不想卖腐,你看他连那些网红的评论都不回复,说明他不想把精力多放在这里。说不定现实生活中树哥真是gay呢。”

        “xiiiiiiin:腐眼看人基,兄弟之间走个路都能曲解,真服了。[晕]”

        “今天吃饭了没:能磕吗能磕吗?能磕我就上了![花痴]”

        荀鹭起一条一条往下刷,视频bgm温柔的让他的心柔成水,最后登了微博,搜索周树清的微博名称:“树啊树的树”,里面很多自拍,荀鹭起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刷到周树清第一条微博:“下雪啦~许愿给圣诞老人能实现吗?”配图是一家店,是他常去的那家“sweettreasure”。旁边放着玩偶雪人和小驯鹿。

        三年前的。

        荀鹭起看着就心软。周树清网络上看着冷,实际上就是个小屁孩。荀鹭起评论:“能。许什么愿都能实现。”

        另一边的周树清喜滋滋的看着画,摇头摆尾,扭来扭去的开心,所以今天即使跟周遇恩一起吃饭他也很高兴。

        第二天又起的老早,梁暖暖留了心思,问他:“今天做几个?”试探着。

        周树清立马回答:“两个吧。妈,你换一样做嘛。”

        梁暖暖心想:终于有个关系要好的朋友了。她知道周树清在高二旁听,可能遇见性格对口的人了。于是装了两个牛角酥面包和两罐酸奶,递给了周树清。

        周树清提着餐袋进了地铁,规规矩矩站了一会后忽的被一个人拽住书包,一下子给扯到那人身上,周树清惊呼一声,慌忙起来,扭头一看是荀鹭起。

        荀鹭起表情不变:“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周树清惊讶:“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这荀鹭起怎么熟起来如此无法无天!

        周树清见他身旁没人,一屁股坐下,把餐袋里的一个牛角包和酸奶递给他,荀鹭起已经吃过早饭了,但这时候也接过,说:“谢谢。”

        两人有说有笑,聊昨天的那幅画,荀鹭起闭口不言当初天台的往事,害怕引起周树清的难堪回忆。于是将谎言进行到底——自己只是在网上随意加到他的,相遇的一切都是缘分。

        周树清与人熟络了话就很多,“早餐食堂会提供小馄饨,很好吃,但上面居然放了虾皮,每次吃都要挑很久……你吃虾皮——”说到这里,忽的闭口。荀鹭起顺着周树清瞠目结舌的表情望向那处,看见狄望秋被一个男人拉着胳膊喂东西吃。

        周树清一脸见了鬼了,百米冲刺进了学校,荀鹭起多看了一眼,看见那男人给狄望秋擦嘴角。真没眼看,两个男人这么腻歪,主要狄望秋脸上那股杀人的气息太浓烈。

        他跑到周树清跟前,感叹道:“人非圣贤,欲望不可控。但在校门口这么扭捏,倒像是把心都给抛了。”说完看了眼周树清慌张的小脸,疑惑道:“怎么了?”

        周树清轻打了他一掌:“别说,别管,别想。细想想都刺激。”

        “你跑什么?瞧着挺激动。”荀鹭起问他,他很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

        周树清皱着眉:“太那什么了……我受不了。”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硬的掰着下巴塞东西,何况狄望秋一脸被欺负的模样,他实在无法看下去。

        荀鹭起看着周树清发麻的表情,心里想起昨天网上的评论,心里沉下去了一些东西,他“哦”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扯开牛角包的塑料外皮,狠咬一口。

        周树清见状问他:“你很饿?”

        荀鹭起:“没有,牙痒,想咬点什么东西。”

        周树清:“……”饿了就饿了呗。

        上楼的时候,周树清走在荀鹭起前面,荀鹭起看着周树清的背影,心下想到刚才周树清坐在自己身上的那感觉。

        “咳咳咳!”被面包呛着了,周树清立马扭头给他拍背,“这么着急,饿也不能这么吃啊!”荀鹭起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心跳难耐鸳鸯起,扰的他心神一片荡漾,好似跟着瀑布一块儿下去了,羽化而登仙!

        荀鹭起按耐住心里的异样,快步走到教室,今儿早上得静心默写一会儿,不然很难平复下心里的那股邪乎劲儿。

        把课本放进抽屉后口渴难耐,提着水杯又去接了趟水,回来后才看见桌子上多了一块巧克力,以丝滑为主的那个牌子。周树清挑着眉眼看他,一脸八卦。

        荀鹭起拿起来看了看,又看见一张黄色便利贴:“谢谢你上次出面保护我。秦禾。”

        他皱着眉,抬头看看周围,跟一个女孩儿对视了,那女孩立马回了头。他走过去,拿着便利贴和巧克力,“你放的吗?”

        秦禾点点头,推了推眼镜,小声的答应了,“是。”

        荀鹭起爱忘事儿,问她:“我什么时候出面保护你了?”

        秦禾一语点破:“地铁上,那一次。”

        事儿不算太小,荀鹭起立马回忆起来了。他入学第一天在地铁里见义勇为了一回。

        当时荀鹭起带着耳机,屏蔽周遭的劣音。地铁上的人多,没多少位置了,比起屁股蹭屁股不如站着胳膊蹭胳膊,荀鹭起直接抓着单杠,点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播放一首最近一直循环的歌。

        人多的地方他习惯戴口罩,不然心里就难受,呼吸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身量恨不得戳破天的荀鹭起闭着眼睛,在心里为音乐打着节拍。因为睁眼只能看见一群头顶,谁头发多谁头发少一眼就能看清。就让别人以为他在补觉吧,他这样想着。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他心海的宁静。

        不耐烦扭脸一看,发现一个女孩正努力往后退着,使劲的往下拽自己的衣摆,而对立面的那个一身材瘦弱,中高身材的中年男性捂着肚子。

        荀鹭起一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站在那姑娘身后,扯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拉,让那姑娘站在他身后。

        然后对那个中年男子说:“下一站你就滚下去。”

        那男的爆了句粗口,“妈的……”他站直了身子,但还是没荀鹭起高,心里哆嗦了一下,还是介意周围人的目光,说:“关你什么事啊?啊?老子莫名其妙被拐了一胳膊。”这男的看那姑娘一脸懦弱样,认定了这姑娘不会开口。

        谁知道这姑娘虽然害怕,但也明事理,站在荀鹭起身后,声音放大了说:“不是的!他不是好人,他,他刚才想摸我……我才……”

        周围人也都沸腾了,一群人骂着,让那个中年男人下一站就滚下去,滚下去之前,那个男人还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期间荀鹭起一直挡着那姑娘,没让他看见她的脸。她身高只到荀鹭起的肩膀,微微的仰头看着荀鹭起,脸红了一片,又往前一步,贴他贴的更近。

        出了站荀鹭起自顾自大步向前走,不觉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回忆到此结束,周树清望着这边,荀鹭起敷衍“哦”了一声,把东西还给她,道:“小事儿,你不必送东西。”

        秦禾摇摇头,荀鹭起见状就把东西放到了她的桌子上,朝她抱以歉意微笑:“论谁都会那样做的,你别太放在心上。”荀鹭起害怕秦禾明儿送他饼干面包什么的,就又说:“真的不是大事,这些东西你就不用送了。”

        荀鹭起扭身要回座位,秦禾扯住他的衣摆,随即也站起来。“我,我不是那种,我只想感谢你,没有别的意思。”

        荀鹭起不厌其烦,耐心道:“我知道,别紧张。”

        秦禾又坐下,一脸尴尬,脸红的要滴血。

        荀鹭起静心默写,“舍南舍北皆春水……”是个和尚。周树清却狂刷竞赛题头昏脑涨,语文课上他小憩一会被抓了个正着,后半节课悬梁刺股精神着。

        一连好几天,二人都以一种十分恭敬的姿态说话,前排梁谦都奇怪了,怎么从举案齐眉变成兄友弟恭了。仔细一想,嘿,举案齐眉这词儿不能用。

        好几天同桌,周树清与荀鹭起犹如香蕉放进了青苹果堆儿中,乙烯催熟都成了红苹果。熟的透亮,打打闹闹无比欢心。

        而梁谦又是个愣傻的,某次数学课他睡着,指不定梦见什么了,头忽然向后猛的一斜撇,荀鹭起安然无恙,却撞得周树清桌子剧烈晃动,杯子都摔在了地上,好在是个保温杯。这一声把梁谦也叫醒了,荀鹭起一脚把人踹的肚皮贴了桌兜,蒲霞当即三根粉笔连发颗颗击中红心,砸的众位拍手叫好,梁谦却迷瞪着眼睛喃喃:“靠,老子刚差点被球砸,亏得撇了个头。”

        蒲霞在上面骂道:“打球都打出幻觉来了,怎么不做梦梦到数学题?瞧你刚才点头捣蒜的德行!后面站着去,清醒点儿!”

        原本的下午第一节课就晕乎又昏沉,此刻都醒了,哄堂大笑,周树清笑的岔了气儿,荀鹭起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周树清趴在桌上笑的照片,翘起一根呆毛晃来晃去,最后拍抚着背给他顺气儿。

        王玺那玩意儿也返校上课了,与周树清待在一个楼层,两人也鼻不对鼻眼不对眼的挑衅过,但对方都碍在荀鹭起站一旁没胆儿。

        周三下午放学回家,周树清给荀鹭起讲梁谦的笑话。因为梁谦喝热水被烫着了,周树清建议他兑点儿凉水,梁谦摇头拒绝道:“不行,我奶奶从小就告诉我,喝温水的人会下蛋。”

        第一回周树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喝温水会干什么?”

        梁谦大言不惭的答道:“喝温水的人会下蛋,以至于我现在还膈应,要么烫死要么冰死,绝对不喝温水。”

        这是什么歪理,周树清当即脑袋贴了桌面笑的直不起腰,荀鹭起接完水回来见状询问,问了半天周树清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问梁谦,梁谦耸耸肩膀道:“不知道。”

        那一整天周树清想起来都能笑晕过去,直到放了学,周树清才能完整的把那句话说出来。

        荀鹭起听后不解:“就因为这一句话?数学课上你笑的直打颤儿。”

        周树清憋不住又笑了起来:“你不觉得很搞笑吗?我都快乐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啊——”笑声戛然而止,背被球砸了,一阵发麻,砸球的人手劲儿不小。

        扭脸一看,是王玺那一波人。荀鹭起立马把周树清拉近自己,询问几句后扭头看了一眼后方。

        一群男生向这边走过来,来势汹汹,看起来不是善种,像是挑事儿的。荀鹭起凶神恶煞:“又是你?”

        王玺压根不管,直到周树清也扭过头他才说话:“原来你是个基佬啊,死gay,没得病吧。”

        周树清听不下去了要冲过去拼命,荀鹭起死死的制住他,王玺接着说:“嘿呦,这幅情深意浓的模样,恶心谁呢?”

        周树清要开骂之际荀鹭起把他拉到身后,走到王玺身前:“把刚才那些话冲着我再说一遍,我能让你看见西边升起的太阳。”

        王玺要仰头看荀鹭起,心下不爽,想着自己人多力量大倒也不害怕,说道:“老子怕你?去哪儿啊?打一架,谁输了谁孙子。”

        荀鹭起毫不在乎,他看不上这群吊模吊样的瘦鸡:“你定吧。”周树清在一旁拉着他摇头,荀鹭起却把他的手移开。

        他还没忘王玺是怎么把球踢到周树清脸上的,此时此刻完全是想报复。

        王玺随意一指,说:“就在操场吧,地方大。”

        操场人多又有监控,闹出事儿来不好收场,更何况在学校操场有目的性的组织群殴这不是明晃晃的挑事儿吗。

        荀鹭起不耐烦道:“你干脆在德育处门口打行了,打完找李主任记个处分再回家歇几天。”王玺身后那帮子人有人发话了:“王哥,别跟他废话了,就在这儿吧。”

        王玺被记处分记怕了,再记恐怕真就得退学,那他老子得把他活活打死。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那在青藤弄堂口吧,时间你定,不来就是孙子。”

        荀鹭起放话:“好,你们一共几个人?”

        王玺原想着再找几个社会上的大哥来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训教训,此刻随意答了一句:“就五个。”

        定好了时间,等人散了之后周树清才打了一下荀鹭起的胳膊,埋怨道:“你跟傻子置什么气?”

        荀鹭起安抚他:“你放心,我打得过。”

        周树清急的,叹了口气,“要不,不要面子了?大丈夫能伸能屈。”

        “能伸能屈的是王八头,勇于直面的才是大丈夫。”

        周树清急吼:“对面五个人!谁知道王玺那个混账玩意儿能搞什么花样,你就一个人你能应付才怪了!”

        荀鹭起奇了怪了:“我为什么一个人去?”

        周树清蒙了:“你也要叫人来?”

        荀鹭起听后轻笑一声,随后按耐不住,大笑了两声,也不回复。周树清跟在身旁不明所以,肩膀撞了一下荀鹭起的臂膀,又问道:“你要找谁?要不我把梁谦叫过来……”

        荀鹭起听后面色一变:“叫他干嘛,别给人吓尿了。”

        “这时候你开什么玩笑。”

        荀鹭起不逗他了,坦白:“放心,我有底牌。”

        “什么底牌?除非你真是奥特曼,不然就安生的当个王八头吧,王玺那帮人手段很黑,万一动刀了就完了。”

        傻小子瞎想什么呢。荀鹭起没办法了,说道:“是保镖团,什么奥特曼。我爸公司里的保镖,可以借用一下。”

        周树清听的一愣一愣的,张着大嘴半天合不上。荀鹭起把他的下巴归位,表情有点儿小得意。在他那张霸王似的脸庞上,看上去有点桀骜。

        周树清安生了,开始担心别的:“你说那些保镖不会打死人吧?闹出事儿了可怎么办?”

        荀鹭起一点心也不操:“放心,都是练家子,最多半死不活,又不是送不起医院。”

        周树清彻底怕了,回到家后发现梁暖暖今儿在家,店交给店员打理,周树清心慌慌,找了个理由离开,梁暖暖不疑他,周树清急忙的出了门。

        去青藤弄堂的路上周树清一直在忐忑,他第一次参与群架,乖乖啊,被捉进局子蹲号子怎么办啊。忐忑着不安着,路上打了出租车丝毫不怠慢的去了青藤弄堂。

        时间定的是七点,现在才六点多一些。

        他进了家饺子馆坐下了,点了盘饺子细细品着,越吃越慌,收到了荀鹭起的消息:“你别来了,别瞎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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