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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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的认知霍以衿本人没留意到，魔头……五感尽失，也没有七情六欲，根本就听不出她话里的微妙倒刺。
魔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她一会儿，那双空洞的眼睛是愈发让人憷然。
“你的识海好像出了大问题，神魂也不稳。”他淡淡说出结论，而后又用灵力托起了她的一只手“看”了一眼，“被取血了？治疗也不到位。”
她居然能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出轻微嘲讽的意味，不知道是嘲讽她还是嘲讽不将她当人的凌渊宗。
“你可能会认为以我的能力我从凌渊宗逃出去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受这样的苦。但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霍以衿时至今日自然是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凌渊宗到别处逍遥，靠毒丹买卖生存。修仙界丹修稀缺，会炼丹的毒修是更加稀缺，她表面上是一名剑修，但是她是更加擅长炼毒。
没办法，谁让她穿书前是一名专门研究毒物的法医，穿书后不做回老本行那怎么能行？
也因此，即使她没什么修炼天赋，也是废灵根，可是灵活运用她的毒物知识以及现代研究毒物的一些手段，足以让她赚个盆满钵满。
不计别的收入，就一年来她炼制毒丹给卖出去的钱都可以供整个凌渊宗十年的花销。
但是有钱不代表她就能不报仇。她至今受了这么多苦，尊严和底线被摁在地上来回践踏了这么多次，不将凌渊宗搅个天翻地覆她出去之后都会觉得如鲠在喉。
今天她之所以毫无反抗地被取血，原因无他，她制造假金丹时会用到自己的血，她将会在假金丹中下血咒，让她虽然能活命，可是却受血咒吞噬。
而今天她献血，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等完结了这些糟心事之后，她应该就能躺平做条咸鱼了吧？
魔头又“睇”她半晌，最后还是可有可无地冷嗤一声，不予置评。
霍以衿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接回刚刚的问题：“你帮了我，你想要什么报酬？”
“让我进你识海一趟。”魔头也不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又进去干什么？”他究竟知不知道进人的识海是一件很亲密很禁忌的事情啊！
这相当于……相当于……不着寸缕地被他看了一遍还摸了一遍，如若不是她够定性，她早就把持不住了。
现在……又要进去？这怎么能行？
“你识海如果再不梳理，至迟明天……你会彻底成为一个废人，况且，”他忽而拎起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一层淡淡的菁纯灵力便从她的手臂里被逼出：“这灵力看似醇厚，但是实则与你的身体不相容，这也是你识海中的不尽木长期暴动的一个原因。”
他说着又往她的掌心里输入灵力，淡淡青色的光从他们掌心紧贴的地方溢出，霍以衿身体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脊椎不由自主地起了颤栗，呼吸也微微急促，想要……想要不顾一切地靠在他的怀里，去索取一些什么。
“……”为什么魔头的灵力对她而言好像情药那般……太让人上头了。
“专心。”他瞥她一眼，提醒道。
霍以衿鼓了鼓两腮，有些气恼，明明让她不专心的是他，还恶人先告状。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魔头的灵力真的是极其霸道，居然是真的将叶冷翡渡给她疗伤的灵力给一点点地挤了出去，不留哪怕一点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竟然觉得叶冷翡的灵力被清空了，魔头的灵力进入之后，身体真的是舒服了很多，虽然识海和神魂的伤并未完全治愈。
然而相比之前真的好上好多了，她长吁一口气，脸色也好像红润了点。
“你这里，”魔头点了点她的指尖，还精准点出她取血了的地方，“需要重新治疗。”
“怎么治？”她的伤口早已经是好了，还能怎么治疗？
魔头没说话，而是俯身亲上她的指尖，吓得霍以衿猛地一甩手，却不小心将自己的指尖往他冰凉的唇里戳得更深，甚至是磕碰到他同样冰凉的舌尖——
尴尬了，这就真的是很尴尬了。
霍以衿一向自诩脸皮够厚，演技也够好，不然又怎么能骗过凌渊宗这些人这么多年？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有如实质的撩拨是真的经受不住，指尖传来的感觉又酥又麻，让她想要对魔头做一些什么逾规的事情。
“你的指尖是什么感觉的？有味道吗？是硬的还是软的？”
霍以衿心里正天人交战着，却是听见魔头忽而这样发问，他仿佛毫不在意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唇舌，甚至还关心起味道和软硬来。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懵懂以及求知欲，恍如不谙世事的稚子，那双空洞洞的眼眶仿佛盛满了月色，闪着柔和又朦胧的光，一下子击中人的心扉。
霍以衿眼眶莫名有些热，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魔头之前所说的五感尽失，没有七情六欲是真的，他连最基本的一些感知都不能感受，也……好像是没察觉他们现在这样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以及缠绵。
她的指尖再次动了动，还是想收回来，他没有感情以及五感可以对她肆意妄为，可是她不行，她碰上他之后身体就敏感得很，就好像是现在这般，她莫名其妙想逗弄他湿滑又冰凉的舌，看他露出别的表情。
她真的是疯了，这可是能凭一己之力屠戮整个修仙界的大魔头啊，真以为他能被她随便玩弄吗？
虽然此时此刻真的很想，但是试试就逝世……她才不要犯浑。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像块木头似的，到头来苦了的肯定是自己。
可是，她在心里不断在给自己念清心诀将自己禽兽的心给按捺住，魔头大概是没能听见她的回答，居然变本加厉地直接用冰凉的舌卷起她的指尖，完全包裹其中，似乎要品尝这其中的味道。
霍以衿头皮立即发麻，呼吸都屏住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诱使他继续，还是坚持初心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魔头即使被折磨到不成人样，眼睛被挖了，声带被夺了，甚至乎……是连手脚和脏器都没有了，可是他的形容依然绝色。
尤其是他的唇色本来便像烈阳般红润，此时此刻沾上了一些水汽，晶莹剔透，仿若地狱中的修罗艳鬼，让人畏惧的同时也忍不住心生亵渎之意，想要看他在自己脚下匍匐，永远臣服。
这是何其疯狂的想法，霍以衿极有自知之明，可是又是有些不舍得这么乖顺的魔头，鬼使神差地盯着魔头的唇峰问道：“你尝出一些什么来了？”
“毫无感觉。”说着又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害得霍以衿呼吸都紧了，指尖成了感官最灵敏的地方，让她浑身血液都沸腾，想要对面前仿佛一张白纸的魔头行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她其实也是觉得有些悲哀的，魔头活了这么多年，修为已至无人之境，然而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或者是说他连自己身体的感受都不能感觉到，仿佛这副身体不是他的，他也早就没有了血肉之躯，现在她还想着亵渎对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实在是不应该，她这样做与凌渊宗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霍以衿叹口气，暗叹自己太过心软，居然可怜这个大魔头，可是她正因为出于尊重，且他们之后肯定是合作关系，她希望能够和对方坦诚相待。
也因此，即使与魔头的接触让她很舒服，很想再继续一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及时打住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缓慢地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上面已然是湿润一片，让她不能直视，只能暗念法诀将指尖给清洗干净。
魔头如此色气……是她真的意想不到的。
不过，被他亲过的地方的确是好上很多，连同识海都变得没那么紧绷。
“你的手为何要收回去？”魔头不解，侧眸看过来，“你的指尖上被下了禁咒，不及时清除于你的身体以及修行都有大麻烦。”
“我被下了什么禁咒？”她对这样的结果似乎毫不惊讶，慕容瑜肯退让这么一步定然会在别的地方讨回来的，她心知肚明得很。
不然，她的身体不会变得这么难受，识海也不受控制。
“指尖血是仅次于心头血的重要部分，他们既然想取你金丹那自然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你到时候反抗不受控制。”魔头冷静地分析，“也因此，他们下的是‘噬魂咒’，能完全攫取住你的思想意志的禁咒，到时候取你金丹的时候再催动禁咒，自然便能让你改变意志，自愿献出金丹。”
“而且还能保全他们凌渊宗仁厚宽大的名声，一石二鸟。”
“所以，本座不是无缘无故与你接触，”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再次执起她的手腕放至自己冰凉柔软的唇边，淡淡抬眸看她一眼，继而浅抿了一下她另外一根手指的指尖，“本座是在帮你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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