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白衣腰系剑&最后的护林员7
老周回头瞪着他,有一种见了傻子的感觉。
“兄弟!做事得留余地,得给人面子……”老周抿了抿嘴唇。
“我留个jb!”姜天路已经处在了疯狂的边缘,现在他的眼中已经被钱蒙住!树带走就有钱,树不带走就没钱。
已经过惯了天天大喝大吃的好日子,忽然又回到以前,这样的转变他接受不了。
“那你自己伐吧!”老周也有些怒了,他感觉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就像是一个喝醉了耍混的疯子,你根本没法与他讲道理。
他转身招呼自己的同伙就准备下山去,老周心里清楚,现在走是偷伐,但如果被护林员发现你还要不知好歹,那就是抢了,两种罪行不可同比。这些话他给姜天路说他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懒得管了。
“你走了,我就自首……”姜天路耍起了无赖。
老周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外套往地下一摔:“我宁可蹲两年,也不在这和你扯这淡!”
他愤然而去,但是刚走没几步,姜天路毫无征兆的扣动了扳机,老周的脚下刹那间冒出了一个深坑,顿时白烟霓绕。
“谁都不准走!”姜天路大吼。
“你疯了?”老周惧惊。
“我今天就要木头,谁来都不好使……”姜天路泼皮打滚。
老周后悔了,后悔掺和这趟浑水,他是真没想到,姜天路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
有人会很奇怪,为了几颗破木头,值得吗?这要分人,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愚蠢。但姜天路明显不是大多数人之一,正常人谁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能吗!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神病,躁动狂,根本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为了钱他甚至有过把自己孩子卖了的念头。
“走吧,朋友,枪响了,一会得有人来了。”严斌眯着眼,他还在试图规劝。
姜天路忽然按住严斌的头,一拳拳的往下打:“多嘴!”
“弄得只有你们有人似的!”姜天路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他在本地认识的另外一个他的‘同类’的电话。“蚊哥,是我!有人要搞我,你来帮帮场子!”
电话那端传来咒骂声,这么大晚上被吵醒,忍不住要一阵芬芳问候。似乎唾沫都喷到了听筒上。
但姜天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人头费200”
被称为蚊哥的人也是个认钱的主,听到200块钱,忽然安静了下来,沉默片刻之后:“我马上到。”
姜天路挂断了电话把坐标发给了他。
老周察闻他的一举一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喉咙有一股甜味,他往手上一吐,是红红的血……他这是被姜天路气得吐血了,“傻子……”老周有气无力的说,他实在是想不到用什么话才能形容姜天路,如果知道会弄成这幅局面,他宁可进去蹲两年,今天也不会上山的,但现在后悔显然没有用了,一切……都晚了。
“锯,现在就锯……”姜天路用枪指着众人。
老周身边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了了,举着修枝用的柴刀走上前就与姜天路对峙:“我们要走,要弄你自己弄!”
姜天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在说话的人腿上。
与之对峙的人霎时间跪在了地上,哀嚎起来。
……
从住处到西面的山头隔得很远,大概半小时的路晨,钟大爷披着蓑衣,头上带着草帽,正在缓步向前,走不了两步就会被滑的一个踉跄。
平时也有过夜晚巡山的经历,这条路他走过无数遍,但感觉今天这条路很难走,步子很沉,像是脚下挂着东西一样。
“人老了……”钟大爷无奈的摇头,自言自语。
打着手电筒,雨夜的林子中一片黑暗,绿色退去,黑色的浓雾渐起。
一般人大概没有在夜晚穿过黑色森林的勇气,但护林员的胆子比一般人都要大,对于黑雾,钟大爷根本没当回事,只是眼皮一直在跳。
他缓步慢行,走的很沉稳,几乎迈出的每个步子都差不多。
他停了下来,忽然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浮现,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要跟什么东西说再见一样,他看着这个自己守候了大半辈子的林场,这里葬送了他大部分的光阴。
停了许久,驻足不前!他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像,像是在这个密林中屹立千年的守望者雕塑!
跑山的在姜天路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被折断一只脚的同伙也爬了起来。
“现在干活,多加200!”姜天路拧着眉毛。
但无人动,都瞪着眼睛看着他,老何此刻也有些无语了,他想要钱是不假,但钱不是这么拿的啊!他似乎也像想说些什么,但他看着癫狂的姜天路,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话。
眼见无人动手,姜天路发怒,一脚踢在被打到在地的跑山身上,并且嘴里在大喊:“怎么一个个都跟钱过不去……”
老周眼睛已经被逼得猩红了,忽然暴起,抓住姜天路的腰,将他扑倒在地,跑山的见转也是一拥而上,人人都有血性,他们被逼急了啊!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了。所以不忍了……
只是瞬间,姜天路就被制服了。
这个时候山下有人大喊,“在哪,在哪呢?”
“在这!”姜天路回话。
七八个人听见声音跑了上来,正是蚊哥等人,这帮人是真的生性啊,为了钱硬是靠着位置共享找到了这里。
“帮忙,帮忙!”姜天路被压在地下,双脚一直在往地上蹬。
后面上山的人见状一拥而上,把姜天路拉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与跑山的扭打在一起,局面顿时乱作一团。
但很快,老周一行人就被制服了,他们是空手,而姜天路等人手中都拿着各种武器,姜天路一脚一脚的踢在老周的头上,边踢边咒,老周只能抱着头趴在地上。其他跑山的也和老周是一样的局面,来的这帮人都是一些小年轻,下手没个轻重,黄毛绿毛白毛宣示着他们的与众不同。
似乎是有些打累了,姜天路点起了一直烟,“还犟不犟!”
老周没有回话,只是趴在地上。见老周不回话姜天路又来了气,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一道强光照在了他的眼前。
他伸手挡住眼睛:“谁啊!”
钟大爷披着蓑衣,从树林子里穿出,背着包,一双雨鞋沾满了泥土,草帽上还在滴水。
“老钟”严斌喊了一声。
钟大爷眯着眼看了一眼严斌,没有说话,只是解下腰间的小刀,割开了绳子。
“跑山的!”钟大爷看着一眼被锯断还没来得及运走的木头,又瞅了一眼小年轻队伍与趴在地上的老周一行人。
“老头,你谁啊!”姜天路扯着脖子喊。
钟大爷面无表情:“喊什么啊?跑山的就说跑山的!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说话吗?”他抖了抖蓑衣接着问道:“树上绑的红绳看没看见?”
姜天路等人疑惑!只有老周一行人趴在地上,只觉得很羞愧。
跑了几乎半辈子的山,老周等人当然知道红绳是什么意思,那是护林员与偷盗者的一种约定,绑了红绳的树就代表不能动,因为不是他们可以拿的东西,是为了所有人都有饭吃的约定。
护林员与偷盗者是敌对的关系,但也是相互依存的。因为如果没有了偷盗者,也就没有了护林员。护林员也不可能抓完跑山的,因为只要里面有利益,抓了一批,就会再来一批。
不能被伐的木头都绑上了红布,这是一种警示,对偷猎者的信号,代表着这样的木头拿了他们不好交代,所以,偷猎者会给护林员这个面子,因为如果贵的东西丢的太多了,护林员就会被认为是不称职,不称职就代表下岗,这就会砸人家的饭碗。
护林员的饭碗被砸了,跑山的还能好过吗?
这个问题老周等人懂,严斌和钟大爷也懂,但是!姜天路与老何这样的人却不懂,他们想的是钱!好的木头能卖好的钱。
你丢饭碗管我什么事?
“跑山的被抓住了,那就走呗,还绑护林员干啥?”钟大爷又接着问。
“老家伙,你叽叽歪歪的干啥,一把年纪了在这扯啥淡,回家眯着去吧!”姜天路拎着枪。
老钟从鼻子里冒出一大股热气,:“我是护林员,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树留下,你们走!”
“我说话你听不懂啊,都多大岁数了,装什么?”姜天路站提着枪就迎了上去。“树我就要带走!”
“你给我站那!”老钟声音低沉!轻轻一吼,宛若惊雷炸响。
姜天路被这吼声惊得一愣,但只是几秒就回过神来,依旧在往前。
他一挥手,那些小年轻迎了上去,他们不知什么是尊老爱幼!伸出手就从钟大爷的脸上呼去。
看似瘦弱的老钟一把抓住了小年轻的手往后一扭!:“你要干什么?”
小年轻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动弹不得!“老不死的,放开我!”
“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说话吗?”钟大爷面色不改,布满老茧的手又稍微用力。
“放开,放开……死老头!”小伙已经跪在了地上,还在口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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