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九阴九阳
当年在原著中看到这一段时，赵洵本来就对闭气秘诀会出现在“重阳遗刻”中感到疑惑，虽然可以解释为这个秘诀乃是出入山腹水道的必备功法，故此才刻在此处，但实际上后来不论是李莫愁还是武三通耶律齐甚至是郭芙等人，即便没有练过闭气秘诀，凭借自身内息也照样可以出入无碍，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更何况，王重阳布下此局，只是想让林朝英的弟子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修为可以尽破玉女心经，“重阳一生，不弱于人”，而不是教她们如何闭气从那条水道逃生的！在王重阳想来，等林朝英的弟子躺在棺材里看到指引，又能下来找到这部九阴真经时，已是垂垂待死之态了，故此才不怕她们泄露九阴真经的奥秘，既是一个待死之人，那么将闭气秘诀学来又作何用？反而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巨大疑点的存在，才终于在赵洵的反复推敲之下，认定这个闭气秘诀乃是一门极高明的内力修行功法！
一切都为了玉女心经。
王重阳的动机是从全面破解玉女心经而来，最终也要归于玉女心经。招式技法乃是有形之物，尚可设法逐式应对，然则内力又如何破解？
小龙女在幼时就被要求摒除喜怒哀乐之情，以便于玉女心经的修行，当她未满十八岁之时，由于玉女心经修炼得法，虽然年纪比李莫愁小很多，但武学修为已隐隐有赶超李莫愁之势，由此可见修炼心经的关键便在于对个人情感欲望的有效控制上面，以一种“绝情”的方式来无限接近于“玉女”的真实本相，这样修习心经就能事半功倍。
而所谓“闭气秘诀”，有些类似于道家修行中的“龟息大法”，都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呼吸方式，以自身内分泌循环系统的自我调节来减少和代替与外界的能量交换，达到激发人体潜能，提升修为的目的。玉女心经要求内敛情感，而闭气秘诀则要求内敛呼吸，二者看似在作法宗旨上有类似之处，但闭气秘诀明显就要比玉女心经更为体天顺地，洒脱自然，修炼出来的成效自然也大不相同。
王重阳就是要通过对闭气秘诀的描述来告诉林朝英的弟子们，修习玉女心经或能逞快于一时，但最终必然是我的功法更能胜出一筹！受室顶篇幅所限，而且王重阳也没有那么大兴趣真的去教书育人，所以镌刻在此的只是秘诀的总纲及初级功法而已，这才被杨龙二人当成了用于穿越水道的法门，不过对于赵洵来说，再初级的功法也是功法，能够获传九阴真经中闭气修炼的入门功法，足够了！
此行大有收获，起先的几个目标也基本达成，赵洵便没有再去细读九阴真经的其它章节，转而向丫鬟师父等人辞行。
其实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不愿引起丫鬟师父的反感，反正李莫愁是肯定要学的，那跟他自己学也没什么区别了。
在他心中，很期待三年后与李莫愁的再次重逢。那时候，“赤练仙子”这个四字外号里的“赤练”二字就可去掉了，一个活脱脱的仙子即将整日伴随左右，不啻身登极乐之境……
由孙妈引路，赵洵跟着她在山腹里曲曲折折地穿行，约莫半个多时辰到了一条地下暗河旁边，赵洵谢别孙妈，自己趟水而行，不多时水势渐高，赵洵潜入水底以闭气之法向前游去，又游了一刻多钟总算钻出了水面，循着朦胧的光线找到了出去的洞口。
此时终南山上正当初秋夜晚，凉风习习，树荫花香。赵洵寻至一处偏僻的茂密草地，坐地运功烘干了身上衣物，跟着便开始练习闭气秘诀。
与王重阳的理解不同，赵洵并没有把秘诀当成一门主修功法来从头修炼，毕竟他的九阳功已经打下了一个厚实的底子，论威力不会比闭气秘诀差，他只是在参透了秘诀的运行纲要之后，便尽力将闭气功法运转到极致，到后来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呼吸从若有若无而渐至声息全无。
待自身血气经络达到一个稳定平衡的状态，赵洵试着在身体处于内封闭的状态下运转起了九阳功，同一时间催动了两门功法！
九阳功甫一发动，赵洵的视野一暗，虚空中仿佛再次出现了那个类似银河星图的卵状云盘，无尽的能量风暴冲击贯串着大大小小的星球节点，并一次次在最后的两个节点处无功而返。
只是与上一次有所不同，此时的卵状云盘被整体包裹在一道坚韧的无形屏障当中，似乎一下子拉到眼前触手可及，不再遥远而神秘。
那道无形屏障缓慢而坚定地与云盘交互而转，如琢如磨地作用于云盘之上，能量风暴的运行轨迹渐渐受到限制，变得更为规律有序起来。
纵然银河宽广达数十万光年，终被纳入方寸之间……
可惜的是，这种玄妙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约只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赵洵全身一震，已从冥想中清醒过来，呼吸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赵洵不惊反喜，知道自己推敲摸索出来的这个法子确实管用，不止有利于九阳功的修炼，将来更有可能借此打破玄关！只是在起步阶段，这两种功法尚未能充分有效地协同运作，故此出现意外中断也并不奇怪。
纵观历史，如赵洵这种修炼方式绝对可以说是独步武林了，此前非但没人想过，即便想到了也不会像赵洵这样身负佛道两家武学之长，兼攻九阴九阳，更能融以后世的一些科学思想来加以综合运用，而这个法子说起来简单，若非对内功修行及人体结构有着深刻理解认识之人，要想精准把握修炼时的分寸可谓难比登天，轻则真气岔道，重则走火入魔。
休息片刻，赵洵体味总结了一下方才的得失感受，再次静下心来同时运转起了两门功法……
天光明亮之前，赵洵离开这座偏僻的山谷，下了终南山继续往西南方向赶路而去。
此刻欧阳锋想必还等候在大墓前门，估计不等个十天半月不会死心放弃的，反正李莫愁她们也不会再露面了，就让他且等着去罢！
不数日间，赵洵越过金朝边界到了大散关地段，那是位于崇山峻岭之间的一处险峻隘口，唯有关前一条山道较为舒缓开阔，可容行人车辆通行。
宋金停战之后，两朝边境逐渐恢复了平静，作为连通金朝京兆府及宋朝兴元府的这条交通要道也日逐繁忙起来，山路上时有商贩旅人穿行而过，在接受了两朝边军的查验之后即可来往出入。
战争的后遗症也并非没有，道路两侧的山头峰腰偶尔显露一角的碉楼望堡就是一个佐证，从大散关方向一直延伸到了群山之外，甚至有几个前出哨卡还设在了金朝边界一侧。
这些警戒哨是前日赵柬为了响应襄阳保卫战，领军出关威胁京兆府，并于回撤时构筑而成的，开头曾遭遇了金军的强烈抗议，后来在两军一往一返的公文交涉中不了了之，最终以一种双方默认的形式保留下来，反正以金军的兵力布置，也实在是照顾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入关后又赶了半日路程，赵洵进入了成州县城。
数年未至，成州城更显繁华，市容规划井然有序，政务、商业、教研、作坊、饮娱等各成一片区域，同时多条街道翻新拓宽，沿街建筑的功能配置更为合理优化，旧居住户大多迁往城外的卫星小镇，由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紧密联接。
此时的成州，更多像是一个行政商务中心而不是居住城市。
巴蜀清远公赵柬的治所虽然是在兴元府，但是川中军队的核心力量“天武”、“神卫”两军建营于饶风岭，而赵柬常年随军，赵汝愚也不想远离成州，故此兴元府那里只是搭着一个府治的架子而已，整个行政体系都基本迁来了成州。
其实在众人的潜意识里还有一层想法：成州是当年小燕王的封地，至今成州城里还保留着燕王府的说法。留在成州，就像是离小燕王更近一些……
日前汪氏商联中的职方司内线已经将荣王正在赶赴京兆府，并极有可能顺道巡视巴蜀的消息传递了过来，故此这几天赵柬没有下军队，一直与赵汝愚等人候在成州。
几年主政巴蜀的经历，让赵汝愚从一个老派官僚逐渐改变成了新思想新政策的支持者和拥护者，像他这样一个做过宰相之人，对成州乃至整个巴蜀的经济民生发展都能洞察入微，切实地感受到荣王新政带来的好处。曾经的地位权势被轻易打破，现在的赵汝愚反而是对所谓的威权等级最不在意的一个，只要有利于国家民族，那就是好的。
汝愚大叔今年刚过六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有意再为国家好好效命几年。不过前些日子他收到了赵洵从庐州小镇发出的一封书信，信里的内容让他震惊不已，迫不及待要与赵洵当面详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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