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备战（2）
屋中众将听见这话，都安静下来，听若汐回答。
若汐反问：“目前大顺国攻城最好的武器有些什么？”
周文斌半靠在沙盘上，双臂在胸前交叉，答：“投石机、撞车、城梯……”
“等等，什么叫撞车？”
投石机和城梯顾名思义也知道是攻打城楼时所用，可这撞车是什么鬼？
有将士抢着说道：“将几人环抱的大树桩放在轱辘车上推，用来撞开城门时用。”
若汐一听就明白了，这东西电视剧上见过，只不晓得叫撞车。
“还有没有比投石机更强的武器？”
周文斌沉思时习惯右手四指在左臂上有节奏的敲击，手指欣长节律翻飞，像弹奏钢琴时的优美。
若汐看得呆住了。
被人蹭刮了一下鼻子，“在想什么呢？”
若汐恍然，“啊”了一声，说：“如此说来，目前最厉害的攻城武器就是投石机了？”
周文斌点头，“嗯。”
若汐接口：“这就简单了，沟渠挖的宽度就按投石机的射程来算就是，挖沟渠的最终目的是阻止敌方攻进城来，而投石机是主要致死致伤的武器，那就让他们的投石机投不进城墙，伤不到我们的人。”
众将连连点头，崇拜敬佩的目光再次包围了若汐。
若汐得意地看向周文斌，见他的含情眼里又多了点赞许，若汐被他光华盛绽的目光看得悄悄红了双颊，脑袋一懵，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周文斌笑着蜷指在她绯红的脸上一弹，拉她入怀倾身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就害羞了？昨天在追风背上，你不是很豪放的吗？”
说完，放开她，回过头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投石机的射程减去城门外需要留下来的空地长度就是沟渠的宽度。”
众将各自点头。
若汐的脸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的变得通红，好在众将注意力都在沟渠上，无人察觉。
若汐羞恼地一脚踩在周文斌的软靴上，佯装平静的愤愤转身离开。
身后大手拉住她，不动声色的在她掌心中挠挠，却听见他旁若无人继续说道：“沟渠的宽度算出来后就赶紧让人去挖，攻敌时只能是先火后水的顺序，该怎么点火？该怎样开闸放水？你们去找军匠自行商量，最迟明早将方案交给我过目。”
“至于泥土掩埋的方法作为备选方案，战场时间紧迫，估计没时间慢慢去刨土埋人，倒是可以准备一些重石，从城楼上抛下去，还可以砸死一部分敌人，不过这都是些笨方法，除非逼到最后走投无路时再用吧。”
一番话，听得若汐脑中浮现出狼牙山五壮士最后弹尽粮绝时的英勇抗敌画面，一阵唏嘘。
正说话的周文斌敏感的侧头看她，她赶紧收了神思笑笑，表示自己很好。
周文斌立即挥手示意散会。
厅堂内很快就只剩周文斌和若汐两个人，若汐目光落在那只青花瓷的空杯上，偏头剜了一眼周文斌，伸手拂掉茶杯，抬脚就走。
无辜的茶杯掉在周文斌穿着软靴的脚背上，没碎，又滚到地上，在他脚边滴溜溜打着转。
和茶杯一样无辜的周文斌在莫名其妙中只知道若汐生气了，略一想便知因果，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慌了神，他的若汐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
他追了出去，如冰的目光落在侍立在门外的碧箫身上，冷冷说道：“你去告诉宋涵，别再让他那些猫儿狗儿出现在我眼前。”
碧箫立即应声而去。
前面疾走的若汐闻声停了脚步，在廊灯的昏光中回首，叹口气说：“这样不好吧。”
周文斌大步走到她身边，搂着她与她并行，说：“那宋涵若是个明理晓义之人，就该知道女人不当的言行会破坏双方的关系。目前我们正要收服芡州，罗生文和他这师爷行事处人到底如何，能从他们对待一些小事情的态度上窥得一二，若那宋涵是个被女人拿捏在手的人，今后定难堪当大任。”
若汐早已知其意，便没再多言。
第二日，若汐还在用早饭，院子外就听见呼天抢地的哭声，碧箫在门外说：“夫人，宋先生那小妾跪在外面要见你。”
若汐用小勺搅着碗中的粥，说：“见我干什么？去请将军过来，即是将军传的话，就让他来处理。”
姬络的哭声虽然哀凄，但仔细听能听出做戏的成分多于害怕恐惧，看来宋涵并非真心惩戒她，小斌的话已说出，他一个师爷总得表个态。
姬络的哭求就是来替宋涵表态的。
周文斌极少在与众将议事的时候被若汐请走，听碧箫说完，他心中便有了数。
果然，见他来，姬络媚眼湿漉漉的含着波，吹弹可破的脸儿上梨花带雨，正哭得身颤力乏，娇怯怯叫了声“将军”
周文斌穿软靴的脚停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垂眸看着哭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一动不动，他仿佛被这女人的哭声打动而心生怜悯。
姬络膝行几步到他脚前，伸手欲抱他的腿，周文斌背着手后退数步避开，凉凉目光令姬络僵在当地，忘记了哭。
宋涵一直没出现。
文斌抬头，说：“来人，将她扔出去。”
彼此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在有些事情上，他的强硬，毋容置疑。
碧箫在充分理解了“将她扔出去”的含义后，指挥特骑营的人将姬络扔出了知府衙门，扔到了大街上。
文斌转身走进屋，若汐还在慢慢喝粥，他坐到她身边靠在她身上，长叹一口气，说：“累。”
若汐将一勺碧粳粥喂进他嘴里，放下勺子揉揉他靠在她肩头的发，“且看看，宋涵能用就用吧。”
而他则探手到她胸前撩拨，若汐无声打开他的手。
周文斌拢了手，力量向她压了压，“看见那女人就心烦气躁。”
“哦”
若汐上扬的尾音还没吐完，已经被周文斌噙了嘴亲吻起来，若汐偏过头躲开，没给他亲，却回眸隔着那么近的距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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