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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修)


秋日吹刮着徐徐凉风,晨间暖阳却依旧使人舒朗,二人在客栈用过早饭,跟掌柜打听了盛老爷的住处,便整束出发。

        那富商的府邸座落在城镇边缘地带,再往前走一里便是山高林密的深林,府邸大门富丽堂皇,四根朱红圆柱直通青瓦屋檐,仰头朝那红底烫金的沉木匾额望去,赫然镶印着恢弘大气的「盛府」二字。

        院外不远处,一道粉白高墙上耷着一大簇垂枝红千层,娇艳欲滴,正往外冒头。

        二人候在府邸大门前,等着门童通传,不消片刻大门应声敞开,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这丫鬟婆子前呼后拥的架势,必是盛老爷没错了。

        “仙人!仙人啊你们可来了!这事儿再不解决我可活不成了哎呀——”这话说得捶胸顿足,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见两位姑娘神情淡淡,并不理会他夸大其词的哀嚎,讪笑一声,转而换了副客套嘴脸,忙不迭将人往会客厅请去。

        顾迁迁只管坐一旁喝茶,全程头也没抬,玉鲤只得耐着性子听盛老爷喋喋不休。终于从他的长篇废话中提取到一点有用信息,但也只有一丁点儿,说是半年前盛老爷带了阖府妻妾外出踏青打猎,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事儿。

        但自那以后府里就开始闹鬼,晚上总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偶尔还能看见个一闪而逝的白衣鬼影,真正目击到的只有盛老爷及两个小妾,三人都说那身形瞧着像个女人。

        各种异象搅得人心惶惶,这半年来盛府上下都睡过一个好觉,盛老爷不舍得这重金修砌的豪府大院,请了数不清的道士僧人,也包括那三个小宗门的长老,均是捣鼓几天连原因都查不出,硬说他这儿没问题,是人病了出的幻觉。

        结果郎中请了一波又一波,又说人没病,肯定是宅邸有问题,又让去找大宗门的仙人。

        盛老爷是再经不起折腾了,白花花的银钱浪费了一叠又一叠,只好咬牙去请玄清宗发布宗门委托。

        管家婆子陪同二人满院乱逛,上到正厅书房主卧,下到妻妾儿女奴仆卧房,最后连厨房柴院都没放过,确实如前人所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一众人喘着粗气围在庭院中央,庭院有座假石山,挨着一颗参天大树,此时正是午间烈阳高照的时候,阳光投射叶片摇晃出斑驳树影,顾迁迁以掌遮目仰头望去,顺着那粗壮树干自上而下扫了眼。

        玉鲤正在盘问众人,试图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余光瞥见顾迁迁凑近树干,垫起脚尖从树杈中间捻起了什么东西,而后朝她使了个眼色。

        “这是什么白色的绒毛?是猫?”玉鲤身子紧贴着顾迁迁,好容易才在树影下看清这细微物什。

        “不是猫,是兔”顾迁迁两指搓了搓,觑眼扫视身后众人,摸出一方帕子小心裹了起来,收进储存空间。

        “我们几乎把这园子逛遍了,别说兔子了,就是猫儿也没见一只,这兔毛是怎么来的?”手指微曲抵住下巴,玉鲤自言自语思索一瞬,转身询问管家婆子。

        “噢——要说兔子,默约是夫人养的吧?也是半年前带回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夫人心善,回回下人猎到些什么被她瞧见,都叫放了,带回养着解闷的也有,都是养一阵子要么跑了要么死了。”婆子一边回忆一边如实答话,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事。

        “那这兔子可还在府里?”俩人同时问出这句话,霎那间相视一愣。

        “在哎?说起来,也有几日未见了,怕是又跑出去了,这兔子有灵性,偶尔跑出去也晓得回来,二位可要去问问夫人?”

        俩人沉吟片刻,再次由管家婆子领至夫人卧房。

        及至屋内,盛夫人显然对去而复返的二人感到诧异,连忙欠身见礼,询问何事,待到玉鲤问起那只兔子,明显感觉到盛夫人眼神有刹那僵硬,被二人敏锐捕捉到。

        玉鲤一个劲的跟盛夫人搭话,吸引她的注意,依旧是刚才的几个问题,来来回回反复细问,问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窘,说话间突然留意到她腰间的青玉佩,若有若无感受到一丝灵力波动,似乎非是凡俗之物,但也谈不上什么灵宝秒器,玉鲤只稍稍多看了两眼,并未对此发问。

        长身站立在一旁的顾迁迁则一言不发的暗自观察屋内陈设,神态自然的踱步一圈,趁机往床榻快速摸了一把,又朝玉鲤使了个眼色。

        二人出去后,跟盛老爷回了话,说是也查不出原因,只得先行告退,盛老爷一脸横肉骤然挤成一团,满脸失望地送客出门。

        回到客栈房内,顾迁迁摊开手心,又摸出先前裹好的那一撮兔毛,比对了一下。

        “哎?我看那盛夫人的卧房,一尘不缁,地板干净得都能反光,身上衣裙更是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像是个有洁癖的样子,这兔毛怎么会跑到床上去?”玉鲤一手撑着下巴,皱眉看着那两撮兔毛。

        “他们不是说,那兔子有灵性,会自个儿回去么?那我们过两天再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了。”顾迁迁勾起一根玉指,帖着温润的茶盏边沿缓慢绕了一圈又一圈,心下已有了打算。

        玉鲤眉尖微挑,眯起一双桃花眼斜睨着身旁的人,这幅胸有成竹的清傲模样入了她的眼,莫名令她心神荡漾。

        夜晚,虽说热闹会持续三天,但第二天明显街上人少了些许,玉鲤缠着顾迁迁陪她逛夜市,后者顶着满脸别扭领着她出了门,二人沿着街道并肩而行,玉鲤眼里只有喧嚣叫卖的大小摊贩,顾迁迁指尖数次有意无意擦过她手背,心下暗自纠结。

        似是见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玉鲤倏的蹿了出去,两个孩童奔跑玩闹,险些撞到她身上,正要闪躲,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拽住了她,旋即往后一拉,带她躲过乱撞的孩童,而后就再没撒手。

        玉鲤回头望去,撞进一双旖旎蛊惑的细长眼眸,那似水柔情的目光烫红了她的眼,哑然片刻,索性朝对方展颜一笑,带上一丝开怀释然。

        笑颜美好直勾人心魄,顾迁迁握住玉鲤的那只手又紧了紧,似是终于确定了想要的答案,欢欣且笃定。

        玉鲤指了指不远处的河灯摊贩,表示想要一起放河灯,顾迁迁余光瞥了眼身旁的首饰摊子,松开手挥了挥,让她自己去买,玉鲤撒着欢就去了,不一会带回两只明黄色的河灯,灯叶上染着红尖儿,甚是精致好看。

        二人牵手来至桥下溪边,水面飘着连绵不绝的各色河灯,远看好似繁星翩翩坠落人间,携着千万美好愿景飘然远去。

        然而白龙自己就是神仙,她可不会无聊到跟神帝祈愿,背过身抽出祈愿纸签,指尖施以灵力写下一段小字。

        “凤凰上仙请你回去后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河灯,将河灯紧紧抱在怀里,回过头去看顾迁迁。

        顾迁迁也写好了祈愿纸签,蹲在溪边朝她招了招手,两盏河灯一同放入水面,顾迁迁打了个响指,河灯燃起耀眼火光,随着波光粼粼的溪流渐行渐远。

        侧目凝视身旁那道倩丽身影,口型无声说道。

        “愿,殊途同归”

        房内,玉鲤端坐在梳妆台前,抬手正准备拆发髻,见身后那人走来,温柔攥住她的手,从背后摸出了什么,往她发丝斜斜簪去。

        凑到镜子前仔细瞧了瞧,瞬间心底咯噔一下。

        是一根盘龙绕凤的白玉簪子。

        盘龙绕凤?玉鲤满眼心虚透过镜子去瞧身后的人。

        顾迁迁见她这幅奇怪神色,疑惑问道。

        “不喜欢?随手买的,见图案挺好看。”

        玉鲤轻咳一声,确认对方神情无异样,忙点头说好看,喜欢。

        但实际上暖了这一整晚的绮丽气氛,瞬间在她心底凉了半截。

        又过了两天,估摸着差不多了,等了个月黑风高夜,穿上深色衣裳,再次去往盛府。

        足尖清点,悄无声息落到庭院屋顶,两人匍匐在黑暗中,凝神盯着府里的细丝末节,不放过一分一毫风吹草动。

        等了约默一炷香时间,终于在院子里看到了那只滚圆的白玉兔子。

        但见那兔子一路蹦到盛夫人卧房前,绕了一圈,一副警惕戒备的样子,而后白光一闪,果真化成了一身白衣的曼妙女子,二人相视一眼,心下了然,踽踽着身子一点点挪到近处,定睛继续观察。

        女子并指抵在额间,嘴里默念着什么,原地陡然出现几道彩光,朝四周各个房屋寻迹遁去,其中一道就钻进了盛夫人房内,而后就见她推门进屋。

        顾迁迁携着玉鲤的手,稳步飘落到盛夫人门口,戳开窗纸往里探看。

        透过薄纱屏风,模糊看见那白衣女子倾身覆到盛夫人身上,就势吻了上去,玉鲤心下一惊,直呼不好!这兔妖要吸人精气!

        二人闯入房内,以雷霆之势瞬间制服那白衣女子,见盛夫人原本迷离红绯的眼神瞬间变为惊诧,翻身下床跪地扯住顾迁迁衣摆。

        “别!求求你们!放过她罢!她没害过人!”盛夫人胸脯此起彼伏,颤着嗓音焦急哀求,目不转睛盯着那白衣女子,眼神尽是惊惶哀戚。

        那白衣女子被顾迁迁死死掐住脖子,瞪大了一双眼,扭头看向盛夫人,眼里却没多少恐惧,反而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你没有中幻术你早知道我是妖?”

        盛夫人呜咽着摸出腰间青玉佩,抬起一双骤然哭红的眸,直直望向那白衣女子。

        “这玉佩是三个月前从一个道士手里买来当时只瞧着好看,不曾想着竟能抵御你的幻术我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女子睁圆双眼,蓦然泪如断线玉珠滚落脸颊。

        “那我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

        “我愿,我愿意的都是我自愿的我”再也说下不去,盛夫人梗咽着两手掩面,失声痛哭,嘴里还不停对着顾迁迁讨饶,求她放过这女子。

        随着女子被制服,幻术早已尽数失效,门口围了一群被声响吵醒的人,胡乱披了一身衣袍的盛老爷也闻讯赶来,听下人七嘴八舌转述一通,怒得气血直涌脑门,涨红了一张脸,抬起浑圆粗胖的手臂,颤颤巍巍指着盛夫人。

        “你!你!!!伤风败俗!!!伤风败俗!!!恶心!!!你这淫妇!!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我要休妻!我休了你!我休了你!!”嘴里谩骂不断,决绝凛然要顾迁迁杀了那妖女,受了这等刺激,如此抠门的人,竟怒然答允杀了这妖女马上付两倍酬金。

        玉鲤想拦,她其实并不关心别人死活,也没那么好的仁义善心,她想拦单纯是因为,顾迁迁每犯一次杀孽,都会潜移默化加重她的渡劫天雷,这很危险,若是运道不好,是真的会害死她的。

        谁知还没来得及张口,那女子已经头一歪,被掐回原型,没了气息。

        顾迁迁提着那只死兔子,朝盛老爷摊开手,盛老爷连忙使唤人去拿来两大袋金锭,看也不看直接递给对方,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摆手送客。

        玉鲤回头望了眼还跪在地上颤着身哭得花容失色的盛夫人,也轻叹口气,跟着顾迁迁从大门离开。

        待到走远,顾迁迁提起那只死兔子晃了晃,往她脑门拍了道光。

        “别装了,给我醒醒!”

        那兔子变回人形,骤然跪倒在地。

        “谢仙人高抬贵手。”

        玉鲤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

        “我叫白萝,本是林中刚修练成精的兔妖,谁知遭了臭道士暗算受伤逃了,逃到一半又被盛家奴仆逮到,盛夫人好心救下我盛夫人她她待我很好,是我痴心妄想,鬼迷心窍,不料竟害了她”越说头压得越低,最后竟也呜咽哭了起来。

        玉鲤最见不得人哭,这白萝生的娇俏可人,一双杏眼此时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心软不忍,于是赶紧上前扶起白萝,正想揉揉她脑袋宽慰几句,就被顾迁迁一把抓住手,怯怯回头一看,顾迁迁正怒瞪着她

        不想多管闲事,拽起玉鲤就要走,反正报酬已经拿到了,也该回宗门了。

        谁料那白萝竟大着胆子扯住她衣袖,求他们二人准许她跟在身边,愿为奴为婢报答贵人恩情,顾迁迁原本满心醋意蹿着火,正要一脚蹬开她,余光觑了眼玉鲤,心下思绪翻转,转身朝白萝冷言冷语说道。

        “变回原身,上来。”说罢摊开掌心。

        那白萝顺从听话,变回滚圆的兔子跳到顾迁迁手心,跟着二人回了客栈。

        玉鲤坐在床榻上,颇为无语的看着好兴致正逗兔子玩的顾迁迁,尤其是见那人一边逗兔子,还一边用极其微妙的眼神偷瞧她。

        以为我看不见是么!幼稚!莫名其妙!睡觉!

        见她睡熟了,揪着兔耳跃出房门,寻了片荒郊野岭就往地上一扔。

        “直说罢,想干嘛?”顾迁迁语气慵懒,带了一丝威胁。

        白萝被重重摔到地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变回人形端正跪下。

        “不敢瞒恩人,那盛老爷不是好相与的人,怕是休了妻也不会善罢甘休,求恩人发发慈悲,把周娘子救出来吧。”

        一番话说得恳切,头压得极低,语调卑微可怜,惹人疼惜,只是顾迁迁比那盛老爷还要难相与,冷笑一声,嘲讽她道:

        “没本事保护心爱之人,竟来指望别人?我凭什么要帮你,滚罢,别教我瞧不起你。”

        转身就要走,不料这兔子胆儿肥,竟拽着她衣角不让走,顾迁迁失了耐性,祭出天烨剑,直直刺入她胸口半寸。

        白萝嘴角溢出鲜血,知道对方有心避开要害,心道还有机会,双手握住插在胸口那剑,虚弱说道:

        “不敢教恩人白白帮忙,白萝洞府藏有一张避雷符,可在渡劫时抵挡一道雷,虽不是什么天大的宝贝,但交换这举手之劳,还恳请恩人考虑考虑。”

        避雷符?正是她最需要的东西,收剑答应下来,最后威胁道:

        “若胆敢欺瞒,我将你二人一块杀了。”

        “不敢。”随即变回兔子,跟着顾迁迁悄声回了客栈。

        第二天夜里,顾迁迁独自一人再次摸去盛府,想先看看那周娘子的处境,摸黑转了一圈,见还有屋亮着灯,便凑近去查看。

        (盛老爷书房)

        盛老爷居高临下瞧着跪在地上面目空洞的美人,感慨道:“双儿,自我娶你入门,何时薄待过你?金银奴仆,样样给予你都是最好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呵好?少恶心我了,若非你当初使计污我闺阁名声,夺我父母家业,我又怎会被逼无奈下嫁与你?若非是你坏事做得太多,尽也记不清了吧?”

        周娘子跪坐在地,衣衫褴褛,身上道道青紫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

        “人若要成事,使些手段又怎么了?我且与你直说了,我不会放你,你知晓背叛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念在多年夫妻恩情,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做妾金娇玉贵好生服侍我,要么去柴房做个人尽可欺的奴仆,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

        顾迁迁藏在门外屏息凝神偷听了一阵,果真如白萝所说,只好先回客栈思量对策。

        强行武力救人是个蠢办法,顾迁迁并没有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打算,她不管那盛老爷是个如何的人,她只管把周娘子救出来去换避雷符。

        于是天一亮,故意没告诉玉鲤,将兔子藏进宽大衣袖,就去敲了盛府的门。

        盛老爷见是她,心下疑惑,依旧客客气气将人迎进会客厅,正要客套几句,顾迁迁直接打断,冷声说道。

        “盛老爷,我便直说了,我昨日去附近深林逛了一圈,发觉你这位夫人好本事,这些年救下的畜牲可不止这一只是成了精的妖,你可得小心了,不知人可好生送走了?”

        盛老爷听得面色一僵,半信半疑道:“还还有别的?”

        顾迁迁轻咳一声,继续煞有其事地诓骗道:“我昨日遇见一只得道成精的山鸡,法力高深,即便是我也要避让三分,他听闻我接了你家委托,问起盛夫人可还好,还说如若不成,他会亲自来帮盛家捉鬼。”亲自来三字故意加重了语调,吓得盛老爷脸上一白,他哪儿会记得妻妾都救了什么畜牲,听顾迁迁说得有鼻子有眼,只得宁可信其有,连连举袖擦汗。

        “自然是要好生送走的!好歹夫妻一场,即便她对不住我,我也绝不会苛待于她,昨日刚打点好细软,本就打算今日遣人送她回娘家,仙人若是再遇见那山山鸡?就请告知他事儿已办妥了,不必劳烦了!”语罢又摸出两锭金子塞到顾迁迁手里,千恩万谢将人送出大门。

        及至走远,抖落袖中兔子,朝她说道:“看来今日那周娘子就会被扫地出门,剩下的事儿,你知晓该如何去办了?”

        两个时辰过后,白萝在林中深处收拾出一间木屋小院,又偷偷与那周娘子递了话,赶回洞府取来避雷符,恭恭敬敬交出,顾迁迁满意一笑,带着她回客栈继续把戏演完。

        玉鲤这几天就这么看着一人一兔同吃同睡其乐融融,也没有要回宗门的意图,还一起闷声不响瞒着她出去好几个时辰,回来也不解释,玉鲤心道这凤凰该不会真看上这兔子了吧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阵烦躁,正要摔门出去。

        顾迁迁终于看够了好戏,上前将人抱在怀里,贴在她耳边噙笑道:“走,咱们去把这兔子扔了。”

        啊?扔兔子?还不及反应过来,就被顾迁迁捞了出去,搂着她一脚踏在天桦剑上,腾空往郊外飞去。

        没飞出多远距离,就见一个清净雅致的林间小屋,掩藏在茂密深林里,屋顶飘起袅袅炊烟,院子围了个篱笆,有女子温柔哼歌的声音,正是坐在院中悠闲绣花的盛夫人。

        啊不,该改口为周娘子了,她已经被盛老爷休妻了。

        顾迁迁将揪在手里的兔子往她身上一甩,兔子稳稳落地,眨眼间跃进女子怀里,女子温柔圈起兔子,凑近脸颊蹭了蹭,满目似水柔情。

        顾迁迁将盛老爷给的金锭摸出来,分出一小袋,从高处抛甩到地上,神情漠然朝底下说道:“好生跟她过日子罢,周娘子。”

        那周娘子跪地叩首,连连谢过二人大恩。

        过日子?人妖殊途,这周娘子一介凡人不过百年寿命,跟个妖过什么日子?玉鲤心下暗自腹诽。

        再没多说一句话,从头到尾二人都飘在空中俯视下方,甚至不曾落地,正是仙人俯视凡人的姿态。

        而后直接御剑往宗门方向返去,再也没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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