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修)
柳询的独院布局十分紧凑,除了宗主寝殿、弟子居、客院,还有藏书阁、议事厅之类的地方,是个偏实用性的院落。
庭院幽深高低错落,以过道走廊蜿蜒相接,弯弯绕绕宛若迷宫,布景极少,只有靠近大门的位置,勉强腾出一小块可怜的鱼池花圃。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花圃清一色种的竟全是月季花,这满园大红大紫鲜艳活泼的配色,一眼望去旖旎庸俗,属实谈不上清幽雅致,与柳询这个人的气质极不相称。
倏地窜进最深处,玉鲤猫着腰快速穿梭,寻至顾迁迁房门前,念头纷杂。
几欲推门进入,又觉唐突奇怪,在黑暗中踌躇良久,心下暗自噙笑自己莫名其妙,按在门扉上的那只润白掌心,第三次收回,别过头转身就要回去。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身后大门蓦的推开,一只润白修长的手瞬间擒住她肩膀,往屋里猛地一拽,玉鲤就这么直直跌入那带着清香的熟悉怀抱。
顾迁迁像只偷腥的猫儿,一双满溢蛊惑魅色的睡凤眼微微弯起,悄然攀上一抹得意神色,软胸紧贴玉鲤后背,指尖顺着那细软腰肢上下游离掐捻,屋内漆黑不见五指,玉鲤被吓得下意识手肘一顶,弹了起来,刚直起腰转过身,又被按到墙上。
眨眼之间,顾迁迁眉眼恢复如常,又是那副冷冰冰的疏离眼神,按着正要挣扎的玉鲤,嗤笑嘲讽道:“玉师侄好兴致啊,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赏景?”
视野终于适应过来,玉鲤揉了揉被掐红的腰,尴尬笑笑,抬眸对上顾迁迁那好整以暇的打量神情,将按在锁骨上的手悄默声抓了下来,暗自思忖借口。
像是一早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顾迁迁直接冷声质问道:“来这作甚?”不是陪你师傅下棋下的很开心么?
想见你
玉鲤曲指挠挠脸颊,又歪了歪头,而后没头没脑冒了句“睡不着,来找你下棋?”
若说别的都还好,一提下棋顾迁迁就不高兴,霎时两指掐住玉鲤尖瘦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眉尖微微蹙起,凑脸问道:“呵喜欢下棋?”
温热呼吸轻扫过唇畔,玉鲤怔愣一瞬,不知这凤凰又在生什么气,正欲把人推开,结果心口一凉,衣裳刺啦一下被扯开。
“那便下罢,怎好辜负玉师侄的闲情雅致?只是我这没有棋盘,比不得墨师兄那儿一应俱全,怕是要委屈玉师侄自己当棋盘了。”
我?当棋盘?什啊!又要杀人啦!
刀尖划过锁骨下的光洁皮肤,顾迁迁正提着匕首一横一竖割在她身上画“棋盘”,见对方疼得直反抗,沉声说道:
“我劝你别乱动,你应该不想把整个宗主院的人都引来围观下棋吧?”
玉鲤欲哭无泪,这还不如捅她一刀来得痛快,再怎么愈合得快,也遭不住这样折磨吧!
等等为什么提到墨衍难不成被看到了?不是吧吃醋?醋成这样?!
划拉了十几道,玉鲤实在扛不住了,连声求饶。
“顾师姑我的好师姑你就饶了我吧我不下了”
顾迁迁冷脸睨睥着她,又划了一道。
“叫我什么?可想清楚了再叫。”
死凤凰!!死凤凰!!!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啊不万年不晚!你且得意吧!
心里骂着狠话,面上却一脸温软讨饶。
“迁迁,我的好迁迁,你饶了我罢——”
顾迁迁勾唇一笑,咬破自己食指,在玉鲤那张鲜血淋漓的“棋盘”上,落了殷红一“子”。
“不是爱下棋么?可还要下?”
“不下了不下了!不爱下棋!真不爱下!”
见对方终于收回匕首,赶紧拉上衣襟将人推开。
顾迁迁挺腰站直,双手环在胸上,被这软言软语哄得醋意尽消,心花怒放,飞速在玉鲤脸颊落下一吻,尽管对方脸色又青又白。
旋即正色说道:“我明天要下山,接了个报酬丰厚的宗门委托,你,要不要来?”,说罢眯起眼斜睨着对方,带着危险的意味,如若胆敢拒绝,就是打断腿绑也要绑着去。
玉鲤疼得直捂伤口,没功夫瞧她神情,否则依照她的脾性,就算再怎么想去,也要不怕死得先呛几句。
总之是爽快答应了,她老早就盼望着下山逛逛,若不是要守着这凤凰,谁想天天闷在这玄清宗循规蹈矩。
顾迁迁明显对这回答十分满意,打了个哈欠往床榻走去,走到一半侧身瞥了眼玉鲤。
玉鲤经此一遭哪敢多留?门一推就消失无踪。
房内的人攥紧拳头,强忍住把人逮回来的冲动,倒头一栽,掀起被子没过头顶,又气成个河豚。
第二天大清早,伤口再次尽数愈合,整片皮肤光洁如新,玉鲤暗骂一声,去找墨衍报备。
翻出两件衣裳和一小兜子钱,连同星落剑一并收入储存空间,随后就陪着顾迁迁御剑下山。
下委托的是位富商,二人待到目的地已是三日后,这是一片繁华热闹的城镇,附近也有几座依赖委托生存的小宗门,据说这富商已是第四次下达委托了,前面三个宗门都没能把事情办妥,任他再怎么吝啬抠门不舍得昂贵报酬,眼下也只得寄希望于第一大宗能名师出高徒,出手解决他的麻烦。
落地才发觉今日竟是中秋佳节,整个镇子挤满了趁机敛财的摊贩,热闹据说会持续三天,街道人山人海语笑喧阗,有带着孩子出来玩闹夜市的,也有挽着爱侣携手放许愿灯的,街上吆喝声不断,顾迁迁拉着玉鲤尽力避让行人,终于在喧闹城镇里寻到唯一一家没满员的客栈。
“两间上房”玉鲤往柜台拍了一锭碎银。
顾迁迁眼眸微睨,带了些许不悦,没说话。
掌柜快速扫了眼登记簿,不消片刻便抬起头,高高突起的颧骨被夸张咧起的笑容挤出几道皱纹,他搓了搓枯瘦的手,朝她们说道:“只剩一间,两位姑娘要不将就一下?床保管够大!”
玉鲤侧目对上身旁的人,与之对视半晌,见对方神情不自然地别过了脸,越过她径直朝楼上缓步走去,走了两步,回头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轻咳一声,仰起下巴,“走啊?还是你想睡大街?”
玉鲤双手藏进衣袖,纤长玉指暗暗绞着布料,抬步跟在身后。
跟店小二要来一桶热水准备沐浴,见顾迁迁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专心看丹书,索性就脱剩肚兜亵裤坐进桶里。
温热水流没过香肩,舒服得人直想轻哼,但念及屋里有人,玉鲤还是忍住了,暗自施术把水温加高,仰头靠在浴桶边阖目养神。
正放空思绪发着呆,突然感觉水位倏的上涨懒懒撩起眼皮一看,是同样只剩肚兜亵裤的顾迁迁
伸臂将玉鲤捞向怀中背对自己。
“桶太挤,我困了,将就洗洗好早些睡。”
玉鲤默默低头比划了一下,甚至还能再塞一个人这人就连睁眼说瞎话都是这幅淡漠语气?
一只玉手轻撩水面温柔扫过她手臂,缓缓抚上香肩,最后绕至锁骨,大有要继续往上的势头,玉鲤连忙攥住那只手,龙有逆鳞,就在脖颈两侧,是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她生怕被触了逆鳞一个没忍住就是过肩摔,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顾迁迁抽回手,转而往钰礼腰侧滑去,绕过那凹凸有致的腰线,将人虚虚搂住,下巴抵在她颈窝,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曾说你爱慕我”朱唇微启,难得的温言软语。
“嗯,说过”一个低闷的回应。
“还说了两次?”顾迁迁玩味一笑,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嗯,大概是吧记不清了,我记性不好。”玉鲤有些心虚,垂眸低声呢喃。
“你可知事不过三?如若你再说一次,我便要当真了。”眼角浮上一抹红绯,悠长的语调带了一丝蛊惑,顾迁迁很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
可惜玉鲤心里想的是,如若几百年后回归天界,这凶残凤凰忆起这段往事,会不会比她当初渡劫回去还要生气说不好会提刀杀到她仙府
于是索性摇摇头,抬腿迈出浴桶,施术烘干身上水珠,披上单衣,直缩到床榻最里侧,卷成一只熟透的虾,几乎贴着墙。
淅淅沥沥的水溅落到顾迁迁脸颊,微烫的浴水虽把皮肤蒸染得发红,她却觉得有些冷,心底带起一股莫名烦躁,披上衣服吩咐店小二撤走浴桶,也烘干身子翻身上床。
望着那缩成一团的背影,顿觉更生气,把人强硬捞进怀里,弹指熄掉烛火,掀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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