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计划钓
霍即抱着两个纸箱走了过来，视线先落到了白勉被扯开的睡袍下。
那片皮肤没那么红了，又恢复了白皙，所以他昨晚上是喝酒了吗，才会浑身红成那样。
眼神并没有在那处停留多久，霍即很快便收了回来。
“抱歉打扰到你了。”
“你……弟弟？”白勉觉得他们长得并不像。
霍即在霍峤屁股上轻踹了一脚，语气严厉：“和这位哥哥道歉。”
非常不甘心的霍峤小朋友倔强扭过头，又在霍即冷厉严肃的威压气势下怂下了脑袋。
他低下头，小声地说：“哥哥，对不起……”
白勉这才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侧身在鞋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
顿感到双倍羞辱的霍峤气得脸都鼓了起来，指着白勉还没说话，就又被霍即吼了一句：“回家去，再闹我就用胶布把你嘴粘上，今天都别想撕下来。”
霍峤委屈瘪着嘴，捡起地上的奥特曼，气愤瞪了白勉一眼，泪眼婆娑地跑回对门去了。
白勉看着那道小小背影，笑出声来。
他突然觉得今天很有意思。
可能是成功教训了熊孩子，也可能是……看到了霍即。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门是搬来了新住户。
而且这个新住户，竟然会是霍即。
这算是他们第二次线下见面，虽然这几天每天都会在直播间开视频，但是这样直面的对视，却已经过去了半年。
其实在直播相遇之前，白勉对他的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再见还是会被这张出众的容颜冲击到。
霍即今天穿了一套休闲装，黑色薄款外套领子立起来拉链拉到最高，宽松运动长裤下双腿笔直修长，出众的身材撑得这套衣服都高级了不少。
白勉看到他，想到的是那天晚上。
这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人鱼线，有着令人着迷的坚实腹肌。
身上肌肉紧实精壮，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体轮廓具有很漂亮的力量线条感，连脖颈喉结的曲线都是性感的，而凸出的喉结上那颗黑色小痣尤甚。
霍即真的是他见过的，拥有最完美身材的男性。
视线又无意碰撞到一起，但两人都很平静，并未显露局促或是尴尬。
他们曾经赤裸相见，却又在直播间里装作陌生不认识。
那一晚成了云烟旧事，现在他们多了层合作伙伴的关系，默契不提才能在以后的工作中轻松相处。
而且这默契里，也各自藏了暂不能明的心思。
白勉曾经想过再找霍即，一眼挑中又这么契合的对象他很满意，可惜的是在那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半年再没有出现。
从直播遇到的那天开始，他就打定了这个人的主意。
正巧，如今人好像自己主动撞上来了。
霍即先开口打破微妙：“抱歉，今天刚搬过来，这么早吵到你休息了。”
白勉没有客套地点头，“嗯，非常吵。”
很直白。
霍即尴尬地蹭了蹭鼻尖，“抱歉。”
白勉又说：“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霍即笑笑：“那要不，这个时间……我给你买早餐赔罪？”
白勉哼笑了声，这算什么补偿方式。看到满地的杂乱积木玩具，本来想关的门也关不了。
他是不可能去捡去打扫的。
他又抬眼看向霍即，改了主意。
他说：“要东路大道梓木家的豆浆，西街街角的蟹黄包，包子凉了不吃，豆浆不新鲜不要。”
东西两条街，来回都得跑半个多小时，还得是人不多没排长队的情况。
霍即无奈一笑：“生气了？”
白勉轻飘飘回了句：“你弟弟打我了。”
可能是怕霍即不信，他解开本来就有些松的睡袍腰带，露出腰上那几道抓痕。
他皮肤白又敏感，一点痕迹都会特别明显。
那几道抓痕杂乱地显现在他纤细的腰上，睡袍是夏季薄款，霍峤那几下确实打到他身上了。
霍即心思却在白勉的腰上，心里在想，这腰他一只手臂就能抱过来。
那晚意乱情迷时他被白勉勾出了暴虐欲，却也生生忍住了没舍得在上面留下掐痕。
怎么舍得伤他呢，他当时哭的那么惨，恐怕再多欺负一下就哭得停不下来了。
白勉那句“你弟弟打我”让霍即愧疚感生起。
他还真去了，开着车连着转了东西街。
半个小时后——
梁茵茵左手拿着一沓房源资料，右手拎着早餐纸袋，在一楼碰到了霍即。
霍即戴了顶鸭舌帽，但出众的身高气质，梁茵茵一眼就捕捉到了他。
他们一道上了电梯，一样是要去十楼。
梁茵茵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试探地叫了声：“霍即？霍哥？”
霍即回头看她，疑惑挑眉，“你好。”
“真的是你，但你怎么在这儿？”梁茵茵笑着自我介绍，“我是白勉的助理，梁茵茵。”
“你怎么会在这儿？”
电梯一路顺畅通行，很快就到了十楼。
霍即道：“我住这儿。”
“什，什么？”
梁茵茵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赶紧跟着他下了电梯。
走道上放了很多箱子，全是装家具的纸箱和防磕泡沫。
昨天对门还只是在往外搬东西，今天就开始往里搬东西了。
这是换了新住户？
更奇怪的是，霍即现在和她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可以进吗？”霍即回头问她。
梁茵茵目光从对门收回来，“啊？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
霍即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眼里面的环境，就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有多么讲究。
一般这样的人，领地意识也极强，很不喜欢别人擅自踏进他的私人禁区。
梁茵茵赶忙摇头：“不行，我哥不喜欢陌生人进他家里。”
虽然霍即不算是很陌生的人，但梁茵茵不敢做这个主。
她又压低了声音吐槽似的说：“连我进去都要保持干干净净，衣服必须一天一换，我掉了根头发丝儿也要让我捡到外面去扔。”
霍即心想：果然很挑剔。
霍即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她。
“那麻烦你把这个交给白勉吧，我今天刚搬到这里，白天会很吵，我尽量晚上前就全部收拾好，不会再打扰到他休息。”
梁茵茵懵懵懂懂收下早餐，换上鞋子进屋。
又听霍即说：“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一声，还生气的话，明天还给他带早餐赔罪。”
“……好的。”
梁茵茵手上拎了两份早餐，白勉看到有一份包装是东道大街早餐店的标志。
“嚯，哥，对门新邻居是霍即啊！”
白勉躺在沙发上，清晨的阳光温柔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泛起了柔色。
“嗯。”
“这也太巧了吧！昨天才腾出来的房，今天就有人搬进来了，谁家搬家这么赶啊。”
梁茵茵摆着早餐，煞有其事地说：“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白勉兴致挑眉，“怎么说？”
“前几天我还遇着对门那个姐姐呢，看着也没搬家的迹象，昨天突然就搬家，而且保洁阿姨早上就过来打扫卫生到半夜，今天一早新住户就入户了。”
她调侃说：“流浪街头突然有新家也没那么赶的吧。”
更何况霍即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就那几套新家具，每件单品少说都是六位数。
“而且他怎么那么巧就搬到了这个小区，这栋楼，还是和你一样的楼层。”
“隔壁邻居？巧的过分。”
白勉淡淡勾唇，也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哥，这份早餐是霍即给你带的，他说你要是还生气的话，他明天还给你带。你们已经见过啦？那你早上那么生气，不会是因为对面？”
“嗯。”白勉过来，尝了口豆浆，甜味正合适，又咬了口小包子，说：“我和他弟弟打了一架。”
“什么？”梁茵茵瞪大了眼睛，“那你没受伤吧？”
“十岁的小屁孩怎么能伤得了我。”
十岁？
她还以为起码是个少年。
梁茵茵想吐槽的话在齿间转了一圈，冒出来时又换了个语气：“你怎么和十岁的小孩儿打起来了。”
白勉悠悠道：“熊孩子欠揍的时候你能忍得住？”
“……”
确实不太能忍住。
“那哥你还搬家吗？”
“不搬。”可能是早餐味道不错，令他心情颇佳，“这里挺好的。”
梁茵茵故意问：“为什么突然不想搬了，因为是你感兴趣的帅哥住在了对面？”
白勉没答，只说：“欺负小孩儿挺有意思。”
梁茵茵抿下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默默把房源资料收回了包里。
白勉视线落到阳台，“等会儿你把挂在推门上的那些吊篮花换个方向，都晒不到太阳。”
“啊？噢，好的。”
梁茵茵心想咱们这层楼是面阳最好的位置，阳台上更是每天都能晒到太阳，哪有晒不到的时候……
“还有，等一下你帮我请假，今天不播了，我要休息。”
梁茵茵有些诧异，白勉虽然要求很多很难伺候，但对待工作一向敬业，一个月该播多长时间，每天播多久都按时进行从不请假缺席。
以前请过几次假，还都是因为生病实在没办法播。
今天这好好的，怎么就请假了？
外头又是一阵刺耳吵乱的动静，好吧，这环境似乎也没办法好好直播。
不过她觉得绝大多数原因不是因为太吵，从昨晚上霍即请假不播开始，白勉可见的激情消退。
她笑色八卦，“哥，因为霍哥不播，你也没心情啦？”
虽然白勉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就是因为能敏锐地察觉出白勉的各种情绪，会察言观色才能被他留在身边这么久。
白勉抽出纸巾擦嘴，“吵到我没办法正常工作，一天这么多损失，他不得补偿我么。”
简单的补偿，又怎么能轻易了事呢。
梁茵茵默默朝他竖起拇指。
还得是你。
白勉又说：“把门窗关紧，别让对面的灰尘吹过来。”
梁茵茵：“……”
他又叮嘱：“还有把家里打扫一遍，刚才我开了很久的门，家里很脏。”
梁茵茵看了看明亮到能反光的地面，“？”
您不上班能不能也让我休息休息啊！
-
霍即之后叮嘱了家政公司都小声交流，渐渐地确实安静了不少。
关昊打来了电话。
霍即在装电脑，就开了扩音。
“哥们儿，家搬完了吗？”
“完了。”
“那就行，寻思你也没什么东西，我跟李枫就没去帮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办暖房趴，我约着李枫一块儿过去。”
霍即想到对门的白勉，他应该会嫌吵。
“不办，自己找其他地儿去玩吧。”
“不是，干嘛不办啊？”关昊吃了一口怀里美女喂的葡萄，“一群朋友给你热闹热闹呗，你一个多星期都没出来玩儿了，你都不知道，那群小白脸都想死你了。”
霍即拉了霍峤做借口。
“家里有孩子，不方便。”
关昊嘁了声，“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你愿意搭理他养着他，还为他专门搬家找学校。你这是真打算带着他了？他还上小学呢，你要是现在就带，那不得带到高中18岁才算完？”
霍即没说话，正弄着主机线。
气氛冷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关昊赶忙转换了语气：“哎你别生气，我就是，就觉得挺委屈你的。”
“没什么委不委屈，这种话别再让我听见。”
关昊也不想提，就是话赶话地说了出来。
每次说起这个事霍即都不喜欢他们多谈论，即便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那不在你那办，我另盘个地方，给你庆祝乔迁之喜，正好李枫也从外地回来了，一起聚一聚。”
霍即也不好总拒他们心意，便应了，“行，就这两天有时间，过几天没空了。”
“嗐，知道，要和白勉直播了呗，瞧你那样。”
关昊突然一乐：“不过你真要对这位下手啊？那我可得提醒你，这个看着纯，但段位可不会低。”
霍即调侃地叫了他声情场关公子，问：“从哪儿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吗，是个人都知道白勉是弯的，就他这一类，那是属于天菜，顶级天花板级别，他不勾勾手就有多少人往上凑了吗，我怕你玩不过他。”
弄直播设备很麻烦，电脑开机，霍即连上网络调试摄像头。
过了会儿，他才漫不经心地说：“太纯的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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