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才多久没见，你那么拉了
才多久没见，你那么拉啦！
作为长久被心魔威胁的正常修士，白心心可清楚师清淮脸上的表情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会有心魔，但谁会管这些？
她带着一点点欢喜，装模作样担心地问话，“师兄，你怎么了？我看你表情不太好。”
可惜表情管理实在不行再加上她其实无意掩饰，唇角抽搐的就要和太阳比肩了，有点像一只偷腥的猫儿，又在人类面前强装无辜的感觉。
好可爱。
师清淮揉眉，为自己心里突然出现的情绪不解，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回头找找药王谷的人看看。
他垂下眸子，这次直接出声，“把手伸出来。”
白心心不解，但还是依言伸手。
早那么说话不就好了，像是刚刚突然出手，吓得她都磕到了头。
葱白的手指搭在小小的手上，对比强烈，白心心手指跳了下。
她不大清楚师清淮到底想干什么，但也觉得他不敢真对她做什么，就算是水牢，他也会保证她在充分了解自己的“错误”的同时，也不会受到不可挽留的伤害。
毕竟是大师兄，不可能真的伤到同师门，这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两人周边的空气扭曲了下，以两人为中心往外扩散出波纹，几不可见。
但心心还是瞥了一眼周围，隐隐猜出来师清淮想干什么。
正是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后，她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大概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怀疑起她了。
一个人的性格其实很难变化，她也知道从前自己对师清淮的态度和现在对他的态度大相径庭，但白心心还是把自己的不同显露出来，真以为她蠢吗？
修真界关于夺舍的秘术不少，师清淮现在怀疑她夺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他注定查不出来任何东西。
这个来自异界的系统都没被天道驱逐，要么是祂默认的，要么祂也发现不了系统的存在，怎么会被一个区区修士发现呢？
更何况夺舍之术反噬会很明显，包括却不限于动不动吐血、动不动昏倒、会和身体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导致经常会让人像是精分一样。
这些都不会出现在白心心身上。
所以她好整以暇歪着头看他。
果然，师清淮眼中的凝重之色渐渐褪去，变成了狐疑，但他很快收回情绪，又一次变成了最是刚正不阿的大师兄。
“时间不早，那我便把你带去水牢呆满一日。”
还行，一日也不是不能接受。
“今日你没参加小师妹生日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师父。”
嗯？
白心心眨眨眼，任由师清淮抓住她的手臂，默默看着他。
到也不是说掌门青鹤真人在知道她没参加生日宴会对她怎样，但她那目中无人的二师兄肯定会大声嚷嚷。
所以……就算是你没告诉也没用啊，还有顾潋滟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家伙。
青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继而补充，“二师弟也不会说的。”
“呼——”
白心心正为师清淮的细心惊诧，忽地就有气压挤压她的耳膜。
嘶——
好难受。
刚起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就好像有温凉的液体包裹，保护住她的耳朵。
灵力化水，白心心转头便把师清淮的诡异之处遗忘，开始打量这个保护罩。
她之前也是会灵力化雾的，用灵识挤压指尖灵力，使之变成各式各样的小物件，但过后她的身体总是会力竭，好一点会半天无法使用灵力，不好的时候甚至会昏迷。
而且因为天赋不好，她的灵气化雾总是颜色斑驳，还时不时有破损。
所以说啊，这个修真界真的是天赋至上，虽然也有五系杂灵根的天才前辈成为修真第一人，但那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现在么，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时间再往前推个两百年，白心心这种杂灵根也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但偏偏她出身在这个世道。
这个世道未来虽然有魔族入侵，但天才却是一点不少，前有沧澜大师兄入杀机重现的云天秘境杀妖十年，后有西域佛宗出了天生佛子。
这个世道，天才太多了。
想到这个，白心心蹙了下眉，刚刚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想不起来大概也不是什么要事，她很快放下了思绪。
“到了。”语气淡淡。
话音刚落，白心心身上的灵力尽数溃散，又一次回归空气当中。
她好奇地盯着师清淮，想在他脸上看出点疲劳之色，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师清淮的手指缩了缩，被白心心盯得有点异样，心中雀跃了下，又很快平复。
好看的眉毛皱起，他毫不犹豫警告地看了一眼白心心。
今天太奇怪了，白心心突然改变的态度，他心里突然的异样。
一切都是在看到白心心后开始的。
眼前是他熟悉的黑色牢狱，黢黑的夜里安静可怖，泛着金属光泽的牢狱铁门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贪婪的邀请着来自外界的罪人。
戒律堂不归入凌天其他党派，自成体系，里面有来自各个长老手下的首席弟子，为了未来可以为自己一派争取更多的利益。
“上可管掌门，下可管贫民。”这是戒律堂的权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万年不变的宗旨。
修士说到底也是人，也要为了自己弟子为自己家人谋福利，只要不影响大局，掌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大师兄？这么晚了，可有什么要事？”
一黑衣弟子跑过来，他上半张脸被面罩挡住，头发绑在一起，手上提着一本小册子走来。
看样子是要出去为决斗的弟子主持。
白心心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位师兄还藏着留影珠好为那些决斗人员留下战斗记录，也为后面的弟子学习观摩战斗技法。
她现在还没离开宗门，还是要给同门师兄见礼。
那位师兄轻飘飘看了一眼白心心，眼神微动，有点鄙夷，又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师清淮。
又是一个讨厌她的人。
白心心从容自若，要是刚醒那会可能她会很伤心，现在脑子清醒后也没了别的感觉。
“无事，不是找你的。”师清淮毫不客气。
刚瞧见白心心被无视他不知为何升起了怒意，更别说掌门一派的人那里容得上长老的弟子瞧不起，他还在一旁呢。
无视那位弟子一瞬间难看的神色，他依旧灵力包裹白心心，叫她飘着跟着他。
白心心:你就不能把我腿治好吗？
“轰——”
“咚——”
漆黑的铁门在师清淮五步远的地方就开始打开，金属打在墙壁上，无端让人发寒。
阵阵寒气扑面，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白心心的呼吸一瞬间顿住，窒息感慢慢袭来。
憋气了一会，待觉得鼻腔适应后，她又开始呼吸。
略过一间间石室，但门都是关闭的，她看不见里面。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滴水的声音，道路上没有人，只有幽兰似鬼火的火焰跳跃着，静静看着陌生的孩子。
师清淮没有说话，在进来之后他就不再是外面只稍冷淡的大师兄，他变成了执掌犯人生死的“小阎王”。
他们有时候需要走入关闭的门扉，他就抬起手用灵力输进去。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白心心渐渐也不怕了，开始思索外面的铁门是什么材质才能不怕任何强者破坏。
不经意间，她侧着头看向左边的墙面，在一间间禁闭的大门里看到了一间敞开的石室。
什么东西？
白心心忍不住好奇，但潜意识还是告诉她不要看的好，在她犹豫要不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她却看到一点点的光源。
就这一眼，她再没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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