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求证

这间密室七绕八绕的，慕云岫在里面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还好有聂凡在前面带路。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出口，出口还算隐秘，就在石牢的附近。

        不过要想进入石牢走里面的暗道，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走廊，走廊前后都有天机府的弟子把守着，附近还有巡逻的守备，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所以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去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把所有天机府的弟子的视线都转移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沉羽定了定神，给慕云岫和聂凡递了个眼色，然后悄眯眯的往旁边的角落挪去。

        他的动作很小心，尽量不去惊动天机府的弟子。等到和慕云岫等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才故意发出一点声响并快速的朝着相反的方向溜去。

        “有人！”天机府的弟子察觉到了异常，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旁边的巡逻守备自然也跟了过去。

        慕云岫和聂凡片刻没有耽搁，迅速朝着石牢奔去。

        聂凡很娴熟的拨弄开了机关，让慕云岫先上去。慕云岫上次是在澜沧的引导下，半朦胧的状态下进入的这里，显然没有此时此刻的真实。

        为了防止这个入口被其他人发现，聂凡决定留下来替慕云岫守着，让慕云岫一个人进去。

        到了藏宝阁里面，耳边立刻响起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你来了。”

        慕云岫走到那面水镜前面，看到镜面上慢慢浮现的极度枯槁的面孔，皱了皱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墨锦夜才是魔族的转世，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魔皇的彼岸花图纹的胎记？还有，你一手创建的天鋆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澜沧似乎早就料到慕云岫会来质问这些，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魔族的由来。”

        “所以，魔族真的是你们培养出来的一种铲除敌人的武器，等一切都结束以后，你们又打算将魔族一网打尽？”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自然的规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慕云岫，你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应该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责问我吧？”澜沧语气很轻松，好像这一些对他而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诚然，如他所说。她慕云岫前世就是一个拿钱为人办事的职业杀手，除了她家族定下的老人，孩子和孕妇三种人不在他们的接单范围之内，其他人只要雇主开出足够的价钱，他们都会尽职尽责的为雇主抹杀干净。

        可是相比之下，澜沧的这种行径更令人作呕。

        “你没有说话，看来你并不赞成我这样的做法。”澜沧笑了笑，声音嘶哑而低沉，“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云岫微微皱眉，听他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澜沧似乎是长叹了一声，慢腾腾道：“这世上之所以会有魔族，都是因为人类的贪婪和丑陋一手造成了，所谓的天鋆阁更是建造在万古尸骸上面的华丽外壳罢了。它的存在不光是磨灭了魔族的根源所在，更成为了无知人类的一种向往和信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像个傻子一样盲目的憧憬着所谓的除魔卫道，岂不知，人心类魔，时时刻刻都在身侧。”

        人心类魔……

        这句话慕云岫在很久之前听到一个人说起过，那是南城君澜身边的侍从，羌芜。

        看样子，这些内情南城君澜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其实他们只是得了一种病而已，这种病会通过母体遗传，畏惧阳光，神经敏感，容易暴躁。一旦被触怒之后，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会陡然暴涨，比普通人强大数倍。当然相应的，他们的意识就会出现衰退，变得没有感情，没有思维，仿佛行尸走肉。”澜沧沉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是遗传性比较强本身的意志力比较弱的，还有体质比较特殊，自身能力比较强的，他们就可以在拥有魔族的强大力量的同时仍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聂凡那个孩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我让他来领导剩余的魔族。”

        “你说什么？聂凡他们是你引导到天机府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慕云岫惊住了，她没想到身为天鋆阁的创始人竟然会做出引狼入室的事情，虽然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她也替聂凡他们感到不平，但同样的，天机府这些年轻的弟子们也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很多却都在魔族的袭击中丧失了性命。

        “我只是想消除这种不平衡罢了，这个世界本不应该有魔族的存在，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他们都能获得重生，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澜沧语气笃定，沉声开口，“慕云岫，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在你得知魔族的身世和自己身上所承载的重担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替他们寻得一处庇护？”

        “是，我是希望他们能摆脱千年来的恶名，能尽情的生活在阳光下，可不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天鋆阁和天机府虽然创建之初并不怎么美好，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程，它已然成为了千千万万人的信仰，所有人都坚信天鋆阁是个为了守护西泽大陆而存在的地方，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少年都满怀基情的想要进入天机府修行。它的发展方向是好的，鼓舞激励了很多人，你没有必要全盘否定它的意义。”慕云岫对澜沧的做法持有保留的态度，她觉得想要为魔族正名，想要还给他们一份公道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但是澜沧却选择了最为极端的一种。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仅仅只是它光鲜的外表，你根本不懂天鋆阁是个多么肮脏的地方。”澜沧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看着慕云岫嗓音重了几分，“我知道你对墨锦夜那孩子动了真情，可你知不知道，为了得到天鋆阁继承人这个仅有的名额，他都做了些什么？”

        “来，让我给你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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