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攻势不减的离异警察
伶俜和邵跋认识后，常有联系和来往，去华人区的餐饮店吃顿久违的中餐，再买点中国货，或者一起听场音乐会，是常有的事儿。让伶俜难忘的是，上次中秋节邵跋邀请了伶俜参加他家的聚会，那也是她第一次和他的家人见面，长辈是很欢迎这个中国姑娘到来的，血浓于水就是这样。尴尬的是，哥哥的半大不小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问邵跋伶俜是不是他的女朋友。邵跋有点尴尬，回避侄子的问题，只是说，当然是好朋友罗，要不然怎么在一起？伶俜没想到他们家还保持这样的传统，第一次见面难免拘谨，他们却很友好，伶俜也就慢慢地融入他们，和他们在院子的花园里吃月饼喝家乡茶。
交往频繁了，劳伦库这个人不可能不知情的。有时候就是邵跋送伶俜回家的。这一切会悄然落入劳伦库的眼里。
这个时候，伶俜发现有点点发福的劳伦库肚子更大了。
他问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他是谁？
伶俜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的老乡，移民三代。”
根据形势的判断，劳伦库有一天晚上在露台截住了喝着饮料想心思的伶俜。
伶俜闻到了他的酒精味，还不算大。树梢的月亮更让她觉得舒服。
“这么美好的夜晚，很适合我交流，你认为呢？”
“你想聊点什么？”伶俜把身边的一把椅子拉给他坐，他把椅子推到了一边。伶俜觉得他站着说话，有种山体要滑坡的威压感。
“还是老话题，我喜欢你，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态度。”劳伦库总是改不了西方人的直白，尽管他知道伶俜是东方人。
“我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就喝完这杯饮料，吹吹风，看看树梢悄悄移动的月亮，还可以聊点你工作中有趣的事。”伶俜建议。
“不，我今天想知道答案。”
“你近来有点急躁。”
“是的，自从我发现你和那个老乡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成双入对，我就会急躁，这不是我的错。”劳伦库倒也坦白。
“你跟踪我了？”
“我觉得那样做是合情合理的。”
“但不合法。”
“我不需要和你吵架，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好吧！想来你也等急了。这么说吧，让我选西餐还是选中餐，我肯定会选中餐。”伶俜看到了劳伦库摊着双手，下一秒就是去捂发黑的双眼了。伶俜继续：“但是，我不得告诉你，我和我老乡什么都没有。和你一样。”
“那么就是我还有机会，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努力的。”
“你就不怕我哪天还是习惯不了西餐，而选择中餐？”
“中餐有什么好，连热狗都是小号的……”劳伦库还没说完，伶俜准备转身离去。劳伦库拦住了她。
“劳伦库，对于你的帮助，我感谢你，但我不希望拿你的帮助来换感情。这个你比我明白。”伶俜对他过于直白的热狗说法显然不接受，里面也包含了种族歧视，尽管歧视的男性。
“可是我喜欢你。”
“再过段时间，看看是否会改变主意。”伶俜还是坚持。
劳伦库甩了甩手，像一只错过了蜂巢的熊那样懊恼。
劳伦库并不相信伶俜说的，她和老乡毫无关系。凭他的直觉判断，他们正在渐入佳境，下一站就是正轨了。
劳伦库有点糊涂，若要问他喜欢伶俜什么，这点比较难。审美上讲，西方的标准完全两样，能激发他兴趣的，或许是不同种族的好奇。他们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差异那么大，很多矛盾都是潜在的，哪怕他有再好的包容。梳理到最后，劳伦库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是自己长期没有和女人亲近了。
在劳伦库他们西方男人眼里，性生活真的是小事，就如街上碰到一声招呼那么自然，他不懂伶俜身上表现出的中国文化。他觉得自己足够有耐心了。
劳伦库又回去拿了一瓶葡萄酒，站在伶俜刚才站过的位置上，看着院子外面路上稀疏穿过的车辆，还有把天空点缀得黑压压的蝙蝠，一个人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劳伦库从开着的玻璃窗上，看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没错，那是伶俜冲完澡穿着睡衣路过客厅。
或许是有了酒意，劳伦库搁下手中的酒瓶和杯子，略踉跄地走回了屋子。
他又想起了伶俜上次和他说话的一幕：
……
“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很好。”那时伶俜拿了一张树叶在劳伦库的鼻翼前做了个痒痒的动作。
“你不知道，我想你，有多难受！”劳伦库这话非常真实，像孩子那样坦诚。
……
劳伦库今天是怎么了，他应该诅咒该死的酒精吗？他推翻了伶俜说的话，他在心里一直呐喊着：这种状态一点不好，真的很不好！上帝应该看到了我的诚心了，我没有做错，他应该不会惩罚我的。
就在这个时候，窗台上竟然出现了上次那只鹦鹉，它在那里一遍遍重复：“这种状态一点都不好，真的很不好！”
后来的事情，应该这样描述。
从伶俜的房间里传出了很大的声响，伶俜似乎一边在捶打着谁，一边喊着“放开我”！
院子外面的路上，有一辆小汽车经过，在门口停了一下，又加了油门开走了。
接下来是那只鹦鹉在栏杆上换着不同的朝向和姿势，重复着劳伦库的话：“我喜欢你，我要让你体验幸福，上帝会原谅我的，我没做错……”
房间里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响。是的，是伶俜床头柜子上那只用来插康乃馨的白色球状小口花瓶，现在已经碎倒在地上，悲伤成一片片，最大片的凹槽里，还残留着没撒掉的一些水。那支最近插的黄色康乃馨很不情愿地摔在一边，迷茫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后来，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冲出了劳伦库的宅院。
劳伦库受得伤似乎并不重，他只是晕了过去，赤身“果”体地仰面躺在靠床头的地毯上，刚才的葡萄酒刚好让他能忘记疼痛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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