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原来他知道真相
过大年的，夜已经深了。还有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从哪个角落响起，伴着一声炸裂的声音，村庄本已恢复的平静被搅破。一群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食物气味的野狗野狼，从树林里钻出来，正在寻找进村的时机。这下，又被吓了回去。雪地里留下了又一行行新的脚印。
小菲年夜饭吃撑了，牛蛋蛋还是按照南方的习惯给小菲做“隔岁点心”。小菲不想辜负他的热心，胡乱吃了几口，牛蛋蛋见她实在吃不下去，也就不勉强了，端起碗来，大口地将碗里剩下的全吃光了。
整理完厨房，牛蛋蛋擦了个澡。他叮嘱小菲，他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让她别着凉了。
牛蛋蛋从村里的宗祠那点了盏灯回来，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回到家，挂在屋檐下，村里的习俗是“星火相传，生生不息”，也求来年风调雨顺发家致富的意思。那玻璃灯罩罩着的火苗就那样点亮牛家来年的希望了。
牛蛋蛋嘻嘻哈哈地搓着手，回到房间，飞快地脱了棉衣和裤子，穿个背心就钻进小菲的被窝。
他的身体冬暖夏凉。小菲早躺下那么久，脚还是冰的，她毫不客气地将脚伸进牛蛋蛋的肚子上。
有男人多好，冬天暖被窝。
牛蛋蛋和小菲唠嗑着，春节要做哪些事，牛蛋蛋亲戚不多，远房的长辈要去走走，还有那几家小时候对他好的，他每年都在走。问小菲给他们带点什么东西好。牛蛋蛋说往年都是带年糕和几斤白糖之类的。小菲说，那就按农村的办咯。心里却觉得农村的习惯挺有意思，这带年糕带白糖的，是还没解决温饱还是咋滴，土死了。
牛蛋蛋唠叨着，明天是不能出远门的，起大早放开门炮迎财神，再去宗祠和土地庙烧香祈福。
小菲似乎对他的琐事安排并不感兴趣。
“小菲，我知道，你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知道你的心理负担很重，今天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
小菲受了惊吓，一时不语。
“其实，我算过时间了，你肚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小菲非常惊讶，她原以为牛蛋蛋这样的粗汉子是不懂时间的。
“你肚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牛蛋蛋又重复了一遍。“不管孩子是谁的，他是无辜的。我都能同意养下来，你还有什么顾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行房的时间和你怀孩子的时间对不上呢！”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吗？”
牛蛋蛋在黑暗里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我也不想关心。”
“那你还能接受我吗？”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把孩子生下来，别人是不知道我们间的事的。”
“可是田力知道！”小菲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的意思是，我和田力说过怀孕的事，不，不，是他知道我怀孕了，不，不……”小菲想改口，却怎么改，都还是和田力有关，话说得已经一塌糊涂了。
“不管是谁，我说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把他养大就是了。”
“牛蛋蛋，你为什么那么伟大！”
牛蛋蛋在黑暗里就着月光“呵呵”了一声，似乎在苦笑。
“既然你知道真相了，你能让我不要孩子，让我回城吗？”小菲得寸进尺试探牛蛋蛋。
“不行。”牛蛋蛋毫无商量余地。“你必须生下孩子，即使你不喜欢我了，你要甩下我回城去，那也要把孩子留下。”
小菲听了他的一席话，钻进了牛蛋蛋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牛蛋蛋，你为什么不骂我是个轻浮的女人，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不介意这样的事！”
“好了，大过年的，开心点，别哭了。”
“你骂我，打我吧，可能会好受一点。”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朝前看。再说，你还没认识我之前的事，我无权干涉，也不能怪你。”
“牛蛋蛋，你真好！我要这个孩子了，我也不打算回城了，就守着你过一辈子，做一个知足常乐的好妻子好妈妈。”
牛蛋蛋拍了拍她的背表示赞赏。
小菲心中的压力终于全部释放了。
“对了，你怀的是田力的孩子？”
“你刚才不是说不关心吗？”
“不关心，随便问问。”
小菲点了点头。
“那么树獭晚上饭桌上开的玩笑是真的。”
“他本来就是半仙，什么事都能猜到。”
“那田力知道？”
“不知道。”小菲撒了个谎。
“那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
“嗯！”
“等这个孩子大点，我们再要个自己的孩子。”
小菲听了，又是泪眼模糊，靠在牛蛋蛋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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