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过大年了
要过年了。村里的过年的气氛逐渐浓厚起来。
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晒出了腊肉鱼干，为年夜饭和春节准备的。
那些晾干的玉米棒子，也被摘下来，变成箩筐里一堆堆的“黄金”，爆米花的师傅过些天就要来村里了，现在的“炮声”应该还在邻村。到时候爆了玉米花，用塑料袋袋起来，就是一个春节招待客人的必备零嘴了。有的家庭，还特地准备了黄豆、大米，到时候一起爆了，多几样零食表示生活蒸蒸日上。
忙了一年的犁铧被男主人收拾干净，挂到了墙壁上，和那些蓑衣、斗笠一起，晒着冬日的暖阳，开心得时不时就发出“刺啦啦”的响声。
院子里的鸡鸭都已经养肥了，正好赶上过大年宰杀。有的农家，还刚好养一头猪、一头羊等着过大年杀来犒劳全家。
村委会前面的院子，有几个老把式在扎狮子。过年了，舞狮是传统节目，挨家挨户的送祝福，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口摆上简单的祭坛，迎接吉祥狮子的到来，以图新的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牛蛋蛋也按村里的习俗，忙里忙外地操办着过年的大事小事。
这可是小菲的第一个东北过的大年。牛蛋蛋添人丁了，怎么说也是喜事。他搁置了暂时的那些不愉快，他要给小菲一个不一样的大年。
他特地到镇上卖了几石粮，换了一沓钱。看着那堆还散发着油腻味的钞票，甩起来啪啪响的，牛蛋蛋喜上眉梢，心里想，这个年不是问题。
他给小菲做了一件红碎花底子的棉衣，一条黑色棉裤。春节过后应该还有几场雪。
小菲想让平时来往多的几个队友，一起到家里吃年夜饭。
牛蛋蛋按她的吩咐去办了。
牛蛋蛋邀请了单身的田力和树獭，田力开始有些犹豫，树獭则说自己会不请自去，还帮田力也答应下来了。田力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到了大年夜，树獭、田力都过去帮忙牛蛋蛋，捣年糕、做豆腐、杀鸡宰鸭、腌泡菜、包饺子，贴春联，祭灶神，山神庙祈福，忙得不亦乐乎。
小菲基本上在休息，牛蛋蛋不让她干。闲得慌，她又去买了毛线，给牛蛋蛋织起毛衣。
年夜饭多了几个人，很是热闹。饭菜准备停当，各式菜肴摆了一桌，牛蛋蛋搬出了一坛自酿的白酒。罐子上贴着大红的福字，很是显眼。
落座后，牛蛋蛋倒了碗酒，树獭让他先敬小菲，这是家里添的新人，怎么说也得喝上一碗。
小菲则说先敬树獭和田力，有了他们，牛蛋蛋才有这么热闹的年夜饭。
牛蛋蛋说，那就敬你们三个，感谢知青，感谢城里人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新气象。
树獭揶揄大大咧咧地说：“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姓徐的了。”
话没说完，小菲见田力有点异样，忙在桌子底下踩了树獭一脚。
树獭也顾不上是谁踢自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忙改口说：“大过年的，咱们不提那个王八蛋，我们开开心心喝酒，来，我自罚一杯。”
“树獭，你啥时候娶媳妇？”小菲抛给他另外一个话题。
“其实，你们不该邀请他过来吃饭，让他去夏莲家。”田力插了一句。
“别胡扯。”
“是你看不上夏莲，还是夏莲没看上你？”牛蛋蛋打趣。
“这么说吧，以前还觉得这姑娘开朗，天天是晴天多好，淳朴得跟地里的庄稼似的，一颗种子扔那，自己会长大。比起田力那未来大学生来，一点不用伺候。”
小菲又踢了树獭一脚。
“你别老踢我！哈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田力，你自己说。”
“来，喝酒，你嘴巴闲了，是非就多了。”田力向他灌酒。
“人各有志，人各有志啊！田力偏偏喜欢华而不实的。”
“你少扯我点行不行。”
“是少扯施静吧！哈哈。算了，不提她那点事。你们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悦。”
“接着说你的夏莲。”
“夏莲淳朴得让我下不了决心。她在，笑声就在，乐呵就在。”
“那就对了。其他什么外貌、文化都是你说的华而不实。”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是阿光。姓徐的老是在夏莲的身边粘来粘去的。这让别人怎么看？”
“被阿光听到，你的脑袋肯定长个包。你以为人家就不介意，人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夹着尾巴做人。”小菲替阿光说话。
“我就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阿光。”
小菲又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牛兄，你也要审审小菲和田力邻居了那么长时间……”
田力夹了一块大肥肉，直接填向树獭的嘴。树獭被堵了嘴，想说话也说不了。小菲和牛蛋蛋看到他撑着嘴巴的滑稽样子，都笑了。
“活该，就知道搬弄是非。牛蛋蛋，你可别听这家伙瞎扯，我和田力可是非常纯洁的邻居关系。”
“牛蛋蛋，我实话招了，也不是很纯洁。我那时想把小菲追过来给我洗内衣，结果这家伙死活看不上我。后来我才知道，她喜欢你这样牛壮的爷们。”田力索性这样说。
“还有那么点缺父爱，喜欢父亲一样疼她的男人。你牛蛋蛋刚好符合她的口味，她就扔下田力要了你。”树獭插话对牛蛋蛋说。
“你们够了没有，尽胡扯。我先反驳田力，他压根就只喜欢美女。树獭说我缺少父爱，我承认很早父亲就离家出走了，但我也没有那么严重的恋父情节，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得有个样子。再说，老牛也不老，年龄比你们大点，我觉得显嫩，比你们年轻。最主要的，是她比你们这两个小年轻有安全感，安全感，懂吗？”
“你想夸牛兄就直接点，还搭上贬低我们。年龄比牛蛋蛋小却比他显老，这，这话也太狠了吧，是说我们未老先衰，还是说我们肾功能不如牛蛋蛋？我看是后者。谁让你的眼力那么刁，一看就看中了肾功能特别好的。”树獭也是不示弱。
“牛蛋蛋，他们欺负我，帮我打他们。”小菲见说不过树獭，向牛蛋蛋傲气地撒娇求助。
“哟！现在有人可呼来帮忙了！我倒是忘了这个了，得小心点。”
“扯远了，来，喝酒。”牛蛋蛋端起酒碗，笑着提议大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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