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男房东向老光棍借种

牛五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邻村马尾村。马尾村和雪源村以前是同一个村，后来被镇里划分为两个。

        牛五斤来的时候压根没想去牛蛋蛋家。只是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这里有位自己的小学同学，以前的玩伴牛蛋蛋。

        牛蛋蛋还有个绰号叫大水牛，因为他块头是全村里最大的，两百斤的担子挑起来还能疾走如飞，最高记录是一走就是三十里路。

        牛蛋蛋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俩人都死于破伤风。成了孤儿的牛蛋蛋，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刚开始应该是喝着百家奶，好几家的女人的奶他都吃过，到现在还有男人开他的玩笑，问他谁的奶最甜。这玩笑从牛蛋蛋不懂事，一直开到牛蛋蛋懂事。

        而牛蛋蛋只记得吃羊奶的事，那时候女人的奶水不够，他的胃口又大，一天到晚吃个不停，有男人出了个主意，后来就把他扔羊圈里去喝羊奶，屁都不懂的牛蛋蛋见了奶就是娘，躺在羊圈的干草上，吃得没有一点忌讳。

        牛蛋蛋成人后，长得高大，成了村里人经常借用的劳力，今天帮这家割麦子，明天帮那家犁地，他都乐意帮忙。村里有什么重力活，人单力薄干不了的时候，大家就自然想到牛蛋蛋。比如杀猪，挪大石臼这些活。

        不过因为他家里穷，至今还没娶上媳妇。他养了一头耕牛，忙完地里的活，就牵着牛去大老远的山上放牧。但谁都看得出，不善言辞的牛蛋蛋心里的落寞，但又帮不上忙。

        牛蛋蛋这会在院子的空地上削一把犁铧，秋天翻地就要用到。牛五斤叫他的时候，他放下了手里的活，从墙根的烟袋里掏了撮旱烟丝塞进一把烟斗，递给牛五斤。自己用另一把烟斗点了，坐在木桩上陪他抽。

        “又和媳妇吵架了？”牛蛋蛋看到牛五斤那长满褶子的脸，跟茄子干似的。

        牛五斤叹了口气，又吸了口烟。

        “你这真是占着良田不会耕。你家媳妇多俊俏，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

        “那管屁用，还是不能给我生个娃。”

        “你不卖力，人家怎么给你生娃？”牛蛋蛋笑着看了看萎蔫萎蔫的牛五斤，只能这样说。

        牛五斤不住声。

        “你那物件真的不行了吗？”

        牛五斤一听这话，明显受了刺激，被旱烟呛了一口，咳嗽起来。也没心思再抽了，将烟斗里的剩沫磕出来，放到一旁去。用脚拧灭那团黑色的还在冒烟的烟丝，双手无聊地摸起自己的小腿肚。

        “要不要我帮忙？”牛蛋蛋纯属打趣。

        牛五斤抬头瞥了眼牛蛋蛋，人家是在开玩笑，于是又失望了。

        牛蛋蛋似乎看出了牛五斤的一点心思。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意思。牛五斤小的时候，被棕榈头欺负，要牛蛋蛋帮忙，牛蛋蛋提条件，要他将来娶了媳妇分他睡才帮，牛五斤一百个愿意。这旧事还历历在目。

        牛五斤突然下了决心似的，往屋里走，牛蛋蛋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明白他有话要说。于是按了他的眼神，跟了进去。

        “你真的要帮俺吗？”牛五斤开口了。

        “那是当然的，你小时候许下的承诺还没兑现呢。”牛蛋蛋继续开他玩笑。

        “那我有两个条件。”

        牛蛋蛋没想到牛五斤还真当真了。依然笑呵呵地看着他。

        “第一，你以后不许和我争孩子，孩子管我叫爹，和你没关系。第二，你不许碰我媳妇，你把那东西搞出来，我带回去。”

        牛蛋蛋听了，觉得挺好笑，但看他说正经，也就没好意思笑，于是说：“牛五斤，你这是啥意思咧，把我当种猪啊？”

        “帮不帮帮忙自己定，反正是我养你的孩子了。”

        这点牛蛋蛋明白，但要不要帮忙，他还是很犹豫。其实牛五斤很可怜。村里人和他一吵架，一开口就骂他断子绝孙，这像是刀子剜人。牛五斤所以一直直不起腰杆。

        这么一想，牛蛋蛋决定帮这个忙，自己这年龄了，能不能娶老婆都是个问题。有个孩子，即使牛五斤不让说，那也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心里踏实得很。

        见牛蛋蛋在沉默，牛五斤又催了：“还兄弟呢，这点忙都不帮，不就借点浆糊吗？你又不损失什么，出了还会有。”

        “哈哈，牛五斤，你这么说，我是必须要帮这个忙了？”

        “村西那块你想要的土地，你不帮忙就别想拿到了。”

        “哈，你这是威胁了。”牛蛋蛋没想到牛五斤很伶俐地把土地的事连一起，那地牛蛋蛋确实想变成自己的，计划已经很久了，因为隔壁那地就是自己的，太小，起两茬太宽，起三茬太窄，换了种水稻，耕牛都进不去，进去犁铧也调不了头，牛蛋蛋想着并了牛五斤那地，那就没有烦恼了，刚好牛五斤有次说这地离村子远，鸟不拉屎的，牛蛋蛋就提了合并的想法，牛五斤并没有马上答应。牛蛋蛋想到这，于是说：“好了，好了，土地我是要的，我还是借你一点浆糊吧！不过，我也有担心，万一孩子很像我，你怎么办？你可不能受不了指指点点，到时候反咬我一口，说是我牛蛋蛋欺负了你媳妇。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就说是你自己愿意借的。”

        “那你可不能给别人看到。”

        “你继续逢年过节拿好吃的过来，我就不会说。”牛蛋蛋轻松地开起玩笑。

        “那就这么定。”牛五斤赶紧把事情一锤定音了。

        两个人找笔找纸，又是一阵推辞谁来写，最后由牛五斤写了字据，还按上了指纹。这笔看起来像交易的援助就达成了。

        牛蛋蛋取“浆糊”的时候，又开起了玩笑，说没女人怎么能出得来，牛五斤不以为然，要他平时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出来。牛蛋蛋逗他，要借他的嘴，牛五斤死活不干，这在农村是羞辱人的意思，他知道牛蛋蛋在捉弄他。折腾了半天，牛五斤答应再给他买烟，牛蛋蛋才同意浆糊出来。牛五斤如获至宝似的，拿调羹盛了，揣进裤兜里就走了。回头还说，这回不行，下次再来取，直到怀上了为止。

        看着牛五斤消失的身影，牛蛋蛋去后院洗了洗萝卜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还硬在那里。牛蛋蛋觉得不找个老婆真是浪费。这村里有人找他干农活，怎么就没人找他干这活的呢？！这可是绝对能让人满意的。

        村里有几个女人对她有点意思，但牛蛋蛋想到小时候是她们家的男人帮他长大的，也不好意思出手，万一闹不好，可就没办法在村里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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