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加快学习步伐
炉金抖动胡须冲谢方尧挤眼，谢方尧的记忆这才慢慢复苏，他确实设计过一款没啥用的药剂，喝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变身成其他种族，但变身效果随机，只能在节日时作为助兴的搞笑药剂，非常……鸡肋。
谢方尧脑海里滚动过效果描述，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这药剂管用？”
“普通的变身药剂恐怕只能找找乐子，我猜菲尼克也知道这点，说不定他已经有改良的法子，需要你来帮他完成，你可得好好加油！”炉金没留力气拍打他的肩膀，“学习不能落后！”
谢方尧被拍了个趔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又多了位监督他学习的“亲戚”。
变身药剂，谢方尧琢磨着，如果菲尼克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没准真是救命稻草。
月犀晃晃悠悠地把他们驮回营地，谢方尧没有如释重负，背负芒刺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像个移动展览品，被动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
“想去哪儿？”炉金问。
“回酒馆吧。”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去处。
炉金没有异议，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胡须辫说：“也好，反正这地方以后也归你管，趁现在还没开张多熟悉熟悉。”
月犀拴在了营地外附近的土棚中，两人步行到酒馆，推门而入。
酒馆里的物件丰富了很多，花纹各异的编织布铺在岩石长凳上，有的图案粗犷，有的灵秀，一看就是不同种族的手笔，其他用具也很陈旧，有的缺角，有的变形，东拼西凑堆在架子上，简陋可又无可奈何。
这已经是营地里能匀出来能用的东西了。
炉金忽然问：“会做饭吗？”
谢方尧摇摇头，一想到这里无穷无尽的黑暗料理，赶紧补充了句：“我可以学。”
炉金嗯了声，絮絮叨叨地说：“以后打理酒馆烹饪还是得学一下，不用太精细，简单管饱就好。厨房下面有个地窖，你还没见过吧，瞧瞧，饮用水就储存在那儿，唉，其实这地方我本来想当酒窖的，可惜……”
炉金不贪吃但馋酒，遗憾地砸吧砸吧嘴。谢方尧翘起嘴角，顺口问：“我以前吃的东西都是谁做的？”
“瑟林送的都是萝拉烹饪的。”炉金扫了他一眼，“你要跟她学吗？”
谢方尧想起先前吃闭门羹的场景，露出尴尬的假笑。
炉金没有勉强，继续说：“不行就自己琢磨吧，我给你送些烹饪材料，你省着点用，先试试填饱自己的肚子。”
学做饭吗……也好。谢方尧不是没有下厨经验，他一个人租房的时候也会动手做个饭，但这个世界的食谱跟老家的大相径庭，他还得摸索一阵。
炉金说到做到，立刻送来了一些食材、香料和调味品。食材很好分辨，和他绘制的图标没什么差别，他收纳好东西，琢磨起印象里简单的烹饪方式。
做好准备，他挑出一小块肋排洗净切块，打了两个鸟蛋搅拌均匀，转身准备下锅。
忽然，他顿住了。首先，他得先生火。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篝火没点燃，呛人的黑烟逼得他眼泪横流。他蹲在地上，挫败地望着柴堆，眼眶和鼻头熏得红红的，可怜又可笑。
失落没多久，谢方尧揉了把脸，横下心准备出去迎接鄙夷的目光，找个路人教自己生火。他刚起身，“砰”的一声，柴堆上冒出灵异的火花，微弱的火花顽强地在柴堆上蔓延开来，升起熊熊火焰。
谢方尧惊讶地张大嘴，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染上霞光，火星顺着气流滑出灵动的曲线，烘起浓烈的暖意。
火怎么自己生起来了？难道——
他下意识撩衣服，印痕上有淡淡金色滑过，果然是菲尼克看不过去，帮了他一把。
谢方尧不好意思地仰起头，对着空气说了声谢谢。他重新振作起来，暖锅、倒油、滑下肋排一气呵成，肉快熟的时候添了把香料，高温激发出馋人的芬芳，他咽了口口水，露出欣慰的笑容。
嘿嘿，以后回独山，他就能带饭了。
谢方尧对烹饪上了瘾，这两天都闷在厨房里忙活，几乎足不出户。三位主角怕他闷出毛病，纷纷上门探望。
谢方尧赶忙抓着他们投喂，殷切地等着他们反馈。三人的吃相不一，瑟林最优雅，只尝了拇指大小的一块，炉金和塔赫粗放得多，叉了一块塞进嘴里。
无论吃的多还是少，三人的表情变化出奇一致，吃惊地问：“你会烹饪？！”
谢方尧笑容变得舒畅，挺起胸膛体会这久违的成就感。有了成功的试吃，三人对谢方尧打理酒馆更有信心了。
两天时光很快接近尾声，临走之前，谢方尧成功制成了烤馅饼，结果他只留下半块，剩下的被炉金和塔赫瓜分了。
瑟林有专人照料饮食，那位专人就是对谢方尧抱有敌意的萝拉，要是她知道瑟林吃了他做的东西，这个梁子就解不开了。瑟林顾虑这点，没有参与“哄抢”，相反，他给谢方尧送去了不少花草茶包，让谢方尧感动不已。
谢方尧背上烤馅饼和三人塞给他的其他东西，乘上月犀朝独山走。
菲尼克对他这两天的行动心知肚明，从第一次还需要自己远程帮忙生火，到后来游刃有余烹饪完一桌够他那几个伙伴大快朵颐的饮食，谢方尧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进步。
但愿他学习炼金术、也跟烹饪一样能无师自通。
菲尼克磨着爪子等谢方尧回来，然而龙的耐心有限，月犀在他眼中跟蜗牛一样缓慢，不要说进入独山后还有漫长的通道，菲尼克见不得时间被这样浪费，迫不及待出爪把人从月犀背上拽进来。
谢方尧闷头掉进空间魔法，对失重已经有所免疫，他一屁股落到菲尼克的爪子里，他眨巴眨巴眼，紧了紧背包肩带，仰头向菲尼克问好：“早安。”
“早安。”菲尼克垂下头故意问，“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大佬你不是都知道吗！谢方尧按下腹诽，老老实实答了一遍：“你交给我的任务还没什么进展，这两天我光琢磨厨艺了。”
菲尼克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里笑的波纹：“我听说了，你做得不错。”
微不足道的小事被黑龙夸奖，谢方尧耳朵热热的，他挠着发痒的耳垂结巴地说：“没、没什么，我不想吃饭这种小事都麻烦他们。”
“很好，你一直在前进，不过我们恐怕还得加快点速度。”菲尼克抬起爪子稳稳地把他送回岩壁上的洞穴，谢方尧跳进洞里，看着一摞摞还没翻阅过的书卷，偷偷咽了口口水。
他大概知道菲尼克要他做什么了，炼金术。
炼金术是人类早期探索物质转化的哲学理论，从理解、分解到再构筑，这段神秘莫测的历史成为西幻题材的重要组成部分。
谢方尧搓了搓汗津津的手掌，感觉跟游戏开发一样紧张又新奇。接触了炼金术，他才开始和这个世界真正有联结。
他按捺下兴奋，捏紧拳头问：“要开始炼金术教学了吗？”
菲尼克微微点头，鼻息在洞口蒙上薄纱一样的白雾：“你的通用语基础已经足够支撑你学习炼金术了，我会一边解释炼金术的原理一边帮你在语言方面查缺补漏，你有不懂也可以直接问我，明白了吗？”
在授业解惑的时候，菲尼克的语气总是最温和的，要是他能恢复人身，绝对能成为最伟大的炼金术导师。谢方尧忙不迭点头，兴冲冲地看向书墙，有了通用语基础，他已经能读出书脊上的标题了，他很快发现了一本《炼金术：奇迹之书》，厚得像砖。
下一秒，菲尼克就让他抽出它来。
谢方尧捧着书，一只手还有点费劲，他坐到桌边，屏息翻开带有焦痕的封皮：“这是一种神圣力量，你的灵魂所要做的不是屈服，而是征服。”
扉页上的文字过于古老，谢方尧看不太懂，菲尼克轻车熟路地背出来，听到这句话的含义，谢方尧纳闷地问：“炼金术跟灵魂有什么关系？”
“炼金术的最高追求是增强和升华灵魂，所以它才会被写在扉页上，但到目前为止没人能达成这个目标，我也不需要你做到这点，你只要能掌握转化物质的药剂就行了。”
“转化物质？转化什么？”隔行如隔山，谢方尧眨巴眨巴眼睛没get到菲尼克的意思。
“把龙转化成人。”
原来就是变身药剂，不要说的这么玄乎啊！
谢方尧清了清嗓子压下吐槽，虚心地说：“我会努力学习的，就现在开始吧？”
谢方尧跃跃欲试的样子超出菲尼克预料，黑龙受到感染鼓动双翼，开始新的授课：“在炼金术里，元素间只要满足一定条件就可以相互转化……”
谢方尧听得认真，但炼金术的理念和他九年制义务教育学过的科学相差甚远，在既有科学观上，他很难推翻自己的固有认知去接受一套看起来荒唐的新概念。
听了几十分钟的基础理论，谢方尧头脑发懵、情绪挫败，他怀疑自己真的能掌握炼金术吗？他看了眼自己的笔记，凌乱又潦草，他心底根本没底，不确定这样做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
看到他脸上的焦躁的痕迹越来越明显，菲尼克适时放缓了进度，宽慰道：“炼金术的理论比较艰深，你一时间理解不了也很正常，休息一会儿吧，你吃点东西，我们等等再开始。”
谢方尧胡乱点头，不自在地咬着羽毛笔杆，心急地寻找学习窍门。靠菲尼克的常规讲解他恐怕永远都入不了门，什么灵力作用也太扯淡了，他打从心眼里体会不到。
他盯住只翻了两页的《奇迹之书》，心浮气躁地翻到后头，也不知道能看懂什么。就在他随手翻阅的时候，一张炼金配方映入眼帘，就这么一瞟而过的功夫，奇怪的叠影出现在配方图形上，印出熟悉的英文字符：//main()
他又眼花了？怎么看到程序表达式了？
他不信邪地翻看其他页码，大段大段的文字部分无事发生，唯独回到炼金配方就能看到间歇出现的重影。
谢方尧动作一顿，赶忙翻回去确认。布满古怪夸张的异形文字和图形的纸张上，有另一层墨色覆盖住文字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字串符。
不是幻觉，这是他最熟悉的编程语言：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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