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采药
丫丫眨了眨眼，关心的还是手中果子能不能吃的问题。
“这个叫做番茄，也叫西红柿，当然可以吃了。”
丫丫当即一咬，酸酸甜甜，真是太好吃了！她啊呜啊呜大口咬着，没一会儿一只成人拳头大的番茄就被她消灭掉了，嘴角鼻头沾满了鲜红的番茄汁，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咯——”丫丫满足地打了个嗝。
杜春澜来到菜园子里，看见那番茄植株已有半人来高，数颗圆溜溜饱满鲜润的番茄沉甸甸地缀在枝头，红艳艳的颜色，颇为喜人。
中午她就用这些番茄做了一桌番茄宴，番茄炒鸡蛋、番茄鸡蛋汤、番茄炖牛腩、番茄炒豆腐。
吃之前，孙氏装了一碗番茄炖牛腩出来，“兰儿，给你婶子家送去，让他们也尝尝你说的这个番茄。”
杜春澜很快就回来了，碗里装着徐婶子家回赠的锅贴。走到院门口时，她看见山脚下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明明前一刻人还在数丈开外，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面前。
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身形瘦长，双目炯炯，竟是忘机道长。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贫道采药下山，正有些口渴，想讨杯茶喝，不知可否？”
杜春澜自无不可，请了人进屋。
孙氏几个见了人愣了愣，杜春澜介绍道：“娘，这位就是上次帮我卜卦的忘机道长，他来讨杯茶喝。”
“原来是忘机道长，快请坐！”孙氏将人请到上首坐下。
陆忘机摇头道：“不必客气，贫道坐哪里都是一样的。”
杜春澜泡了杯茶上来，用的自是空间的茶叶，杯子里，鲜嫩翠绿的茶叶浸润其中，娇小清美，柔韧饱满，阵阵清淡绵长的茶香飘散而出。
陆忘机见之便知其不俗，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水入口爽滑，回味甘甜，肌骨都为之一清，当真是好茶！不枉他特地跑来一趟。
哼，姓郑的还跑来他面前炫耀，真以为就他一人弄得到这茶叶？殊不知他忘机与这茶叶的主人才是渊源颇深呢！
想到此，陆忘机看着杜春澜的眼神更加满意了，不愧是那臭小子看中的，跟外面那些小姑娘就是不一般！
“道长还未吃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不防就在我家吃一顿。”孙氏重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忘机面前。
陆忘机笑眯眯道：“不嫌弃不嫌弃，贫道巴不得呢。只是，贫道走南闯北也算见识不浅，吃过各地的美味佳肴，却从未见过这几道菜色，不知小姑娘可否为老道我解惑呀？”
杜春澜指着桌上的几道菜色一一讲解了一遍，末了道：“这几道菜里都用了同一种食材——番茄，也叫西红柿，就是这种红红的东西，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是不错。”
陆忘机夹了一筷子番茄炒鸡蛋，“嗯，确实不错，贫道最是不喜食酸，但这番茄的酸却是恰到好处，很开胃，很下饭。”
他接着又尝了其他几道菜，连连点头，“它既然叫番茄，怕不是从番邦外国流传过来的？怪不得贫道以前没吃过，嗯，好吃，好吃。”
杜春澜笑道：“好吃您就多吃点，米饭管够。”
四道菜，每一道都分量十足，最后五个人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连盘子都刮得干干净净，都不用洗碗了。
虽然已经吃得肚儿溜圆，但如果菜还有剩的话，陆忘机也不介意再添两碗饭。
这几道菜都颇合他心意啊！唉，要是能每天都吃到小姑娘做的菜就好了。陆忘机暗戳戳地打起杜春澜的主意来。
希望那臭小子能加把劲儿，早日将小姑娘娶进门，这样他这个当师父的就能名正言顺使唤徒弟媳妇给他开小灶啦！想想就挺美。
杜春澜总觉得这位道长看着自己的眼神颇有深意，心里不由紧了紧，怀疑这老道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她站起来，将之前用糖腌好的一道凉拌番茄端上来，“这是凉拌番茄，吃起来很是清凉甜爽，饭后吃正好解腻。”
一大盘子凉拌番茄，没一会儿就空了，只剩下盘底一层红红的甜水儿，归了丫丫，小丫头捧起盘子来一饮而尽，舔舔唇上沾染上的汁液，一脸满足地感叹：“真甜呀！阿姐，以后还能吃到吗？”
杜春澜给她抹抹嘴，“嗯，丫丫想吃多少都有。”
陆忘机忽然对杜金桐道：“小郎君可是患有心疾？”
杜金桐点了点头。
孙氏神色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道长可是会医术？能否请道长为我儿看看？”
陆忘机颔首，“手伸出来，贫道给你把把脉。”
把完脉，陆忘机收回手，孙氏忐忑道：“怎么样道长？阿桐他可有治好的希望？”
陆忘机摇头，“心疾这种顽症，无法根除，不过，贫道可为他开个方子，平日里再细心养着，少动怒，保持心平气和，心情愉悦，小郎君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真的吗？太好了！”孙氏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抓着他的手没口子道谢。
“不必谢贫道。”陆忘机这话倒不是谦虚，而是他诊断出杜金桐的身体内蕴含着一股勃勃的生机，时刻温养着他的身体，让他比起一般的心疾患者要健康得多。
就算没有他开的药，他的身体也不至于会垮掉。
若是那股子生机能持续温养他的身体，说不定能彻底治好他的心疾呢。
只不知这股子生机是怎么来的？陆忘机有些费解，却也没有贸然问出来。
心里思量着，手中笔走龙蛇，方子一书而就，他拿起来吹了吹，递给孙氏。
方子上书：地黄二两，麦门冬一两半……人参一两，同捣和丸花生大。每服一丸，以水送之。
陆忘机道：“这里头用到的人参年份越久越好，最好超过五十年，若是凑齐了药材，可送去木龙观给贫道，贫道将其炼成丸药。”
孙氏不胜感激：“那就多谢道长了。”
陆忘机虚扶了她一把，孙氏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劲气将自己托了起来，当真是神奇！
她不由对忘机更为信服了。
随后，他给孙氏也诊断了一番，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方子，就当做是对这顿饭的报答了。
最后，陆忘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未来徒弟媳妇的家，因为他怀里不仅揣着一罐心心念念的好茶，还有一颗硕大的番茄。
到时候，他也要到那郑老头面前去炫耀一番！
杜春澜送走陆忘机，拿着他塞给她的一串檀木珠串回了屋，珠串光滑细腻，表面透着一层釉质的光泽，显然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的。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散发出来，吸进肺腑，让人的心奇迹般地安宁平和下来。
她摩挲两下，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戴上了。
从末世而来，她固然高兴，但终究有些不适应，因为她在末世已然养成了随心所欲、不服就干的习惯，来到这里时常会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但她总是要适应的，适者生存！
她只能将心底那股子暴躁的嗜血欲—望深深地埋进心底，借助修炼一遍遍地沉淀暴动的心情。
也许时间久了她就会彻底融入到这个世界，那股子深藏的戾气也会消弭殆尽，又或者，压抑得久了，她某天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来，谁知道呢。
而今天，这位忘机道长似是看出了她的问题，临走时送了她这串珠子，而她闻到那股子檀香时，躁动的灵魂真的安稳下来。
她不禁笑了笑。
孙氏看着两张药方有些发愁，见杜春澜进来，却是立刻收起愁容，“兰儿，道长走了？”
“嗯，走了，他还送了我一串珠子。”杜春澜扬了扬手腕。
孙氏摸了摸，“道长真是个好人。”
杜春澜拿起药方看了看，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杜金桐的方子里需要用到人参，而且年份越长越好，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往山里跑一趟。
而孙氏的药方里所需要的灵芝倒是有现成的，之前在悬崖峭壁上摘来的灵芝还搁在她空间里呢。
木龙观。
萧磐长驱直入，一路来到一座小院子，推门而入，就看见忘机飞快地将盘子往炕桌底下一藏，抹抹嘴巴，毁尸灭迹，坐直了身体，一脸端庄严肃的表情。
生怕他来抢似的，萧磐嘴角不由抽了抽。
“老道，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呢？”
忘机装傻，“啊？好吃的？在哪儿？”
萧磐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闪过一抹疑惑，“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难，身形一闪，来到忘机面前，长臂一伸假意朝炕桌底下摸去。
忘机伸手抵挡，却不料萧磐的手中途改换方向，猛地将桌子掀开来，露出底下的盘子，里头还剩下了几片番茄。
萧磐飞快地钳起一块儿送进嘴里，一尝之下眼中异彩闪现，然而再伸手时已经晚了，盘子被忘机抢了去，他一股脑将剩下的几片番茄倒进嘴里，喵喵喵嚼得忒快，完了一抹嘴巴，冲萧磐咧嘴一笑，得意之情不要太明显！
萧磐轻哼一声，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来，脱了靴子盘起腿来，“老道，这是什么？哪儿来的？”
忘机斜了他一眼，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
“呵，还天机？可拉倒吧。”萧磐鼻子忽然动了两下，嗅到一股熟悉的茶香气，蓦地省过来，“你是不是到那丫头家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忘机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讪讪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行啊老道，你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到她家里骗吃骗喝去了？”萧磐一脸“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
“嘁，我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打你的旗号？人家可是客客气气请我留下来用饭的，啧啧，那小丫头的厨艺果真没得说，我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忘机将中午那顿饭添油加醋大吹特吹了一番，不时觑一眼萧磐的神色，看他脸色有渐渐发黑的趋势，心里愈加得意了。
萧磐忽然起身往外走，忘机愕然，“你到哪儿去？”
萧磐回他一个微笑，“蹭饭去啊。”
然而到杜春澜家的时候，萧磐却没见着人，从丫丫口中得知，她进山采药去了。
杜春澜在前山逛了一圈，理所当然没有发现人参，想也是，若是有的话早就被人采去了，哪儿还轮得到她？
看来得往深山里去了。
杜春澜一边走一边使用异能四处感应着，哪里灵气浓郁就往哪里走，虽然人参不一定生长在灵气浓郁的地方，但灵气浓郁的地方有人参的几率总是大一些。
结果别说人参了，连根须子都没找见，倒是找到了几棵年份比较大的当归、黄芪，另还有许多年分较浅的草药，她一个也没放过，都挖起来种进空间里了。
药材嘛，有备无患，何况空间乃是种植药材的绝佳场地，没道理不合理利用起来。
“吱吱！”树梢上枝叶簌簌晃动，一只红色的毛团子钻出来，冲底下的杜春澜欢喜地叫了两声。
哎，她怎么把这只红毛松鼠给忘了？它常年生活在山林里，定然清楚哪里生长着年份高的人参！
想到此，杜春澜对它笑得一派和颜悦色，张开手臂：“小红，快到姐姐这里来。”
小红是什么鬼？红毛松鼠歪着小脑袋看着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萌得杜春澜一脸血，拿出一颗甜甜的果子诱惑它，“下来啊~”
红毛看见果子眼睛叮的一下亮了，一跃而下，准确落入她怀中。
“嗬，还挺重的，你最近是不是没少吃啊？”杜春澜抱着它一顿揉搓，拿出空间里的果子喂它吃，“你的小伙伴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金毛优雅轻灵地从树梢上跳下来，落在一根枝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一人一松鼠，目光在杜春澜手中的果子上停留一瞬，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偏过脑袋，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身上的毛。
一举一动皆充满了一股慵懒从容的贵族气质。
嗯，金毛在野兽家族中应是当之无愧的贵族，这话没毛病。
杜春澜继续给小红投喂，装作没有看见金毛，不搭理它。这小东西可是高冷傲娇得很，送上门的东西它不一定稀罕，得勾着它自个儿靠过来才行。
果然，当杜春澜拿出一串烤肉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金毛终于忍不住了，速度极快地从树上窜下来，一掠而过，杜春澜手中的烤串就不见了踪影。
小红咬了个空，一脸懵逼，我的烤肉串哪里去了！
杜春澜闷笑一声，再次拿出一串喂给它。
将两小只喂饱之后，杜春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小红，小金，你们知道哪里有人参吗？”
看它们都有些迷糊的样子，杜春澜比划了一下何为人参，小金首先反应过来，下巴一昂，朝她递了个高贵冷艳的眼神，便往前行去。
杜春澜心里一喜，忙揪了小红一把，跟上去。
跟在小金后面，杜春澜越走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上次到梅谷的路吗？小金不会是误会她要去梅谷吧？结果还真是！
“小金，我要找的是人参。”
就是带你去找人参啊！愚蠢的人类，还不快跟上！小金鄙视地看她一眼，一溜烟窜进了山壁间隙。
杜春澜莫名看懂了它眼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心里一阵无语，她竟然被一只小兽给鄙视了！
山谷中的梅林此刻都挂满了青涩的梅子，空气中弥漫着酸甜清新的气息，让人一嗅之下心情便愉悦起来。
杜春澜脚步轻快地跟在金毛后头，一路往里，来到那株寒梅前，旁边的那口温泉池子仍旧泛着热气，啊，真想跳进去泡个温泉浴！
不过她没忘了自己这趟的目的，拼命将这个念头按捺住了。
金毛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往里，杜春澜上次仅止步于温泉，并未进到更深的地方，也不知里头会有些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
梅林尽头，是一片天然的药田！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似地生长着，黄精、虫草、天麻、何首乌……大多都年份不低，她一眼望去，光是人参就发现了不止两株！
这可真是一块宝地呀！
杜春澜激动之下，一把抱住小金，将它按在胸口，在它脑门上亲了一下，“小金，太谢谢你了！”
一股脑从空间里拿出大堆吃食，荤的素的，水果糕点，烤串零食，小山似的堆在它面前。
这个人类竟敢冒犯它！小金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一爪子挠过去，然而触到她亮晶晶的眸子时，爪子怎么都落不下去了。
算了，看在她这么用心地讨好它的份儿上，它就暂且不跟她计较好了。
小金傲娇地想道，转头埋在各种美食里大吃特吃。
小红凑过来，想要分一杯羹，被它一爪子挥开，再凑，再挥。
“吱吱？”小红委屈地看着小金，难道我们不是好伙伴吗？
算了，这个蠢东西好歹救过它一次，就容许它暂时跟在自己身边吧。
小金大方地挪开一点点，小红立马乐颠颠地凑过来，跟它头挨着头，两只小家伙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而另一边，杜春澜挖药草挖得不亦乐乎，小锄头挥得很嗨皮。每一种药材她都挖了一两棵进空间，至于人参，她选了年份最大的那株，从各方面来判断，这株人参不少于两百年！
杜春澜小心翼翼地挖着，生怕将它的根须破坏了，不过当人参全貌露出来时，她感觉再多的辛苦都值了！
人参足有她小臂粗，白白胖胖的，有鼻子有眼，已经化出了人形！看这样子，估计三四百年都有了吧。
长得这么好，她都舍不得拿它入药了。
杜春澜决定将它养起来，在空间里单独找了块地方将人参种下，又给它喂了不少灵气。另外找了棵年份七八十年左右的人参挖起来，打算拿来入药。
有取有舍，挖了这么多药材，杜春澜觉得自己怎么着都得回报一二，于是她盘腿坐下来，修炼！
她修炼时四面八方的灵气都会聚拢而来，这周围的药材便会沐浴在灵气中，获益匪浅。
杜春澜满载而归，回到家，推开如今已经长得有半人高的篱笆，就见萧磐竟和丫丫在院子里玩儿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萧磐扮演老鹰，丫丫扮演老母鸡，身后跟着一串小鸡，那些小鸡在头鸡的带领下躲避着萧磐这只可恶的老鹰，行动间井然有序，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若是外人见了指不定要惊掉眼珠子，这些鸡都成精了不成？怎么这么听话？杜春澜最初见到时也很是惊奇，不过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来这都得归功于那只头鸡。
十几天过去了，当初买来的十一只鸡崽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半大的鸡，其中为首的那只，毛色红艳鲜亮，跟一团火似的，正是当初快要死去被杜春澜买回来的那只。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它长得格外精神俊俏，简直将别的鸡甩出几条街，叫声也格外嘹亮清越，而非寻常鸡鸣那样刺耳。
杜春澜怀疑它其实并非一只鸡，而是一只不小心混入鸡群的某种山禽，只不过它好像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一直混在鸡群中，从没有想过要飞走。
不过它对于其他的鸡似乎有一股天然的威慑力，它一叫唤，它们就都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吃饭的时候它也是最先享受，直到它吃完了才能轮到别的鸡崽，在这群鸡中，它俨然一只鸡皇帝，享受着最高待遇。
此刻它紧紧跟在丫丫屁股后头，统率着其余的十只鸡，像一条尾巴紧跟丫丫的脚步，游刃有余地躲避着老鹰的抓捕。
在萧磐的有意放水下，丫丫玩儿得可起劲儿了，尖叫声笑声就没停过。
见杜春澜回来了，萧磐停下来，摸摸丫丫的脑袋，“好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丫丫有些意犹未尽，抓着他的衣袖：“萧哥哥，明天你还来陪我玩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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