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上路
那一夜,轲厉和蔺苛在书房整整密谈一夜,至于谈论什么,无人知晓。
只知道蔺苛要走的那刻,苏媚很是担忧望着蔺苛,深怕这次又是轲厉的诡计。
蔺苛沉默不语,安抚般摸了摸苏媚脑袋,随后就跟轲厉去了书房。
苏媚皱起眉头,双手下意识地揉搓其起来,瞳孔呆滞望着蔺苛离去的方向。
婢女们端着菜肴跟着黄婆走进新婚厢房。
黄婆站在一旁,看了看苏媚,惋惜地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小娘子,吃些东西吧。”
苏媚撇过头,语气坚定:“我不吃!你们走吧。”
黄婆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巧。没有多做挽留,离开厢房。徒留小巧一人伺候。
正在摆放佳肴的小巧,利索地摆放最后一味菜肴,走近苏媚身边,低声劝说:“小娘子,夜深了,吃点东西吧。”
“……”
小巧端起一碗百合莲子养生粥,凑近苏媚嘴边:“自午时起,您就没进食过。”
“……”
望着苏媚抗拒样子,小巧放下粥碗:“大当家把外面的宾客都遣散席。”小巧自动提及外面情况。
苏媚有所反应,“你们大当家会对蔺苛怎么样?!”苏媚着急询问道。
小巧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不过,大当家下令把柴房的人放了,安置在东厢房,以礼相待。”
一定是大婶他们,苏媚放松了口气。
“小娘子,您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苏媚固执讲道。肚子却违背意愿地响了起来。苏媚尴尬地脸都红了起来。懊恼锤打大腿:吃吃吃,就知道吃!
“噗呲~”小巧有被苏媚反应可爱到,笑出声。彼此之间的距离,因苏媚举动在这一刻被拉近。
虽然是自己随口提到,但是看着菜色好好吃的样子。苏媚不知觉吞咽口水。
小巧看着苏媚口是心非,继续诡祸:“小娘子,你不吃,那东厢房的人,又要口福了,那边正愁不够吃。”小巧假装收拾菜肴捧走。
“艾、艾~等下。”苏媚听到这,顿时坐不住,抓住身边小巧的手臂,制止。
小巧停住手中动作,打趣道:“小娘子,那你吃还是不吃?”
“吃!”这会,苏媚回答倒是语气坚定。举起筷子,就把食物往嘴里塞。反正有蔺苛在,最多一起赴死,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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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蔺苛走后发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深知绝对不像是对敌人宁死不屈,反倒是食物当前,不吃是傻子,没心没肺吃喝起来。
“怎么会自从被山贼抓来,我一直茶饭不思,夜夜盼着你们营救。”苏媚深情流露。
“陈绣娘,你们被关进去柴房,一定也是像我一样茶饭不思吧”苏媚反问。
“当。当然啦!”
“……”
场面一度平静。估计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事实真的所言甚是
那夜,到底蔺苛跟山贼达成什么共识苏媚好奇凑近望向蔺苛,思考着这个问题。
“哎呀~。”苏媚捂着被手指戳到的脑门。
“你靠的太近了。”
“你又没看过来,你这么知道,我靠你近”
“……”
“感觉。”蔺苛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苏媚。
“哼。你一直看着窗外,难道”苏媚猜测道“有美人”
“那我也要看!”苏媚凑近窗户瞻望。
蔺苛收回搭放的手,向后挪动了几下,让出位置。
不就几棵树,几块石头,一堆黄土。荒山野岭有啥好看苏媚嘀咕着。
“蔺哥哥,到底昨夜你们聊了什么今早就可以这么顺利就出了山寨,继续上路。”苏媚猜不透干脆直接问蔺苛。
一想到当时出发,还碰巧遇见受了很重惩罚的人,正一瘸一拐被人搀扶经过,那人眼神还很凶狠的瞪着自己。
自己还很纳闷,刚来山寨,没有招谁惹谁。细一瞧,原来是他啊。苏媚幸灾乐祸道。
蔺苛许久未回应。
苏媚再次询问:“蔺哥哥”
“小孩子家家,不要过问太多。”
不就比我年长几岁,总是以兄长之态。
肯定是许诺什么条件,才能放出来。
苏媚这次到是猜测八九不离十,两人深夜密探,确实有许诺条件。不过,却是轲厉为许诺之人,意图招纳贤才。
那夜书房,
书房放置琳琅满目书籍,各式各样大多为兵行,地理志之类,房间内还悬挂着几副磅礴气势江山山水画,桌上还摆放着形状不一的狼毛豪笔。
轲历自打蔺苛进屋以来,就没放下目光,紧紧地看了蔺苛许久。像,太像了。
“你跟你的父亲,真的很像。”
“你认识我父亲?”
虽然蔺苛在枣陈村生活许久,但是却不是在枣陈村出世。一直养育他的猎户也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虽不是亲生,本就孤寡一人猎户却是把蔺苛当亲儿子对待抚养,教授了蔺苛很多本领。
“曾蒙受过你父亲恩惠。”
“他在哪?”蔺苛迫切想得知家人的下落。解开一直以来总会出现在梦里红色梦境。
“死了。”
“怎么死的?”蔺苛被突然起来的噩耗怔怔。哪怕平日里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还是架不住一时间难以接受,刚得知生世,却被告知家人身亡。
轲历转过身,望着江山画,沉默许久:“对于蔺将军的死亡,众人重议云云,一直被传闻最广的是,蔺将军打赢边疆胜战一举歼灭敌人,却被残余匈奴余党怀恨在心,混进西凉国境,埋伏妻儿。”
“彼时已上京收还兵符回府蔺将军收到消息,第一时间率领人马。可惜的是虽赶往上了,但却旧患复发,不敌身亡。”
“母亲也!?”蔺苛按捺涌动上来的悲伤,询问道。
“是的。听闻正值初一,你母亲带着你及府上管家一行人去雷鸣寺上香。”轲历闭上了眼睛讲道。
“蔺将军的死震惊朝野,事后官府全力追查,那行匈奴却销声匿迹。”
“一国将军身亡,本因声讨,但彼时西凉国早已因那场胜战耗费太多兵力财力,元气未复,百废待新。早已没有二战的精力。”
“况且没实质证据证明,是匈奴直接杀害,而不是蔺将军常年征战,因旧患复发而亡。”
“那我的母亲?”
“朝廷虽不能再出兵歼灭匈奴余党,念在蔺将军征战多年,为朝廷歼灭敌军做出不匪贡献。死后被追封为异性王,而你母亲被追封为辛依夫人,世代官荫。”
“事情早已过去七八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民间流传版本很多,真假掺和,但你父亲在救你们途中身亡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蔺将军之死,难道以官府追封一纸封棺定论?”蔺苛紧握拳头。
轲历点了点头:“传闻你早已随你母亲死去,今日看见你,我也很惊讶。“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敢兴趣。”
轲历没有意外蔺苛的拒绝,反倒是笃定:“你会的,那怕你现在不敢兴趣,未来一日你一定会加入我们。”
“到时候随时欢迎。”
坐在马车上的蔺苛,脑海里重复着昨夜对话。哼,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幸运,不过是一个为母则刚的母亲以一地鲜血铺路为代价,幸而得以生存。
蔺苛摸着手臂上深深地刀疤。到底是有多大仇恨,才会对一个14岁的少年下如此重手。在背部延至到手臂砍下一刀,留下深深的疤痕,深入骨头,以至于一辈子无法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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