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盟主人选
韩彰和薛氏父女几乎是前后脚到的,跟着他们来的还有柯茂文,原来薛逸和挂念这孩子,带着女儿寻到他的住处,然后又将他带了过来。
展昭乍然见到薛逸和,自然又惊又喜,与他说了好一些久别重逢的话,薛逸和也很是感叹,劫后余生还能再见故人之子,真可谓恍如隔世。
待他们寒暄过后,韩彰才招呼大家坐下,状元楼的伙计摆上满满一桌菜,一涉儿(闲汉,帮闲)趁机过来替客人斟酒,说了几句吉祥话,讨了几个赏钱便高高兴兴地下了楼。
韩彰又打发走了几个伙计和唱小曲的姑娘,这才端起酒杯,先团团一敬,然后又替众人倒满酒,待他第二次端起酒杯,才向展昭道:“展兄,一到开封在下总会想起状元楼,想起状元楼就会想到那日展兄大展身手,”
他跟着又转向白玉堂和蒋平二人,“那日‘南侠’展昭力克‘钻天鼠’和‘涉地鼠’,展兄见识广,武功博而精,临变又沉着,实在是一了不得的人物。”
白玉堂没接话;蒋平端着酒杯,连觑了义兄好几眼。二人都在猜测还没开席他就连番称赞展昭,不知义兄是何用意。
“韩兄,你缪赞了。”
展昭也端起酒杯,隔着薛氏父女向他敬酒。当时剑拔弩张,这时再聚,虽除他和韩彰外,在座的全换了人,但这些人却是和他一起从魔教闯出来的,光心境上就有天渊之别。
韩彰饮罢杯中之物,又道:“不是,由衷之言。那日我和大哥就说过‘五鼠’之名永在‘南侠’之后。”
这句话说出就有些严重了,展昭赶紧说:“以前意气相争,做不得数,大家都是好朋友,切磋武艺,有胜有负,平常得很。”
“胜负是平常,但说出的话却是改不了的。”
韩彰这时又特意转向白玉堂和蒋平,“那次你们没参与,但我仨是以我们‘五鼠’的名义与展兄切磋较量,三场两败,我们的确是输了。”说完这番话他的视线就落在了白玉堂身上,这番话本就是专门对他说的。其他人突然缄默不语,同时望向了那个一身傲骨的年轻人。
白玉堂也没说话,他双手搁在桌上,没有饮酒也没动箸儿。他此时想得很多,想到自己因不服气展昭的“御猫”之名就从陷空岛来了京城,正因为自己做事莽撞,不顾后果,也才有了开封府和圣岛的两次牢狱之灾。
输赢而已,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他道:“结义之时就已说过,五兄弟同进同退,既然三位哥哥都已认输,当弟弟的也没什么不能认的。”
他站起身,端了面前酒杯,向对面的展昭道:“展兄武功如何,在下最清楚,况且还救过在下,当我感激也好,服气也罢,今后……你我也不用再比了。”
他话一说完,酒杯向前一递,跟着就凑到嘴边,头一仰,一道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嗓子眼就滑到了心间,灼得他心口火烧火燎的,不舒服极了。他放下酒杯,跟着就坐了下来,韩彰则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隔着白玉堂,看向蒋平,问道:“四弟,你呢?”
“你们都认了,又何必问我。我的武功原是最差的,向谁挑战、向谁认输这些事以后也不用问我了。”
蒋平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状元楼一役,在他心里那时认输是权宜之计,这时候就没必要了。而且以前也没说过要向展昭认输,这次一叫他们来就直接认输了,完全没有想跟他们商量的意思,那又何必问他。
韩彰知他心思,笑道:“当时是想问你来着,但你在哪儿?你在牢里关着,我们怎么问你。”见他犹自生气,转而对白玉堂和展昭道:“要么你二人现比一场,让蒋四爷来断断输赢。”
白玉堂淡然一笑,展昭也松了面皮,举杯道:“蒋兄,没有输赢,在江湖朋友面前也没有谁在前,谁在后一说,大家都是好朋友。”
“展兄,在下也不是生你的气,”蒋平指着韩彰道:“我气我二哥!”
“好好好,我得罪四弟了,向你赔罪。”韩彰瞬间妥协。
七人吃喝一阵,相处融洽。待撤了酒菜,韩彰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他道:“这次将大家找来,是有几件事要跟大家商议一下。”
他先问了展昭朝廷对魔教的态度问题,展昭照实直说,说朝廷正值多事之秋,魔教的事会押后处理,但通州官员绝不姑息。
蒋平听到竟然有大官说魔教是小事,一掌拍在桌上,气愤道:“这怎么是小事呢!都为祸一方了!”
“圣上自元宵后病体一直未痊,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展昭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趁机警告,他说朝廷上月新颁布了一敕令,叫《重法地法》,在四京等重要地方,凡是强盗、偷盗、包庇、窝藏等扰乱治安的罪,都会从重处罚,最重可叛为谋逆大罪。
如果白玉堂是这时候闯宫,叛他谋逆,五马分尸都是轻的,他最后又奉劝众人留在京城最好安份守己。
“多谢展兄告知。”
韩彰朝他拱了拱手,这时候莫名地又多了一份紧迫感。他说得第一件事就是十月二十八日的武林大会,又因当月二十是丐儿爷七十大寿,他推断这次参加的门派和个人必不在少数。既有少林、丐帮、南山派这些传承百年的门派,也有刚汇集成溪流的新鲜团队;既有像苏州李家那样的名门世家,也有像泗州临淮邓车那样野心勃勃的家伙。
“江湖朋友以侠义而聚,但哪有那么多真侠士,选出来的盟主一定不能是邓车那样的。”韩彰看向展昭:“所以在下想推展兄为武林盟主。”
蒋平急忙道:“大哥呢?二哥,你问过大哥没有!”
韩彰瞄了他一眼,“大哥也是这意思,你们走后,我和大哥就这件事商讨过,展兄不论心智还是武功都在我等之上,大哥更说江湖上能令他佩服得人不多,展兄要算一个。而且……”他话锋突然一转,笑着对展昭道:“观展兄面相就知展兄是辛劳之人,这等辛苦之事嘛还得展兄来。”
蒋平还想再说什么,白玉堂却道:“展兄当武林盟主我没意见。”
“五弟,怎么连你也……”
蒋平并非反对展昭当盟主,而是反对所有外人当盟主,盟主当然得落在他们陷空岛头上,这样走出去才倍有面儿,如果真让展昭当了盟主,以后他事事都压他们一头,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而白玉堂就简单很多,天下第一他还有兴趣争一下,但盟主之位他不感兴趣。抛开黄梨的事不谈,展昭的武功、能力和侠义他现在反倒是服气的。
“我们神医谷也推举展贤侄为武林盟主。”薛逸和不急不缓的对在座的后辈们说了一句。薛宝娘接道:“是,我和我爹还有小师弟都是这个意思,就只有我小师妹了,想来她也不会反对。”
她突然抛出一个小师妹,白、韩、蒋三人都颇感意外,不知她在说谁,正要询问,展昭却说了一声“不妥”,众人又齐齐望向他。
“在下并非推脱,的的确确是不便当武林盟主。”
展昭想得更细,他道:“一则,在下入仕为官,受其督管,若遇特殊事项,无法两全其美。二则也是因在下的官身,像一些野心勃勃之辈一定会拿这事来说,若应对不好,反倒容易让那些人抢了盟主的位置去。盟主之位的确不能让给旁人,本来欧阳兄最合适,但他现在踪迹全无,也就没法子了。其他人在下也不信任,所以盟主之位一定得落在丐帮、陷空岛,李家的玉川先生也行。”
众人见他说得恳切也就不好再相劝了,韩彰又说等过几日杨景春进京后他们四家再聚一起,重新商议一下,争取在十月前先定下武林盟主之位。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杨景春要来,同时问什么时候到,话问出口后二人都怔了一下,没想到杨景春倒成了香饽饽了。
展昭是真的高兴杨景春要来;白玉堂的心思则要复杂很多,一方面他不想他来,他讨厌这人,比讨厌展昭还要讨厌他,另一方面他又想他快点来,他得亲口告诉他一件事,那件事就是——他和黄梨定亲了!
“还有五、六日吧。”
韩彰平淡地回了一句,说了半天话他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碗,趁着喝茶的同时瞥了白玉堂一眼,见他略略偏着头,一副桀骜模样,但嘴边又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在思忖什么。
他放下茶碗,心中对白玉堂告诫一番:五弟呀五弟,杨景春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而且也没展昭有风度,你招惹他,他就未必会让着你了。
“各位,我们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韩彰郑重其实地告诉他们:“消息说江湖上出了一个妖女,这妖女专门勾搭男人,男人只要看了她的眼睛就会被她把魂勾了去。还说她会妖法,能控制火,还能招鬼怪,还说……”
他突然转向白玉堂,一字一句地对他道:“陷空岛的锦毛鼠就被她勾去了魂,专为她杀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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