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超凡脱俗
她目光一沉,当即拔剑在手,直接使出达摩剑的“千佛幻影”。
方桐折扇一抬,还想试试她的身手,却见寒光闪动,周身如坠千万道剑影之中,他骇然大惊,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预期的杀招却并没落下来,那位姑娘已然收了长剑,只见她俊俏的脸上浮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方大哥,行走江湖还是不要随意挡在他人面前的好。”
“你……”
方桐又羞又恼,又觑见陷空的那个胖男人面露讥色,似在嘲笑于他,更加无地自容,还欲找回颜面,司马弘这时却道:“方贤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淳于姑娘要进去就等她进去,你拦着她干什么。”说完,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向竹椅上觑了一眼,意思相当明显。
方桐这才作罢,往旁让开了道路。不过,她刚刚的剑招实在精妙,他也不敢再贸然出手。
“多谢!”
淳于娟向他抱拳,然后和余奎先后跨进了门槛。直到此刻,她加速的心跳声才逐渐平缓,她刚刚太过冒险,想凭着精妙剑招立威,如果方桐继续递招,三招一过,她必然露馅。
此时已近黄昏,屋中比室外昏暗许多,但也能很清楚地看见屋中情况,这哪里是新房,到处都被砸得稀烂,聘礼也被随意丢弃,看这情况就知刚刚有多暴戾。
淳于娟和余奎一阵心惊,赶紧找人,找了一会儿才在西边卧室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上官云珠主仆。
那个翠儿被打得不成样子,上官云珠撞破了额头,鲜血斑驳地染在她那张绝美的脸上,使她此刻有种破碎、凄凉之美。
“上官姑娘!”
淳于娟又惊又怒,恨不得即刻就冲出去让那些人也受此恶果。余奎也是怒火中烧,男人打女人,不死没天理。
上官云珠奄奄一息,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力地睁了睁眼,当她看清眼前之人时,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淳于姑娘……救救翠儿!救救翠儿!”
“你们怎么会招惹到飞鹰帮的人!”
上官云珠听她这样问,一阵心酸,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余奎见此情况,对淳于娟道:“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说着,打横抱起翠儿,那翠儿被人一动,幽幽醒转,望见抱着自己的是一个胖男人,又瞧见了淳于娟,心知这人是来搭救她们的,流着泪向他道了一声“谢谢”。
余奎颇为触动,忍不住看了怀中姑娘一眼,见她脸上青肿一片,没个好地,却也心怀感恩,实在是一难得的好姑娘,同情之心大盛。
淳于娟这时也扶起了上官云珠,跟在余奎身后出了屋子。
拦在门口的竹椅已被挪到了一旁,当然了,飞鹰帮的副帮主依然躺在竹椅上,其他人……院中除了方桐、司马弘和几个打手外,飞鹰帮的五个瓢把子已没在院中了……
糟!他们去找黄姑娘了!
余奎心惊肉跳,若换作是他,在得知对手还有一厉害人物时,也会想尽办法将他请出来,好在有陷空岛的威名,飞鹰帮一定不敢先动手。
果不其然,那叫王云樟的瓢把子这时又折了进来,走到方桐和司马弘身边,对他们耳语一阵,就见方桐向这边走了几步,他思虑片刻,合上的折扇一下打在了他的另一只手掌中,悔恨的说:“哎呀,是在下糊涂了,陷空岛的六岛主,在江湖上都算前辈高人了,哪能让他来见我们这些小人物,当然得我们去拜见他老人家了。”说着,笑嘻嘻地向余奎和淳于娟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余奎挂心外面的伙伴,抱着翠儿就向院外走。
淳于娟这边则要慢一些,保长见这屋的姑娘伤得这般重,颇有些胆战心惊,走上来帮着搀扶,淳于娟交待他带着百姓赶快回家,不管这边等会儿有何动静都别出来。
这些百姓除了力气大,没半点武功,何必徒添伤亡。
保长完全明白这个道理,点头答应了。然后又悄悄向后望了望,见那伙人离他们有些距离,赶紧压低声音对她说:“小老儿等会儿就着人进京报官,但我们没有马,只有驴,一来一回恐怕得两个时辰。”
这伙人也才来了一个多时辰,当时见他们吹吹打打,以为真来接亲,后来又听说新娘子跑了,他还组织人手帮着到处找人。谁曾想这伙人根本不领情,甚至还闯进其他家搜人,保长和这里的百姓只当他们失了新娘着急,还耐心解释,说他们都是本地村民,不会帮着藏人,直到他们抓了眼前姑娘,保长才觉出不对味。
“好,派出去的人得当心,别被他们发现了。”淳于娟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保长连声答应,想着这伙人中还有一些人在前边村子搜人,他还得带人去看看,若出了人命,只怕他这个保长都得受到牵连。出了院子,趁没人注意到他们,带着几个百姓就悄悄的溜了。
院中的人此时哪有心思去管几个不会武功的百姓,他们更在意陷空岛的六岛主,方桐和司马弘一出院子目光很自然就落在了那架由两匹马拖拉的宽敞的马车上,可惜布帘遮挡,根本看不见马车里的情况。
替他赶车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壮硕汉子,那人面黑额阔,嘴上有一圈黑毛。他一只脚踩在车辕上,后背靠在车架上,叨了一根不知从哪儿薅的干草,斜着眼睛瞥向他们这边,气焰极其嚣张,让人一看就知不好惹。
另一个站在马车前的汉子看上去就年轻很多,充其量二十一、二岁,长得也比赶车的那个周正。
他此时正拽着两截腰带,腰带那头分别捆了一个飞鹰帮的人,方桐和司马弘猜测余奎所说的讨说法会不会与这两个小喽啰相关。
他们二人看见那个叫余奎的管事将那个被打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放在车辕上,扶着她的头靠在车架上,然后恭谨地向马车里的人回话,又隔了一会儿才叫他们过来拜见。
二人心中惶恐不已,他们慑于陷空岛之威,慑于“五鼠”的武功,心想这位新岛主既然能得五鼠认可,武功必然不会差,至少得在一流高手之列,好在他们人多,实在不行,大家车轮战,耗他力气。
他们在距离马车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齐齐向马车里的人揖手一拜,“在下方桐,”
“在下司马弘,”
“拜见前辈。”
马车里的人并未回话,二人暗中向前觑了一眼,然后又各自看了看,都猜不透这位突然出现在此处的陷空岛六岛主是何用意。但不管是何用意,马车里的这位都是前辈高人,二人不敢怠慢,一直谦恭地保持着拜见的姿势。
好一会儿后,那个赶车的才将叨在嘴里的干草吐在了地上,然后慢悠悠的开口了,“这里,是你二人主事?”
司马弘回道:“不是,在下和方贤弟只是今晚受邀前来的宾客,并不主事。”
赶车人又瞥了最先出来拜见的五人一眼:“那就是你们主事了?”
其中一个瓢把子抱拳回道:“六岛主,我们飞鹰帮的副帮主在此,此处由他主事,今晚我等来此也是恭贺他添衣纳妾之喜。”
“那就请出来吧。”
“请不出来,我们副帮主的新娘子跑了,好好的喜事变了味,他刚刚心伤难抑,多饮了几杯,正在昏睡,叫不醒。”
赶车人轻笑出声:“你们飞鹰帮还真有意思,出来的做不了主,做得了主的躲着不出来,怎么……”
他正欲撩下狠话,突然停了下来,方桐和司马弘等人见他头偏向身后布帘,听着马车里的吩咐。
所有人都尖起耳朵听,眯起眼睛看,他们早想将马车前的这道布帘扯下来,看看坐在马车里的人是否真有三头六臂。
赶车人坐正身体,朗声道:“我们六岛主说了,他久慕飞鹰帮正、副帮主盛名,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那是无论如何也想见上一面的。我们六岛主还说了,既然副帮主喝醉了酒,想来走路不便,还烦请飞鹰帮的诸位将你们的副帮主——抬出来。”
方桐、司马弘等人对视一眼,都在寻思这位六岛主的用意,但一个“饮醉”的人,只要继续醉,抬出来看一眼又有何意义。众人瞬间就达成了一致的想法,相□□了点头,一个瓢把子带着几个打手进去抬人。
不一会儿,竹椅和躺在竹椅上昏睡的男人被抬了出来,被摆在了马车的正前方。方桐走到竹椅前,摇了摇那个男人,“萧兄,醒醒,陷空岛的六岛主来了。”隔了一会儿,又道:“哎呀,叫不醒,这可怎生是好,六岛主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他正在得意,一道清亮的女声在马车里响了起来,“余奎,”
“是。”余奎侯在马车旁,躬身领命。
“本岛主前些日进宫,皇后娘娘赐了我一把团扇,娘娘说用这把扇子扇风最能醒酒。萧副帮主醉酒难醒,想来是极难受的,你就拿这把扇子去给萧副帮主扇一扇吧。”
话音一落,一只拿着团扇的芊芊玉手从布帘里伸了出来。
那团扇乃竹子骨架,上面绷着极薄的丝绢,上面绣了两朵白玉兰花,一看就不是俗物,拿着扇子的手更加不俗,不仅纤细修长,还洁白如玉,手腕上更绕着殷红的披帛。
殷红,玉手,团扇,众人还未见到马车上的人,就已觉她美得不可方物,是超凡脱俗的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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