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贴身丫鬟
贺兰珏一直以冷面待人,明明长着一双桃花眼,但那抹淡漠气质却总让人觉得疏远,一般人更是难以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但此时的他,却紧抿着唇,一双眸子里满是阴霾,贴近一些,甚至还能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身子。
但醉得迷迷糊糊地季言对着一切却全无察觉,自顾自地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后,便将毛绒绒地小脑袋埋在贺兰珏的肩颈处,试图给自己寻一个舒服的位置。
看着怀里的小人,贺兰珏紧了紧手臂,没来由地慌张和愤怒让他觉得心中好似点了一把火,只灼得人痛不欲生。
难道是吴清?或者是其他人?
贺兰珏在脑海里将可能的人选都过了一遍,明明平日里盘算各种人之间的关系利益得心应手,但现下却只觉得心里像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集中注意力,都理不出个头绪。
“唔,别抖!”季言不知贺兰珏的内心的“战争”,现在的她只顾着寻个舒服地方好好睡一觉,但贺兰珏颤抖的身子,总是将她晃醒。
推了推贺兰珏的身子,季言撑着他的肩膀,试图自己站起来,一边动还一边埋怨,“别晃别晃了,头都被晃晕”
话还没说完,一个踉跄,又向前栽去。
好在贺兰珏眼疾手快,起身接住了她。抱起醉得东倒西歪地女孩,贺兰珏纵然心中百感交集,却也还是耐着性子,将她抱到床上。
拿过一旁的锦被,给季言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贺兰珏正准备站起身子,但床上的女孩却突然伸出手将他拉了下来。
为了避免砸在季言身上,贺兰珏情急之下揽着女孩,侧着身子转了半圈。不过这一转,他便睡到了床的内侧,手枕在女孩的头下,季言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抓着贺兰珏的衣襟,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贺兰珏拽了几次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拽开,反倒是惹得女孩皱了眉头,季言二话不说,抬起腿压在了贺兰珏的身上,一手胳膊更是环上了他的腰,一副势必要把人困在此处的样子。
看着这尴尬的处境,贺兰珏突然有些后悔今日灌季言喝酒…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阿言、阿言”贺兰珏凑近了一些,试图唤醒女孩。
季言却只是嘟囔了一下,但姿势却没有半点的改变。
贺兰珏贴过去,想听清季言在说什么,断断续续间却只听见了一个“阿清?”
“阿清?吴清?!”如果说刚刚只是怒火中烧,那贺兰珏现在的怒火就是直接燃了出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眸子阴沉,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阴恻了起来。
“阿清是谁?”捏住季言的下巴,迫着她抬起头,贺兰珏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唔~”季言摇着脑袋,试图将自己的下巴从少年的手中解决出来,本就醉得厉害,这下更无心听贺兰珏说话:“阿清就是阿清呀!阿”
“唔!”贺兰珏只觉地一股火只往上蹿,没等季言说完便俯身吻了下去,他从未碰过她,更未想到在季言不清醒的时候碰她,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勇气听季言说接下去的话。
一吻结束,季言本就醉得厉害,又闹了许久,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贺兰珏看着女孩的睡颜,心中如有万丈浪碾来,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阿言,你怎么永远都不让我省心呢?”将季言耳边的鬓发卷在手中,贺兰珏的声音沉了下去,似呢喃又似嗔怪。
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贺兰珏眼眸沉了几分,将女孩又贴近自己一些,“这可是你自己先不听话的”,松了松自己的衣襟,季言露出前胸的皮肤,并将女孩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活脱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再醒来时,季言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声音更是沙哑地难听,“唉,喝酒果然误事”
拍了拍脑袋,季言吃力地睁开眼,这不睁开还好,一睁开她恨不得就此以死谢罪。
床的里侧侧卧着一个男子,睡颜恬静,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丝魅惑,唇角轻勾,比起醒时,更多了几分柔和,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视线下移,男子胸前的衣襟松松垮垮,前胸的肌肤裸露在外,肤色莹白,线条结实流畅,而季言的手,则好巧不巧地搭在男子的裸露的皮肤上。
感受着手掌心里传来的丝丝温热,季言心却愈发地拔凉,看看自己手,又看看床边的贺兰珏,纵然她一向对情感之事颇为迟钝,此下却也明白:她毁了贺兰珏的清白…
这南朝谁人不知,太子贺兰珏自打回京后,便不近女色,现今已满十七,却即未纳妾,也未娶妻,甚至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
坊间皆传,南朝太子贺兰珏好男风……
完蛋,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季言在一边心中暗骂自己,一边思索对策。可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醉酒断片的毛病,现下就算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昨儿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两人的样子,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一定是她强迫贺兰珏做了什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季言将手从贺兰珏身上轻轻移开,试图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悄悄地离开“犯罪现场”。
心里怀着贺兰珏也可能酒后断片的侥幸心里,季言轻轻地坐起身,正准备提溜着鞋跑路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幽幽男声,“步姑娘这是打算不认账了?”
贺兰珏坐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因为刚醒,声音较之平时更为慵懒低沉:“昨儿个夜里,步姑娘可不是这样说得呀”
季言提着鞋,愣在原地,一张白玉小脸烧的通红,纠结了半晌,才慢慢地回过身,脸上堆着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说话也放柔了音调,“那个,殿下,我这人一喝酒就断片,所以…所以昨儿晚,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您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记得”,季言使劲点了点头,试图通过行为证明自己的诚意。
“呵”贺兰珏挑眉看向身前的女子,唇角那抹冷笑将屋内仅存的一丝旖旎打消地一干二净,“步姑娘可真真儿会找理由,你是不记得了,可孤却记得清清楚楚。”
季言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心中如万马驶过,笑容僵在脸上,却还是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开口:“那…这…我…您要不…就…我们…这”
季言在这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贺兰珏坐在床上,看着季言这纠结为难的样子,也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味,反倒是寻了个舒服地姿势,撑着头,一副定要讨个说法的架势。
季言支吾了半天,抬眼看见贺兰珏闲散看戏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生起一股火,虽说是她强迫了贺兰珏,但这种事不应该是姑娘家吃亏吗,他贺兰珏怎么还摆出一副委屈模样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季言只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底气,话头一转,将问题重新抛了出去,“那殿下觉得如何处理合适?”
贺兰珏看见季言甩锅的行为,倒也没生气,反倒认真的思考起来,“按理说,就步姑娘昨夜里对孤做的一切,就是死个十来回,都是可以的了。”
“不过嘛。”贺兰珏正了正身子,“看在姑娘是孤的救命恩人,昨夜又是因酒后失控,孤就不同步姑娘计较了。”
本以为贺兰珏会借机刁难,却没想到他在此处境下还能体谅自己,季言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想法:或许,贺兰珏是个好人。
就在她还沉浸在这份震惊中时,贺兰珏的声音再次传来,“但眼下,姑娘对孤做的一切,已成事实,不出一日,你我共处一室的消息也会传出去,所以这件事,终归要有个解释。”
季言捏了捏掌心,感受着跳动,心中暗骂自己:人就不能太善良,贺兰珏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深吸一口气,季言试探性地问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贺兰珏一双桃花眼轻轻上扬,手指在下巴处摩挲,刻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眼下,事已至此,正好孤还未娶妻纳妾,不若”
“殿下!”季言心弦一紧,未等贺兰珏后面的话出口,便急声出言打断,言语间第一次流露出了坚决和急切:“谢太子殿下抬爱,但步语自知身份卑微,担不上如此殊荣,且民女自小立誓,此生不愿为妾,故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贺兰珏对上女孩坚毅的眸子,反复纠结后,最终还是咽下了就在嘴边的话,转而开口安抚道:“步姑娘不必惊慌,我这宫中一直还缺一名贴身丫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季言听见贺兰珏松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听见贺兰珏提起这“贴身丫鬟”的身份,心里却也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她需要一个留在东宫的身份,但贴身丫鬟这个身份,多少有些尴尬,“谢过殿下,但步语尚未服侍过他人,恐怕不能得殿下青睐,不知宫中是否有歌女或琴师等空缺。”
贺兰珏瞥了一眼季言,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从床上站起身,语气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步姑娘既说要当我的利刃,自然得时时刻刻要和我待在一起。”
“哪国太子是天天和自己宫中的舞女、琴师厮混在一起的?亦或是,姑娘觉得孤是这样一个人?”贺兰珏虽说着疑问的话语,但言语中的不满已经十分明显。
季言慌忙跪下谢罪,“殿下赎罪,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贺兰珏走向屋中的八角桌,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一口,缓缓开口,“或者说,姑娘不仅琴艺高超,功夫也了得,所以能胜任孤的暗卫?”
季言咬了咬唇,轻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民女…”
贺兰珏看着季言支支吾吾的模样,心里赌得厉害,却又不忍心真的对她说什么狠话,没一会儿便扶额叹气道:“步姑娘起来吧,地上凉,姑娘家的别动不动就跪着。”
看着步语站起身后,贺兰珏才继续开口解释,“所以,现在对你我而言,这个身份是最方便合适的,当然姑娘也不必担心,贴身丫鬟这个身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你我之间,并不会有什么逾越之举,姑娘觉得可行?”
贺兰珏的解释有一定道理,加上季言现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便也就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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