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7章 老鬼厌婆
我没有吭声,说实话,我很纠结。
"小程?"老周刚走进城门后面,见我没有跟上来,将头从里面伸出来疑惑的唤了我一声。
我的身子一颤,望着他问道:"老周,刚才那红衣服的女孩呢?"
"嗯?"他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老周,我不想进去了。如果没有任务的话,我还先回了。"我该相信谁?
他皱了皱眉,随后从门里走出来,叹了口气,说:"那你先回吧,以后有空再去看。"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恢复意识,他却问道:"你刚才问红衣服女孩?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地方没有颜色。"
我心底微微一颤,默默的点了下头。说:"下个月再见。"
他憨憨的一笑,说:"好,下次请你喝酒。"说着手一挥,我的意识再次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有点类似电视里发出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大头和朱圆还没睡,在看电视。可一想,不应该啊,现在应该凌晨以后了吧。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睁开了。
果然,电视没有开,可当我的视线转向房门的时候,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
因为,我看到了两个黑影站在门前,像是在对话似的。
吓的我立马屏住了呼吸,我悄悄的用脚碰了下离我不远的大头,可他睡的太沉。只是咋巴了几下嘴后,就没动作了。
而那两个黑影却停住了说话,缓缓的朝我和大头这边走来。
这可怎么办?
我心里一阵着急,胡乱中,我的手却摸到了房间灯的开关,心中一喜。
啪!
灯开了。
视线瞬间光明。
可是,黑影却没了。
不远处,和冯倩一起相拥在床上的朱圆似乎是被开灯的细微声音吵醒,慵懒的问:"怎么了?"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说:"没什么,去方便一下。"
她懒散的应了声,翻了个身,便没了声音。
我从沙发椅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
可是当我望向门旁的卫生间门的时候,不怎么为什么。心里居然又种不舒服的厌烦感。
可脖子上的汗水告诉我,如果不去洗洗的话,会很难受。
从茶几下一层摸出自带的红梅取出一根,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我叼着烟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因为靠近房门,所以光线比较暗,我小心的从门外打开里面的灯。
随着啪的一声响,我瞄了一眼门缝里漏出的灯光,心里松了口气,并没有发生小说里灯不亮那般狗血的情节。
吱呀。。。
或许是门的质地问题,开的时候居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我的心一悬,壮着胆子朝里面瞄了一眼。
幸好,里面空无一人。
站在洗漱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并不是太过憔悴。我从嘴上取下被咬的瘪瘪的烟,放在洗脸池旁,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清凉的水让我的精神一震,似乎困意也消失了许多。
吱、。。。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似乎再次发出了那阵怪异的声音!
我神经陡然紧绷起来,条件反射的朝门望去。
却发现门并没有动,和我进来时保持的姿态一样。
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惊恐的发现,洗漱池旁边放的半根烟没了!
我下意识的那余光瞥向马桶位置,一个身穿白色凶服的老头坐在马桶上,嘴上叼着那半支烟,两只死鱼眼怨毒的望着我。
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
连洗漱池的水龙头都没去管,抬脚从卫生间里窜出去!
就在我窜出卫生间的下一刻,我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阴森的笑声,接着,门自动关了上去。
可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
我凭着记忆摸向沙发椅上,屁股下的柔软告诉我,只要我躺下,房间灯的开关应该离我不远。
可是这次我注定失望了,因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我用脚碰了碰身旁不远的大头。这家伙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居然没反应?
就在这时候,床的上面坐起一个人影,我以为是朱圆,便小声朝她唤道:"朱圆吗?你把灯开下。"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径直朝我摸来。
我一愣,问道:"你怎么不开灯?"
她走到我的身旁,将脸凑近我,嗅了嗅。猛然朝我扑来!
"朱圆!你干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扑了个正着!
她依然没有回应,只是我忽然间觉得不对劲?
她的身体居然是冰凉的!
就在我正准备扳过她的脸仔细瞧瞧的时候,我胳膊一阵剧烈的刺痛,像是被尖锐的东西戳了进去。
我眉头一皱,望着她那张近乎扭曲的丑脸,不是朱圆!于是抬手狠狠的卡住她的脖子,或许是我的力道太大,她居然将将那动东西从我的胳膊里拔了出来。
抬脚狠狠的踹到她肚子的部位将她蹬出了一米多远,落地的瞬间,便消失了。
我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望着她消失的位置。
胳膊上剧烈的刺痛处渗出许多鲜血,我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去捏住,就在我看向脚下的时候,一颗惨白的头正张着大嘴喝着我胳膊上滴下的鲜血。
我一声大吼:"什么东西!"
接着,那头颅却不见了。
啪!
视线再次光明,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下,再次放下手后,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模样。却见到床上坐起了一个女孩儿。
是朱圆,她茫然的望着我的姿势,很是不解。
"帮我拿点餐巾纸过来,我受伤了!"胳膊上的刺痛告诉我,我伤的很严重。
"受伤?"朱圆疑惑的望着我,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当然。。。
就在我准备将胳膊提起来给她看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的胳膊居然没有伤!
可一直剧烈的刺痛告诉我,之前发生的都是真真切切的。
天刚亮,我便叫起大头和朱圆,抱起冯倩,快速的从房里走出去。
来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很礼貌的帮我们结算。
咦?
怎么又换成女的了?
于是我便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是早上刚接班的吧?"
那小姐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值的是晚班。昨晚上你们进来的时候还是我接待你们的呢,难道先生您忘了?"
我脸色一阵难看,强行的扯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僵硬的微笑。
出了宾馆门的时候,大头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轮子?"
我撇了撇嘴。脸色铁青道:"全他妈是鬼!"
大头微微一愣,而他身侧跟着的朱圆却若有所思。
我们四个茫然的走在街上,望着辛勤的清道夫在忙碌,我忽然想到了我的车!
"昨晚我车子被开到什么地方停下的?"我将冯倩的脑袋搭在我的肱二头肌上,这样她应该可以舒服点。
朱圆担心的望了一眼我怀里的冯倩,眼神中满是焦急。
"我们是在南门下的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开走?"大头思索了一番说。
"南门?"我喃喃的道。
随后我们打车将冯倩送到第三人民医院,趁着大头去挂号的时间,我从她手中借来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那位?。"电话那头接通,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我呵呵一笑,道:"是刘光啊,我是程沦,吴叔在不在?"
那头顿时语气热络起来:"是你啊,我师父刚出去,你有什么事吗?"
于是我便将车子丢失的事情跟他说了。当然,关于鬼的事情却只字不提。提了也白提,这家伙是无神论者。
他陈默了一会儿后,说:"要不这样吧,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到市交警大队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你车子的线索。"
我连忙道谢,感激的说:"那就麻烦你了,等会去请你吃饭。"
挂完电话,刚好大头和朱圆小跑过来,我赶忙询问:"弄好了?"
两人几乎同时点头说是。
我小心的将躺在长椅上的冯倩抱起,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医生正在忙碌,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老医生见到我们是将人抱着进来的,赶忙招呼一旁的年轻护士让我们把人放在一张空出来的床上。
老医生带着听诊器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眼镜,望了望安详着躺在床上的冯倩,朝我们询问道:"怎么回事?"
大头望着我,我不急不躁的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昨晚睡着后,就醒不过来。"
听了我说的情况。老医生只是哦了一声,上前翻了翻冯倩紧闭的眼睛,看了看舌苔。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心脉后,对候在一旁的年轻护士道:"去把张医生喊来。"
擅长察言观色我,明显看到那年轻护士的神色有些惊讶,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大头和朱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冯倩身上应该没有看到。
我的神情有些紧张,对老医生询问道:"医生,她没什么事吧?"
老医生淡淡的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得等张医生给他做完CT后才能下结论。"
CT?
对医疗常识一点都不懂的我,一愣。
还是一旁的大头见多识广,他皱了皱眉头,问:"难道她是受了脑伤?"
朱圆一听,瘪了瘪嘴,似乎是想哭,看着我说:"要不咱们打电话让他父母过来吧?"
我一听,心想,这次冯倩出事,大部分的责任应该在我,怎么着都应该我负责将她平安健康的送回家吧。不过医生在一旁,我也不好说不让他父母来,随即含糊其辞道:"等做完CT在打电话给他们吧!"
朱圆陈默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大头点了点头,说:"现在就算让他们来了也是干着急。
不一会儿,急诊室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医生,同样是带着眼睛却不似这急诊室医生那般猥琐,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儒雅。他的身后紧跟着之前去找他的年轻护士。
他进来后也没和我们询问什么,只是神秘的将那老医生拉到窗户旁边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具体的内容我们都无法得知。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他走到我们面前,说:"得先拍个片子看看,患者的情况暂时我们也不能下结论。
我们三个茫然的点了点头,在我再次将冯倩抱起,不知什么原因,对于怀里这个只见第一次面就抱了她好久的女孩,我的心里怀着一种莫名的情愫,似乎不是对燕子那种初见就喜欢,而是一种分外怜惜的柔软。
在儒雅的像个书生般医生的带领下,我将冯倩放在脑CT机下。
我偷偷瞧了一眼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证--脑科主治医师杨楠。
他等我将冯倩放在仪器上后,微笑的对我们说:"你们也别想太多,只是做个脑CT,因为之前王老观察了她的体征,一切都是正常的。"
说完后,他也没再看我们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去拍片。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名叫杨楠的脑科医生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令人舒心的弧度。拿着片子对我们说:"从片子上看,患者的脑部很健康,我估计就是普通的嗜睡症,先在医院观察两天再说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心里轻松了不少,在杨医生的帮助下,我们来到了位于医院西大楼的住院部,安排好冯倩后,因为接到刘光打来的电话,说车子找到了在市交管大队,让我带着证件去认领,所以冯倩暂时只得让朱圆先陪着她。
我和大头终于在费尽一般周折后见到了灵车,在交了一些手续费用后,最终才将车子领了出来。不过就在我们开着车来医院的时候,我却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头皮一乍,周嫂为什么说谎?
因为这个人就是赵小庄的汪有财,一个我原本以为是不存在的人。
那么,既然他是真的,那个名叫汪藏海的老人想必也是真的了。
我紧紧皱着眉头望着匆匆从医院侧门离开的汪有财,心里觉得似乎掉入了一张早已铺开大网的阴谋当中。
大头见我将车子放慢了速度,疑惑的问我:"咋了?"
我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认错人了。"
他郁闷的一扭头,似乎是想看看是否附近有美女出入,却失望的看见几个蹲在医院门口纳凉的老头。
回到冯倩住的病房后,见着护士正在帮她换吊瓶,而朱圆则趴在冯倩的身边睡着了。
护士见我们回来,微微一笑,接着就帮其他病床的病人忙碌。
大头凑到朱圆身边,咧嘴一阵坏笑,将在路边买的一瓶冰镇的健力宝忽的塞进朱圆原本枕着手的脸上,惊的后者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原来是大头的恶作剧,这还了得?两人在美女护士的斥责声中一追一跑的追逐出了病房外。
我无奈的耸耸肩,对着当班的护士连连道歉,后者只能冷着脸说:医院需要安静。
我看了看依旧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冯倩。轻轻叹了口气,你还真能睡。
望着洁白的病房,我的心里浮起了一抹不详的感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当我刚抓住的时候又被它溜走了。
有时候,时间过的很慢,哟时候又很快。这很符合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那就是当你在一个美女身边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转瞬间,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原本络绎不绝前来看望病中的亲友也逐渐稀少。有的病床前只留下陪夜的亲人。而有些病床前,压根就没人陪夜,而这些病床上躺着的多为年迈的老人。
真可怜。
大约晚上九点多钟,我让大头和朱圆先回医院的招待所,自己则陪在病房里。
医院,还是听医生的好。
而我,在大头和朱圆走了不久,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阵寒意惊醒。原本以为是哪个病友的家属因为天太热把窗户打开了,迷迷糊糊的准备起身去关的。
可就在我的视线落在窗户那边时,惊讶的发现,窗户居然关的好好的。
病房里的灯早已熄灭,依稀可以听到细微的酣睡声。
就在我郁闷的瑟瑟发抖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后脖子似乎被一阵冷风吹的打了个寒颤。
说是冷风,更贴切的说应该像是有人在脖子处吹气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侧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差点没把我当场吓死。
是个身穿紫色寿衣的老太婆。她深深的驮着背,背上扛着一条深色的布袋。见我转头看她,竟然对我古怪的一笑。随后蹉跎的走到一个没有人陪护的老人身前,对着他的口鼻深深的吸着他的灵气与魂气。
在我的骇然中,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那原本微微打着鼾声的老人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嘴唇微微发颤的望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而她吸完那老人的灵魂后,嘴角咧出了一条简直无法形容的弧度,随后竟然脚步一深一浅的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我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却想到身后是冯倩,如果我躲开了她怎么办?那个被吸尽灵魂的老人就是个例子。此时,她与我的距离不到三米,而我浑身被汗水打湿透了,就连溢入眼睛里的汗都没空敢擦。生怕擦汗的瞬间她扑了过来。
三米!
两米!
她终于走进了我的身前,寒意愈来愈深,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双手护着身后的病床。
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摩挲我的脖子,而我的感觉,就像是即将接受死神的召唤那样的无奈。
就算应该身为阴差的我,也只能怀着鬼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凄然。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看她。
我怕睁眼的瞬间就会魂飞聚散,她摩挲的脖子的动作忽然停了,我的脖子也早已被寒意麻木的没有知觉。
接着,我的胸前被一片湿润,冰凉、很粘稠。虽然我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我能嗅到空气中愈来愈浓,应该是我的血在流。
力量在流逝,嘴唇也微微发干,我一狠心,睁开了眼睛。
却见到了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一张脸。
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一张画着已经扭曲的五官且皱巴巴的白纸的枯容。她的那只弯曲的枯手上发黑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我的脖子。而我胸前被鲜血映红了一片,原来,自己的血这么腥呀。有点可笑,我居然会为一个只见第一面的女孩,就可以替她死。
然而,就在我坦然接受死亡的前一刻,身前的老鬼居然发出了一阵怪叫,迅速的收回插入我脖子的手,迅速的穿门而出。
它为什么会放过我?
就在我的意识天旋地转的前一夕,我看到了窗外闪过一抹血红的身影。
https://www.lingdianksw8.cc/89991/89991849/29319545.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