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阴差3
见到这双鞋子,我忽然想到了老周曾经对我说过,他是怎么成为活阴差的。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2年了,虽然当时我们只是当做一个故事听,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人以外,还有些其他东西。现在的我几乎可以断定,老周当时说的确实是真的。
那是一个不算早的清晨,当时我还在睡觉,老周睡在我对面床的上面,一大早便被他的喘气声吵醒,当时我还有些埋怨。老周粗喘了一顿气以后,说了句'累死我了'。
我当时一阵白眼,心想莫不是睡觉搞女人?
老周似乎是看出龌龊的心思,朝我撇了撇嘴,说:"你小子知道个啥,咱昨晚和两位老爷去抓了一晚上的死鬼,你说累不累。"
我白眼一翻,肺腑了句:"还抓鬼呢,你就吹吧。"这时候我们宿舍里的其他同事也被我们两朝醒了,索性大家都没有睡意,刚巧又听见了老周的大言不惭,随即起哄让老周给我们说道说道。
没想到,事情还被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听的我们直咋舌,那情形说的比鬼片还来的刺激。
这时候,宿舍里的大强子随口问道:"老周,你说你是活阴差,那你还能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是了?"这厮说的时候一脸质疑,这可把老周给来火了。当时就自己翻了底,沉声说:"那到不是,这可是当年我亲大爷传给我的。"随即老周便将那件事情告诉了我们。
据老周说,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一次去塘边小坡上放羊,刚巧那天下着蒙蒙雨,他就带着几只羊躲在池塘旁边的一棵白桦树下躲雨,就在他想着什么时候雨停的时候,池塘里忽然翻起一条比胳膊还长的红鲤鱼,他当时心想,还有这样好事?仗着水性好,当场就脱了衣服跳了下去,然而,就在他一把抱向那翻肚子的红鲤鱼的时候,诡异的是,居然扑了个空。他顿时觉得不对劲,赶忙朝池塘边游去,却没成想,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当时凭着脚腕子上的感觉,居然像是一只手。接着他就被那只手给拖进了水里。任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脱,之后没过多久,他呛着了水,慢慢的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身旁却背对着他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那女人忽然间跳到他身上,他这才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长相,这哪里是什么女人,就是个女鬼嘛!只见她溃烂的脸上不时的有蛆虫从里面钻出钻进,有的还直接掉进了他的脸上,差点把他恶心死。那滴着湿漉漉,有些类似油脂的东西的头发,猛然像一条蛇一样直接钻进了他的嘴里。没过多久,他再次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没想到看到了他的大爷,身后还跟着两个吐着长舌头一黑一白的两个像鬼一样的人。他大爷望着他惊讶,却转身朝那两个跟鬼似得人说了些什么,随后那两人大怒,随手朝他大爷脸上甩了个耳光。这一个耳光直接将他大爷甩向了他身边,老周他大爷刚落地,随后紧绷着紫青的脸,抄起手中的棒子一棍子将他敲了出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池塘边上,天早就黑了,好在几只羊还算听话并没有乱跑,他连忙赶着羊,屁滚尿流的回到了家,刚到了家,就听说,他大爷死了。是喝醉了酒从床上摔下来,给摔死的。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和自己有关系,直到三天后,他大爷出材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大爷托梦给他,才说出了为了救他自己搭进了性命。而他们家因为他以命换命的结果,要祸及三代。当时,老周哭着问他大爷,怎么才能弥补,他大爷叹了口气说,除非老周能继承他继续当活阴差。老周想逗没想,直接就应承了下来。接着老周便按照他大爷的话做,每晚睡觉前将鞋子倒着放,没成想,果真在七点以后,他在梦里再一次见到了那一黑一白两个鬼东西,后来,他才知道那一黑一白像吊死鬼似得东西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两位大老爷。
其实,之前我说,想到了可以稍微弥补下老周家里的东西,就是继承他去做活阴差。现在想想,老周当时所说的经历几乎和我如出一辙,想到这里,我也就懂了。
这种传承,所需要的契机和事件。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相信老周所说的话,心里似乎有点期待两天以后的托梦和七天以后的传承。
等我想通了以后,不知不觉,那两位已经睡着了,一高一低的打着呼噜。我摇了摇头随即上床和两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因为下面垫着凉席,刚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还挺凉快,可没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男人的火气本就重,更何况现在是三个。看着他们两个大汗淋淋的还能睡的着,说实话,我心里颇有些羡慕。
索性说不着,我悄悄的打开房门,然后又轻轻的掩上,堂屋里,老周家嫂子和他大姐一左一右低着头,趴在棺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反正没有听见哭声。周家老大和老么正在不停的烧着纸钱,那个大盆里几乎装满了纸钱的灰。见着我从屋里出来,还以为我要解手,周家老大便说:"小老弟,小便直接去厨房后面就可以了,结大的话,我让舒青带你一起去。
我讪讪的摆了摆手,说:"哪里啊,大哥,我这是实在睡不着,想到外面透透气。"
周家老大似乎是看到了我额头上的汗,就问我:"是不是屋子里太热?"
我点了点头,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随后又说:"没啥,大哥您就别管我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似乎是觉得我执意要出去,周家老大便朝右侧的卧室里小声喊了两声舒青,没过一会儿,周舒青眯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见着我楞了一下,随即望向周家老大,轻声道:"大伯,干什么?"
周家老大指了指我,对他说:"你小程叔说出去透透气,你替你小叔一会儿,晚上山里有瘴气,别走迷了。"随后,男孩嗯了一声,接过周家老么手我的纸钱,跪在周家老大旁边。
其实,我本想拒绝的,但想了想,这山坳子里,我确实不太熟悉,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挺孤单,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
周家老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钱灰,从屋里拿了把手电后,对我点头示意了下。我说了声:"麻烦了。"
出了门,我才发现圆月高照,亮的和傍晚差不多,刚在屋里,由于外面搭的有棚,所以没看见。我们两一前一后,顺着山涧小路,朝外面走去。月光真的很亮,他连手电都没有打。
路上,他不时的提醒我小心脚下的坑洼斜坡,我发了根烟给他,他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我示意帮他点着,他却摇了摇头。无奈之下,我只好独自吞云吐雾。刚巧出山坳子不远处有个通风的大石头,我便说,去那儿坐一会,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坐在石头上,屁股下传来一阵清凉,由于比较通风,这个位置几乎没有什么蚊子。我们两并排坐着,我见他将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我用余光扫视了下他,发现他只是穿了头西装裤头,压根就没有口袋。这时候,我才明白,这小子原来是个三等烟民,没烟又没火,也不便揭穿,顺手帮他点着,这次他没有拒绝。经过一番询问我才知道,他叫周金纯,他大哥叫周金刚,家里弟兄三个,还有一个姐姐。后来我又问了下老周家现在的经济情况,他说原本二哥本来在林业站上班的时候,没个月寄来的工资养家绰绰有余,可后来不晓得为什么却辞了职。为这事儿,他二嫂没少埋怨他二哥。
我听了以后陈默不语,要说老周为什么离开的,我是不知道。而我自己却是明白的很。
见我没有说话,他浅浅的吸了口烟,又说:"二哥是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走的,二嫂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留。二嫂表面上很坚强,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苦,家里还有两个在上学的孩子,这往后可怎么过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我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闷着头抽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老周大哥对我有恩,所以,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我替他解决。"
听我这么说,他身子一震,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没有说话。
我望着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小声问:"怎么了?"他却没有答话。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时候才发现,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出了许多雾,原本大亮的夜色,忽然间暗了下来。
心里似乎涌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扔掉手中的烟头,又出声唤了他两声,他依旧是双眼紧紧盯着我,我眯着眼睛望着她,发现他的眼神木讷,几乎无神。我一慌,便伸出右手准备拍醒他,谁知道我这一伸手,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而我伸出的右手也拍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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