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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活阴差1


差不多在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才开着破金杯风风火火的赶到单位。让我庆幸的是,这一路上,那东西再也没有出现。只不过在快到镇上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上坡的原因,后面的那位苦主似乎有些不太安分,至于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当时神经麻木的我,几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可能,这就是死了一次以后的心境吧。只是,老周的那一幕,却像鱼刺似得,使我如鲠在喉。

        当我在单位门口,接连按了几声喇叭以后,打老远处,便看到值班室的门刺啦一声被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打着手电从里面出来,打开了门口的铁门前的门灯。随后,快步上前拉开了铁门,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今晚值班的是老刘师傅,老刘师傅还是穿的那套黑色长衫,在这阴森的场合下,显得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我松开了离合,给了一脚油门,车子很听话的停在了通常布置追悼会的礼堂前面一点点,因为冷库在前面的巷子里,车子不能并直接开进去。

        当我把车子停好以后,老刘师傅打着手电就敲了敲车窗,当手电扫到我身后的时候,脸色一滞,手指了指我身后毯子堵起的洞是怎么回事?见我一脸菜色,表情似乎不太对劲,便没有再问。

        其实,我想的更多的是关于那个老周酷似老周的阴差。因为,我生怕如果真的是老周的话,会不会因为我,而得来祸运。所以,当老刘师傅问我身后的情况的时候,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这倒不是说我真的可以忽视那些东西。

        因为值班的就老刘一个人的原因,今晚,那叫周红的小媳妇和猝死胎中的孩子,注定今晚只能在车子里过夜了,毕竟,她的头,明天还得靠小燕帮忙矫正过来。

        当我和老刘一前一后进入值班室的时候,我才发现,好家伙,这老刘还挺会享受的嘛,居然把电视机带过来了,此时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大师兄,二师兄,沙师弟的段子'。老刘进门后帮我打了一盆井水,示意我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先洗把脸。我从一旁墙上取下我的毛巾抄起水,洗了洗我的菜青脸。井水冰凉舒爽,洗起来很是舒服。奇怪的是,原本精神高度集中后引起的疲惫,似乎缓解了许多。

        刚擦干净脸,就迎向了老刘一脸凝重的表情。他趁我洗脸的时候帮我泡了杯茶,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从我的柜子里拿了包大红鹰,递给根给他。

        这时候,当我们两都坐定了,他才开口问:"小程啊,你这一趟似乎挺曲折啊。

        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由的一阵苦笑。随后,我们这两个大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我像倒豆子似得把经过和老刘说了一通。

        之前遇到的事情,别点灯啊,还是那村子里的人如何如何反常,包括那红衣女鬼变成女大学生上车等等一系列事情,老刘并没有太多讶色。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把我瞧的忽忽的。

        只不过,当他听到我说到那酷似老周的阴差和那一黑一白两个家伙的时候,这老家伙才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随后,轻叹了口气,深深抽了口烟说;"依我看,这小周八成就是你那林业站的同事了。没想到,他居然是活阴差。"老刘这一说,我心里一沉,回想从前在林业站的生活,似乎也曾经听到老周说过,他是活阴差之类的事情。只不过当时我们一个宿舍的几个愣头青压根就没相信过。而是认为这家伙再帮他晚上睡觉说梦话找掩饰的借口。但是经过之前发生的那件亦真亦幻的事情后,似乎这倒是可以解释了。只是,令我担心的是,老周会不会因为我,而犯了下面的规矩?

        老刘毕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察言观色之功炉火纯青。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表情不太对,于是出言让我宽些心。

        我想了想,也是。现在想这些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等明天一早打一通电话到林业站那里看看能不能得到老周的联系方式。由于时间太晚,而且车子里还有尸体,我便没有回住所,而是和老刘一起挤在值班室的床上,幸亏这张床是当年还没当上馆长的赵八两亲自选的,所以我们两个睡上去还不是觉得太拥挤,要不然,这八月的天气,就靠值班室里的这台破吊扇,还真受不了。

        躺在床上,彻夜未眠。几乎听了一夜老刘的呼噜声。天一大亮,我便出了单位,步行回到了位于菜市场的住处。翻箱倒柜的找出林业站的电话,随即出门找了一个小店,拨通了电话。

        得到了老周的电话后,我便再次拨通,电话通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了一个来略带哽咽的女人声音。我说明了来意,却得到了一个令我悲痛欲绝的结果-老周死了。

        在理智的压下了悲伤,只是向她问了地址,说了声节哀后,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周老哥。"下一刻,眼泪止不住。

        回到住处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全部家当,匆忙的来到单位,此时已经八点多了,殡仪馆的同事除了昨晚值班的老刘没到,其余的人都在帮忙抬灵车里的苦主周红。

        因为着急准备去老周家,所以我几近是小跑到近前。和大家一一打了声招呼,冯裤子扒拉了一下他那头油不拉几的中分头,嘴角一撇:"我说小程啊,虽然你是刚来不久,但是咱单位的制度也还是要遵守的嘛,你看看你开把车开的,这个窟窿怎么回事?。"我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和他顶,也没有回答他的质问。似乎是见到我的示弱,这瘦竹条便没有再做刁难,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至于那窟窿,原本铁皮就太薄,这车子改装的时候就存在问题。

        望着被抬进遗容室的尸体,我轻轻的拉了一下正在看周红文件的赵八两,小声说:"馆长,我有点事情想对您说。"赵八两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面虎,收起手中的文件,点了点头,和我一前一后的来到他的办公室。

        "小程啊,什么事?"赵八两让我坐在他的椅子上,帮我泡了杯茶。其实我对这个笑面虎还是挺有还感的,就凭这份平易近人。

        "馆长,事情是这样的。"我浅浅的呡了口茶,随即我便将去油店拉业务之后发生的事情大体的和他说了遍。当抽到笑面虎的第三根烟,大体也全盘脱出。

        听了我的描述,期间赵八两一直不时的皱着眉头,原本一成不变的笑脸被罕见的凝重所代替。但他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我诉说。之后深深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望着这笑面虎的表情,我心里直打鼓。等了好一会儿,赵八两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用力的按在烟灰缸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略带无奈的说:"小程啊,有些事情,你刚来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事情,在你之前的老朱其实并不是辞职,而是被吓傻了以后,不得不辞职。"果然,早就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馆长,其实,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说要走。"原本想微微一笑,但想起老周,心里十分愧疚,实在笑不出来。

        赵八两眼前一亮,'哦?'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本还准备等我走了以后,又得朝上面伸手要人呢,只是我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要不然,这样吧。你那同事老周是拿命换了你的命,而你又是因为工作所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批你几天假,你去他家里,他的丧葬费用我出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沉沉的吐了口气,朝追悼大厅走去。

        原本只是想跟单位请假去见见拿命救我的老周大哥最后一面,顺便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力所能及帮到的忙,没想到,这笑面虎倒也够意思,张口就帮出了丧葬费。

        来到追悼大厅,冯裤子和两个修坟的师傅已经走了,只剩下刚从遗容室出来拿着一张报表纸若有所思燕子。刚巧她见到我,赶忙伸手拉了我一把问道:"程沦,这资料上说这苦主是身怀六甲的孕妇,是不是写错了?"

        "没错啊,这苦主叫周红,确实是一尸两命。"我不明所以,疑惑的说。

        "那就怪了,方才我替她做矫正的时候,腹部平坦,并没有怀孕的迹象啊?"燕子一脸郁闷的说。

        听她这一说,我一脸不可思议,惊呼道:"这怎么可能,我去拉她的,她分明就是个大肚子啊。"

        燕子的脸色瞬间苍白,身子怔了怔,嘴唇微颤:"你来看看。"当我在她的带领下,进入了这件对于我来说,十分神秘的房间。房间里温度有些低,进来的时候我微微打了个寒颤,四周没有窗,但两个一百瓦的灯泡将里面照的通亮。我跟着燕子来到了化妆床前,燕子酝酿了片刻,呼了口气,抬手将蒙在死尸上的白色单子撩了起来。这一看,不得了。我揉了揉眼睛,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燕子看到我的表现并没有出声嘲笑,当她确定报表没有出错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差点瘫坐在地。

        真他妈的令人匪夷所思,这尸体肚子里的胎儿莫不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成?这一想,我都被自己吓到了,情不自禁的往遗容室的四周瞧了瞧,生怕有什么怪东西扑了出来。

        燕子见到我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随后,领先出了门。我也紧跟着她朝门走去,当我在出门的前一刻,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扭头看看的冲动,只是理智强行压制下这种不好的念头,下一刻,我出了门。

        然而,当燕子关门的时候,却是惊呼了一声,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随后,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说了声:"走。"

        追悼大厅外,日头高照,当我再次表情疑惑的望向燕子的时候,她悄悄的放开了我的手,正当我想询问的时候,她却开了口,说了句让我身处炎热的夏天都能浑身从头寒到脚的话:"刚才,我关门的时候,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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