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女朋友（1）

　　皮崔这几天，烦得要死。

　　别人还以为，阳春十月，他躺在屋后的草地上，右脚搭在左脚上，舒舒服服地晒暖暖的太阳，是个会享受日子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苦，皮崔狠世界上多了个严福，否则翠翠也不会倒在他怀里。想起以前，翠翠还不认识严福的时候，天天跟在他屁股后“皮哥、皮哥”的叫个不停，他还曾怨翠翠的声音不好听，像鸟叫，扰耳朵。

　　想起严福，那一次，皮崔好想扇他的耳光。皮崔带翠翠去看电影，在半路上碰到戴着墨镜、吹着口哨的严福。由于严福死皮赖脸，硬要跟着去看电影，碍于面子及友情，皮崔不得不多花三十元买张电影票，而严福小气到家，只买一包五香瓜子。这到还不要紧，本来翠翠坐在左边，严福坐在右边，自己坐中间。没想到，皮崔去了趟厕所，严福‘夺’了他的位，挨着翠翠坐。从他一天起，皮崔觉得翠翠不喜欢他，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叫他‘皮哥’。

　　中午阳光直射，皮崔吸收两个小时的太阳能量，觉得有点热，头也有点晕，用手一抹额头，湿湿的。

　　皮崔不想就这么认输，是要给点‘颜色’给严福看看。古人云：“朋友妻不可欺”。虽然翠翠还不是妻子，但是翠翠叫‘皮哥’已经两年了，可以算半个妻子。想到这里，皮崔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美滋滋地回到家里。吃完中饭，就去工地搞装修去了。

　　半个月后，在本市最好的酒楼醉仙云，皮崔订了一桌。但只请了一个客人，人称“点子王”。

　　约定的时间到了，“点子王”非常守时。“点子王”取下眼镜，一扫酒桌，微笑着说:“什么事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让我的情敌消失。”皮崔说，“这与我工作有什么关系？”

　　“消失多久？一天，一年，还是永远？”点子王皮笑肉不笑，拿起酒瓶看了看，“这当然与你的工作很重要。我要根据你的职业来设计方案，才能使你的情敌进入我的设计圈套。他是干什么？”

　　“不要对我有半点不利。”皮崔说，“让他在我面前消失三、五年。他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货色。”

　　“那是当然，‘点子王’名号，不是自封的，而是大众认可，有货真价实的办法。不满你说，就连博士也未必能比得上我。”点子王左手拿起大龙虾，右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酒。看在你哥的份上，我今天才来喝酒的。”

　　点子王酒足饭饱，背靠椅子，打着饱嗝。

　　“隔墙有耳。过来，挨着我。”点子王说，“开始谈正经事了，别人不能听到。”

　　皮崔知道他的意思，在他的左边坐下。点子王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烟圈袅袅向上飘去。然后嘴巴对着皮崔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了二十分钟。

　　“这行么？”皮崔瞪大眼睛，点子王又点燃一支烟。

　　“从来没有不灵的。照我的做，你自然还有下次，要请我吃饭的。”说完，戴上眼镜，笑哈哈的走了。皮崔还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在深深地思索。开始，皮崔摇了摇头，觉得点子王是个骗吃骗喝的二流子，可是，细细一想，还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人不知鬼不觉，严福就进了监狱。

　　皮崔说干就干。当天中午工地上休息时，他去配了一把钥匙。晚上，打电话给严福，说自己发现了一个挣大钱的好机会。严福听到“钱”字，非常开心，满口答应，并约定见面的地点与时间。

　　夕阳西下，劳累了一天的农家人，纷纷离开工地回家。皮崔踩着破自行车，跟着人流，慢慢地行走。突然，他想到与严福还有大事要谈，于是拼命蹬车，迅速赶到家里。

　　严福是个大事干不了、脏活累活又不干的人，近段时间，他无所事事，整天骑着摩托车到处瞎溜。昨天关于皮崔说挣大钱的事，严福牢牢地记在心头。这不，下午六点，就到了皮崔家里。

　　皮崔老远，就看见一个男子站在他房屋侧边。严福转过头，看到皮崔满头大汗。

　　“挣大钱，换辆有四个轮子、屁股冒烟的，就不会出这么多汗。”严福嘲笑皮崔，这个年代还在踩破自行车，“至少，要搞辆两个轮子、屁股冒烟的。”

　　天已黑，农家静悄悄的，星星布满天空，初冬的寒气漫漫浸润出来。

　　“进屋吧，外面有点冷。”

　　皮崔的房屋，是他爸爸多年前翻新的，不过，屋外室内的装修，是他们父子两近三年才慢慢地完成的。两人对坐在桌前，严福拿出一包烟，丢在桌上，一人拿一只。

　　“半个月前，我给一个富婆更换浴池水管。”皮崔说，“我趁她到楼下拿快递时，溜到她卧室。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严福有点不耐烦。

　　“卧室里有三幅古画，还有两个保险柜，有一根金条在保险柜上。”

　　“为何不拿走金条？”

　　“你啥呀。”皮崔骂人，“你想想看，就是我一个人在更换浴池水管，室内没有别人，金条不见了，肯定找我。”

　　严福点点头，表示认可。当时没拿金条是对的。

　　“我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客厅桌子上有一把钥匙。”皮崔越说越有劲，“我马上跑到门口，见老太婆还没上来，就拿起那把钥匙，试着开门，我运气真好，试开第二把钥匙，就找对了，马上用装修的软泥，蒙了一个钥匙印。”

　　“配好了没有？”严福着急的问。

　　“当然搞好了。”皮崔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今晚上就去，别等东风西风的。”严福很着急。

　　两人又各拿一只烟，猛吸。

　　“要等机会，好事不急，还要观察那个富婆出门的规律。”皮崔好像是个盗窃高手，“找准机会，才能全身而退，不至于落到公安手里。”

　　“别等了，就在明天，她家无人时，你把钥匙给我。”严福说，“这个我比你有经验。”

　　“但是，这个钥匙是新配的，还没有试过，不知道行不行。”皮崔说，“如果，钥匙打不开门，就算了，不要爬窗而入，他家窗户上有防盗装置的。”

　　两人谈到深更半夜，严福在回家的路上，觉得自己发大财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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