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别亦难
她声音粗噶,根本不像以前一样轻柔。
那飞出的老鼠尾巴被陈耀祖接到,他起初没看清是啥,举到月光下一看,差点就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尖叫一边将它丢掉。
秋暝只当没看见,冷笑着对屋内的王氏说道:“自然是抓捕恶鬼之人。”
王氏双目一凛,低沉道:“你是鬼差?!”
她一介普通妇人,哪里会知道这些,看来那两个恶鬼,被她藏在身上了。
“知道还不将他们交出来!”
王氏双眼滴溜溜一转,立马撞破窗户,向后山奔逃。
秋暝冷哼一声,一挥袖子就飞了出去。
风辞见状,再一次提起陈耀祖的后领,带着他追了上去。
秋暝也不急,始终和王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凉薄的声音扩散到四面八方,“以你凡人之躯,能有这样的速度,看来还真将那两个家伙藏到身上了。呵,我劝你还是早些将他们交出来,不然你这幅躯体,早晚会被两个恶鬼拖死。”
王氏毫无阻碍的在黑夜中奔跑,恶狠狠地回道:“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秋暝大笑两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你既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
虽有两鬼加持,但王氏原本的身体毕竟孱弱,没跑多久就已经气喘如牛。
她突然停下,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头砸向秋暝,秋暝微微偏头就轻巧躲过。
他翩然如一叶,轻轻落在一根树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恨意的王氏,“朱老四,朱小七,还不出来?!”
他只是随意的说了句话,但莫名就有一股压迫力,王氏抱紧了身体,怒吼道:“不!”
风辞带着陈耀祖落到秋暝所在的树杈上,原本细弱的树杈瞬间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咔嚓”一声,很不给面子的断了。
秋暝原本威严的脸色一下就裂开了,好在他反应够快,轻身落地。
但陈耀祖就没那么幸运了,“咚”地一声砸到地面,痛得他闷声叫起来。风辞连忙将他扶起来靠在树干上,“都叫你站稳了。”
陈耀祖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悔恨的泪水。
他就不该自不量力跟着不靠谱的姑奶奶来抓什么鬼!
王氏见状本想逃跑,却不想被秋暝拦住去路,“这月色正好,两位鬼兄不如出来赏赏月?”
王氏步步后退,就听身后风辞说道:“王娘子,你或许不知,恶鬼在阳间待久了会迷失心智,就算你用身体养着他们,他们也会渐渐忘记你,最后将你吞噬助长鬼力。我劝你还是将他们交出来,也好让他们早日入轮回。”
王氏斥道:“你休要骗我!老四和小七杀了人,下了地府也会受罪!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们的”
“王氏!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亲自动手!要知道,将魂魄生剥出来的滋味,你和那两个恶鬼,恐怕都无法承受!”
王氏低声冷笑,越笑越大声,阴森可怕,四周卷起妖风,呼喇喇如鬼哭狼嚎,还沾着老鼠血的双手指甲暴长,沾血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风辞,粗噶的声音说道:“这位娘子,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很好吃啊~”
她话音一落,便如猎豹飞扑向风辞,风辞自然不怕,脚尖一点,飞身向前,落到秋暝身边。
“这可如何是好,她本身虚弱,我要是动手打她,会不小心将人打死吧”
秋暝瞥了她一眼,“那你看着,我来对付他们。”
他一跃而上,抽出腰间折扇,“哗啦”一声打开,对着冲上来的王氏就是一扇,王氏大叫一声,被扇飞数丈,重重砸向地面。
不等她爬起,他扇子又一收,王氏便随之拉近,她双手大张,尖牙利嘴想要撕咬秋暝,可分明只有一尺距离,却再也近不了半分,只能在原地张牙舞爪。
她才吃过老鼠,满嘴腥臭之气,秋暝打开扇子挡住口鼻,一掌隔空拍向她灵台处。王氏痛叫一声,一道轻薄的魂影慢慢从她身体分离。
而她的身体立马倒地。
风辞看得清楚,被拍出去的只有王氏原本的灵魂,轻飘飘的,一脸镇愣。
她立刻出手,飞身截住王氏出窍的灵魂,将她一把按进昏倒在地的身体里。
“怎么回事?”秋暝不解,“她如今的模样分明是三魂一体,怎么只有她自己的魂魄?”
风辞也不知,她手一挥,腕上的红绳分出细丝,打算进入王氏灵台看个究竟,却不想灵魂归位的王氏立马就醒了。
她尖利的指甲挥断飞来的红丝,趁两人思考愣神,一跃飞出数丈,见一颗树后靠着一人,立即就想到他们是一起的。
她本就知道自己跑不了,干脆抓住陈耀祖,威胁追上来的两人,“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陈耀祖原本躲的好好的,也就好奇听听响动,别没想被抓了个正着。
王氏那张干瘦的脸在月光下越发惨白,或许是因为太瘦,眼眶快要承不住眼球,看起来着实可怖,而那张血口更是吓人,一想到她生吃老鼠,陈耀祖又想吐了。
他颤颤巍巍地被王氏抓着脖子,浑身起鸡皮疙瘩,冷汗直冒,哭喊着救命,“姑奶奶救救我”
风辞有些生气了,骂道:“枉我孙子在县令面前替你求情,你居然要杀他!”
秋暝看她,心道这小子好像也没那个胆量向赵县令求情,不过是说她可怜之类的话吧。
王氏看向陈耀祖,陈耀祖慌忙点头,“对呀,我还帮你说过情,不然大人们怎么就把你放了啊?”
王氏放低了声音,“我也不想杀你,只要你让他们放过我一家三口。”
“不可能。”秋暝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耀祖心如死灰。
“我说过,我只要那两个恶鬼!”
王氏怒极,掐住将陈耀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那你们可要想好了!”
说着慢慢收紧五指,陈耀祖立即呼吸困难,双手用力掰扯着她的手。
风辞见状,对着秋暝拍出两掌,腕间红绳飞出数条红丝将他全身捆住,而后又对王氏说道:“我困住他了,你快放开我孙子!”
秋暝怒吼,“你做什么?快松开!”
王氏微愣,而后笑道:“看来,还是这个小子有用些。”
“我放你走,你快些放了他!”
“谁知道我放了人,你们又追上来!”
风辞一掌将秋暝拍飞至中间,“那我们交换!”
王氏半信半疑,空手一拉,秋暝立马飞到她手上,她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哈哈大笑,随手将陈耀祖一丢,风辞立马将人接过去。
王氏盯着秋暝的脸吞了吞口水,“这个郎君看起来也好吃,刚才那个满身药味,一点胃口都没有。”
秋暝被她掐住,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冷笑道:“王氏,你瞧瞧你自己,现在都开始想着吃人了,你还算人吗?”
王氏怒吼:“就许这世道吃人,就不许我吃吗?这是何道理!”
吼完她又笑了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让我吃什么,我都愿意!”
话毕,她将秋暝拉近,对着他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执迷不悟!”
原本捆住秋暝的红线立马松开,调转方向束缚住血口大开的王氏。
“你们使诈!”
“瞧你笨的,就你那点本事,我放着让你咬,也得崩掉你满口牙。”
风辞在旁观察许久,恍然道:“哦我终于想起来之前忘记啥了。”
秋暝问道:“什么?”
风辞走近挣扎的王氏,“你的眼睛真大啊。”
王氏顿了顿,避开她的目光,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又听她道:“我记得朱老四和朱小七失踪后,你久寻不得,日日哭泣,将一双眼睛哭瞎了,如今瞧着,倒是明亮的很啊。”
秋暝闻言,绕到王氏面前,虽然她极力遮掩,但依旧难逃法眼,“果真如此怪不得夜里不点灯,你也不曾磕碰到哪里。”
“你竟以目为器将那两个恶鬼养在自己的眼珠子里!”
听他道破自己的秘密,王氏心中大骇,慌乱否认,“你胡说!”
“怪不得人都瘦成这样了,唯独一双眼珠子养的好。”
见他靠近想要动手,王氏慌忙摇头,“不要!不要!”
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双膝跪地,疯狂哀求,“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们了”
风辞轻叹一声,“王娘子,请你相信,这对你和你夫君儿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王氏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以头抢地,嘴里哭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秋暝信手一抬,王氏便凭空飘起来,他伸手对准她的双目就要施力抽走两个恶鬼。却不料王氏心狠志坚,周身突然生出一股戾气,“嘭”地一声爆发开来,束住她周身的红线瞬间绷开。
不过眨眼间,她已飞速后退数丈远。
“哈哈哈——你们休想抢走我夫君和儿子!”
王氏状若疯魔,桀桀怪笑,她抬起双手,长利的指甲毫不犹豫抓向自己的双眼。
秋暝飞出折扇想要制止,但被她周身戾气振了回来。
生剜双目,是何等痛苦,偏偏王氏还笑得出声,两个没了眼珠的血洞不停地往下淌血,她双手微微颤抖,将眼球握得死紧。
“你们想要我的眼珠子?!”
风辞皱着眉摇头,但她已经看不见了。
王氏大笑,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活生生吞下眼珠,嘶吼道:“来呀!来破开我的肚子,将他们拿走!哈哈哈!你们敢吗?!哈哈哈!”
“她疯了。”风辞呢喃道。
秋暝冷声道:“她本就是疯的,是我们把她想得太弱小了。”
王氏抱着肚子,轻声安慰,“小七别怕,阿娘保护你和你阿爹。”
秋暝嗤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王氏黑洞洞的眼眶循声看过来,厉声道:“你难不成想杀人不成?!”
“自然不用杀了你,我也能将他们逼出来!”
话毕,秋暝飞身而至,一掌拍向王氏胃部,这一掌力道不大,但气道却足。王氏俯身一呕,刚吞下的眼珠子立马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她顾不得身体不适,一下扑到地上,双手不停在周围摸索,“老四!小七!你们在哪里?!”
稀碎的石子,带刺的荆棘将她双手刮擦出一条条血痕,但她似乎毫无痛意,依旧四处摸索。
“离开活体的眼球就是死物,王氏,你既然如此执着,就休怪我无情!”
秋暝说完,指尖燃起一道青焰,轻轻一弹就到两颗眼珠子上。
原本寂静的眼球立马疯狂滚动起来,朱老四和朱小七的哀嚎声也从中传来,王氏自然也听见了,快速爬向眼球的位置,摸索着将他们拥入怀中。
但朱老四和朱小七已经被烈焰逼得跑了出来。
朱老四半截身体,只有双手撑地,半边脑袋稀烂,完好的那只眼中满是恨意,“是你们!要将我们分开!”
他将朱小七的头颅放到肩上,“小七,你瞧,就是他们要将我们同你阿娘分开!”
秋暝怒斥,“朱老四,你已大仇得报,何故念念不去,非要寄生在王氏身上,她如今非人非鬼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
“分明是你们!”朱老四嘶吼,“是你们把她逼成这样的!我们原本好好的!”
“阿爹,他们真坏!”
朱小七骂了一声,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可他们好香啊,小七好想吃。”
朱老四也学着他的模样嗅了嗅,咧开嘴笑道:“果真好香~”
“还真是胆大包天!”秋暝厉声道,随即掷出折扇。
朱老四和朱小七立刻分开,迅速隐蔽到周围的草丛中。
一个只有半截身体,一个只有一颗头颅,速度却快得惊人。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低沉阴森的笑在四周回荡,陈耀祖差点没被吓尿,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树上藏起来。
风辞耳听八方,红线飞散,缠住朱小七带了回来。
朱小七只嘿嘿乱叫,像是在玩什么好玩儿的游戏,待靠近风辞,满头黑发如水草般飘在空中。
那些发丝看似柔软,实则如钢丝坚韧,发梢更是如毒刺,风辞一时不查,被他发丝刮过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嘶”地一声,不自主地一甩手,朱小七的头颅立马被甩到地上,笑嘻嘻地在地上滚着圈。
秋暝皱眉,“可有事?
“无妨。”
秋暝将扇子飞向朱小七,哪知他铁齿铜牙,一张口准确无误的接住,然后脑袋一甩,将扇子甩还回来。
秋暝偏头躲过,扇面竟深深扎入他身后的树干中。
“小七做得好!”朱老四的声音响起。
朱小七像是得到了鼓励,一颗脑袋兴奋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眼花缭乱间,他快速滚到秋暝脚边,发丝缠住他的腿部,一口重重咬下。
朱老四趁机从草丛中一跃而出,干枯的手臂扑向风辞,风辞撰紧了拳头,见他扑来,怒喝一声,一拳揍出,竟将他直接揍飞。
而朱小七连咬几口秋暝都没反应,一双鼓睁的眼睛不由斜向上看向秋暝。
只见他偏着脑袋低着头,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咬了?是不是牙口不好啊?”
朱小七“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阿爹阿娘,这个人骨头好硬啊!”
王氏又瞎又疯,死死抱住那两颗眼珠子,听见朱小七的哭声,还当他还在眼珠子里,忙收紧了怀抱,低声安慰,“小七别怕,阿娘在。”
朱老四原本只有一半完好的脸现在也被风辞揍变了形,听见朱小七哭喊声,又迅速爬了回来。
他恶狠狠地对着两人嘶吼一声,半身重重砸向地面,本就拖拽着的肠子又生出一丈长,他甩动断腰,肠子便如利鞭抽来,砸到哪里都“啪啪”作响。
朱小七见阿爹帮忙,重振旗鼓打算换个人咬,哪知刚滚到风辞脚边,刚才还被他发丝刮伤的人像是变了个模样,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像是拔萝卜一样将他用力提起,然后又像抡锤子似的将他脑袋往地上砸。
一下一下又一下,痛得朱小七又哭喊了起来,地面也直接被砸出个大坑。
连秋暝都看呆了。
朱老四怒极,一甩肠子卷住朱小七的头发,将他从风辞手中抢了回来。
风辞甩了甩手上的发丝,“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该揍一顿!”
原本躲在树上偷看的陈耀祖浑身一震,他发誓,绝对不会惹这姑奶奶生气。
朱小七的脸已经被砸得鼻青脸肿了,和他爹差不多,脸上没一处好的。
两鬼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伤到这两人分毫,原本的戾气一点点消逝,朱老四还想拼一把,张开大口,尖利一声长啸,黑污的泥土就像洪水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这些泥土中还夹扎着许多蠕动的蛆虫。
这场面恶心至极,面对铺面而来的污秽,风辞赶紧躲到秋暝身后。
秋暝:“”他也挺爱干净的好不好!
秋暝无奈的叹了口气。皱眉凝神,轻弹中指,一簇火苗轻飘飘落入污秽中,立刻将一切燃尽。
火苗自有主意,一蹦一跳地跳入朱老四口中,他立马闭上了嘴,捂着脖子“呛呛”地咳起来,他呕了呕,只呕出点点烟尘。
那青色的火焰似乎会传染,将呆愣的朱小七也点着了。
小孩子怕痛,立马就痛声尖叫起来。
朱老四这才真的怕了,他抱紧了朱小七,半截身子一下又一下磕到地上,“大人们饶命!大人们饶命!”
秋暝也不是真想将他俩烧的魂飞魄散,只厉声问道:“尔等可自愿入地府接受惩戒?!”
“愿意愿意!”朱老四连连应声,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王氏,“还请大人准许我们一家三口再说说话”
秋暝一挥袖子,撤去幽冥鬼焰,“去吧。”
朱老四又连声道谢,将哭着的朱小七放到肩上,慢慢爬向王氏。
王氏听见儿子的哭声靠近,黑洞洞的眼眶四处张望,“小七,小七,阿娘在,别哭。”
朱老四被烈焰烧出几丝清明,他颤抖着唇轻声喊了一声王氏小名,一手抚上她的脸,“秋娘,你怎么这么瘦了?”
“郎君?”王氏呢喃,“是你吗?”
她伸出手覆上他的,心中蕴叹,轻柔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你们终于回来了。”
朱小七低声啜泣,“阿娘”
朱老四将他的脑袋放进王氏怀中,双手紧紧将他们抱紧怀里。
王氏原本凝结的眼眶又淌出血泪来,“阿郎小七”
月光下一家人哭得伤心,陈耀祖听着也跟着抹泪,早忘了刚才差点被吓尿的事。
过了一阵,朱老四才轻轻放开王氏,轻轻摸了摸朱小七的脑袋,“秋娘,我和小七要先去别的地方了,你一个人一个人一定要好好过活”
王氏慌忙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郎君,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我?”
“那里你还不能去!秋娘,你听我说,我和小七只是先去看看,等我们安顿好了以后,再来接你。”
“我不要!你们带我走!”王氏哭喊道。
朱老四推开她的手,“别怕,我们一定会团聚的。”
朱小七没了戾气,一脸懵懂,“阿娘?阿爹?”
朱老四抱着他一步步往后退,王氏看不见,想要抓住他们,却扑了个空,“你们回来!快回来!”
秋暝见状,隔空拾起风辞掉在地上的伞,他将伞轻轻一抛悬到两鬼头顶,那伞自动打开,又听他轻声开口,“收。”
“再见了,秋娘”朱老四轻声呢喃,抱着朱小七消失在伞中。
秋暝伸手,伞自动飘回,风辞凑上前一看,伞骨上已有了朱老四和朱小七的名字。
风辞有些意外的将他一阵打量,秋暝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不由问道:“你瞧我作甚?”
“你不仅术法厉害,还能随手将普通纸伞化为收鬼法器?”
秋暝眼神微微闪躲,将纸伞一收,故作得意道:“这算得了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下次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听他这么说,风辞果然没再追问,只自言自语道:“地府里的鬼差都这么厉害了么?”
陈耀祖在树上蹲久了腿麻,试了几次都下不来,只能委屈巴巴的求助,“姑奶奶,秋大哥,你们能帮帮我吗?”
风辞这才想起他来,忙跑到树下,双臂一张,“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陈耀祖感动,“还是姑奶奶对我好~”
他也算是见识过姑奶奶的武力值,对她很是信任。
陈耀祖毫无犹豫往下一跳,就在风辞快要接住他的一刻,秋暝却一把将她拉开,“男女授受不亲,哪能搂搂抱抱。”
“咚”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砸到脚边。
风辞低头看了一眼,“可他是我孙子啊。”
“这么大的孙子,也是不可以的。”
“哦”
没有想象中的温柔怀抱,就算掉到地上也没人来搀扶安慰,他们甚至还在聊天,陈耀祖捂着胸口站起身来。
自我安慰,“没事,我没事”他摸了摸鼻子,“哈哈,只是一点鼻血而已,我没事的,哈哈。”
见他笑嘻嘻的自说自话,风辞也觉得他没事。
王氏哭得力竭,已经昏倒在地。
秋暝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我不擅医。”
风辞也道:“我也不会医术。”
说完,两人同时看向陈耀祖。
陈耀祖捂着鼻子,摆了摆手。
风辞很自然的说道:“对呀,他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陈耀祖,“”
最终,三人也只能将她送回朱家村,秋暝用法力封住了她的伤口,还渡她一丝法力保存生机,以此弥补因他忽视而造成她自剜双眼留下的伤痛。
风辞也在她身上一条红线,避免她被别人欺负。
“走吧我们已经尽力了,是求生还是望死就看她自己了。”
风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氏,轻轻点头,“好。”
县衙里,心力交瘁的赵县令总算能好好休息了,他看了眼周围,皱眉问道:“县丞呢?!本官都多久没瞧见他了,全衙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就他清闲得很!简直无法无天了!”
吴主簿只能赔笑,“属下也很久没看见他了,说不定是见大人忙碌,不敢叨扰吧。”
“呵!等我写好公文上奏再去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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