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林缓——
午休,我蹲在厕所,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监控里一个男人在屋里转悠,然后毫无征兆的——开始脱衣服,我脸红心跳,拉着进度条跳过,这男人,在家里不喜欢穿衣服?
他出去回来,很稀疏平常。
让我回家吃晚饭,那拎的是什么?想起他做的饭,在厕所里我的舌头还是不争气地分泌出唾液。
这个人就是个谜,昨天的牛奶仍被我吐出来,我也搞不清是这牛奶的原因还是我告诉自己不要睡,总之晚上很精神,支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终于不负有心人,昨天我依旧关灯躺在床上,然后听见脚步声,应该是他站在门前,敲了几下。
“林缓。”声音小而温柔。
我没回应,喵咪耳朵竖起来,又耷拉下去。他离开了。
我平复心跳,外面的灯亮着,我贴着门,企图听到些信息。
很静,随着一声突兀的音响的打开,我愣了几秒,捂住嘴笑。冯矜应是抱着话筒在唱家庭版卡拉ok,很嗨,跑到了唐古拉山。
我仍认为那牛奶有问题,为何要给自己下药,是怕看到嫌丢人?我皱眉,理不清这人的脑回路。牛奶成分托朋友去检查,没毛病。
一直等,半夜他回房间,我蹑手蹑脚地将摄像头安在灯上,回去睡。
这男人是个奇葩,我要努力工作,还是搬出去住吧!
回家前,去找洛笙分析这男人。当然,以我同事的亲戚的男人。洛笙摆着恐怖的表情:“十有八九是个变态。”
结婚一个月,想来,他还算规矩,除了有几个怪癖,还未发现什么坏心思。
这次不同于那次,有了一瞬间的逃离念头,迈几步就轻易离开。我和他朝夕相处,有了普通朋友般的感情,我们了解彼此的父母和朋友,他还帮过我。
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甚至那种危险的感觉也是短暂的,在某些时刻,大多数时间他让我感到无害可亲近。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嘴角不自禁弯了起来。
我决定继续在这呆些日子,小心谨慎点,舅爷的死,那只老鼠?我想一定会有线索。
回来的路上不停地想事,脑袋嗡嗡的,我拿出钥匙,又收起,敲门。
“回来啦!”冯矜看上去很开心,穿着白色的毛毛睡衣,像从雪里走出来的慵懒王子。
“嗯。”我低头穿过他。
这是第一眼。在走过他时我看了第二眼,发现他身上有红色的喷溅物,戴着橡胶手套,拿着一把菜刀。
腿失去支撑点,我夹在门中间,“你拿刀做什么?”
他走近,高跟鞋绊倒门槛要倒下去,他扶住我,刀掉在地板上,“给你做鱼。”
他靠的很近,嘴唇要贴到脸上,眼睛闪着笑,我看到他脸上红色的小点,推开他,倒在地上,手臂钻心地疼,我低声痛呼。
“没事吧?”
“你刚才离我那么近干嘛?真的很吓人。”我站起来拍拍灰,推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到半路我停下,回身看他,他低着眉眼,“对不起,刚看你快倒了。”
我叹口气,“多久能做好,我……饿了。”
一桌小菜摆上来,我搓着手,等他坐下来一起吃。
他打开啤酒易拉罐,放到我面前。
“有件事想请你帮我一下?需要请十几天假。”
“什么事?”我放下心,原来是有求于我。动起筷子,味道还不错,这人各种风格都可以驾驭。
“去找老朋友讨债。”
“带我干嘛?”
“壮胆。”
他说话时眼里带着些阴谋,我举起酒,笑说:“行啊!”
a市是旅游胜地,依山傍水,就当免费旅游。我家的喵咪只能托付给叶飞了,洛笙在闭关。
我依旧没和他坐一块,担心自己头晕难受的时候猪油蒙心,钻进他怀里。即使没有爱情维系,也会上瘾的。
托冯矜的福,住的豪华农家乐,老板热情好客。
要两个房间时,也没表现多大的惊讶。
我把附近转个遍,一个男人在拍写真,在那长椅上胳膊一搭,眼看向远处,便成了一幅美美的画。我站在远处随着帅哥的动而动,随着摄像机的闪光而狠狠地眨眼。
这人简直长在我的审美上。
拍摄完,帅哥走过来,我低着头,内心紧张地不知所措,而表面则插着口袋,头也抬起来,努力笑得优雅。
然后帅哥礼貌笑笑,走了回去。
我左右看看,做到那个长椅上,他做过的椅子嘞。
唉,目前只能以花痴的形象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时候是我没本事,以逃为上策,现在我可强大多了。若他是坏人,我侥幸逃生,那在证明他是坏人的期间又会有多少受害者呢?结果和之前又有什么两样?
临走时我在小号上发了一条消息:如果我有不测,请调查我的老公,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冯矜站在门口喊我,我扬眉表示询问,他故作神秘地笑。
耐不住好奇,我跟着他,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金色卷发,白色褂子系到肋骨上方,露出紧实的小腹,下身是黑色牛仔裤。
妆容冷淡风,是个长相帅气的女人。
“你老婆?”她看着我,冷淡平和。
“说了,她不信。我就带你来看看。”冯矜在我耳边低语。
那女人看到这幅场景,眼神黯了黯,靠近我,似乎等着我下最后凌迟。
“他是我老公。”
女人笑了笑,深深看了冯矜一眼,迈着步子离开。
我顿觉无味,“下次你自己解决。”
也不等他回答自回房提着包出去。
有时人在气头上真是糊涂,我穿了细跟的高跟鞋,在石头路上走,其实脱下来就好了,我就是不想,偏逞这个能。
崴到脚,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骂着倒霉,坐在石凳上停歇。
不知道气什么?就觉得这关系尴尬得像根木头搁在脑子里。日久生情?呵呵,不可能。
刚认识前些天还有荷尔蒙分泌,婚后呈指数递减,到现在不喜欢没感觉。好朋友嘛,这人太诡异,虽然目前以卧底的身份正在深处,我只想通过外部事物了解他,不想有什么感情上的深入。
我低头想着,听到声音,又牵起笑,那男人赤着上半身,在拍性感照片,夕阳照在他身上,反射出迷人的味道。
脚好些,我在附近一家小吃店待许久,这里的风温柔细腻,吹在脸上舒服极了。喝啤酒,观察前座的男人和女人。听说热恋中的人眼睛总是明亮,只照一个人,他们就是吧!女孩的脚并在一起,男孩两条长腿包住女孩的腿。呈一种保护姿势。
一小盘烤肉吃上半天,光顾着秀色了。
我转动手上的戒指,抬头,目光不期然和女孩对上。
女孩先惊讶然后就是欣喜,试探喊:“林缓。”
我认出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周茜,乖巧的刘海,学生制服,还以为他们是学生。
我打招呼,相介绍,盘里还剩许多食物,我寻思找个理由赶紧离开,不当电灯泡。
“这我朋友,免单。”
原来这是小两口开的分店,他们来这度假。
我觉得更不好意思,听到周茜说在这住一晚,我说去我那吧!盛情邀请,他们带些礼品说送给冯矜。
周茜拉着我,几年不见,她还是很热情大大咧咧。
“今天见到个大帅哥。”我在脑子里搜索话题。
“婚礼也没叫我。”她佯装生气。
“怪害羞的,你们……”我视线落在她手上。
“我跟他裸婚,戒指平时不方便,收起来了。”
那男生跟在后面,话不多,对我笑笑,低头守护着周茜的背影。
冯矜在院子里沐浴月光,我跑过去,脚隐隐还有些疼,“那我朋友,在这住一晚。”
他站起来,亲热地打招呼,周茜后来悄声对我说这人阴帅,我至今也理解不了阴帅。周茜说,就是阴阳怪气,阴森森,长得好看。
怎么会?他很阳光的,我想起第一次见他。
大学室友毕业后很少联系,关系大多就此断,若日后遇上,还彻夜聊天,那关系怎么说呢?比以往更亲近,甚至攀上了利益。
周茜让她老公独守空床,跑来我这,谈一个班里谁谁怎样,她很了解。我听后只觉唏嘘,岁月杀人。
他们一早就回去,我吃着面包牛奶,想着还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冯矜租来辆车,绅士地打开右车窗门。
我看他还想绅士,身子靠过来,迅速系上安全带。
车子开到服装店,我收起手机,“买衣服?”
他敲着方向盘,“婚戒拿掉吧。林缓,充当我一天女友,行吗?我想做生意,得和一个人搞好关系。”
“除了牵手,不肢体接触。”他举手发誓。
我看他真诚,点头。
选了件及膝的黑裙,头发散下来,摩擦后背。镜子里的女人额头冒出细汗,我拍了拍脸,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转到晚上,车停在一家大的娱乐会所。
他说要带我进一个包厢。
声色犬马,酒色男女,我定在门口,心里想着:走吧,别再找死了……一只手大力把我拉过去。
“喂?”我甩开他的手,
“你反悔了?”他失落地笑着,“那你先回去吧。”
“好好走不行吗?弄得跟强抢民女似的。”我挽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像婚礼上一样缓慢、紧张。
包厢前站着两个保安,对冯矜进行了搜身,把他手机收走了,一个保安目光转向我,我把包递给他,他检查下,伸出了手,我攥着手机,“可以不收吗?我朋友待会找我。”
那保安摇头,机器人般守在门前,不交不让进。
我交了手机,一个女人还专门跑来对我搜身,看到扫描仪我就笑了,敢情你们当我来考试。
包厢里烟雾缭绕,沙发上坐着几个人,聊到什么正在大笑,看到我们稍停下来,笑得比刚刚小,配上那打探的眼睛却更让人生怖了。
“新来的?”
“梁少。”冯矜带着谄笑,腰低了些,我傻站着,视线锁定到这屋里最大的角儿身上,那被成为梁少的男人眼神阴婺,嘴角微弯,带着血腥的残忍玩味。
他双手把玩着两个女人,一说话周围人就静下来,目光盯着我们。
我低头,好奇杯子里红色的液体有没有放东西,这钱捧出来的乐子让人身子发凉。
“老规矩,一个小时让梁少笑。否则……你女朋友就遭殃。”坐在边上的黄毛说。
靠,敢情我是来这当人质的,我瞪着冯矜,他似也没料到,“想办法,林缓。我知道你点子多。”
周围重又热闹,我盯着开合的门,有人来送酒,我快步跑过去,被两个保安逼了回来。
“打我,尽情,给你机会。”冯矜悄声说。
我明白过来,唇角勾笑,好啊!扬手一巴掌,周围声音低下去许多。
光打不骂不够,要骂。
我把他推到梁少身边,他躺在沙发上,两个女人被我这气势吓住,我拽他的头发,“把老娘骗到这来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哪点能迷住我?”
“昨天,你跟个美女眉来眼去,假惺惺,被我捉住,还说……”我尽量尖声细气,“我们是清白的,谁稀罕你啊!”
我眼看那梁少感兴趣,加大表演力度,拿起高跟鞋,用鞋跟敲着他脑袋,“以后听话吗?”
“听话,听话,阎王爷您最大。”他一幅畏畏缩缩,眼里带着笑。
周围一片哄笑,“怂蛋,反抗啊,让这女人给拿捏。”
我冷笑,他抓住我的裙子,流氓,我抬脚对着他生殖器官一脚。
掌声响起,冯矜对我竖起大拇指,我看那梁少,一双桃花眼笑得邪怪。
长舒一口气,刚刚打人说实话挺爽,不知这厮会不会日后报复。自己算是帮了他,我靠在一处,看他们喝酒调笑,冯矜很熟悉这的样子。无论是他的亲朋还是好友,印象都是乖孩子,这熟练的动作,像是有过千来次。
梁少递给我一杯酒,我接过,心急电转,“来,亲爱的,你喝。”
酒送到他嘴边,小部分入口,其余洒了。不知这酒里有什么东西,被这人盯上要倒大霉。
冯矜不对劲,他给我开车门时眼发红,上衣扣子全开了,那酒果然有问题,我瘫在座上,看他绕回左车门,心内复杂,最后化作一句话发泄出来: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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