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临水照花空幻梦
江宗主率先出口反对,“不行!”
作为整个江氏唯一的独苗苗,最近又屡次涉险,命悬一线。
江宗主二人唯恐爱子有任何不测。
“爹,沈司呈现在的修为你也看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江倦这话倒是让他有些踌躇,的确,沈司呈突袭时所展现的修为是为佼佼者。
江倦眼神坚定,“查清事实真相,才是最佳的保护手段。若不查清,只怕暗杀之事,永不停息。”
江清飞神色痛苦,眉头紧皱,终于还是妥协,“好。”
末了,他又看向沈司呈,“沈公子,我知道你有不得已隐瞒的理由,但此次初上揽星宗,希望你能照顾好倦儿。”
沈司呈目光直视江宗主,目光坚定,“江宗主,我会照顾好他的。”
就这样二人开始揽星宗之行。
从浔阳从揽星宗,必须经由澜岭临水镇。
临水镇四面环水,乡民多以打鱼采藕为生,所产出的鱼虾品质优良,口感细腻顺滑,颇具盛名。
江倦放眼望去,缕缕细风正掠过水面,湛蓝湖水泛起鱼尾似的水纹。
莲花绿叶碧水,当真是人间风光好去处,就连白墙黑瓦的楼阁,都透露出简朴美感。
浔阳也是水乡柔情,但这些烟雨美景在江倦看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要说他最在意的,当属临水镇驰名美食。
——临水照花鱼
江倦在街道张望好一会,看上了一家依水而建的酒楼,带着沈司呈直奔而去。
二人早已易容改貌,虽穿着素雅,但是器宇不凡,身如玉树。
所以刚一进店,伙计立刻热情接待。
伙计人精怎能看不出,这是财神爷驾到啊!
“伙计,临水照花鱼一份,再来几份特色菜。”江倦招呼伙计说道。
听到江倦要点鱼,伙计立刻面露难色。
“公子,这鱼临水镇早已不做,您瞧,换个八宝黄鸭怎么样?”
江倦一时好奇,“招牌菜为何突然不做了。”
“这鱼它奇怪啊!”
伙计继续说道:“同水同锅同鱼,这一条鱼,鱼头煲汤,鱼身做照花鱼。”
他故作夸张,猛拍一下手掌,“但前者味道鲜甜,可这后者苦不堪言啊。”
江倦沈司呈二人听后,不由面露疑惑。
江倦说道:“还有这等奇事。”
“更奇的还在后头!”
伙计左右瞥视,才向二人侃侃而谈,道出由尾。
照花鱼原由临水镇三姑首创,食客品尝后,无不称赞美味。
这三姑虽样貌略平平,但做菜手艺精湛,心性淳朴善良。
后与镇上最大酒楼临水仙少东家——张仪喜结连理。
张仪是出名的俊俏,且是真心待三姑,两人婚后甚是恩爱。
三姑也年年在厨艺盛赛上夺得头筹,张家酒楼名声鹊起,远近食客慕名前来。
可谓日进斗金。
可就在两年前,张家放出消息,说三姑突然病逝。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因三姑病逝,把他家的好运也带走了,张家从此一落千丈。
江倦听到小二说完不由疑惑。
尤其是三姑死后,张家运势陡然衰败,日进斗金的大家族短短两年就轻易没落。
是不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些,江倦靠近沈司呈,带着猜测说:“感觉有隐情。”
江倦说话时靠的极近,气息悉数倾吐在沈司呈脖颈及左耳上。
沈司呈觉得像一根羽毛在皮肤上面轻轻掠过,让这块皮肤热的厉害。
江倦看着伙计问道:“那张家经此大灾,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伙计一听这话,神色慌张。
“这张府现在就是个闹鬼的宅子,一到晚上是喊叫阵阵,叫人听了犯怵,怕是没人活着了。”
鬼宅?
江倦疑惑,“没有仙门世家来处理么?”
伙计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有个什么星宗的来过。”
揽星宗!
那主角君止会不会也在其中!
想到这些,江倦迫切想知道答案,“他们在张府么?”
沈司呈不露声色,只用手摩挲着茶杯边缘,内心暗自不爽。
“小的不知。”
向伙计打听到张府所在后,二人决定稍作休整后一探究竟。
夜晚的临水镇萤火飞舞,妙龄女子提着花灯步履轻盈自桥上走过,桥下漫天银光倒映水中。
沈司呈打开房门时,江倦正靠着窗扉,向下看去,脸上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走近才知,原来不远处正有一位佳人向一位公子吐露心意。
他两人俱是羞涩,脸染红绯,扭捏半刻才敢握住手。
作为现代人表白向来直接了当,敢爱敢恨,如今见古人谈情说爱,倒让江倦好奇得很。
江倦这还未看够,沈司呈已经关上窗子,发出“咚”的一声。
房檐下的两个人抬头一看,发现有人偷视,只能红着脸赶紧跑开。
“咳。”江倦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瞥见沈司呈手上拎着一个食盒,江倦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什么?”
沈司呈将手中食盒放到桌上,打开后,里面都是小巧玲珑的鲜果糕点,直叫人食指大动。
“给你的。”
今日晚膳时,沈司呈见他神色厌厌,似乎是饭菜不合口味。
“谢谢。”江倦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显得十分俏皮。
第二日一早,二人出发前往张府。
放眼望去张府具是一副腐败落魄模样,残垣断壁。但还是可以看出以前无限风光,布局考究,气派非凡。
门口庄严肃穆的石狮被推倒在地,青苔杂草早已覆盖,鎏金大门只剩半扇,像个吊死鬼悬挂着。
时光长河将往日风光冲刷的一干二净,只有牌匾依稀可见一个“张”字。
江倦上前推开那半扇大门,立即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举目望去,庭院中小路相衔,山石点缀其中,亭台楼阁,白石为栏,环湖而建。
今时旧景,以前华貌。
若是原来应该是绿树掩映,花团锦簇,碧荷盛放,可现在却四处破败。
沈司呈放出灵力,探查一周后,摇了摇头,“无人。”
“若张府真有脏东西。”
江倦略作思量,“恶妖怨灵素来不喜骄阳,大概躲起来了。晚上再来一次,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嗯。”
冷清月光笼笼罩着张府,四周寂静冷清。
突然有一阵微弱绿光,庭院中霎时出现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袭红衣,头发散乱遮住面孔,有股恶臭气味萦绕在她的周围。
沈司呈见状,一只手拉着江倦悄悄跟上,一只手赶紧捏个隐秘气息的法决。
二人落在房顶上,将房屋瓦片慢慢移开一角,向下望去。
该女子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妙龄女子,娇若无骨的斜靠在椅子上。
面容白皙肌肤胜雪,眼眸流转娇媚柔怜。
“你何必幻化成他人模样。”
从屋子阴暗处走出一位儒雅的俊秀男子,微弱灯光下,他神色温和又带有几分痛楚。
“仪郎,奴家好想你,都好几日未见了,干嘛要说这种气人的话。”
女声清脆如铃,眼眸轻张,流淌出勾人的娇弱与妩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
这女子唤他仪郎,样貌与当日小二哥描述所差无几,江倦猜测他就是张仪。
那女子该是三姑?
可三姑不是心性醇厚么,但眼前的女子却是放荡形骸。
“三姑你这几日干嘛去了?”
江倦心中惊讶,还真是三姑!
三姑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去抓长安了,他以为跑的远我就找不到他,天真!”
张仪走到女子面前,脸上带着痛苦表情,眉头紧皱。
“你放过他吧,何必折磨。”
三姑听后发出一阵肆意大笑来,癫狂笑声久久不绝,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你可别忘了,我的好夫君,折磨人还是你张家最是厉害。”
这一句话如同毒刺直-插张仪内心,只见他身形晃动,扶着桌子才堪堪站稳。
“我求求你,收手吧。”
“求我!我当年何尝没有求过,可你们谁也没放过我。”
三姑突然想到什么,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款款向张仪走来。
寂静黑夜里只有三姑的脚步声,步步扣击在众人心胸之上。
“到今时今日,我虐杀张府所有人从不后悔。”
“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有看清人心,嫁入张府,做了豺狼的帮凶。”
话音刚落,随着三姑一个响指,空旷房屋内两个怨灵撕裂空间出现。
怨灵将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重重摔到三姑面前,地板上顷刻蔓延出一滩血渍。
三姑右手微曲,葱白皓雪的手指瞬间变成尖锐利器。
光流飞舞乍起,已经从男子身上硬生生撕下一大块肉。
然而男子这般疼痛却未大喊大叫,面如死灰表情痛楚狰狞,眼泪口水流了一脸狼狈不堪。
他爬到三姑脚下,磕的头一个比一个重,祈求着三姑。
咚……咚……咚……
闷响声未曾停过,伴随阵阵略带寒意的夜风,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人,叫人只觉身心皆寒。
三姑美眸俏盼目光柔情看着张仪,脚下却毫不客气将男子踢到一旁。
“还好他舌头被我拔了,省得聒噪。”
张仪看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哪里有以前半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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