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幸福的时光
交完了公粮,余下的活i计就可以慢悠悠地干了。
性急的农人们,地里的苞谷己钻出了嫩芽芽,有的懒蛋,还在地里播着苞谷粒儿。
旮旯村小学又开学了,那些娃娃们被日头晒的又黑了一些,有的还晒的肩膀脱了皮儿。
旮旯村的上空又飘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兰花花在空闲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用毛线给娃娃勾织小鞋,小裤,小褂。
看着这些小小的衣服,兰花花心里就母爱泛滥,一股酥酥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
“我那可可爱爱的小亲亲呢?”兰花花呻吟着。
最高兴的要数马大庆了,他不再让兰花花来回奔波,就让兰花花住在篱笆院里。
这儿安静,空气又好,不像三岔镇上,一声一声的喇叭声,搅的人不得安宁。
特別是深更半夜,睡的正熟,猛地一阵剧烈的喇叭声,或者尖厉的刹车声,更是让人睡不好觉。
马大庆开始了镇里山里来回跑。
每天下了班,马大庆就蹬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朝山里跑。
而且,马大庆也学会了做饭,他煎的荷包蛋常常煎糊,稀粥又太稠,成了面糊糊,包饺子又忘了放盐。
马大庆变着花样儿做,他知道孕妇的胃口特刁钻,唯恐兰花花吃不下饭。
他还猜测着是男孩女孩,老话说,酸儿辣女。
马大庆就试着,在每样菜里多放点醋,兰花花吃的那叫一个香,好像小猪崽儿抢食,直咂巴嘴。
看来是男孩儿了。
但第二天,马大庆又试着每样菜里放辣椒,只可惜兰花花不挑食,照样吃的砸巴嘴儿。
这下,马大庆懵了,试验结束,看来,老辈子的话在兰花花身上不管用。
“还是山里的姑娘好生养。”马大庆常常感叹不己。
他有个堂姐叫莎莎,莎莎怀孕的时候,不但把婆家人搞的焦头烂额,还把娘家人搞的脚跟打后脑勺儿。
莎莎特別挑食,虽说营养品一大堆儿,但还是这不吃那不喝,数九寒冬,非要吃冰棍儿,还要吃油炸蚂蚱。
关键是她还老生病,感冒发烧是常事。
相比之下,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马大庆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贝。
但兰花花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是有点懒,这也许是怀孕的通病。
每天下了班,马大庆骑着自行车,行十八里山路,坑坑洼洼的,出一身臭汗,回到旮旯村,用他的话说,就是翻了个个儿,成倒插门女婿了。
而且,还要带上营养品去,兰花花最爱啃猪蹄。
马大庆就隔三差五地带卤猪蹄儿过去。
当然,这里还有老兰头一份,他牙口不好,马大庆就把猪蹄儿炖的稀烂。
村民们一见马大庆的自行车篮子里,鼓鼓囊囊的,就知道有好东西吃。
他们常常半路搞截击,有次他带了三个猪蹄儿。
在村口,碰见了大丑和老油子。
“大姑父,你来了。”
大丑说着就朝自行车边靠,用手一掀自行车篮子,
“哇,猪蹄儿,这么香。”
大丑的口水当时就流了下来,拿起一个就啃。
马大庆虽说心疼,但大场面还是有的,他见老油子眼巴巴地望着,客套了一下,
“要不,你也啃一个吧!”
老油子的口水早已流到了衣襟上,他见马大庆发了话,连忙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
就这样,等到了兰花花家,猪蹄儿只剩下了一个了。
老兰头说女婿傻,也不懂的隐藏一下。
马大庆自此聪明了,他把卤猪蹄儿先用胶布包了,再用报纸包好,揣在了怀里。
今天兰花花啃完了猪蹄儿,他便带着兰花花溜圈儿,没人的地方,两人也牵一下手。
用兰花花的话说,“匆匆忙忙的结了婚,那时不知什么是爱情,现在,才有了爱情的感觉。”
两人回了家,马大庆便把脸贴在兰花花的肚皮上,听那胎动。
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马大庆还会胎教。
他贴着兰花花的肚皮喊,
“孩子,你想吃什么?告诉爸爸。
孩子,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爸爸先教你一首诗。”
马大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床前明月光,原来门没装。
举头望明月,原来没有窗。”
“天啊,这有多穷啊,住个房子,门也没有,窗户也装不起,整个一烂尾房。”
兰花花一边感叹地说着,一边笑着去打马大庆。
马大庆低着头,任凭兰花花的拍打。
眼看外孙要出生了,老兰头自然高兴,开始更加频繁地走村串巷爆米花。
“能多挣一分是一分吧!”老兰头对女儿说。
而且老兰头忙里抽闲,在自家的梯田边缘,种了很多钻天杨,这玩意儿长的快,十年八年就能换上钱。
听到兰花花怀孕的消息,马大庆的父亲,天堂市汽水厂的老板马三爷,又带着老婆罕见地上了山。
这次马三爷没有带汽水搞推销,他带了一兜蜜桔。
刘居委也赶起了时尚,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白皮鞋,还带了一副红色的眼镜。
竟管汽水厂的效益不好,但面子不能丢,要处处显出财大气粗的模样,这样老板才好做生意,才有气质。
现在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就连山脚下,也有当地的村民租轿子,滑杆,抬人上山。
这些都是当地的村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们靠着大山,只有吃山。
为了租轿子,马三爷还挨了老婆一顿臭骂,
“你丫的,欠了一屁股债,每天要帐的成群结队,还不知道俭省一点。”
“要帐的成群结队,买货的客户也结队成群,有了客户,还怕卖不掉东西吗?
个人创业,哪会一帆风顺,这不是很平常吗?
人啊,要有格局,要有品味,要学会包装。”
马大庆循循善诱,说服了老婆刘居委。
可更窝心的事,还在后面,抬两人上山,竟然要了伍拾元。
马三爷给一个罗锅腰老汉讲价讲的头都昏了。
这老汉是轿头。
虽然马三爷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给老汉描绘了一个大大的画饼,
“我是天堂市的大老板,有钱。
我一有空闲,便四处旅游,散心。
只要你降十块钱,我以后都坐你家的轿子,还有,我准备带着员工来游山玩水。
这可是笔大业务,大买卖,多好的机会呀!只降十块钱。”
但老汉是属驴的,很倔,始终不松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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