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年后的安排

陈振兴把张建祥送上车才返回家里，他女儿陈依说，爸，这个人啥来头啊，你咋对他那么客气啊？
  丫头，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我们县里最有钱的呀。在这年头，大家才刚刚解决温饱的时候，他却已经异军突起，固定资产就会有好几千万。
  爸，真的，还是假的呀？陈依说，我看他穿戴都很普通平常嘛。
  丫头呀，别看你是学戏的，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陈振兴说他现在做事，已不像刚开始的那两年了，他变得比较低调，从不显露自己，他这叫返璞归真，你知道吗？
  你看他来看你，就提点儿这玩意儿，我看这就是在咱胡同口，阿姨店里买的东西。就这一盒茶叶，看起来包装还不错，他说着就想把他打开，陈振兴顺手从他手里接过来。说，
  一盒茶叶有啥好看的，我要留着，说不定回来能派上用场。……
  大年三十下午，郝金凤打开大霸王的后门。冲着院里喊道，爸，妈，小龙快来人呀。停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他自己来到院内。爸，弟都不在家，家中只有母亲一个人在，他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着。
  阿凤，你在外头瞎嚎啥呀？赶快过来帮忙。
  妈，你快出来啦，我买了电视机，我一个人搬不动。你买电视机干啥？咱家不是有电视机吗？张凤美说。
  看春晚呀，咱家那黑白电视机，早过时了。
  你买的啥，彩电？张凤没问道。
  当然，郝金凤得意的说，我托人从市里买回来的，索尼21寸，平面直角遥控彩电。
  多少钱？
  5000块。
  你哪来的钱？
  我的工资、奖金以及过年老板发的红包。
  张凤美知道，女儿工资每月1000块，据女儿说，比起其他中层干部还差一大截。
  张建祥对他的职工，干部都实行高薪制，这点他不怀疑。他和女儿一起把电视机抬到了堂屋里，金凤也不管tmd叫喊，一直在摆弄电视，直到后来包饺子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去帮忙包饺子，没包几个饺子，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赶紧站起来，就往大门西边的厕所跑。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到厨房，在水池子里洗了脸，他母亲擀好了一大堆的面皮儿，正一个人包的，他一边包，一边问道，
  凤，你这是咋了？
  妈，不知道咋的了，这几天我一见到血腥的东西，就感到恶心。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那好，你擀面皮儿我来包，张凤美说。你爸，你弟也该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金凤又出现了恶心的症状，这引起了张凤美的警惕，因为他是过来人，经历过，但是，他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女儿身上。他就对金凤说，凤啊，明天上午，妈带你到医院检查，检查。
  妈，没事的，等过了初五吧，金凤说。大过年的，去医院不吉利。
  还是身体要紧，凤美说，哪那么多讲究啊，反正咱家城里也没那没啥亲戚。……初一上午10点的时候，金凤开车与母亲来到人民医院，他母亲直接带他来到妇产科病房，医院内来看病的人并不多，张凤美把医生叫到一边，小声的交谈了几句。医生坐下来给金凤把了脉，看了看他的舌苔，问到闺女，你咋啦？哪不舒服啊？
  阿姨，我这几天老是觉得恶心，想吐，金凤说看到别人杀鸡宰鱼就想晕。
  你在哪上班啊？医生问。
  我在河上街市场做管理员收费。
  哦，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医生把他让到检查室，说是检查室，其实就是隔了一块布帘子。不一会儿，医生在水管上洗了洗手，坐到办公桌前。说闺女，没啥事儿，回去后多休息，多喝点水就没事了。
  谢谢阿姨。
  凤，你先到车上等我，我跟你徐阿姨说几句话。
  张凤美把金凤打发走了之后，对医生说，徐姐我女儿是不是怀孕了？
  张主任，恭喜你啊，你女儿已经差不多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徐医生说，他是啥时候结的婚呀？
  哦，去年，张凤美打圆场说，他可不好意思说，女儿没结婚。谢谢你徐姐。
  在回家的路上，张凤美铁青着脸，没对女儿说一句话，到家以后，家里就金龙一个人在家看电视，他把女儿带到厨房，关上门说道，快说你干的好事。
  妈，我没干啥好事，郝金凤说  ，我不就给家里买了台电视机吗？没啥呀。
  听到女儿的回答，张凤美气得哭笑不得说，你怀孕三个月了，快说那个人是谁？
  妈，你说啥？我怀孕了，郝金凤高兴的从小凳子上跳了起来。自言自语说，太好了，他说不要我怀孕，我怀孕了。我自己还不知道。
  他是谁？张凤美已经隐隐约约感到他是谁了。女儿从小就先潮，整天异想天开，但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告诉你，金凤得意地说。
  那好，你不说是吧？张凤美说，我明天去褚行长家问问。看他是咋教育他女婿的。他有钱也不能随便糟蹋人家闺女。

  你敢，你要是敢去，郝金凤说我马上离家出走。
  那你说是他强迫你的吗，还是？张凤美问。
  妈，我老板，他是好人，这一点不关他事，郝金凤说，我早就想成为他的女人，是我找机会把他灌多了，才跟他有了第1次。
  闺女，你咋这么傻呀？你才多大？他有老婆有孩子，我这个妇联主任脸往那搁，张凤美说，你赶快把它做掉。
  我才不傻呢，郝金凤说，孩子是我们俩相好的战利品，我母凭子贵，以后我要啥有啥，这时，大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盐业公司经理肖宝成有一儿一女。儿子，肖景松现在西安电子工业大学读书。大四学生，学的是电子计算机专业，程序的写作与应用。三十晚上，一家4人坐在客厅，边看电视晚会边聊天。
  小峰啊，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以你的专业和学历你会分到哪里啊？肖宝成问。
  爸，我们专业现在可以说是最抢手的专业。电子计算机才刚刚起兴起。我的专业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是软件开发。如果我能设计出一套软件程序，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完。肖景峰说，我想上北京，中关村科技工业园去发展。
  嗯，好，咱家就靠你光宗耀祖了。
  爸，我想买一台电脑，肖景峰说，我们这个专业离不开那玩意儿。
  峰啊，你们学校不是有电脑吗？
  是啊，我们学校电教室有几十台电脑，可我们学校有好几千学生啊。肖景峰说我们也仅仅是上专业课的时候，能够摸一会儿。
  那一台电脑要多少钱呢？肖宝成说。
  爸，现在进口的，个人用家庭电脑要3万多一部的。
  哎哟，这么贵呀，咱哪买得起呀？肖宝成说，要不是你妹子没上学，家里都供应不起。等你毕业后自己想办法吧。
  小玉，好妹子唉，借哥点钱，晓峰说回头哥还你两倍的钱。
  哥，我哪有钱呀，我的工资奖金大部分都交给妈了，肖小玉说，你每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及资料费都是我出的呢。咱爸妈每月多少工资你知道，现在物价一天比一天高。
  肖峰撇了撇嘴说，还说自己没钱谁信啊，整天小车开着，好衣服，化妆品用着。
  哥，车是老板奖给我的，我哪买得起啊，小玉说。不信你问爸，老板，总共买了二十几辆车，好多人都得到了。
  小妹，你现在是老板的小秘，老板肯定另眼相待。小峰说，你跟老板借点儿，咋样？哥是办正事儿，又不是去嫖去赌。
  要借你自己去借，小玉说，我张不开这个嘴。
  那好，你告诉我到哪里能够见到他，肖峰说我去找他说。……
  初二上午，张建祥带着妻儿回岳母娘家，在客厅里，张建祥与岳父聊天，旁边，美鸽在一旁带着小昭，岳母在厨房做饭。
  楚志合说道，三儿啊，年后你准备咋安排呀？爸，我正好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啥事，说来听听楚志合说。
  我皇山有个同学，他父亲是旅游局皇山管委会主任，他那里有一项投资项目，想让我考察一下，张建祥说。
  是啥项目啊？
  是索道缆车项目。
  哦，这个我知道，去年夏天，县经委组织金融部门，以及橡胶厂等几个企业，去青岛考察的时候。我们顺道登了泰山，楚志合说，那里是从中天门到南天门就有一段索道。票价贵的吓人40/人
  乘坐的人多吗？
  也不是太多。本来游客也不太多，楚志合说，现在咱们国家，才刚刚从中桎梏解放出来。实行改革开放，一些地方也才刚刚解决温饱，大家还没有那么闲钱出来旅游，
  如果从长远的眼光来看，无疑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
  是呀，现在投资小，收益高的项目，招商引资都比较容易，相反，投资大，收益较慢，回报低，周期长的项目，招商引资就比较困难
  那你还准备去吗
  爸，咱县的事情，也暂时没啥大事，我的钱现在也没用的地方，就是说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小县城里，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虽然好，可一时也不知道去那里能干些啥，既然皇山有项目，又有人请着去，最起码能站着人和，能不能占地利和天时，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好女婿，我看你理想、志向挺远的，把皇山作为向外发展的基石，也是很好的一步。
  爸，你同意我去皇山投资
  当然，孩儿啊，你要时刻记着，这里才是你的根，一个人只有根基稳才能走得远，楚志合说，就好比摩天大楼如果基础不稳，再高也会倒塌
  爸，那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你准备啥时间去
  我的同学，现在洛阳读研，过了正月十六就要返校，张建祥说，再说刚过完年我的时间也很紧，所以我打算快去快回，我打算初八去初十回
  你准备咋去？
  爸，现在皇山只是一个县级市，不通飞机，得中转到合肥。从合肥到黄山也要几两三个小时。还要受时间的限制。张建祥说，我想直接开车去，几百公里，顶多十几个小时。咱们初八早上两三点钟起床，12点以前也赶到了。

  那好吧，我跟你跑一趟，楚志合说，正好我春节值班，还没有调休，就调到初八吧。加上礼拜天，刚好三天时间。……
  农历正月初四，行政单位及厂矿都已上班，商家除了买烟、酒、食，杂的，大部分是初六或者初八开门营业。张建祥来到天马公司总部的时候，楼下商铺也都关着门，他的职员也没事干，大家三三两两吹江东。说过年的感受。冷不丁的老板来了，大家有点措手不及。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张建祥说。
  没什么，我对你们的要求没那么死板，有工作的时候，应该加班加点拼命的干，没事的时候，自我调节一下也未尝不可，召集大家到会议室开个会。
  各部的部长及部分职员都到场了，张建祥说，大家新年都好吧。众人都附和说，谢谢老板，今年是我们最风光的一年，社会上，亲戚朋友，哪一个不羡慕的我们呢？
  各位，羡慕归羡慕，给大家吹牛的时候也别漫无天际。啥都能侃。就是不能乱说，公司里边的事情，比如财务人事等。
  王工，咱们的大楼，怎么安排的呢？
  哦，去年放假以前，我已经讲好了，初七下午，木工、钢筋工、吊工都要到位。初八正式开工，仓储部要把砂石水泥准备好，其余工人初十我下午到位，十二正式开工。
  很好，一个月能封顶吗？
  放心吧，没问题，王怀远回答。
  杨工，元宵节后，可能就要开工，我家的到小城的乡间公路。到时候你负责协调各方面的关系。
  董工，你带领工人，继续搞外部及内部的填充工作，大家都要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张建祥说还有啥问题吗？
  老板，年前咱们开支大，温部长说，咱们账上的钱可能不太充足了。
  哦，温姐，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我一会儿就到银行去办，张建祥说以后你记着，只要是急办事，用钱不用考虑账上有没有钱，够不够支出，我给银行打个招呼。就是开空头支票，他们也照常承付。
  老板有这样的好事儿，温碧霞说。
  咱们砖厂在城市信用社开户，就是这个先例。
  城市信用社不是专业银行，翁部长说那是因为老板娘在那上班。
  这是个信誉问题，并不是老板娘的面子问题。
  是因为我跟他们打了招呼，从空头支票承付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按贷款对待。
  哦，我明白了。温碧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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