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问决定
这可不就是说着她自己吗?鹿鸣暗暗腹诽,面上还是一片讨好:“别人真假如何看待,左右如今也只有王婶瞧着了,王婶好生说着,那也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不是?”
王婶挑眉,将人拉至一旁:“误会不误会的,我也不在乎,只是鸣姐儿或许也应该知道,无事献殷勤,你自己久居家中不知,这铁杆欢喜你的事可是传遍全村的!”
之前王步雪也这般说过,鹿鸣忍不住瞧了一眼一无所知的铁杆。铁杆回以一笑,好似问心无愧。
其实今日来言,鹿鸣不是没有感受到其中不同,只是觉着或许只是好心,自己贸然说透,对方否认,只会两人难堪,回来的路上她还需要铁杆保护,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如今再次提及,鹿鸣忍不住问道:“如何就传遍全村了?”
王婶嘴里衔着瓜肉,抬头睨着人笑:“铁杆,鸣姐儿问我你心悦于她之事是如何传遍全村的呢!”
鹿鸣未料想此人竟会如此直接,面色一红,万不敢直接对视人。
“这人欢喜你?”少年声音自后扬来,鹿鸣轻轻转头望去,开口就要骂人。
那人眼神似手直直封住人的口,眼中尽是无奈:“我灌自己喝完药来的。”
鹿鸣细细看着人的身躯,不知是药物奇效还是心中挂念,好似真的厚实了些许。
“鹿姑娘人美心善,铁杆心生爱慕实在正常。酒醉无德,胡言乱语,传至全村给鹿姑娘名声抹了黑,是铁杆的错。是以今日万万不敢接受姑娘谢意,百般推辞,还请姑娘体谅。”
他未说原谅,许是觉得自己若是如今提及,鹿鸣看着今日种种恩情一时心软口中仁慈原谅,日后心中念起未免舒坦。
“哟吼,不愧是仙女,就落个水救命恩人一个友一个得涌,好像都恨不得有些关系似的。”高瑾衍阴阳怪气道。
旁边立着的王婶磕瓜子更是起劲,稀里哗啦得也堵不住嘴:“不然鸣姐儿想想,为何你董阿姨从来没叫你上街买过鱼?”
董家小儿还在时,董家夫人为了给他补身子,没少使唤鹿鸣去买鱼。那是一个暴风雨的下午,他们慌慌张张去地里收割稻谷,淋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回来,雨水滴答地往地面流带着点点泥沙,鹿鸣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出门就见董家夫人揣了钱说以后她去买鱼。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董家夫人知道心疼自己了。今日知道缘由,啼笑皆非之下有种果真如此的无奈。
“鹿姑娘放心,鹿姑娘在我们几人心中如同仙女之姿,我等凡人不过向往绝无非分之想。”一路走来仿佛一座安稳可靠高山的铁杆也有了丝丝慌张。
鹿鸣却觉得有些无所谓了。铁杆是看着她的容颜,她是看着俞书白的家世,好像所谓的欢喜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为己欢喜的好听词句罢了。
“铁杆哥,欢喜与否是你的自由,鹿鸣无权干涉,你不必如此抱歉的。倒是鹿鸣自觉承受不起。”
铁杆紧张的手总算安定了下来,说话也稳了不少。又提了几句让鹿鸣放轻松,日后有事立刻去寻自己的话语,这才恋恋不舍离去。
“哟哟哟,别看现在还没哄到手,话说的好听,日后呀……”王婶见这般重量级消息也没惹出什么爆炸性话题,磕着瓜子的速度都慢了不少,步履步履一悠一晃往自己屋中溜过:“谁没年轻过,都是这把年纪过来的,鸣姐儿这么漂亮的脸蛋,更是要擦亮双眼呀!”
那日铁杆看过之后,鹿鸣便移了些绿植藤蔓附于围墙,光秃秃的墙面也有了些许绿意。傍晚夕阳,橘红漫天透着丝丝浅浅的白蓝,随着轻风微拂送来家家户户饭香。
鹿鸣手中这碗苦涩的药物更是难受了。
“你又喂完了?”看着人空空如也的碗底,高瑾衍忍不住又打了冷颤。鹿鸣看着,深刻怀疑那日高瑾衍吹出去的时候是否真的那般自觉地喝完了那碗药。
高瑾衍倚着椅子,脚搭在桌面晃悠,忍不住咂舌:“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这个时候小爷都要强调一下,小爷那日真的喝完了!”
鹿鸣收拾着自己碗筷,忍不住低头轻笑:“知道了。只是每次看你闻到药味就是这般态度,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真会给自己喂下那么一大碗呢?”
脚丫还在轻晃,思绪还在慢慢飘远。
是啊……怎么就会了呢?
“咚咚咚!”
叩门声如同本人一般,温润却又有力,时刻也顾忌着礼节。听多了,鹿鸣都几乎可以靠着这独属的叩门声认人了。
“俞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门外果然是俞书白。
高瑾衍轻嗤一声,尽是笑意:“哟,我们鹿仙女的俞举人又来了。”
这段日子俞书白其实来的次数不多,只是但凡有空,高瑾衍便会劝咄鹿鸣以《东游记》去问人。这回是真的饭后小谈,内容也不偏,高瑾衍在左右时刻盯着,掌控着话题与时间。
鹿鸣横了人一眼,转脸带着笑意将人往内迎,习以为常将门大开,继续转回灶台,转眼只见人墨迹半晌还在桌面周围打转。
鹿鸣下意识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将碗筷随意放好,转出来再次问道:“俞公子可是有何难言?”
俞书白红着脸摇了摇头,将怀中的信封递出。落款是宋淳。
“宋掌柜寻你了?”
俞书白点了点头。
鹿鸣连忙将信封打开,抽中信纸,里面打开寥寥两字:“决定。”
俞书白垂着头:“宋姑娘还有句话叫我带给你。”
“什么?”
“听他的话。”俞书白猛然抬头眼里尽是不明,“那日鹿姑娘不是说只是位客人,为何她要求你听她话?你推迟至今,可是实在为难?若真过分,不妨直言,我们定然为你讨公道。”
高瑾衍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听着话语更是奇怪:“宋掌柜为人磊落,怎会这般强硬?”
鹿鸣也是此感,时而听着甚觉怪异:“宋掌柜就没说其他?”
俞书白摇了摇头。
“那是如何场景说出?有何怪异之处吗?”鹿鸣连忙追问。
俞书白更是不解:“你不知此言之意?”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今日我前往县中寻新书,归来途中恰巧碰上了那日为宋掌柜架马的小厮,他将我拦下,说宋掌柜找。就带我去了是玉坊,宋掌柜早就准备好了信封,谢过之后她送我出门,临走之前忽然就盯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人潮流转,马车等候,目光紧盯:“听他的话。”
“莫不是……?”鹿鸣和高瑾衍想得差不多,“宋掌柜说的是听他的话,而非听我的话。”
俞书白确切地点了点头:“我还奇怪,只以为这是你们之间的暗号,没想你也不解。”
鹿鸣明白了。可是就是明白了,心中就忍不住晃,橘红的夕阳打在脸上也救不了苍白至极的面色。
高瑾衍轻轻捏着人的手:“这确实是一个最适合的机会。”
可是……
手中覆盖着丝丝温热随着臂弯向上爬行,滑入心间,身后稀薄的身影仿佛化作诚实可靠的后山。
鹿鸣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最终转过了头:“鹿鸣明白了的。”
“是何意?”
握着的手加重了力道,泛着丝丝疼痛,仿佛清楚地告知着自己他一直在。
鹿鸣深吸了口气,却还是转回了身子直直面对俞书白:“俞公子可知是玉坊?”
“自然,不就是宋掌柜的铺面?”
鹿鸣的手泛了些许冷汗:“宋掌柜知道鹿鸣被钱夫人解雇,请鹿鸣去做他们铺面的绣娘。”
“这可是个好消息。难道……鹿姑娘不愿吗?”
怎么会不愿呢?如果不是要担心他俞书白,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同意。鹿鸣觉得有些可笑,手中冷汗也褪去了不少:“俞公子可能初来乍到,不太了解宋掌柜做派。宋掌柜女子之身独立撑起铺面,明明是我辈楷模,却被不少妇人背后尽嚼舌根。而且宋掌柜素日为了谈生意,举止难免有些随意……”
话说至此,俞书白总算明白了过来。眉头轻轻皱起,许久没有回应。
鹿鸣心中一提,还是继续问道:“俞公子觉得鹿鸣应该如何抉择?”
“这……”俞书白支支吾吾,犹豫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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