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曜和落衡③
“排名之星，听得到么？”
……
“嗯，我听得很清楚，并盛打架最强排行如下……”
……
“诶？榜外最强，时透落衡。”
·
落衡紧跟着沢田纲吉离开医院，在大门口拉住沢田纲吉。对上沢田纲吉惊慌而疑惑的眼神，她叉着腰解释：
“你一个人怎么找啊？也不等等我。”
沢田纲吉眨眨眼，看着落衡一如往常的表情有些放松下来“可是……可是狱寺君……”
“所以我们俩分头去找啊。”落衡掐了掐沢田纲吉的脸“不管找没找到，放学时间在你家汇合。如果找到了，就带着狱寺去你家待着，我们要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应对方式才行。”
“诶？”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踌躇的点点头同意“好。”
落衡看着沢田纲吉有些紧张的表情，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凑到他面前“纲吉，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要思考应对方式？”
“……是啊……”沢田纲吉低头看着地面有些丧气“明明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和朋友就行了。”
“是啊，可是纲吉你有没有想过，只是保护好自己和朋友是不够的。”落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带着冷意的笑容“他们的目标不明，袭击范围不不一定会圈定在并盛中，可能连学生的家人都会是他们的目标。”
沢田纲吉瞳孔猛的紧缩，他有些慌张地转身“我，我知道了。落衡，我们分头行动，放学时间在我家见面吧。”
“嗯，放学见。”
落衡也没有多说，在沢田纲吉离开后也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记得小乌丸说过，她集中精神使用灵力覆盖某个区域，就可以把覆盖在那个地方的灵力当做另外一双眼睛来用。按着她目前的情况，勉强一下是可以覆盖住她周围半径一百米的地方。
虽然还没有尝试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副作用，但找人要紧，落衡只能放手试一试。
落衡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日常生活，她都更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完成。于是落衡查看了四周的情况后，轻轻跃上了不远处的房屋脊梁。
空气中渐渐浮现出金色的光粒子，它们环绕在落衡的周围，在白天的光芒并不明显，也亏得普通人看不见灵力的存在，不然怕是会被大白天漂浮着的光粒子吓得够呛。
清澈的灵力缓缓扑散开来，落衡闭上眼，静下心感受着灵力带来的信息。正当落衡快到极限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在……那边？”落衡顺着传来的感觉往某处看去，皱着眉有些奇怪“是谁？”
·
落衡在一个小巷前停下，她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只见到一片黑暗。落衡挠了挠头，迈步往里面走去。
湿气，还有土壤带来的微微腥气。落衡提起警惕朝里面走去，当走到尽头时发现空无一人。她急忙往回撤，却发现进来的路已被雾气牢牢遮住。
落衡气愤于自己的大意，她按了按太阳穴“可恶，中计了。”
指尖环绕着金色的光粒子，那些光粒子在她手里渐渐凝成一把细长的刀剑。这是落衡掌握的新技能，也是她手边没有称手武器的救命技能，虽然没有日轮刀来的顺手，但总比赤手空拳和敌人面对面来的好。
“唰——”
落衡身后传来破空声，她转身时手中泛着金光的刀剑灵活转动，轻松斩下袭来的异物。直到雾中没有再出现其他东西时，落衡才看到地上被斩断的群蛇。
虽然落衡并不怕蛇，但是看到散落在她四周密密麻麻的蛇的尸体，她还是忍不住倒吸凉气。而那些蛇的尸体在落衡的注视下缓缓化为雾气消散在空中。
落衡皱着眉思索：是有着类似血鬼术的能力敌人么？如果是就很不好办，毕竟敌人在暗，她在明。
落衡抬头看着环绕在她身边的雾气，甩了甩手中的刀剑“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本事就出来面对面聊会儿天怎么样？”
“kufufufufu，真是让人感到恶心的光芒。”
“？”落衡歪了歪头，嘴角上扬“我却觉得这个光芒很温暖，毕竟在这个时候只有它保护我。”
“哦呀，原来如此。真是让人厌恶的光芒，那你的光芒能不能在我这里撑下去呢？”雾中窜出一道身影，速度极快的朝落衡袭来。
对方手中的武器是一把三叉戟，落衡反应极快地举刀格挡。
“锵——！”
刀剑和三叉戟碰撞发出让人十分牙疼的声音，落衡双手发力将袭来的三叉戟推了回去。那名突然出现袭击她的少年有着深蓝色的发丝，梳着像凤梨叶子般的发型，红蓝的异色瞳孔，面容瑰丽带着一丝神秘感。
“kufufufufu，不愧是榜外最强，果然有出手的价值。”
榜外？这让她联想到之前reborn给她和沢田纲吉看的并盛最强打架排行榜。落衡冷静地思考着，但是在面容上依旧表现得毫无波动。无法出现在榜内可能是因为她来自其他世界，再加上呼吸法和灵力这两种极为特殊的力量，这才让她无法出现在那个排行榜上。
不过……
“你是最近袭击并盛中学生的人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落衡再次躲开对方身前莫名出来的毒物，冷声发问。
“kufufufufu，你没有必要知道。你会跟云雀恭弥一样，在我六道骸的手中败北。”
云雀学长？！落衡瞳孔猛的紧缩，她手腕灵活地翻动，唇边溢出纯白色的雾气“云雀学长在哪里？！”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落衡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朝自称六道骸的少年攻去，六道骸不闪不逼，在她击中他的瞬间化为幻影消失不见。
“真是让人惊叹的剑术，但是太软弱的话是无法打败我的，毕竟我可是……从轮回中归来的人。”六道骸没有回答落衡的话，反而将自己隐匿在雾气之中。
对此落衡只能提高警惕，而作为初学者，她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维持手中的刀剑不散，无法分散注意力去思考对方的隐匿之处。
六道骸轻笑几声，少年磁性的嗓音从雾中传出“kufufufu，你告诉我彭格列十代目的消息，我会让你痛快地败北。”
六道骸知道那个十代目身边有个阿尔克巴雷诺，而面对落衡的能力，那个阿尔克巴雷诺不可能不心动。阿尔克巴雷诺绝对会来接触落衡，甚至拉拢落衡。
彭格列十代目……
这个人的目标是沢田纲吉！
落衡身边泛起金色的雷电，她没有说话。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目标，那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击败对方或者逃离这个被雾气包围的地方，然后去找reborn和沢田纲吉。
名为六道骸的少年挑了挑眉，他转了转手中的武器，很是遗憾地说“看来时透小姐对于我的条件并不满意呢。”
落衡嘴角一抽，差点破口大骂。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理的要求，用同伴的安危换取她痛快的败北，她才没有那么蠢。
黑发金眸的姑娘身姿挺拔，她冷淡地看向对面的少年“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谈条件，而且我也不知道彭格列是什么？”
说谎。
六道骸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很遗憾，谈判破裂了呢。”
谈个锤子的判哦。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落衡举刀挡住对方朝她头顶打来的三叉戟，眯着眼很是不爽，她可很久没遇到战斗直打她头的人了。六道骸此时趁机凑近落衡，落衡才发现对方右眼里印刻着一个小小的数字‘六’。
对上那双眼睛的落衡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沁下，她对印刻着数字的眼睛印象很不好，这会让她联想起在大正时鬼王手下的十二鬼月。而那十二鬼月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也是她和无一郎还有玄弥拼死才斩下头颅的鬼，代价是他们三个人的生命。
看到落衡呆住的模样，六道骸冷冷的勾起嘴角，血红色右眼中的数字转动，从‘六’变为‘一’。
“kufufufufu，不知道如此强大的时透小姐精神上是否不堪一击……”
六道中的第一道·地狱道发动。
·
有风……还有小鸟的叫声？
落衡挣扎着睁开眼睛，潜意识里翻了个身，却瞬间从高处落下，猛然下坠的感觉让落衡惊醒。
“诶诶诶！！”
“噗通！”
“哎哟，好疼好疼好疼。”落衡皱着脸爬起来，她盘腿坐好后揉了揉发疼的胸口。
她坐在树下看了看四周，觉得四周的景色有些眼熟。盛放着的紫藤花，隐匿在紫藤花林深处若隐若现的房屋。还有不远处的小桥和池塘，池塘里还有几尾锦鲤游来游去。落衡呆呆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她想起来了……
是鬼杀队的本部啊，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地方啊。
“落落，你在做什么？主公召见我们了。”冷淡温柔，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
“唔姆，落衡是睡懵了么？！”元气十足的声音。
“睡懵的话需要我给你扎几针么落衡？”温柔的声音。
“啊……睡懵的小落衡也好可爱！”甜美的声音。
“哈？我看是从树上摔下来摔懵了吧！果然是个缺乏训练的小丫头。”凶巴巴的声音。
……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声音，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战友们还有最喜欢的人声音。
落衡僵着身子慢慢抬头看向前方，发现不远处站着几个人，那些人站在阳光中闪闪发光，唇边带着些许笑意和揶揄。站在最中间的少年身形秀颀，发尾点缀着苍苍青色，天青色的眼睛好看得很。
落衡呆呆地看着那些人，站起身后提起速度跑了起来，她像个小流星似的冲进少年怀里，抱着少年先是哽咽着不肯抬头，最后在大家的关心中大声哭了出来。
“无一郎——！忍姐姐——！大家——！呜呜呜！我好想你们啊！”
平常看起来乐观又开朗的姑娘很怕寂寞，特别是离开了熟悉的大家。她一个人在异世界很孤单，即使认识了新的朋友和伙伴也还是很寂寞。
“唔姆，你怎么突然哭了？给我们吓一跳。”声音元气，有着极为显眼的金红色发丝的青年拍了拍落衡的头。
落衡张了张嘴，脑子却一片空白，她皱着脸，有些试探的开口“可能是出任务太久了，很久没见到大家很是想念吧。”
无一郎捏了捏落衡的手“回来了就好。”
“嗯！”落衡点点头，笑得很开心“接下来几天都会好好休息啦，话说义勇先生他们呢？不是说主公召见么？”
不死川实弥不耐烦的咋了咋嘴“啧，主公只召见了目前在本部暂时小息的柱和你，其他人照常出任务和巡视。”
“这样啊。”
蝴蝶忍笑眯眯地告诉落衡“落衡，最近时透君可是没有好好休息呢，一直在巡视霞柱领地。”
“……无一郎！你答应了我要好好休息的。”
无一郎扭头，看着天边的云彩：“那边的云，叫什么名字？”
落衡：“……”
其他人：“……”
落衡气成一只河豚，她扭头不想说话也不愿意看他。这时候她的右手被轻轻捏了捏。落衡木着脸回头，发现无一郎平淡的视线此时直勾勾地看着她。
落衡木着脸发问：“干嘛？”
无一郎垂下眼帘，他捏了捏落衡的右手掌心“抱歉，以后我会好好休息的。”
所以不要不理他，不要不跟他说话。
一边的蝴蝶忍遮着下半张脸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弯成小月牙。果然只有落衡能治住不爱护身体的无一郎，难道是因为无一郎失忆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落衡么？
不，与其说成依赖感和锚点，蝴蝶忍更愿意把落衡跟无一郎之间的关系形容为：日久生情的喜欢和细水长流的思念。
毕竟一向感情淡漠，沉默寡言的时透无一郎，在看向落衡的时候，那双天青色的眼睛里满是浅淡的笑意。
·
“就是这样，希望各位多注意些辖区内的情况，如果出现有人神志不清的情况及时送往蝶屋统一收治。”半边脸皆被狰狞的紫色疤痕覆盖的青年声音轻柔而温和。
“是，主公。”
产屋敷耀哉说最近大部分任务接到的都是关于人们神志不清甚至突然昏迷不醒的奇怪现象，而根据情报所言并不是血鬼术导致，但因为太过奇怪，所以产屋敷家决定收治类似患者。
“不觉得很奇怪么？如果不是鬼导致的，那会是什么？”落衡摩挲着下巴，皱着眉思考“无一郎，你觉得呢？”
从主宅离开后，无一郎便没有说过话，对于落衡的提问也没有任何反应。落衡扭头一看，发现跟在她身边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
“无一郎？无一郎你怎么了？”落衡慌慌张张地扶住靠过来的无一郎，声音里满是惊慌。
无一郎皱着眉，他将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落衡肩上。无一郎紧紧地抓住落衡的羽织，轻声唤她“落落……”
落衡没有丝毫犹豫的改变目的地，半扶半抱的带着无一郎往蝶屋的方向跑去。
“无一郎，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蝶屋坐落在鬼杀队本部的深处，环境清幽，很适合受伤的剑士们养伤。落衡急急忙忙的带着无一郎冲进蝶屋，刚好遇见从楼上走下来的蝴蝶忍。
“忍姐姐，无一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不舒服，现在还昏迷过去了。”
蝴蝶忍指挥着蝶屋的后勤人员将无一郎放在空床上，仔细检查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落衡泛红的眼眶，摸了摸落衡的头：
“时透君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嗯，我会看着无一郎的。”
“拜托落衡了哦，就算身为柱，也要好好注意身体才行，仗着自己年轻就这样不注意，以后可要吃大亏的。”
落衡握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送走留下药方的蝴蝶忍，落衡握着无一郎的手，趴在他床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落衡觉得她很久没见过无一郎了，只想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
她悄悄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少年的面容，从略微皱着的眉头，到那双漂亮的碧色眼眸，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到带着浅淡粉色的唇。
落衡握着无一郎的手有些奇怪的低声呢喃“……奇怪，怎么会觉得很久没见过无一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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