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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实村


村子叫老实村,西边背山,东边面水而建,南北长不过五里地,百十户人家散落在山上山下,全村以种田为生。老实村之所以名叫老实,是因为在村子南北各立了一块木牌子,村北牌子上刻着的是“各位豪杰大侠,村里什么都没有,不值得来此做客”几个歪歪曲曲的大字。村南立着的牌子上面刻着的是“各位大仙大神,发发慈悲,赏点东西吧!”几个难看以极的大字。

        起初还真有些“大侠、大神”们不相信牌子上面的提示,不管不顾的进了村表示“慰问”。可到了最后还真是“痛哭流涕”地扔下许多慰问品掩面而回。这村子里的人真是太实诚太善良了,没有一句谎言,果真是家家都没有余粮啊!有些认真较劲的“大侠,大神”们秉持着“贼不走空”的至理名言,非要把村里最值钱的两头牛和七只小猪抓走打打牙祭。可这几头畜生看真是能跑能躲啊,不管对方是武功高强的“大侠”,还是法力通天的“大神”,费劲心力,用尽毕生所学也抓不住这九头家畜,什么招都没有用,最后无奈的只好放弃。最感动“大侠、大神”们的还是这个村的村民,不但不阻拦哀求他们放过猪牛,还帮着他们一块抓,真是良善至诚,待客如亲人般的热情无私。感动的这些“大侠、大神”不留点“慰问品”都不好意思走出村子。

        老实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什么时候形成的连村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一代又一代,村里的年轻人只要长大后就离开这个贫瘠的故土,去外面的世界闯荡谋生,几乎就没有几个回来过的。但奇怪的是不管走出去多少人,这个村子始终没有消失在这片恶劣的荒芜大地上,仍然如野草一般顽强的存在着。至于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谁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村北口住着一个老妪叫郑姆,无子无女孤寡一人,种着三亩薄田,养了七头小猪。村南口住着一个中年汉子叫郑长生,平日靠打铁修补农具为生,光棍一条,无牵无挂。

        村子半山腰凸出来的一块巨大岩石下,也就是村子的中心处,顺着土路往上走九十九步有个小院,草房五间。小院里住着哥仨个,一人住一屋。剩下的一间是男仆人住,还兼着厨房和牛棚,另外一间是女仆人住。院子门口长着一颗冠盖如云的大赤松,树根下拴着一青一黑两头牛。这两头牛是全村耕地劳作的主力,也是全村最值钱的财产了,说这家是全村首富也不为过。

        这家老大叫郑德,五十多岁。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抱着一本翻烂的破书没完没了的啃读,像个书虫学究。

        老二叫郑道,四十多岁。一天到晚的盯着一盘围棋残局死命研究着,棋盘落满了灰,几十年也没见二爷动过一个棋子,看样子像个棋痴,就不知道会不会下。

        老三叫郑清,十多岁。成天病恹恹的无精打采,醒了就吃,吃完就睡,再没有其他的爱好了。这郑三怎么吃还都不胖,瘦的是皮包骨头,也不知道吃下的那些东西都去哪了?他们哥仨年纪差了那么多岁,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生的他们?想必这是两位“奇人。”

        他们哥三个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靠着家里的两头牛出租给乡里乡亲们春播秋收,赚点粮食副食度日。就这样的家还有两个仆人伺候着,放牛看牛的叫郑松,是位二十多数的小伙子。农忙时候郑松牵着牛给人打工,农闲的时候,家里的力气活都由他来干。另外一个仆人叫郑应,是位接近三十来岁的大姐,每日负责照料三个大爷的生活起居。

        这三位爷别看日子过的这么“滋润”,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也不去东邻西舍去串串门,矜持清高的得很。倒是全村的村民们不但不挑理,每天还犯贱自动上门问候请安,风雨无阻,也不知道都欠了这三位爷什么恩情。

        忽然有一日,郑三爷吃饱了饭,回到自己屋里躺在草席上刚刚睡下不足一个时辰,屋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响。郑家大爷、二爷前后脚的进了屋,大爷蹲在郑老三背后,举手拍了几下三爷的屁股,笑呵呵的叫唤着;”老三醒醒,等大哥跟你说完了话再睡,先醒醒了您内。”

        不清不愿的郑三爷连身子都没翻过来,背对着大哥、二哥,埋怨嘟囔着;”干嘛呀老大?我这好不容易不做噩梦了,刚做了个好梦,才开个头就让你打断了,真是扫兴,有什么急事嘛?”

        唉!兄弟抱歉了,打扰你的好梦,罪过、罪过。是这么个事,我和你二哥忽然间心血来潮,想给你说个媳妇,好延续咱们家的香火。你现在十三已经成人了,村子里年纪最小的女儿就是咱们家的郑应了,虽然样貌品行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但论年岁身份跟你实在不般配。况且郑应在年初才许给了隔壁的郑昊大侄子,咱们家也不能毁约拆了这门亲事啊。所以依着我和你二哥的意思,三弟你还是出村自己去找个媳妇吧,你看可好?”

        郑老三一听找媳妇,原本懒洋洋的身子突然变得敏捷无比,猛地翻身从席子上坐起来,瞪着一双大眼定定的瞅着郑老大,毫无羞涩的问道;”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没逗弄你兄弟吧?”

        郑老大捋着灰白胡须含笑点着头,回答着郑老三;”三弟,你大哥何时说过谎话,你要是不信就问问你二哥是不是真的?”站在郑老大身后,一向惜字如金的郑老二,一脸认真严肃的冲郑老三点着头肯定道:”三弟,是真的。”

        嗯,有二哥点头这事肯定是没骗我玩了。不过你俩也太不靠谱了,没由头的心血来潮就过来把我叫醒,不知道我想睡个安稳觉是都不容易呀?”郑老三自言自语叨咕了一句。然后便不理不顾他二位兄长,站起来趿拉着一双草鞋,挽起袖子走向草屋外,边走边冲院子里大声喊了一声:”郑松套牛,郑应准备干粮,三爷要出村找媳妇喽。”

        “好嘞”。小院里外同时回应了一声,霎时间牛叫声,锅碗瓢盆碰撞声就连成了一片。待郑老三走到院中的时候,“郑府”里的管家兼大丫头郑应正在给郑三爷起火烧水,秀美无双的俊脸上充满着喜悦,丝毫没有主人将要离家远行时的难舍之情,倒是更像送走了瘟神般的高兴。

        郑老三走近几步,凑到郑应身边,不满的揶揄着;”我说郑大姑娘,三爷我走了你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嫌我平时饭量大,让你天天做五六顿饭伺候着累得烦了?装也要装一会吧,至于这么现实吗?”

        “呦”三爷,看您说的,奴婢这是替您高兴来着,哪敢有幸灾乐祸之意呢?凭三爷万中无一的相貌气度,凭咱郑家偌大的身家,出村要找个娘子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来只要三爷一出村,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知道要有多少佳人美女哭着抢着要做咱郑家的媳妇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三爷,您可错怪奴家了。”郑应一脸幽怨委屈的回应着”。

        呃,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爷也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用往心里去。你的忠心我懂得,等三爷找到媳妇,回来肯定给你带好东西做嫁妆,你就等爷的好消息吧。”郑老三平时是最见不得别人难受,尤其是女人。现在一看郑应被自己揶揄的要哭,赶紧低声下气的安慰着”。

        “嘻嘻”,哪奴婢先谢过三爷了。您稍等,先坐会,奴婢这就烧热水给您沐浴更衣,一会给您做您最爱好吃的煎黑白鱼干。”

        极好、极好还是郑应了解三爷的喜好,快去、快去。噢、对了,郑应。别忘爷走的时候把剩下的哪些黑白鱼干都给我带上,反正老大、老二也不吃。你自己留几条,郑松这回陪我出门,倒是便宜这小子了。”郑三爷冲着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门里的郑应大声叮嘱着。

        晓得了三爷,你就放心吧。您爱吃的一样都落不下,全给您带齐全喽。”郑应在屋里笑着答应着。

        满意的点点头,郑三爷翘起二郎腿,斜靠着葫芦藤下的小桌,手中把玩着腰间的剑形玉佩,悠闲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对即将远行的充满期待。

        郑应的手脚真是利落,不到半个时辰,洗澡水烧好,饭菜做得了,出门的东西准备全了。大大小小十几包,也不知道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忙乎是怎么做到的?

        郑应一边先请郑老三去沐浴,一边将做好的饭菜摆上了小桌,招呼着郑老大、老二出来吃饭,为郑老三送行。

        答应了两声,郑大爷、二爷从屋里出来,坐在小桌边上静等三爷,谁也不发一声。好像老三出门远行,不干他俩的事一样。郑应摆好了餐具饭菜,过不多时郑三爷也沐浴更衣完毕,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便服,松松挽了个发髻,趿拉着鞋,施施然从屋里从来,来到小桌旁坐下。郑三爷也不管他两位哥哥,连客气的让一下都没有,自顾自拿起筷子,举箸夹起一块煎黑白鱼肉就往口里送,便咀嚼边不住的点头,显然是对郑应的手艺赞赏有加。

        郑应站在一边伺候着,郑家大爷、二爷却谁也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郑三爷一个人大嚼特嚼,显然是等三弟吃完有话要交代。

        郑三爷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一阵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后,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心满意足的摸摸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对一边看着他的二位兄长问道:”大哥、二哥,兄弟吃好了,这就准备出门远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郑大爷点点头,低声下气的回复郑三爷:”三弟呀,这次远行一路上有郑松陪着你,大哥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只是你初次入世,对世俗人心认知不深,要是遇上什么事,一切都要恪守本分,不可莽撞生事。从家里出去,方圆万里无人烟,到最近的城镇也得要走上个二三个月。所以一路上妖魔鬼怪、强人盗匪是少不了的。三弟无聊之时可以多看看这本书,能助你静心守本,不为邪祟所入。至于找媳妇这事,就一切随缘吧。一旦遇到人烟,凡是女子只要三弟看上了,对方还愿意随你而回,就不要太挑剔,毕竟以三弟的条件能看上你的,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早去早回。”郑老大说完将手中终日不离身的那卷旧书放到了自己三弟桌前。书面的封皮用古篆体写着《紫霄三洞录》。

        郑三爷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一口水呛着。嘴角一撇,“切”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书插入腰间便不在理会郑大爷,转眼又瞧向他二哥,意思是问;”二哥你还有什么交代的话?”

        郑二爷一向严肃端正,不像他大哥,虽然年纪那么大,却时不时的没有个正形,为老不尊。见三弟瞧向了自己,便从袖中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精致紫葫芦,放到郑三爷面前,认真的嘱咐道:”三弟,不知道你现在的噩梦还是不是每天都做?这葫芦里有百颗丹药,在入睡前每次服用一颗,可以帮助你少发噩梦。三弟切记!如果噩梦前的预感不严重时就不要服用了,这丹药服用多了反而会帮了倒忙,会迷失心性,控制不住自己。别的事二哥到不操心,三弟你一路保重。”

        郑三爷拿起桌上精巧的紫葫芦,凑到面前,拔开葫芦塞往手心一倒,几颗金灿灿如小米粒大小的丹丸呈现在郑三爷眼前,顿时一阵清香飘满小院,闻之令人心脾具透,神清气爽,好似脱胎换骨一般,舒畅无比。

        满意的点点头,郑三爷将掌心中的丹丸小心翼翼的又倒入紫葫芦中,塞上葫芦塞,仔细收进怀中藏好。冲郑二爷竖了竖大拇指,叫了一声”还是二哥靠谱啊!兄弟先谢过了。不劳二哥担心,兄弟这做噩梦的毛病比前些日子好些了。以前噩梦里老是梦到四周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身子如同孤悬在高空,无着无落,惶恐之极。现在噩梦中混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张恐怖的黑白色巨口,在左右不断地挣相吞噬掉我。兄弟和另外一大两小三团清气奋力抗争着,不再是一个人挣扎无助了。这总比混沌之中要强百倍千倍了。”

        一旁郑大爷插进话来:”恭喜三弟病势减弱,以后只要在闲暇时多看看我送给你的书,在配以你二哥的金丹,这病就离痊愈不远了。”

        得了,知道了。眼下时辰不早了,兄弟我这就走了,你们二位兄长就等我把未来的弟媳妇领回来吧。”

        郑三爷扶桌站起身,喊了一声”郑松,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出发吧。三爷要骑那头小黑牛,哪大青牛脾气太暴躁,我跟它生不起那些闲气。”

        门外应了一声,郑家唯一的男仆人郑松,肩上用一根八尺的松木棍搭个小包袱从院外跑了进来。他冲郑家三位爷憨厚的一笑道:”三位爷,小的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

        好,把这些包裹都带上吧,咱们马上出发。”郑三爷把脚下的黑布鞋穿好,伸手一指院子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示意郑松带上,自己背着双手懒洋洋的迈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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