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5
录制mickeymouseclub的前一天晚上，高允珠久违地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没忍住，给男朋友发了条短信。
“睡了吗ttt”
罗渽民的电话很快打过来。高允珠慌忙按下静音，怕吵醒隔壁的妈妈，缩进被子里接通电话。
他还在宿舍，大概是躲到了卫生间里，还能听见流水声。说话声音也很低，哄她早点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握着手机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从枕头下扒拉出手机，居然显示还在通话。
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她对着手机轻声说着渽民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罗渽民的声音有点哑：“嗯……早上好。”
“你在跟谁说话？”
大概是李东赫的声音遥遥传来，罗渽民不紧不慢地回答：“还能有谁。”
“起床吧，”他听着高允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说：“一会公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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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见了之后，经纪人先带他们去美容室做造型。时间还很早，八点就光顾美容室的基本都是演艺界同行。他们见到了最近很火热的爱豆前辈，打完招呼后经纪人转身就警告他们离那些前辈中的某个人远一点。
“那个人的人品很差，要是想被清退就去跟他玩好了。”
他尤其对着女孩子们耳提面命：“在公司大家当你们是小孩，但这个年纪出道的也不少，都给我小心起来。”
高允珠不以为然，心想已经出道了的前辈怎么可能会屈尊跟练习生玩。
而打脸来得太快，美容室的职员送过来一杯咖啡，只有高允珠有。她莫名，从纸袋里拿出咖啡，上面贴了张便利贴，写着电话号码。
“……什么啊。”她把咖啡装回成原本的样子去找经纪人，他脸黑成锅底，把那张便利贴撕成碎片丢到烟灰缸里：“做得好允珠，咖啡也丢掉吧，我一会再给你买。”
“我不想喝咖啡。”她皱起脸：“我想吃冰淇淋。”
讲这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一派天真的小孩子模样，经纪人对那个爱豆前辈更恼火。哄着小姑娘说：“录制结束的吧，允珠为了能上镜好看不是已经控制饮食好久了，等录好节目之后欧巴带你们去吃。”
而那张被撕碎的便利贴，在他们走后，被某个人捡起，悄悄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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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珠梳了半高马尾，化妆师姐姐摸了下她露出来的耳垂说很适合打耳洞呀。
“是吧，但是怕疼。”
高允珠也伸出手，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虚空摸了摸化妆师姐姐的耳朵，说欧尼好厉害，这么多耳饰很漂亮。
化妆师的一边耳垂就打了三个耳洞，还有耳蜗钉和耳骨钉。她笑，说别的都还好，耳骨钉有一天晚上睡觉压到了，第二天醒过来发现流了一枕头的血。
大概是高允珠的表情过于惊恐，她安慰说也还好啦。允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让男朋友打。
她笑，从镜子里去看罗渽民。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对高允珠悄悄眨了下眼。
“那还是不了吧……我也会怕他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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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电视台后先去候待机室问候前辈。前辈很温和地鼓励他们一会录制加油，还拍了合照。
原来这就是艺能……高允珠觉得神奇。
除了台本上详细的对话，作家还会在摄像机旁边举着速写本，唰唰唰写着要求他们即时做出的反应和要说的话，手速惊人。
半场录制下来高允珠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麻了。上半场的主题是机场时尚，挑选带有迪士尼主题的衣服进行时尚对决。高允珠维持着hightension状态和大家一起冲出录影棚去挑衣服，进了更衣室后先靠到墙上很没形象地尽情做着丑表情放松脸部肌肉。
而下半场的竞技类游戏环节就有趣多了。
袜子扔铅球，一只脚穿上袜子，另一只脚把袜子踩下来再丢出去。
台本上定好的对决顺序，高允珠和罗渽民比。她还有在公司偷偷练习这个游戏，实战的时候却怎么也脱不下来袜子，甚至还失去平衡，重重跌坐到垫子上。
海绵垫子很厚，响声却大得惊人。mc都吓了一跳，问她还好吗，高允珠忍着痛笑，说这游戏真的好难哦。
她裙摆散开，头发略微凌乱，对着镜头粲然一笑。这一幕被做成动图，随着节目的放送，在各个论坛开始小范围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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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结束后前辈请他们去聚餐，但高允珠他们还有补习班，只能遗憾错过。经纪人倒是遵守约定买来了冰淇淋，多少抚慰了点错过聚餐的小孩子们。
到了补习班之后，妆发齐全的三个人收获了瞩目和起哄。崔智秀端着高允珠的下巴看了好久，感叹着漂亮。高允珠一下笑出来，说智秀也漂亮啊。
再漂亮也要被功课折磨，四小时课程他们上得头昏脑胀，终于等到结束后，约着一起去汉江边的便利店。
这家便利店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关键离娱乐公司还都很近，所以是很多练习生都会光顾的圣地。
今晚是showmethemoney首播，本来打算在室外就着汉江的风一起吃拉面的小孩子们转移回店内，和兼职收银的大学生一起看节目。
参加节目的还有朴施妍同公司刚出道的seventeen前辈vernon和朴志焄同公司的前辈宋闵浩。宋闵浩出场时朴志焄很兴奋地指着电视和他们炫耀：“我们哥！我昨天才刚见过mino哥。”
“这次yg会拿第几名啊？”
朴志焄斩钉截铁：“当然是第一。”
而vernon出场时大家则在讨论前辈的组合明明叫seventeen，为什么却只有13个人。朴施妍给他们背了段官方解答后开始说大实话：“其实就是因为有四个人退社了。”
“真的17个人出道，会是kpop人数最多的组合吧。”李东赫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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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会社要坐两站公交车。到了公交车站后高允珠被夜晚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把校服外套忘在了便利店。
罗渽民回去给她取校服外套，她和李东赫则在公交车站等他回来。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试图守住热量。李东赫换了个位置给她挡风，效果嘛……只能说聊胜于无。
两个人相对无言，高允珠有点尴尬地找话：“渽民去了好久呀，怎么还没回来。”
“呀……这是一秒钟都离不开啊。”李东赫调侃她，高允珠颇为无语，瞪了他一眼。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眼波流转。眼尾被化妆师细细描摹过，看起来有点超乎年龄的妩媚。李东赫愣了下，说允珠漂亮。
“别开玩笑啦！”
调皮鬼形象的好处就是即使说了真心话也会被当成在逗人玩，李东赫笑：“怎么？没自信？也是，在我的压倒性的美貌面前，任何人都只会变成配角。”
高允珠无语地笑，做出夸张的呕吐表情。罗渽民这时候也回来了，给高允珠披上校服外套，还往她手里塞了杯热饮，问他们在笑什么。
“没什么……”高允珠喝了口热饮，皱起眉吐舌头说好烫。罗渽民紧张地不得了，李东赫则百无聊赖地踢了下路灯。
补习班赶紧结束吧。
每天都在被小情侣秀一脸的李东赫真心实意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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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练习后罗渽民照例送她回家。高允珠家离s/m很近，走路只需要20分钟，两个人却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到了家门口还舍不得放开手，高允珠靠在罗渽民肩上：“渽民如果能变小就好了，好想把你放进口袋里一直带在身边。”
罗渽民摸着她的长发笑：“好啊，把我变小吧。”
依依不舍地道别后，高允珠看着男朋友离去的背影惆怅叹气。身后有一声闷笑：“真够肉麻的。”
……倒胃口。
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闲啊，showmethemoney一轮游了？”
“没有哦。”
梁洪源走过来，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个土金色的项链：“当然是通过了。”
他把项链递到高允珠面前，说当作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不是今天。”
“知道啊。”梁洪源说：“就当补上一个生日的礼物了。”
她接过那条项链，举起来对着路灯打量了一会：“……好丑。”
梁洪源不置可否。
“所以你也通过一分钟rap了吗？”高允珠甩着项链问。
他眼睛也跟着项链转，表情很是紧张：“当然。”
“那宋闵浩也通过了吗？”
高允珠问出了大概所有看showmethemoney4的人都关心的问题。而梁洪源撇嘴，说保密协议。
……自曝自己通过的时候怎么不提保密协议。
“第二集，一定要看，我超级帅的。”
他认真嘱咐着。
高允珠说看心情。梁洪源点点头，说好。
“那么……再见。”
高允珠转身离去，动作很干脆。梁洪源有点失落，看着她握在手里晃来晃去的晋级项链，又恢复了点信心。
至少没有拒绝这份礼物。
他蹲在年糕店的楼下，看着二楼的灯光亮起，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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