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爱上任何人

险些在欲望中迷失的华锦及时恢复了清醒，汹涌的杀意已经从都暻秀漆黑的双眼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想把刚才的话当做是床笫间的情趣，但是华锦很清楚，都暻秀没有这样的癖好，所以这句是真的由心而出。

        赤裸着的两人紧紧的依偎着一起，身上披着的就是出门前都暻秀带的那条毯子，也是到现在华锦才知道毯子的作用是什么。

        激烈的呼吸在一点一点的平复，心跳也慢慢趋于正常，空气里的荷尔蒙气息却没有那么快散去，华锦乖顺的被都暻秀揽在身前，她很少会露出这么乖巧的样子，除非是刻意。

        察觉到她异样的沉默，都暻秀伸手握住华锦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我刚才的话不是玩笑。”

        “我知道。”

        “华锦，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爱上任何人，我能原谅你的生命里没有爱这个字眼，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把你的爱给别人，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那个从前的都暻秀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这个他足够精明睿智，也足够心狠手辣，所以从一开始华锦就没把这当做是玩笑话。

        低头蹭了蹭华锦的鼻尖，都暻秀在那甜美的唇上亲吻了几下才又说道：“我会杀了你，但在此之前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对付那个人，我不想你看到我最可怕的一面，所以你永远不要去做这件事，好不好？”

        都暻秀问了很多次好不好，每一次华锦都会回答好，但是这个好到底代表着什么就连华锦都不明白，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刻都觉得茫然，即使面对他的再次需索，她也始终没能摆脱这种心情。

        直到凌晨已过，华锦已经昏昏欲睡，都暻秀才看着这张清冷的小脸说道：“MerryChristmasEve，MyDarling。”

        对于恋人们来说除了清明节之外基本上每个节日都和情人节没什么区别，方可馨和朴灿烈这对已经订婚的恋人也不例外，平安夜，两人一起用了晚餐之后又去听了一场交响音乐会，坐在绝佳的位置，高雅的氛围里，就连偶尔的咳嗽声在这里都显得无比的失礼与唐突。

        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方可馨不自觉的转头去看朴灿烈，从进场开始朴灿烈就一直都保持这个姿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无比专注的看着台上，但是方可馨就是觉得他人在这里心却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不然不可能一次也没察觉到她的视线。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方可馨感到很挫败，从小到大她一向是受人追捧的对象，女孩子愿意跟她做朋友，男孩子则都把她当做理想的恋人，就连她的母亲都说将来谁要是能把她娶回家肯定会视若珍宝的，可是现在，那个有资格娶她的人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别说把心用在她身上了。

        朴灿烈知道自己在走神，订婚之后他还没能和华锦好好说上几句完整的话，是他的原因，华锦还是从前那个她，有所改变的是他自己而已，总是情不自禁的去逃避，好像成为了某个女人的未婚夫之后他就没法再去面对她一样，尽管两人的关系其实就是兄妹。

        对于懂得欣赏又有高雅情趣的人来说交响乐动听，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音乐会就显得过于无聊无趣了，朴灿烈也不是听不懂，只是没有听的心情，这时候他脑子里在疯狂的想念着一个人，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在和谁一起过平安夜。

        直到演唱会散场方可馨也没等来朴灿烈的一个眼神，方可馨起身拿起围巾和外套对着还坐在位置上发呆的男人说道：“走吧！都结束了。”

        这才如梦初醒，朴灿烈回神才发现台上的幕布都已经落了下来，观众也已经走了大半，方可馨就站在旁边表情平淡的等着他，没有催促也不急躁，就和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婉可人。

        本以为把她安全的送回家今天就算是结束了，可走出剧院就发现天居然下起了雪，物以稀为贵，对于申城来说下雪的日子太少了，这就导致每当下雪的天气申城人就会莫名的兴奋，方可馨伸手接着雪花问道：“能陪我散散步吗？”

        朴灿烈隽秀的眉轻轻敛着，微妙的表情变化就间接的表明了他其实是不愿的，方可馨看懂了却装作没有看懂，她深知在爱情里女人不能太过精明强悍，尤其是在对方不爱自己的情况下，有时候装一下傻，笨一些可以解决很多的事情。

        犹豫到了最后朴灿烈还是点头应允了：“只要你不觉得冷就可以。”

        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是和踩在厚厚积雪里的咯吱声不同，这种声音轻浅很多。

        方可馨再次转身去看朴灿烈，他穿着深色的长款大衣，挺拔的身材展露无疑，双手掏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着天空，呼吸出的白雾在路灯的晕染下也变成了暖黄色，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应该无比温暖的人实际上会冰冷到这种程度。

        抬头顺着朴灿烈的视线看去，一架直升飞机就在上空飞行，方可馨有些惊讶：“这样的天气飞机还能往外开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朴灿烈盯着那架直升机看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很危险，可是要是和深爱的人一起的话应该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吧！”

        “那你会跟我一起这么浪漫吗？”

        “不会。”连迟疑都没有，朴灿烈就斩钉截铁的回答了。

        “为什么？我以为你起码会愿意欺骗我一下的。”停下脚步，方可馨笑着看向朴灿烈，只是这笑万分苦涩。

        朴灿烈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落后了他两步的女人，刚才的回答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太过直接太伤人，可他并不想说谎，犹豫了一下似乎才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那很危险，我不可能会让你去冒险的。”

        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听着合理，但却显然不是方可馨想要的答案，她真的很想把脑子里那些太过敏感的神经都割断，也许那样就不会发现朴灿烈眼里的敷衍与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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